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迴到家和婷婷開始做飯。
在摘菜時，婷婷問“媽媽，為什麽辦廠子時，你還要動員三個叔叔加入呀？我當時就看出來了，他們對紡織廠發展絕對沒看好，之所以投股，是對你有信心。”
“聽說過，一個好漢三個幫嗎？他們也是擔著負風險的。比如說：建廠房，得有毛叔叔和向東叔叔去做吧。還有收棉花，廠裏的產品包裝盒，是不是得讓大衛叔叔去做呀？我們娘倆再能幹，第一，能力是有限的，第二，就算我們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呀？隻有讓他們加入，他們做這些工作才應知應分。”
婷婷眨著明亮的眼睛，認真地聽著，還不住的點頭，突然，激動地打了個響指，說道“我明白了，他們都會心甘情願地蓋廠房的，因為也是為自己在做事。這麽多工作，我們在能幹也幹不過來。對吧？”
小雨微笑著，說：是的。你聽說過“無尖不商”這裏的尖，是大小疊加的那，而不是奸猾的奸。在古代的無尖不商是個褒義詞，後來就變成了無奸不商成了貶義詞。無論怎麽變，意思也都產不多，商人都不會做，賠本的買賣。隻是利益的大小而已。
雖然他們三個看不到紡織廠的希望，還能投入一股，這本身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再說，我們的目的是幫你二舅，還投入那麽多錢，絕對不能失敗。因為在春節時，我已經問過徐洪海了，也就是提前有了銷售的方向。
假如不讓他們三個加入，紡織廠隻是咱娘倆的，照現在的發展勢頭，年底不但能迴本錢，還能大掙一筆。如果真是那樣，我們娘倆的吃相就太難看了。隻有共同發財，才是皆大歡喜，
婷婷終於明白，媽媽之所以在不到兩個月，就順利的拿下紡織廠的經營權，四個月內把廠房建好。都是提前做了大量的工作。不但是如何去運作，小姨介紹天華紡織廠，直到徐氏公司。就媽媽的睿智與格局，自己就是渾身長滿心眼，也不及她的萬一。
用謀定而後動，也不足說完全表達媽媽縝密的心思，她還會看穿人的心思。用仰慕的眼神盯著小雨，說“是，我知道了。大家相互幫襯，休戚與共才能圖謀更加的發展，嘿嘿，就是那句話‘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在愉快的工作中，悶聲大財。”
小雨聽到婷婷的理解，隻是咯咯地笑個不停。心想，與聰明人講話就是省心。
婷婷看到小雨的笑的很誇張，知道沒什麽惡意，笑著問“媽。你是怎麽做到，讓他們對你如此信任的？”
“你描述一下對他們三個的印象。”小雨笑著說。
婷婷想了一會，說“他們三個好像曉明叔叔家裏最有錢，大衛叔叔家是農村的，他們也很能幹。有時候讓人看不透。向東叔叔就不同了，他心直口快，心裏藏不住事，有時候還愛顯擺。嗯，就像一張白紙。他們三個都不是奸猾之人，有能力，肯吃苦。”
小雨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說“做人就得讓別人看不透才行。假如就像一張白紙就能一眼看出你的弱點，有句話說的很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任何時候都不能把你的底牌亮給別人。”
“不是很明白。”婷婷搖著頭，說道。
“如果有人想算計你，勢必從你的弱點下手，所以說，很多時候不能亂說話，隻有讓人看不透，才能對你沒有乘之機。任何時候都得留個心眼。這就叫有城府。”
“怎麽才能做到有城府啊？”
“有城府的人，總是沉默寡言，沉著冷靜。這並不是高冷，而是做人的智慧。言多必失，話多了惹禍，更容易暴露出自己的弱點。去了談工作，你見到過我說過廢話嗎？那些大領導更是說話留半句。剩下的半句，就是讓你自己去參悟。”
婷婷想了一會，嘴角上翹，笑起來。而後說“我知道了。很多事可以做，不能說。你可以讓別人去做，不需要向他解釋為什麽去做。甚至隻給對方個暗示，讓對方決定如何去做。”
“就是這個意思。”
“媽，你讓我負責供應科，我該怎麽去做？提示一下唄！”
“現在與你共事人，幾乎全都是你外公家的親戚。孔祥坤幹了很多年，最有經驗，你要引導他負起主要的責任來，還要考察一下他的人品。以後你就全權讓他負主要工作。因為，你不會常在供應科上班，還的跟著我跑業務。”
“是，我就想跟在你的身邊，多學習一些東西。要不就讓孔令強當科長。”
“不用，你考察一兩年孔祥坤後，如果滿意就把他扶正。孔令強是部隊專業的，一般做事都很嚴謹。你也要考察他，如果你覺得他的人品好，以後我們就重用。再說，他是我們的司機，也不會常在科裏。在科裏上班也隻是個過度期。”
“好的。”
“其餘的人，你就得嚴格管束，讓孔祥坤教他們做事。總之，既要采購我們需要的物資，又不能當冤大頭。你現在做的事，就像是管家的工作。”
“行，我會用心的，也會安排好他們的工作的。媽媽。從外公那裏輪，我還的叫孔祥坤表叔呢，叫孔令強哥哥。”
小雨知道她的意思是沒法相處，就笑著說“不用在意，平時就稱唿他們的名字，等你把科裏工作理順了。就交給孔祥坤。水至清則無魚，有點小出入也沒關係。再說便宜不除外。有很多事情也是防不勝防的，隻要在可控範圍內就行。”
婷婷洗好青菜，遞給小雨，說“媽媽，以後我們找個專業廚師，給我們這些人做飯不行嗎？省的你還的親自下廚房。”
“我很享受做飯的過程，我們自己做的飯幹淨，正像向東說過的，有家的味道。做飯也是一門學問，不但要學會油鹽醬醋的使用量，還要掌握炒菜的火候。當把一盤盤菜炒好，大家吃著可口，就是最大的滿足。”小雨笑著說。
婷婷想到春節時，媽媽做出一桌子的菜肴，一家圍坐在一起，吃得香美，溫馨，那就是家的味道。
這是門被敲響了，第一個迴來的是向東。
他來到廚房，笑著說“你身體剛好，就下廚房，我們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你做的菜的確堪比名廚。哈哈，知道你做飯，我就饞涎欲滴，熬到下班就趕緊跑迴來了。”
大衛走過來接話說“是啊。這段時間，我正在饞酒呢。小雨娘倆接到了那麽多訂單，也是慶祝小雨痊愈。”
“是，現在紡織廠接到的訂單，就是幹到年底也不成問題。你們大家也很給力，值得慶賀一下。”小雨知道大家心情很好，也不好掃大家的幸。再說，接下來自己就要迴山莊，這裏的事情還的靠他們。
曉明與徐倩迴來時，最後一道菜剛出鍋。
田笑正忙著擺碗筷。
大家沒啥客套的，每次開席都是先來四個酒潤潤喉，再就是相互敬兩個酒。這次隻有小雨沒有喝，就連婷婷也喝了兩杯。
曉明看到小雨精神好了許多，點上一顆煙，深吸了一口，說道“小雨啊。礦務局樓盤進度很快。李局給了我們兩個億的先期工程款，我負責買材料。我們的工程師各自監督著一個工程公司。照這個做法，春節前後，就能交工。哈哈，這幾年都是蓋高層了，五層的樓房還是第一次，就和玩似的。”曉明笑著說。
“十月份，我和婷婷得迴山莊，京城的老人家會來住幾天。你給爺爺打電話吧，讓他也過來，給鋼鐵集團選地皮，也給我們選出一塊來。”小雨對大家說。
“和那些老人家在一起合適嗎？我問過呂總了，明年再說。今年實在抽不出時間來。我想過了，明年就把需要的工具買齊，我會從向東這裏抽一部技術工人過去，不夠的在招聘一些開工。我看好了一個工程隊，到時候讓他們負責內外牆。”
小雨能理解他的小心思，說道“那好吧。今年，你就專心把礦局的樓盤做好。”
“向東，你那邊怎麽樣了？”曉明問。
“還剩八座樓沒起來。廠子蓋的超市也快完工了，等蓋完後，工人都迴來就快了。我讓田笑也在工地上，像小雨一樣給他們做飯。效果不錯，工人的幹勁也很大。”向東嗬嗬地笑著說。
“好的，你們看好地皮了嗎？萬一二哥離開，再買就麻煩了。”
“我和向東看上了一塊地皮，就是這段時間二哥很忙，還沒時間去量地皮。那是一塊玉米地，最好等把玉米收獲後再辦。我們今年又不急著蓋。”
小雨無所謂的說“你們看著辦，二哥離開前辦妥就行。買地皮的錢從紡織廠裏出，去找徐倩拿。”
徐倩給小雨倒了杯茶水，順口說道“現在廠子迴收資金不少，這段時間收棉花，又買機器花去了一部分。現在賬上還有十六個多億，隨時都可以去拿錢。”
“大衛，從下周三開始，每天給江春市批發市場送菜時，選最好的菜，每樣五十斤，醃菜一次送過去每樣三十斤，豬肉八十斤，再放上些排骨，雞十隻給我送到山莊去。你們也別不收錢，市裏給我招待費。再說，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小雨特別強調說。
“小雨你就太矯情了。我在江春市，吃的住的，都在你的酒店，我們也沒和你客氣過。這點東西算啥啊？”曉明皺眉頭，還翻了個白眼說。
“你就別管了，我和曉明心中有數。”大衛說。心想，如果向你要錢，你是心裏舒服了，我們可就不舒服了。再說，你本身就是大股東，花掉一百元，就有你自己的五十元，我與曉明又能虧到哪裏去呀。
一夜無話。
清晨，緋紅的太陽，從那片高粱地裏躍了出來，如同紅燈籠一樣，高懸於碧藍的天邊，它就這樣微笑著，照耀著春江市新的一天的到來。
路邊的樹木在這清爽的清晨，默默地佇立著，微風佛來，吹著樹葉嘩嘩作響。路燈筆直地矗立，弓著身子像是在給早起的行人見禮。小鳥兒也來湊熱鬧，站在樹梢嘰嘰喳喳的叫喊著，像是在討論著什麽，相互爭執著。
小雨和婷婷騎著自行車，已經從鄉下迴來了。穿著合體的運動服，英姿颯爽，看向去充滿了無限活力。
婷婷指著一家早點的門頭前，小雨看到了招牌，點了點頭。兩人停放好自行車，走進店鋪，找了個靠窗子的桌子坐下。點了小米粥，與小籠蒸包。
不一會熱騰騰的蒸包與小米粥送上了桌。
小雨和婷婷騎著自行車走了三十多裏路，也實在是餓了。看到蒸包端上來，婷婷開始扒了幾個蒜瓣，遞給小雨。
小雨一進來，就看到了被辭退的溫科長，亓建新，魏明陽三人，他們正頭碰頭地在低聲嘀咕著。
亓建新把一個小籠蒸包一口塞進嘴裏，咀嚼幾下後，一仰脖就咽下去，眼睛看向溫科長，低聲說“新來的那個娘們，也真他媽的強勢，就這樣輕飄飄的一兩句話，把我們趕出來了。唉！我越想越不甘，我們幹了快十年了，就這樣無聲無息地下崗了。”
魏明陽點頭讚許地說“現在廠裏的效益非常好，我聽說不但有幹不完的活，還大部分商品都是出口的。工人的工資，最高的都在五六千元了，最低的也在三千元以上。我們不該太衝動，就該留下來，哪怕去銷售科也行呀。你們知道夏天那家夥上個月掙了多少提成嗎？”
兩人看向他，同事問道“多少？”
魏明陽看到他們那詢問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話吊起了他們的好奇心，五官都同時動了一下，從牙縫裏發出了“六十多萬呀！”
溫科長不相信地說“不可能，按百分之拿提成，如果六十多萬，必須賣出去近一千萬的貨才行。”
“我知道你們不信，其實當時我也不信。我是從亓科長那裏打聽到的，就容不得你不相信了。夏天就這幾個月掙了一百多萬了。他姥姥的，現在想迴廠子也拉不下臉來。這個臭娘們，怎麽就瞄準我們了呢？”
溫科長也感到自己太衝動了。就該留下的，大不了就去銷售科，無奈地說“哼！你們後悔也晚了。再說，都是自己做的決定，怨不得誰。”
心想，老子一時衝動，你們也是在氣頭上。看了亓建新一眼，嫌棄地說“老亓，你也太不講究了，不起眼的包裝盒，每一個，你就從中截留十五元。也難怪那個娘們生氣，說起來，我們大家還是受你的牽連。”
亓建新翻著白眼看向溫科長一眼，撇了撇嘴，還是沒開口爭辯。心裏卻在想，你還好意思指責我？司廠長把那些購物清單放在你的麵前，你不也是啞口無言嗎？每年采購最多的幾項貨物，都是你親自出馬，裏麵的貓膩，就像誰不知道似的？
魏明陽不想與他們再唧唧歪歪的，急忙說道“我要去買一輛大貨車，準備收菜到省城的批發市場上出售。我跟著別人學習了一周，還真得不錯。運過去後，很快就有一些小商販，或者飯店的人購買一空。這樣算下來，每天都在一千元左右，就是出一半的費用，也有五六百元賺頭。再說好馬不吃迴頭草。人家這樣做也沒毛病，假如廠子是你們的，你允許像我們這樣的人存在嗎？”
當魏明陽站起來，拿出錢包去結賬時，看到了小雨和婷婷娘倆。溫科長兩人看到他傻愣地看著一個方向，也看了過去，正好和小雨的目光相對視。
三人知道自己光落了圖一時痛快了，沒想到罵了這麽久，人家都在一旁聽著。看這事鬧的，還真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小雨就好像根本沒聽到他們的談話一樣，笑了笑說“吃飽了？”
“是，哦，劉總也過來了。嗬嗬，我們吃好了，你慢點吃。”說完走到櫃台，付了錢，三人快步離開了。
婷婷咧嘴一笑，說“都說女人喜歡罵人，看來男人罵起人來也不是蓋的。”
“算了，你也都聽到了。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對同一件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誰又能堵住悠悠眾口呢，隻要做的不過分，就不用與他們計較。”
下午，接到二哥的電話，說省城曾主任過來了。小雨和婷婷來到二哥的辦公室。
小雨是認識曾主任的，在與胡省長他們在一起吃飯時，曾主任也去了。
曾主任熱情地對小雨說“哈哈，我來時，胡省長還特意叮囑我，一定和劉總，劉市長商量著，把這次接待工作做好。”
“曾主任客氣了，我們一定會和省裏配合好的。”二哥謙虛地說。
婷婷像服務員一樣，給他們倒茶，而後就坐在一旁安靜地傾聽。
曾主任對劉市長說“孔老他們上次來到春江市，去看過蔬菜大棚了，這次肯定會去你們的紡織廠看看。迴到市裏吃午飯，飯後孔老就迴去老家看看，可能在你們這裏住一晚。”
二哥笑著說“好的，我們現在剛搬入新的辦公樓，賓館也裝洗好了夠檔次，裏麵設施齊全，住下沒問題。”
曾主任看了婷婷一眼，心想，有你這女兒，還有這個外孫女。接待工作絕對沒問題，笑著說“劉總，你會全程陪同吧？到時候，你就向老人們介紹春江市的發展情況。”
“好的。問過孔令強，孔家在村子裏共三百六十戶孔姓人家。全村共有六百多戶人家。我和孔老迴去村莊時，會從廠子帶上家紡，和保暖內衣，每戶送一份。這樣也好看，對吧？”小雨笑著說。
“這樣很好，既能讓老人家感受到迴歸故裏的親切感，也能是村裏的親人感到溫暖。”曾主任樂嗬嗬地說著。心想這個劉總確實想得很周到。孔老迴家鄉，空著手怎麽好見人呢？真是八麵玲瓏的女人。
二哥客氣地說“好的。曾主任，有不周到的地方給提個醒，把事情辦圓滿，是我們共同的心願。”
他們去了孔老的家鄉。威坪縣，東俊鄉，孔家堡。這裏正是棉花基地，也有少量的蔬菜大棚，因為村子的南麵有一條河，市裏已經派人在河道的不同地段磊壩，進行了截流，這樣就可以澆灌著大片的土地。
進入村莊，就像許多村莊一樣，在村子的外圍大都是新房子，而村子裏麵卻都是年久的老房子。孔令華把小雨他們帶到孔老家，曾經的老房子。
一個二百多平米的四合院，但是看上去雖然修繕過，也陳舊的不像樣子。
孔令華低聲說“這裏的房子，已經幾十年沒有住過人了。我大老爺是我們家族最大的官，所以，村子裏每過幾年，都會把房子修一下。這樣也算給老人家有個念想。”
曾主任問“孔家還健在的，最年長的老人有幾個？”
“還有兩人，孔廣貴，與孔廣霆，他們都九十多歲了。知道我大老爺要迴來探親，已經做了家譜，到時候會送給大老爺一份的。”孔令華又說“去孔家祖墳看看嗎？大老爺說不定也去祭祖呢。”
小雨看向曾主任，曾主任點頭，說道“嗯，一般幾十年不迴老家，總會去祖墳上去祭奠一番的。我們就做些準備吧，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小雨從自己的手提包裏取出一遝百元鈔票，交給孔令華說“你找家裏的長輩，去祖墳上看看，給你的錢，就讓他們在孔爸爸來的時候，準備祭祖用的物品。”
孔令華接過錢，說道“我就留下來辦這件事，等辦完後再迴廠子。”
說話的功夫，車子就來到一處墓地。孔家在這裏算是個大戶。墓地麵積相當大。離村子七八裏的地方，西麵是一片白楊樹林，墓地裏墳頭前的墓碑大小不一。唯獨在墓地中央，兩個墳頭與墓碑格外顯眼。
孔令華介紹道“這就是大老爺父母的墳。”
小雨看到兩座墳，占地麵積都不少，看上去也很大氣。想到了小武的奶奶，心想，迴去，一定要給老人家去上墳。
看到兩座墳墓，被照顧的如此完好。
小雨心想，無論到了任何朝代，像孔爸爸這樣的大將軍，足可以庇護家族子嗣了。可是老人家作為軍人嚴於律己不搞特除，而且隻有兩個女兒。心係家鄉父老，卻不知如何幫襯他們，結果還是自己這個便宜女兒，為他了卻了心願。
既然自己與老人家有份父女緣分，那就盡自己所能，做到讓老人家滿意才行。
離開墓地，大家上了車。曾主任對小雨說“劉總，老人們去山莊，省裏也會派人上次那兩個人過去，給你五十萬的接待費。吃住你就與派過去的人商量著辦，哈哈，這個你有經驗，有什麽需要就向他倆提出來。”曾主任說。
“好的，我們會做到最好的。不會給省裏添麻煩的。”
迴到市裏，曾主任要迴去了。
小雨給他們的車裏放了幾箱醃菜，和六套家紡，十身保暖內衣。
笑著對他說“曾主任，這些都是我們廠的產品，迴去後，可要幫我們宣傳一下喓。”
“好的，迴去後，我就匯報，等我的電話吧。再見。”他滿心歡喜地說，心裏明白，這個劉總可真是不一般，不光人脈廣，還很會處事。
送走了曾主任，哥倆與婷婷迴到辦公室。
二哥知道自己工作還是沒做好，送禮品本應該有市裏做在前麵的，就說“小雨啊，又讓你們破費了。你迴去後給我們送過一千套家紡，和保暖內衣。我們就留著做走訪和來客人使用吧。”
小雨應承後，說“婷婷迴去就辦。”
“好的，明天一招就送過來。”
“二哥，看來他們會在這裏住一晚了。你可把飯菜準備好才行。到時候我會打電話告訴你多少人。省裏也會來人的。”小雨說。
“好的，沒問題，我們這裏是種蔬菜的，還是大糧倉，再說，現在著地所換成了賓館，五星級的規格。”二哥笑了笑。這也是證明自己政績的好時候。再說自己付出的努力也擺在眼前的，想作假也是不可能的。
“二哥，曉明他們看好了一塊地，那裏不是很平，還有一個小山丘，就是紡織廠的北麵的。等把這茬莊稼收獲後，就可以量地皮了。”小雨對二哥說。
“奧，那地方我知道。你和他們說，忙完這段時間，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迴到紡織廠，小雨把吳主任，徐倩，楊科長，司廠長，也把大衛叫了過來，開了一個臨時會議。
小雨看到人都到齊了，說道：“明天下午，我會迴山莊一段時間。吳主任，把廠子的綠化帶管理好，再去買迴一些花卉，擺放在在顯眼的位置，尤其是廠門口與辦公樓前麵。我們廠子是汙染源，把廠子的衛生搞好，京城的老人家來到春江市，肯定會來廠子裏看看。給他們留個好印象。”
“好的。正好是十月一，廠子裏也要整體綠化一下。”吳主任笑著說。
“十月一需要綠化，可是他們到來大約是十月二十號左右。到時候，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一定要重視此事才行。”
“好的，又大體的時間就行，我們會做好的。”吳主任說。
“司廠長你要嚴格要求產品的質量，盡快提高產量，現在倉庫裏幾乎沒有存貨。唉！管理企業還真不容易，產品積壓傷腦筋，沒有存貨心情也不輕鬆。我一時半會迴不來，你們商量著辦吧。十月一，按理說給職工發點福利比較好。都很忙，也就不麻煩了，給職工發二百元錢吧。你們這些管理人員每人發五百元。”
徐倩問“直接發現金吧？”
“可以。”
“大衛，你迴去後，在讓紙箱廠，給做五十萬家訪與棉被的包裝箱。其次，我想讓蔬菜加工廠與紡織廠成立一個物流公司，把所有的車輛同一管理。這件事你們放在心上，商量一下，拿出個章程出來，就有財務科楊科長任物流公司的經理。”小雨直接點將了。
大衛笑著說“我看這個想法很好。現在出口的蔬菜開始每天兩車，還的給部隊與各個批發門頭送菜，車輛有事安排不過來。而紡織廠裏的幾輛貨車，不送貨時卻閑著。統一管理，集中使用，還有保險什麽的也同一辦理。兩個廠子也都不會耽誤事。”
楊科長問“我讚成，這樣，我也可以進入司廠長他們的訂單調度小組。不但負責送貨，也會派人跟著貨物，進行交接。”
“好的，你們研究一下如何運作吧。我看超市已經蓋好。就有徐倩監督，有孔令宇，任經理，張媛，王潔茹店長，孔令慧，孔德山。超市需要的購物車與購物籃，貨架，還有收銀台很快就運到，你們開始做起來。”
徐倩看著婷婷做的計劃書，與一些商戶的聯係電話，問“讓孔念宇負責聯係商戶，讓他們把商品送過來嗎？”
“是，就讓他帶著他們四個店員盡量的去辦，我也會和婷婷迴來一趟的。錢的問題，婷婷會給你們留下一張卡。需要買的物品就買迴來。”小雨說著，又覺得對他們實在不放心。
大衛笑著說“他們都沒經驗，我會讓蔬菜加工廠那裏的超市經理，過來幫著他們辦起來的，婷婷聯係的那些商戶，也都是給我們那個超市送貨的。你就放心吧，我也會過來幫忙的。”
小雨笑著說“那就好，你就幫著辦起來吧。我是擔心，老人們過來後，如果超市空蕩蕩的也不好看。”
一切交代完畢，散會後，小雨和婷婷把孔令宇他們交到超市安排了具體工作。又從織布車間招了六個年紀大的，又不夠退休年齡的中年婦過來當營業員。
在摘菜時，婷婷問“媽媽，為什麽辦廠子時，你還要動員三個叔叔加入呀？我當時就看出來了，他們對紡織廠發展絕對沒看好，之所以投股，是對你有信心。”
“聽說過，一個好漢三個幫嗎？他們也是擔著負風險的。比如說：建廠房，得有毛叔叔和向東叔叔去做吧。還有收棉花，廠裏的產品包裝盒，是不是得讓大衛叔叔去做呀？我們娘倆再能幹，第一，能力是有限的，第二，就算我們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呀？隻有讓他們加入，他們做這些工作才應知應分。”
婷婷眨著明亮的眼睛，認真地聽著，還不住的點頭，突然，激動地打了個響指，說道“我明白了，他們都會心甘情願地蓋廠房的，因為也是為自己在做事。這麽多工作，我們在能幹也幹不過來。對吧？”
小雨微笑著，說：是的。你聽說過“無尖不商”這裏的尖，是大小疊加的那，而不是奸猾的奸。在古代的無尖不商是個褒義詞，後來就變成了無奸不商成了貶義詞。無論怎麽變，意思也都產不多，商人都不會做，賠本的買賣。隻是利益的大小而已。
雖然他們三個看不到紡織廠的希望，還能投入一股，這本身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再說，我們的目的是幫你二舅，還投入那麽多錢，絕對不能失敗。因為在春節時，我已經問過徐洪海了，也就是提前有了銷售的方向。
假如不讓他們三個加入，紡織廠隻是咱娘倆的，照現在的發展勢頭，年底不但能迴本錢，還能大掙一筆。如果真是那樣，我們娘倆的吃相就太難看了。隻有共同發財，才是皆大歡喜，
婷婷終於明白，媽媽之所以在不到兩個月，就順利的拿下紡織廠的經營權，四個月內把廠房建好。都是提前做了大量的工作。不但是如何去運作，小姨介紹天華紡織廠，直到徐氏公司。就媽媽的睿智與格局，自己就是渾身長滿心眼，也不及她的萬一。
用謀定而後動，也不足說完全表達媽媽縝密的心思，她還會看穿人的心思。用仰慕的眼神盯著小雨，說“是，我知道了。大家相互幫襯，休戚與共才能圖謀更加的發展，嘿嘿，就是那句話‘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在愉快的工作中，悶聲大財。”
小雨聽到婷婷的理解，隻是咯咯地笑個不停。心想，與聰明人講話就是省心。
婷婷看到小雨的笑的很誇張，知道沒什麽惡意，笑著問“媽。你是怎麽做到，讓他們對你如此信任的？”
“你描述一下對他們三個的印象。”小雨笑著說。
婷婷想了一會，說“他們三個好像曉明叔叔家裏最有錢，大衛叔叔家是農村的，他們也很能幹。有時候讓人看不透。向東叔叔就不同了，他心直口快，心裏藏不住事，有時候還愛顯擺。嗯，就像一張白紙。他們三個都不是奸猾之人，有能力，肯吃苦。”
小雨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說“做人就得讓別人看不透才行。假如就像一張白紙就能一眼看出你的弱點，有句話說的很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任何時候都不能把你的底牌亮給別人。”
“不是很明白。”婷婷搖著頭，說道。
“如果有人想算計你，勢必從你的弱點下手，所以說，很多時候不能亂說話，隻有讓人看不透，才能對你沒有乘之機。任何時候都得留個心眼。這就叫有城府。”
“怎麽才能做到有城府啊？”
“有城府的人，總是沉默寡言，沉著冷靜。這並不是高冷，而是做人的智慧。言多必失，話多了惹禍，更容易暴露出自己的弱點。去了談工作，你見到過我說過廢話嗎？那些大領導更是說話留半句。剩下的半句，就是讓你自己去參悟。”
婷婷想了一會，嘴角上翹，笑起來。而後說“我知道了。很多事可以做，不能說。你可以讓別人去做，不需要向他解釋為什麽去做。甚至隻給對方個暗示，讓對方決定如何去做。”
“就是這個意思。”
“媽，你讓我負責供應科，我該怎麽去做？提示一下唄！”
“現在與你共事人，幾乎全都是你外公家的親戚。孔祥坤幹了很多年，最有經驗，你要引導他負起主要的責任來，還要考察一下他的人品。以後你就全權讓他負主要工作。因為，你不會常在供應科上班，還的跟著我跑業務。”
“是，我就想跟在你的身邊，多學習一些東西。要不就讓孔令強當科長。”
“不用，你考察一兩年孔祥坤後，如果滿意就把他扶正。孔令強是部隊專業的，一般做事都很嚴謹。你也要考察他，如果你覺得他的人品好，以後我們就重用。再說，他是我們的司機，也不會常在科裏。在科裏上班也隻是個過度期。”
“好的。”
“其餘的人，你就得嚴格管束，讓孔祥坤教他們做事。總之，既要采購我們需要的物資，又不能當冤大頭。你現在做的事，就像是管家的工作。”
“行，我會用心的，也會安排好他們的工作的。媽媽。從外公那裏輪，我還的叫孔祥坤表叔呢，叫孔令強哥哥。”
小雨知道她的意思是沒法相處，就笑著說“不用在意，平時就稱唿他們的名字，等你把科裏工作理順了。就交給孔祥坤。水至清則無魚，有點小出入也沒關係。再說便宜不除外。有很多事情也是防不勝防的，隻要在可控範圍內就行。”
婷婷洗好青菜，遞給小雨，說“媽媽，以後我們找個專業廚師，給我們這些人做飯不行嗎？省的你還的親自下廚房。”
“我很享受做飯的過程，我們自己做的飯幹淨，正像向東說過的，有家的味道。做飯也是一門學問，不但要學會油鹽醬醋的使用量，還要掌握炒菜的火候。當把一盤盤菜炒好，大家吃著可口，就是最大的滿足。”小雨笑著說。
婷婷想到春節時，媽媽做出一桌子的菜肴，一家圍坐在一起，吃得香美，溫馨，那就是家的味道。
這是門被敲響了，第一個迴來的是向東。
他來到廚房，笑著說“你身體剛好，就下廚房，我們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你做的菜的確堪比名廚。哈哈，知道你做飯，我就饞涎欲滴，熬到下班就趕緊跑迴來了。”
大衛走過來接話說“是啊。這段時間，我正在饞酒呢。小雨娘倆接到了那麽多訂單，也是慶祝小雨痊愈。”
“是，現在紡織廠接到的訂單，就是幹到年底也不成問題。你們大家也很給力，值得慶賀一下。”小雨知道大家心情很好，也不好掃大家的幸。再說，接下來自己就要迴山莊，這裏的事情還的靠他們。
曉明與徐倩迴來時，最後一道菜剛出鍋。
田笑正忙著擺碗筷。
大家沒啥客套的，每次開席都是先來四個酒潤潤喉，再就是相互敬兩個酒。這次隻有小雨沒有喝，就連婷婷也喝了兩杯。
曉明看到小雨精神好了許多，點上一顆煙，深吸了一口，說道“小雨啊。礦務局樓盤進度很快。李局給了我們兩個億的先期工程款，我負責買材料。我們的工程師各自監督著一個工程公司。照這個做法，春節前後，就能交工。哈哈，這幾年都是蓋高層了，五層的樓房還是第一次，就和玩似的。”曉明笑著說。
“十月份，我和婷婷得迴山莊，京城的老人家會來住幾天。你給爺爺打電話吧，讓他也過來，給鋼鐵集團選地皮，也給我們選出一塊來。”小雨對大家說。
“和那些老人家在一起合適嗎？我問過呂總了，明年再說。今年實在抽不出時間來。我想過了，明年就把需要的工具買齊，我會從向東這裏抽一部技術工人過去，不夠的在招聘一些開工。我看好了一個工程隊，到時候讓他們負責內外牆。”
小雨能理解他的小心思，說道“那好吧。今年，你就專心把礦局的樓盤做好。”
“向東，你那邊怎麽樣了？”曉明問。
“還剩八座樓沒起來。廠子蓋的超市也快完工了，等蓋完後，工人都迴來就快了。我讓田笑也在工地上，像小雨一樣給他們做飯。效果不錯，工人的幹勁也很大。”向東嗬嗬地笑著說。
“好的，你們看好地皮了嗎？萬一二哥離開，再買就麻煩了。”
“我和向東看上了一塊地皮，就是這段時間二哥很忙，還沒時間去量地皮。那是一塊玉米地，最好等把玉米收獲後再辦。我們今年又不急著蓋。”
小雨無所謂的說“你們看著辦，二哥離開前辦妥就行。買地皮的錢從紡織廠裏出，去找徐倩拿。”
徐倩給小雨倒了杯茶水，順口說道“現在廠子迴收資金不少，這段時間收棉花，又買機器花去了一部分。現在賬上還有十六個多億，隨時都可以去拿錢。”
“大衛，從下周三開始，每天給江春市批發市場送菜時，選最好的菜，每樣五十斤，醃菜一次送過去每樣三十斤，豬肉八十斤，再放上些排骨，雞十隻給我送到山莊去。你們也別不收錢，市裏給我招待費。再說，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小雨特別強調說。
“小雨你就太矯情了。我在江春市，吃的住的，都在你的酒店，我們也沒和你客氣過。這點東西算啥啊？”曉明皺眉頭，還翻了個白眼說。
“你就別管了，我和曉明心中有數。”大衛說。心想，如果向你要錢，你是心裏舒服了，我們可就不舒服了。再說，你本身就是大股東，花掉一百元，就有你自己的五十元，我與曉明又能虧到哪裏去呀。
一夜無話。
清晨，緋紅的太陽，從那片高粱地裏躍了出來，如同紅燈籠一樣，高懸於碧藍的天邊，它就這樣微笑著，照耀著春江市新的一天的到來。
路邊的樹木在這清爽的清晨，默默地佇立著，微風佛來，吹著樹葉嘩嘩作響。路燈筆直地矗立，弓著身子像是在給早起的行人見禮。小鳥兒也來湊熱鬧，站在樹梢嘰嘰喳喳的叫喊著，像是在討論著什麽，相互爭執著。
小雨和婷婷騎著自行車，已經從鄉下迴來了。穿著合體的運動服，英姿颯爽，看向去充滿了無限活力。
婷婷指著一家早點的門頭前，小雨看到了招牌，點了點頭。兩人停放好自行車，走進店鋪，找了個靠窗子的桌子坐下。點了小米粥，與小籠蒸包。
不一會熱騰騰的蒸包與小米粥送上了桌。
小雨和婷婷騎著自行車走了三十多裏路，也實在是餓了。看到蒸包端上來，婷婷開始扒了幾個蒜瓣，遞給小雨。
小雨一進來，就看到了被辭退的溫科長，亓建新，魏明陽三人，他們正頭碰頭地在低聲嘀咕著。
亓建新把一個小籠蒸包一口塞進嘴裏，咀嚼幾下後，一仰脖就咽下去，眼睛看向溫科長，低聲說“新來的那個娘們，也真他媽的強勢，就這樣輕飄飄的一兩句話，把我們趕出來了。唉！我越想越不甘，我們幹了快十年了，就這樣無聲無息地下崗了。”
魏明陽點頭讚許地說“現在廠裏的效益非常好，我聽說不但有幹不完的活，還大部分商品都是出口的。工人的工資，最高的都在五六千元了，最低的也在三千元以上。我們不該太衝動，就該留下來，哪怕去銷售科也行呀。你們知道夏天那家夥上個月掙了多少提成嗎？”
兩人看向他，同事問道“多少？”
魏明陽看到他們那詢問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話吊起了他們的好奇心，五官都同時動了一下，從牙縫裏發出了“六十多萬呀！”
溫科長不相信地說“不可能，按百分之拿提成，如果六十多萬，必須賣出去近一千萬的貨才行。”
“我知道你們不信，其實當時我也不信。我是從亓科長那裏打聽到的，就容不得你不相信了。夏天就這幾個月掙了一百多萬了。他姥姥的，現在想迴廠子也拉不下臉來。這個臭娘們，怎麽就瞄準我們了呢？”
溫科長也感到自己太衝動了。就該留下的，大不了就去銷售科，無奈地說“哼！你們後悔也晚了。再說，都是自己做的決定，怨不得誰。”
心想，老子一時衝動，你們也是在氣頭上。看了亓建新一眼，嫌棄地說“老亓，你也太不講究了，不起眼的包裝盒，每一個，你就從中截留十五元。也難怪那個娘們生氣，說起來，我們大家還是受你的牽連。”
亓建新翻著白眼看向溫科長一眼，撇了撇嘴，還是沒開口爭辯。心裏卻在想，你還好意思指責我？司廠長把那些購物清單放在你的麵前，你不也是啞口無言嗎？每年采購最多的幾項貨物，都是你親自出馬，裏麵的貓膩，就像誰不知道似的？
魏明陽不想與他們再唧唧歪歪的，急忙說道“我要去買一輛大貨車，準備收菜到省城的批發市場上出售。我跟著別人學習了一周，還真得不錯。運過去後，很快就有一些小商販，或者飯店的人購買一空。這樣算下來，每天都在一千元左右，就是出一半的費用，也有五六百元賺頭。再說好馬不吃迴頭草。人家這樣做也沒毛病，假如廠子是你們的，你允許像我們這樣的人存在嗎？”
當魏明陽站起來，拿出錢包去結賬時，看到了小雨和婷婷娘倆。溫科長兩人看到他傻愣地看著一個方向，也看了過去，正好和小雨的目光相對視。
三人知道自己光落了圖一時痛快了，沒想到罵了這麽久，人家都在一旁聽著。看這事鬧的，還真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小雨就好像根本沒聽到他們的談話一樣，笑了笑說“吃飽了？”
“是，哦，劉總也過來了。嗬嗬，我們吃好了，你慢點吃。”說完走到櫃台，付了錢，三人快步離開了。
婷婷咧嘴一笑，說“都說女人喜歡罵人，看來男人罵起人來也不是蓋的。”
“算了，你也都聽到了。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對同一件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誰又能堵住悠悠眾口呢，隻要做的不過分，就不用與他們計較。”
下午，接到二哥的電話，說省城曾主任過來了。小雨和婷婷來到二哥的辦公室。
小雨是認識曾主任的，在與胡省長他們在一起吃飯時，曾主任也去了。
曾主任熱情地對小雨說“哈哈，我來時，胡省長還特意叮囑我，一定和劉總，劉市長商量著，把這次接待工作做好。”
“曾主任客氣了，我們一定會和省裏配合好的。”二哥謙虛地說。
婷婷像服務員一樣，給他們倒茶，而後就坐在一旁安靜地傾聽。
曾主任對劉市長說“孔老他們上次來到春江市，去看過蔬菜大棚了，這次肯定會去你們的紡織廠看看。迴到市裏吃午飯，飯後孔老就迴去老家看看，可能在你們這裏住一晚。”
二哥笑著說“好的，我們現在剛搬入新的辦公樓，賓館也裝洗好了夠檔次，裏麵設施齊全，住下沒問題。”
曾主任看了婷婷一眼，心想，有你這女兒，還有這個外孫女。接待工作絕對沒問題，笑著說“劉總，你會全程陪同吧？到時候，你就向老人們介紹春江市的發展情況。”
“好的。問過孔令強，孔家在村子裏共三百六十戶孔姓人家。全村共有六百多戶人家。我和孔老迴去村莊時，會從廠子帶上家紡，和保暖內衣，每戶送一份。這樣也好看，對吧？”小雨笑著說。
“這樣很好，既能讓老人家感受到迴歸故裏的親切感，也能是村裏的親人感到溫暖。”曾主任樂嗬嗬地說著。心想這個劉總確實想得很周到。孔老迴家鄉，空著手怎麽好見人呢？真是八麵玲瓏的女人。
二哥客氣地說“好的。曾主任，有不周到的地方給提個醒，把事情辦圓滿，是我們共同的心願。”
他們去了孔老的家鄉。威坪縣，東俊鄉，孔家堡。這裏正是棉花基地，也有少量的蔬菜大棚，因為村子的南麵有一條河，市裏已經派人在河道的不同地段磊壩，進行了截流，這樣就可以澆灌著大片的土地。
進入村莊，就像許多村莊一樣，在村子的外圍大都是新房子，而村子裏麵卻都是年久的老房子。孔令華把小雨他們帶到孔老家，曾經的老房子。
一個二百多平米的四合院，但是看上去雖然修繕過，也陳舊的不像樣子。
孔令華低聲說“這裏的房子，已經幾十年沒有住過人了。我大老爺是我們家族最大的官，所以，村子裏每過幾年，都會把房子修一下。這樣也算給老人家有個念想。”
曾主任問“孔家還健在的，最年長的老人有幾個？”
“還有兩人，孔廣貴，與孔廣霆，他們都九十多歲了。知道我大老爺要迴來探親，已經做了家譜，到時候會送給大老爺一份的。”孔令華又說“去孔家祖墳看看嗎？大老爺說不定也去祭祖呢。”
小雨看向曾主任，曾主任點頭，說道“嗯，一般幾十年不迴老家，總會去祖墳上去祭奠一番的。我們就做些準備吧，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小雨從自己的手提包裏取出一遝百元鈔票，交給孔令華說“你找家裏的長輩，去祖墳上看看，給你的錢，就讓他們在孔爸爸來的時候，準備祭祖用的物品。”
孔令華接過錢，說道“我就留下來辦這件事，等辦完後再迴廠子。”
說話的功夫，車子就來到一處墓地。孔家在這裏算是個大戶。墓地麵積相當大。離村子七八裏的地方，西麵是一片白楊樹林，墓地裏墳頭前的墓碑大小不一。唯獨在墓地中央，兩個墳頭與墓碑格外顯眼。
孔令華介紹道“這就是大老爺父母的墳。”
小雨看到兩座墳，占地麵積都不少，看上去也很大氣。想到了小武的奶奶，心想，迴去，一定要給老人家去上墳。
看到兩座墳墓，被照顧的如此完好。
小雨心想，無論到了任何朝代，像孔爸爸這樣的大將軍，足可以庇護家族子嗣了。可是老人家作為軍人嚴於律己不搞特除，而且隻有兩個女兒。心係家鄉父老，卻不知如何幫襯他們，結果還是自己這個便宜女兒，為他了卻了心願。
既然自己與老人家有份父女緣分，那就盡自己所能，做到讓老人家滿意才行。
離開墓地，大家上了車。曾主任對小雨說“劉總，老人們去山莊，省裏也會派人上次那兩個人過去，給你五十萬的接待費。吃住你就與派過去的人商量著辦，哈哈，這個你有經驗，有什麽需要就向他倆提出來。”曾主任說。
“好的，我們會做到最好的。不會給省裏添麻煩的。”
迴到市裏，曾主任要迴去了。
小雨給他們的車裏放了幾箱醃菜，和六套家紡，十身保暖內衣。
笑著對他說“曾主任，這些都是我們廠的產品，迴去後，可要幫我們宣傳一下喓。”
“好的，迴去後，我就匯報，等我的電話吧。再見。”他滿心歡喜地說，心裏明白，這個劉總可真是不一般，不光人脈廣，還很會處事。
送走了曾主任，哥倆與婷婷迴到辦公室。
二哥知道自己工作還是沒做好，送禮品本應該有市裏做在前麵的，就說“小雨啊，又讓你們破費了。你迴去後給我們送過一千套家紡，和保暖內衣。我們就留著做走訪和來客人使用吧。”
小雨應承後，說“婷婷迴去就辦。”
“好的，明天一招就送過來。”
“二哥，看來他們會在這裏住一晚了。你可把飯菜準備好才行。到時候我會打電話告訴你多少人。省裏也會來人的。”小雨說。
“好的，沒問題，我們這裏是種蔬菜的，還是大糧倉，再說，現在著地所換成了賓館，五星級的規格。”二哥笑了笑。這也是證明自己政績的好時候。再說自己付出的努力也擺在眼前的，想作假也是不可能的。
“二哥，曉明他們看好了一塊地，那裏不是很平，還有一個小山丘，就是紡織廠的北麵的。等把這茬莊稼收獲後，就可以量地皮了。”小雨對二哥說。
“奧，那地方我知道。你和他們說，忙完這段時間，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迴到紡織廠，小雨把吳主任，徐倩，楊科長，司廠長，也把大衛叫了過來，開了一個臨時會議。
小雨看到人都到齊了，說道：“明天下午，我會迴山莊一段時間。吳主任，把廠子的綠化帶管理好，再去買迴一些花卉，擺放在在顯眼的位置，尤其是廠門口與辦公樓前麵。我們廠子是汙染源，把廠子的衛生搞好，京城的老人家來到春江市，肯定會來廠子裏看看。給他們留個好印象。”
“好的。正好是十月一，廠子裏也要整體綠化一下。”吳主任笑著說。
“十月一需要綠化，可是他們到來大約是十月二十號左右。到時候，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一定要重視此事才行。”
“好的，又大體的時間就行，我們會做好的。”吳主任說。
“司廠長你要嚴格要求產品的質量，盡快提高產量，現在倉庫裏幾乎沒有存貨。唉！管理企業還真不容易，產品積壓傷腦筋，沒有存貨心情也不輕鬆。我一時半會迴不來，你們商量著辦吧。十月一，按理說給職工發點福利比較好。都很忙，也就不麻煩了，給職工發二百元錢吧。你們這些管理人員每人發五百元。”
徐倩問“直接發現金吧？”
“可以。”
“大衛，你迴去後，在讓紙箱廠，給做五十萬家訪與棉被的包裝箱。其次，我想讓蔬菜加工廠與紡織廠成立一個物流公司，把所有的車輛同一管理。這件事你們放在心上，商量一下，拿出個章程出來，就有財務科楊科長任物流公司的經理。”小雨直接點將了。
大衛笑著說“我看這個想法很好。現在出口的蔬菜開始每天兩車，還的給部隊與各個批發門頭送菜，車輛有事安排不過來。而紡織廠裏的幾輛貨車，不送貨時卻閑著。統一管理，集中使用，還有保險什麽的也同一辦理。兩個廠子也都不會耽誤事。”
楊科長問“我讚成，這樣，我也可以進入司廠長他們的訂單調度小組。不但負責送貨，也會派人跟著貨物，進行交接。”
“好的，你們研究一下如何運作吧。我看超市已經蓋好。就有徐倩監督，有孔令宇，任經理，張媛，王潔茹店長，孔令慧，孔德山。超市需要的購物車與購物籃，貨架，還有收銀台很快就運到，你們開始做起來。”
徐倩看著婷婷做的計劃書，與一些商戶的聯係電話，問“讓孔念宇負責聯係商戶，讓他們把商品送過來嗎？”
“是，就讓他帶著他們四個店員盡量的去辦，我也會和婷婷迴來一趟的。錢的問題，婷婷會給你們留下一張卡。需要買的物品就買迴來。”小雨說著，又覺得對他們實在不放心。
大衛笑著說“他們都沒經驗，我會讓蔬菜加工廠那裏的超市經理，過來幫著他們辦起來的，婷婷聯係的那些商戶，也都是給我們那個超市送貨的。你就放心吧，我也會過來幫忙的。”
小雨笑著說“那就好，你就幫著辦起來吧。我是擔心，老人們過來後，如果超市空蕩蕩的也不好看。”
一切交代完畢，散會後，小雨和婷婷把孔令宇他們交到超市安排了具體工作。又從織布車間招了六個年紀大的，又不夠退休年齡的中年婦過來當營業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