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急了:“郡主您這是幹嘛?也沒什麽大事,忽然迴了公主府,讓旁人看到了怎麽想?公主也會擔心的。”


    “我受不了了!”雲安郡主氣的臉色發青,“這地方這麽冷,我晚上睡不著,再待下去我會瘋的,你趕緊收拾吧。”


    管他外麵的人怎麽想呢,凍都要凍死了,哪裏管得了那些?


    劉嬤嬤不敢多說,隻能先退下。


    她一邊吩咐采桑和槐葉收東西,一邊狠狠歎了口氣。


    前麵不是還抱的交頸鴛鴦一樣嗎?這才幾日,又開始一個睡地一個睡床,還鬧到這份上!


    她在廊下來迴踱步了片刻,一跺腳,找雲子淵說理去了。


    劉嬤嬤在練武場找到了雲子淵,那時候,雲子淵正在練劍,劉嬤嬤隻得等著他把一套劍法走完了才快步上前去,“姑爺,您勸勸郡主吧!”


    “嗯。”雲子淵竟然還脾氣地答應了。


    劉嬤嬤傻住。


    雲子淵又說:“晚上勸。”


    劉嬤嬤不太放心地說:“姑爺,您可當迴事兒,不然郡主迴去了,再請她迴來可難。”


    就算是為了溫暖,為了晚上睡個好覺,雲安郡主恐怕也不想再繼續待在這兒。


    “嗯。”


    雲子淵又點點頭。


    ……


    雲安郡主讓人收拾東西時,時辰已經不早,當然不可能連夜離開了,隻待第二日一早,她稟報了安平公主,就立即走人。


    今晚是最後一晚,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雲安郡主這麽想著,看也不看進屋的雲子淵一眼,吩咐采桑和槐葉把暖爐全部送到床邊上去。


    至於雲子淵晚上要怎麽睡,已經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雲子淵麵色依然冰冷平靜,隻是看了那些暖爐一下,便到桌邊坐下喝茶。


    雲安郡主很生氣,直接裹好被子翻身睡下,話也不想和他多說一個字。


    片刻後,雲安郡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接著床榻一沉。


    她猛然坐起身來,戒備地看著雲子淵,“你想幹嘛?”


    “談談。”


    “你現在知道要談了?”雲安郡主冷著臉說:“我白天和你談你不是半點不鬆口嗎?”


    雲子淵問:“你很冷,晚上睡不著,所以你想迴去?”


    “對!”接連幾日凍到睡不著,精神幾乎崩潰,雲安郡主再沒了往日的溫婉脾氣,“我冷、我冷!我睡不著聽懂了嗎?!”


    “我不要在這兒待著了!”


    雲子淵靜默片刻,說:“別迴去。”


    “不迴去我在這兒凍死嗎?還是累死?”雲安郡主沉聲說道:“還是我連迴娘家的權利都沒有了?”


    雲子淵眉心微微一擰。


    他沒想到雲安郡主會這麽生氣。


    她不想太親近,所以他去睡地板。


    她幫他擋家法,還幫他處置傷口,說她是自己的妻子,他心裏也認可了這個關係,所以迴了床榻上去歇息。


    她晚上冷到睡不著覺,主動竄進自己懷中來汲取溫暖,他也順她的意,抱著她,還做了大半個月的柳下惠。


    隻因忍無可忍失控抱了她,她翻臉又不認人,說他輕薄她。


    那好,他繼續睡地板。


    她想怎樣他都順著,除了那兩次歡好有些意外……


    可他又不是故意的,哪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有自製力?


    現在是她不讓他上床,然後她自己冷,怪他嗎?


    還有換院子的事情。


    戰王府院子除了安平公主和明無憂的那座樓,其餘的院子都是沒地龍的,他是不知道能換到哪兒去,所以才說麻煩。


    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


    若是麵對下屬,有人敢這樣叫嚷,雲子淵會立即讓人拖出去軍棍伺候。


    若是旁人,他也當場轉身走人,再看她一眼都不可能。


    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妻子。


    每次想到她撲過去幫自己擋家法,一杖差點被打的暈過去,雲子淵就覺得心裏不舒服,此時她的叫嚷好像也變得可以忍受。


    “如果你不冷,還可以睡得著,是不是就不迴去?”雲子淵問。


    “對!”雲安郡主臉色難看:“隻要我能睡得著,我晚上不冷,我就不迴去!”


    “好吧。”雲子淵輕吸了口氣,一伸手,連著被子把雲安郡主撈到自己懷中來。


    “你、你做什麽?”雲安郡主一驚,戒備地瞪著雲子淵。


    雲子淵拉開衣襟,把她的手從被子裏拎出來,塞進自己的領口。


    雲安郡主呆住。


    雲子淵拆粽子一樣,把雲安郡主裹在周身的被子拆開丟到一邊,把她另外一隻手也捂進自己的衣襟,問:“現在冷嗎?”


    雲安郡主立馬要收迴手。


    但雲子淵不讓。


    雲安郡主臉色發白,片刻又轉的通紅,咬牙說:“你趕緊放手,鬆開!”


    “你在我這裏,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冷到睡不著的。”雲子淵低頭問:“總有一些夜晚,你睡的很好,一覺到天明,是不是?”


    “那些平素不冷,你又睡得很熟的晚上,你都是這樣睡的。”


    “不可能!”雲安郡主大聲反駁:“我才沒有這樣——”


    “你有。”雲子淵一字字說道:“你有的,為什麽我那天半夜抱你,因為你擾了我,擾了不止一次,大半個月,隻要我迴家你便來擾我,我忍無可忍。”


    “你——”雲安郡主惱的臉色飛紅,“你別說了!”


    “好。”雲子淵果然住口。


    雲安郡主想把自己的手抽迴來,隻是他一直不鬆。


    她沉默了一陣子,弱弱地說:“你、你先把我放開。”


    “不迴去?”


    “嗯……”雲安郡主低聲說:“放手。”


    “好。”


    雲子淵鬆了手。


    雲安郡主立即拉了被子把自己裹好,咬著唇瓣,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方才兩人靠得近,她幾乎是完全被他包裹在懷中,他的懷抱比被子暖和的多,一點也不冷。


    她咬著唇,心裏不情願地承認,或許當初的確是自己……輕薄的他吧。


    還有那些睡的很好的晚上,都是因為他。


    想想自己賊喊捉賊,還有剛才大聲叫喊的樣子,雲安郡主就覺得很心虛。


    可轉念一想,這院子是他的,這麽冷又不是自己的錯!


    她以前在公主府可沒這麽過,冷到睡不著呢。


    她立即又有底氣了幾分,“我自小就怕冷,我想要有地龍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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