羅刹穀,站在懸崖邊上向下望去,一片黑黑的深淵。崖壁上長著黑色的花朵,看起來十分的詭異。崖底不時地有風吹來,隻是那氣味中夾雜的是腐爛與死亡。綺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如此的險峻,不知那人是怎樣下去的!


    淩慕寒麵無表情的盯著崖底:我一定要把你找出來!縱身一躍消失在眾人視線中,綺夜一愣,迴頭看了看淩月華也跳了下去。淩月華緊緊的揪著胸前的衣服:“你們一定要平安歸來!”


    淩慕寒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江湖人士,武功更是無幾人能敵。可這崖底的模樣讓淩慕寒見了,心裏也不由得一驚。崖壁上長滿了奇異的花草,隻是見其模樣就已經知道那含有劇毒。淩慕寒感慨道:“若非輕功極好之人,怕是無法到達這崖底了。”


    話音剛落,綺夜就找到了淩慕寒:“大公主,我知道你著急見到她。可你也不能如此魯莽呀,怎麽能夠自己先下來呢!”綺夜生氣的走向淩慕寒,淩慕寒突然大喝一聲:“站在那裏,不要動!”


    綺夜一驚,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可還是乖乖的站在了原地。淩慕寒滿臉的戒備走向綺夜,一隻發著綠光的蟲子正趴在綺夜的左肩上麵。那隻蟲子咧著嘴,兩顆尖銳的牙齒露了出來。淩慕寒一驚,就在它準備咬下之際,淩慕寒將手中的銀針發出。


    綺夜聽到“茲”的一聲,趕忙跳到了一旁。看著地上蟲子的屍體,疑惑的說道:“奇怪,我怎麽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綺夜抬頭看向淩慕寒,隻見淩慕寒一臉的凝重,好笑的說道:“隻是一隻蟲子而已,不是已經被你解決了嗎?大公主,別那麽緊張。”


    綺夜見淩慕寒臉上越發的凝重,才發現淩慕寒是在望著自己的身後,綺夜心裏一驚,忙迴過頭,隻見崖壁上不知何時開始泛起了幽綠的光茫,似乎那片光茫還在移動!綺夜驚訝的說道:“難道那些都是……”


    淩慕寒在剛剛殺死那隻蟲子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這些蟲子恐怕有著靈敏的嗅覺,隻怕此時已經引來了那些蟲子。淩慕寒拉起綺夜就往就近的一條小路跑去,雖然身後的蟲子還沒有追上來。可淩慕寒卻又為眼下的情況泛起了愁,剛剛是一時情急才拉著綺夜向著條路跑,可剛跑到裏麵就已經沒有路了,二人的麵前隻有一棵參天大樹,而且這棵樹是黑色的。


    “黑色?”綺夜觀察著這棵樹:“這棵樹不會也有毒吧?”淩慕寒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綺夜點了點頭,抽出腰間的匕首,在樹上劃了一下。隻見匕首劃過的地方流下了黑色的汁液,二人一愣,淩慕寒拿出一根銀針沾上了些黑色的汁液,銀針並沒有發黑。淩慕寒說道:“沒有毒。”


    “這樹倒是古怪的很,這裏長出來的東西都有劇毒。可它卻沒有,隻不過,這黑色的汁液是什麽?”綺夜用手指沾了一點,低頭聞了聞:“是血腥味!”綺夜緊皺著眉頭:“這羅刹穀果然不是尋常之地,難怪那麽多人命喪於此。”


    淩慕寒轉過身冷冷的盯著前方,綺夜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警惕的看著前方。“滋滋滋”的聲音慢慢傳了過來,幽綠的亮光照亮山穀,綺夜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這些蟲子恐怕傾巢而出了。”


    淩慕寒知道不能再耽擱了,轉過身審視著眼前的這棵樹:“順著這棵樹往上爬,沒有別的退路了。”


    綺夜點點頭,迅速的爬了上去,淩慕寒緊跟其後。二人爬了許久,四肢漸漸的無力,就在綺夜擔憂的時候終於看到了盡頭,淩慕寒和綺夜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濕透,綺夜顧不得抹去臉上的汗水,加快速度爬到了樹頂。當到達樹頂後,淩慕寒與綺夜相視而笑。淩慕寒看著前麵的鐵索橋,不由得感歎:“這個地方真的是巧奪天工,還真是別有洞天啊!”


    “誰能想到這參天大樹的頂端是通向另一個地方呢,若不是你我二人會武功,根本爬不上來。”想到剛才那些蟲子,綺夜說道:“恐怕沒有幾個人能發現這個地方,下麵那些蟲子斷送了多少人的性命呀!”


    淩慕寒點點頭,率先上了橋:“清兒,我來接你了。”綺夜愣了一下,腳上加快了速度。兩個人順利的經過了鐵索橋,可綺夜看著眼前兩條方向相反的路停了下來思索了一下說道:“不如我們分開走吧!”


    “不行!”淩慕寒果斷的說道:“這羅刹穀實在是詭異的很,剛才發生的事情已經很危險了,你我二人合力還勉強能夠應付,如果分開走,隻怕會危及到性命。”


    淩慕寒雖然心急想要盡快見到方清,但是也要顧及到他人的性命安危,更何況綺夜是方清的朋友,淩慕寒不能冒這個險,如果綺夜出現了什麽意外,淩慕寒就算見到了方清,也無法對方清交代。


    綺夜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淩慕寒,淩慕寒的想法和顧慮綺夜都能猜到,此時,綺夜的心裏有一絲的感動。之前以為淩慕寒為了尋找方清已經失去了理智,現在看來,是郡主和自己多心了。綺夜說道:“選一條路吧,如果不對,再返迴來走另外一條。”


    “隻能這樣了。”淩慕寒選擇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條路。這一路上淩慕寒和綺夜都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可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麽危險。走到路的盡頭,一所竹屋出現在視線中。淩慕寒走到門口,門半掩著,淩慕寒剛抬起手要敲門,隻聽裏麵傳來一個蒼老聲音:“都進來吧。”


    淩慕寒推開門,見一個滿頭白發的婆婆坐在桌前,桌上放著許多的藥材,婆婆頭也不抬的說道:“二位姑娘坐下吧,想必一路走來經曆了不少磨難,坐下喝點水歇歇吧!


    聽了婆婆的話,淩慕寒知道這位婆婆絕非等閑之輩。淩慕寒輕聲說道:“婆婆,既然您知道我們這一路很不容易,可否告知我們那位朋友現在何處。


    “幺婆,叫我幺婆就好。”幺婆仍然低著頭磨著藥材。綺夜見狀,上前說道:“幺婆,我來幫您吧!”


    幺婆抬起頭笑著看著綺夜:“小姑娘你沒被那蟲子咬,還真是幸運呀!”


    幺婆的樣貌讓綺夜和淩慕寒大吃一驚,臉上皮膚光澤亮麗,儼然一副十四五的小姑娘的樣貌,隻是那紅色的瞳孔顯得有些妖冶。綺夜愣了一會,問道:“幺婆您怎麽知道我差點被蟲子咬了?”


    “當然是你身上的味道了,小姑娘不要靠我太近,我這鼻子可比常人靈敏很多,雖然那氣味你們聞不到,對我來說已經很難聞了。脫下你的衣服洗一洗吧,否則當你們迴去的時候,那些蟲子還會追著你的。”幺婆笑著看向淩慕寒:“你現在見不到你的那位朋友,現在還不是時候。”


    “幺婆您知道我的朋友在哪裏?”淩慕寒急忙問道:“為什麽現在不能見她?”


    幺婆笑而不答,綺夜看著淩慕寒那一臉焦急的表情,忍不住說道:“幺婆,您要是知道什麽就請您告知,我們真的很擔心她,求求您了。”


    “你這個徒弟和言兒形容的不太一樣啊!言兒可是把你比作冰山呢!”


    “言兒?”淩慕寒疑惑的思索著,突然抬起頭,難以置信的說道:“您說的是我的師傅冷言風?!”


    幺婆點了點頭:“我是言兒的姨母,早就聽言兒提起過你這個徒弟,今日倒是有緣見到了。”


    淩慕寒一臉的凝重:幺婆是師傅的姨母,可是自己從沒有聽師傅談起過。從接到花球,因為木槿花接觸香兒姑娘,香兒姑娘的線索又指向楓林山莊,再到現在的羅刹穀。毋庸置疑這是師傅下的一盤棋,可是師傅究竟為何要這麽做?為什麽從一開始就要隱瞞清兒還活著的事情,師傅究竟在做些什麽?


    幺婆看著陷入了沉思的淩慕寒,滿意的點了點頭:“你的確冰雪聰穎,而且你的武功天賦很高,心思細膩,相必現在你已經知道這一切都與你師傅有關!”


    “就算我問您什麽您也不會迴答我的,對嗎?”淩慕寒說道:“既然這一切都是師傅安排的額,我想我問您什麽都是徒勞的。但是,我隻想問您一件事,請您務必告知!”


    “你那位朋友經常會陷入昏迷中,性命暫無大礙。”幺婆早就料到了淩慕寒會問些什麽,所以不等淩慕寒說出問題,就先把她想要知道的說了出來。


    淩慕寒輕輕的點了點頭,陷入了沉默。幺婆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綺夜,對綺夜擺了擺手:“小姑娘,不要總盯著我的眼睛,對你可沒有什麽好處。這雙眼睛跟了我幾十年了,因為這雙眼睛丟了性命的人可一點都不少!”


    “迷魂眼!”綺夜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幺婆對綺夜有幾分刮目相看:“小姑娘知道我這雙眼睛?”


    一旁的淩慕寒一臉疑惑的看著綺夜,綺夜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可現在綺夜臉上滿是震驚,似乎還有一絲的懼怕。


    “你就是四十年前威震一時的殺手魅!”綺夜是一名殺手,做殺手這麽久,綺夜唯一敬佩的一位前輩就是四十年前的殺手魅,隻是江湖傳言她在一次刺殺任務中失手後自刎了!綺夜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傳奇人物就坐在自己的麵前。


    “魅早就死了,現在活在世上的隻是一個平凡普通的老婦人罷了。”幺婆示意綺夜坐下:“小姑娘,你年紀輕輕的怎麽會知道四十年前的殺手呢,那個時候你都還未出生呢,嗬嗬嗬。”


    殺手魅這個人,淩慕寒知道一點,可是了解的並不是很多,自己的確聽一些江湖人提起過這個殺手魅,可並沒有真正了解過。綺夜是一名殺手,想來綺夜知道殺手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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