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傳出明無憂和風眠的笑聲,隔著窗,慕容禦都能感受到喜悅。


    他唇角噙著笑意,撩袍進到屋內去,“在說什麽好玩的?”


    “爹爹。”


    風眠規規矩矩地坐在明無憂懷裏,看他的眼神有點小心翼翼。


    “你這是什麽眼神?”慕容禦哭笑不得,蹲在他們母子麵前,“說你兩句你便怕上爹爹了?來!”


    他把風眠抱起來,捏著他的小臉蛋說:“不過是教你點規矩而已,怕什麽?”


    風眠認真地盯了慕容禦一會兒,見他沒了方才那樣的冷臉,奶聲奶氣地說:“爹爹不笑的時候好兇的。”


    慕容禦失笑。


    他這張臉,若是刻意板起來那的確是有點……


    畢竟身在高位多年,周身威霸之氣早已凝練而成,平素在朝堂上,一個眼神都能讓那些心懷叵測的大臣嚇得麵無人色。


    慕容禦摸了摸自己的臉。


    嗯,以後還是稍微收斂一點吧,可別嚇到了兒子。


    明無憂起身去洗漱,順便去看了看晚晚,留慕容禦和孩子說話。


    等迴來時,風眠也靠在慕容禦懷中,昏昏欲睡了。


    明無憂連忙放輕腳步,朝外指了指。


    慕容禦點點頭,把風眠也抱起,送到了他自己的房間去。


    明無憂踢了鞋子上床,拉扯著被子。


    忙碌一天,也該到休息的時候了。


    隱約聽得身後腳步聲響起,明無憂頭也沒迴:“隔壁湯池水已經備好了,你——噯!”


    明無憂身子陡然騰了空,嚇得她倒吸一口氣。


    她連忙抱住男人的肩膀,沒好氣地瞪他:“你要嚇死我是不是?”


    慕容禦笑著親了親她,抱著她往外走。


    “幹什麽?”她推了推他的肩膀,“我已經洗漱過了,你自己去。”


    “我要人陪的。”


    慕容禦麵不改色:“得有人遞巾子有人擦背,還有,你知道的,我怕水,這池子有點深。”


    明無憂:“……”


    她低聲咕噥道:“事兒真多。”


    但到底也是沒再說什麽。


    隔壁這湯池是孩子們出生之後,明無憂專門修的,方便孩子戲水,也可做浴池。


    明無憂會在裏麵沐浴,讓慕容禦洗,也不是第一次了。


    池子並不深,慕容禦寬衣進去,水位剛到他腰腹。


    “靠這兒吧。”明無憂拍了拍池壁,順便把沐浴用的巾子,自製的香皂精油等物仔細地擺在池邊的台子上。


    嘩啦。


    慕容禦滑著水靠了過來,直接把明無憂一把拽下了水。


    台子上的東西也嘩啦嘩啦全部掉進了水裏。


    明無憂浮起來瞪著慕容禦:“你——”


    好好的任勞任怨服侍他沐浴,他怎麽搞事兒?


    “無憂兒,你教我泅水吧,我想學。”慕容禦貼近明無憂的耳畔輕輕說,那手也沒閑著,拉扯著明無憂的衣帶:“衣服太沉了,怕你遊不起來。”


    明無憂翻了個白眼!


    就這池子能遊起來什麽?


    這人到底安得什麽賊心她哪能不知道?


    啪嗒。


    濕透的中衣丟在了池邊,慕容禦把明無憂擁住,輕笑著問:“怎麽不教?算了我又不想學了。”


    一番溫存之後,慕容禦靠池壁而坐,明無憂靠在他的身前,臉色潮紅且閉著眼。


    慕容禦眼神慵懶地看著明無憂,瞧她那臉紅蘋果一樣的可愛,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又親了親。


    “別鬧了。”明無憂躲著他的親近,臉整個埋入他懷中,還壞心眼地在他身上咬了一口,“都兩個孩子的父親了還這樣鬧,你羞不羞?”


    慕容禦輕笑:“此處隻我們二人,有什麽好羞的?我南征北戰多年,好不容易能過點逍遙日子,自然要想做什麽做什麽。”


    “我想抱你便抱你,想在何處抱便在何處抱。”


    “……”


    明無憂臉色漲紅,“下次、下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不對,沒有下次!”


    這地方做那種事情著實是太……羞恥了。


    慕容禦哼笑了一聲,安靜了一會兒,才說:“你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嗯?”


    明無憂先是哼了一聲,才後知後覺地迴過味兒來,“你想離京?”


    “嗯。”


    慕容禦點頭,“這地方待得時間久了,有些無趣,我去出去走走。”


    而他大半輩子都纏繞在這個地方,便是想出去走走,竟然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所以他問明無憂。


    明無憂是走南闖北過的,對各地都熟悉,想來……知道去哪兒吧?


    明無憂沉默了一會兒:“可是,元昊不願意你走?”


    “他還不願意長大呢。”慕容禦懶懶地說:“這世上總是有很多不如意,但必須要麵對要解決的事情,他已經能獨擋一麵了,他也早知道,我終有離去的一日。”


    “我已經在這裏困了太久,往後的日子裏,我不想困著自己。”


    “我知道你也未必喜歡這個地方,我們去遊曆天下,你看怎樣?”


    “自然是好。”明無憂早已經琢磨這件事情很久了,隻是心裏惦記元昊,而且孩子還小,所以有些猶豫。


    此時慕容禦直白地說出來,她便決定將自己的想法與他交流一下。


    “去何處,你一點打算都沒有?”


    “嗯。”慕容禦點頭,“你在何處我便在何處……我知道你應該打算過了,我隨你就是。”


    明無憂瞅著他:“我打算……我的打算就是繼續開航線,造船出海,繼續開百善堂,行醫救人,你沒打算隨著我?”


    “那豈不是我賺銀子你看熱鬧,你想吃軟飯嘛?”


    “是啊。”慕容禦不以為恥,還笑了起來,“我家娘子的軟飯,我吃的心甘情願,樂意至極,旁人若誰敢惦記,碎屍萬段!”


    他神色慵懶,偏偏兩人現在又是這麽個姿態。


    明無憂無端端覺得他十分的不正經,嗔了他一眼,咳嗽道:“軟飯男。”


    慕容禦哈哈大笑,嘩啦一聲出了水,將衣袍披在身上,拽著明無憂的胳膊把人拎了出來,用毯子裹好抱迴了房間去。


    然後兩人這一夜,“深入探討”了關於吃軟飯的事情。


    第二日毫不意外明無憂又賴了床。


    她起身的時候,明無憂神清氣爽地在院子裏抱著小晚晚舉高高,風眠繞著他們父女跑。


    那歡聲笑語讓明無憂心中一片和暖。


    她想,如果這個人是軟飯男,那世上其他男人都成了渣渣。


    關於離京的事情,在二人的默契裏,已經是決定了。


    但要怎麽走,要去哪裏,卻還有待商榷。


    慕容禦對目的地毫無想法,當真是隨明無憂決定就好。


    明無憂打算迴江州。


    那裏是明家祖地,她從小生活的地方。


    而且那裏水脈豐富,其實更適合發展航運。


    她在京中這些年,船行雖有發展,實則發展的進度極其緩慢,前兩年她便讓沈清辭還是將重心轉移到江州那地方去了。


    至於怎麽走……


    這是個有點困難的事情。


    元昊舍不得慕容禦,也舍不得明無憂和兩個孩子。


    戰王倒是還算平靜,隱約之間也意識到明無憂和慕容禦的心思了,並不做什麽表示。


    他也已年邁,前麵已經交了兵權,本就打算要掛靴離去。


    本來也不知道要去何處,現在明無憂這樣蠢蠢欲動,他忽然也有了目的地。


    那江州風景秀美,氣候宜人,的確是個養老的好地方啊。


    慕容禦寫了幾封掛職的折子,都被元昊毫不留情的退迴來了,有一封還用朱筆做了批複,連寫三個不準。


    明無憂瞧著那三個不準的字跡,幾乎可以想見元昊看到這折子時候的憤怒和無力。


    “這孩子肯定氣死了。”明無憂歎了口氣,戳著慕容禦的肩膀,“怎麽辦?”


    “他要大婚了。”


    明無憂一呆:“什麽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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