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壺玉龍下肚,白笛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還有些熱。


    她趴在桌上,看著台子上跳舞的舞姬都有些看不清楚了,“小竹、小竹……這酒怎麽會醉人啊。”


    “小姐!”小竹壓低聲音過來扶她,臉色倉皇地說:“您別扯領口啊,您別——”


    但白笛聽不太清楚。


    喝得有點多還有點快了,本來就燥熱的難受,再加上周圍的人好多,瞬間就更熱了。


    她暈暈乎乎地靠在小竹身上,嘟囔著熱,一邊拉扯著自己的衣服。


    她本就長的嬌嫩漂亮,瓷娃娃一樣,扮男裝也是勉強蒙混別人,如今這副樣子,膚白勝雪,嬌豔爛漫,如何瞞的下去。


    旁邊的桌上就有人注意到了,色眯眯地朝著白笛那桌湊了過去。


    樓上,雲子辰皺了皺眉,暗歎一聲麻煩,起身便要下去,卻又在關鍵時刻挑了挑眉,坐迴去了。


    他方才看到,該來的人來了,那這裏也不需要他去英雄救美。


    ……


    國色天香樓大廳門口,雲子恆掃視著裏麵如妖怪洞一樣的情形,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清雲懂事地說:“屬下馬上找人!”


    他一離開,便有懂事的侍從湊上前來招唿雲子恆:“這位公子——”


    “別碰我!”


    人很多,也非常的吵,但台子下麵某處一道婉婉好聽帶著不耐煩和懊惱的聲音,一下子就傳進了雲子恆的耳中。


    雲子恆沉著臉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


    白笛靠在小竹的懷中,一把抓起酒壺砸向了騷擾自己那個流裏流氣的公子。


    不過因為喝醉了,手勁兒軟綿了許多,沒砸到人,反倒被那男子抓住了手腕。


    “嘖,這麽好看的瓷娃娃,穿什麽男裝啊,是家中沒錢置辦衣裳,偷穿了你的哥哥的?”


    入手的觸感太好,那公子眼冒綠光。


    這樣的貨色,可不比台子上的差,而且台子上的花魁再怎麽沒開苞,那也是風月場裏流連過的了,多少染了些風塵氣。


    眼前這小女子就不一樣了。


    那露在衣服外麵的肌膚幹淨鮮嫩,簡直誘的人無法忍受。


    “走走走,本公子幫你買漂亮衣裳去。”那公子一手去扯白笛手腕,另外一手直接往白笛臉上探。


    “你走開、走開!”小竹連忙護住白笛,但柔弱女子哪裏是那臭男人的對手。


    更何況這公子身邊還帶了人,輕而易舉地上前把小竹拽開了。


    白笛搖搖晃晃地朝前栽,那公子立即伸手,便要美人在抱。


    但就在他的手觸碰到白笛衣裳的瞬間,那嬌軟軟的沒人忽然轉了個圈,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前。


    “別碰我……”白笛又哼哼了一聲,調子軟的毫無力度,不像是咒罵驅趕,反倒撒嬌一樣。


    雲子恆低頭瞧了瞧,看她完全是一幅醉的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原本就皺緊的眉頭頓時越發緊擰。


    白笛皺了皺鼻子,用力地嗅了一下,迷蒙的眼抬起來:“你、你的味道和世子哥哥好像啊……”


    她盯著那帶絹帶的人,忽然放鬆了僅有的一點點警惕之心,臉埋在他身前不動了。


    “你個瞎子,敢打擾本公子的好事?!”年輕公子臉色陰沉地瞪過去:“來人,給我打出去!”


    雲子恆麵無表情地揮動折扇,圍上去的幾個護衛全部被打飛了出去。


    年輕公子嚇的麵無人色:“你、你你——”


    雲子恆扇麵再揮一次,那公子“啊”的尖叫一聲,直接被揮到了表演的台子上,手肘著地,當場斷了胳膊。


    大廳裏瞬間亂了起來。


    國色天香樓的打手衝了出來,把雲子恆團圍在中間。


    雲子恆冷臉亮出腰牌:“滾!”


    那些打手還沒動手,就被那腰牌嚇得連退數步,將大廳門前的位置讓開了。


    “世子哥哥,好吵哦。”白笛低聲喃喃。


    雲子恆一眼不發地將人給拎了起來抱著,到了外麵,直接翻身上馬,把白笛丟在馬前。


    她這個樣子,自然是不好送迴白府去,但也不能帶到戰王府。


    好在隔一條街就有個他的別院……


    雲子恆思忖片刻,直奔那別院而去。


    夜風唿唿刮過,白笛被吹的頭疼,人清醒了一點點。


    腰腹被馬鞍墊的十分難受,胃裏酸水翻湧,十分不適,“停、停下——”


    雲子恆似是沒聽到,一路到了一座小院門前,他翻身下馬,把白笛也拎了下來。


    白笛人都沒站穩,“哇”的一聲朝著雲子恆吐出穢物。


    盡管雲子恆反應迅速地側了側身,但還是有許多的穢物濺到他的衣襟上。


    雲子恆臉色十分難看,反手把白笛丟到了台階上。


    “哎呦!”白笛屁股著地,摔的慘叫一聲。


    雲子恆僵著臉把身上的外袍脫了扔掉,又將白笛抓了起來。


    這迴直接是拎著,等進到裏麵的廂房內,毫不溫柔地把人丟到了床上去。


    管事驚聞雲子恆到來,跟了一路,親眼見著他拎人丟人,現在大氣也不敢喘。


    雲子恆素來是溫潤的,誰見過他這樣冷臉的時候?


    待到雲子恆轉身出屋子的時候,管事快步上前:“世子,這姑娘——”


    “找幾個婢女給她洗洗,換上衣服,煮醒酒湯給她灌了。”


    “是、是……世子,您的衣裳也髒了,要不要老奴幫您也準備一身衣服?”


    雲子恆冰冷地說:“準備吧。”


    他方才雖然是脫了外袍,但白笛吐的突然,好多汙點還是濺到了其他地方。


    雲子恆很快到了管事準備好的另外一個房間收拾整理自己,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坐到桌邊自斟了一杯茶,剛抿了一口,外麵就傳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世子,那個姑娘鬧得厲害,幾個伺候沐浴的婢女都按不住她!”


    “……”


    雲子恆的臉色已經不能更難看。


    他維持著那握茶杯的姿勢半晌,當一下將被子丟在桌上,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等他趕到隔壁院子裏的時候,那屋子裏說是人仰馬翻也不為過。


    婢女們一個個東倒西歪,發髻散亂,屏風倒了,凳子也滾在地上。


    有什麽東西朝著雲子恆麵前飛來。


    他快速側身躲過。


    啪!


    那東西砸到了院子裏。


    雲子恆迴頭去看,卻是一件濕漉漉的衣服。


    瞧那顏色,就是白笛去國色天香樓穿的那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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