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禦揣著複雜的心思迴到了行館之內,處理政務的時候也有點漫不經心。


    到了晚上,白嬤嬤送夜宵進來的時候,瞧著慕容禦還是劍眉微擰。


    白嬤嬤上前來溫柔地說:“白日法華寺的事情冷驍已經和老奴說了,殿下還是想不通明小姐為什麽生氣?”


    “嗯。”


    慕容禦淡淡地應了一聲,“我真的不懂……明明好好的,怎麽就忽然生氣了?”


    “我並沒做什麽惹她生氣的事情……”


    “殿下是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白嬤嬤輕歎了一聲,無奈地說道:“其實明姑娘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讓殿下看看周圍的人,說周圍的人都挽著胳膊牽著手,不是嗎?”


    “那您就不能挽著她牽著她嗎?”


    “……”慕容禦錯愕地看著白嬤嬤。


    “明姑娘是女孩子呀。”白嬤嬤又說道:“女孩子總是會有點矜持,但卻又想要別人寵著自己,惦著自己的。”


    “殿下您一路上都不和她說話,到了寺廟還不與她說一句話,這樣的冷落,她怎麽可能不生氣?”


    “我——”慕容禦抿了抿唇,“我不是冷落她,我隻是不知道說什麽,而且,我覺得與她在一起,哪怕什麽都不說都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那是殿下的想法。”白嬤嬤耐心地說道:“您的行為,與明姑娘來說就是冷落。”


    白嬤嬤忍不住勸道:“殿下,老奴瞧著明姑娘對殿下很有心,您心裏也喜歡她,何不主動一點呢?她會高興的。”


    慕容禦陷入長久的沉默。


    他看著桌上的夜宵,一點食欲都沒有,勉強吃了一些後,迴到寢殿九龍床上,卻翻來覆去了半個多時辰根本無法入眠。


    慕容禦重重吸了口氣,下一瞬便起身披衣,離開了行館。


    ……


    明無憂比慕容禦更鬱悶。


    知道自己恐難入睡,沐浴之後,明無憂便坐到桌邊。


    有一首商船需要重新設計,她填補了一下細節,弄完都快子時了,她卻還沒睡意。


    她隨手翻了張新的畫紙,提了筆在上麵描描畫畫,本來是無心的隨意塗鴉,可畫到一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又下意識地畫了一張慕容禦。


    是他今日立在菩提樹下,手中握著雪落梅花油紙傘的樣子。


    他的樣貌本就是天人之姿,明無憂畫技卓然,寥寥數筆也將他的畫的形神並茂。


    可此時他的那張臉卻讓明無憂氣悶。


    她托著腮,腮幫子因為氣惱有些鼓,筆尖點著他的臉低聲罵道:“怎麽這麽笨呢?非要氣死我是不是!”


    明無憂暗暗思忖,前世便糾纏的不死不休,今生又能氣的自己七竅生煙。


    或許她和慕容禦注定了就是冤家!


    “最近我都不想理你了,誰叫你惹我生氣!”明無憂哼了一聲,熄滅了桌邊燭火,打算迴榻上去。


    走過屏風的時候,門邊忽然傳來輕叩。


    一聲一聲,極有節奏。


    明無憂怔了一下,立在屋中沒有動。


    門外響起慕容禦的聲音,“我知道你沒睡。”


    “……”


    明無憂吸了口氣,走過去將門打開,便看到慕容禦隻穿著白日那件靛藍色的束腰深服站在門外。


    “殿下來做什麽?”


    她穿著藕色的中衣和睡褲,布料是輕軟的綢緞,將她的好身材勾勒的無比清楚,睡褲垂落腳踝邊,露出了白玉一樣的赤足。


    慕容禦唇瓣開合半晌,慢慢說:“地毯……總算有點用。”


    明無憂:……


    她原本晚上就不喜歡套鞋子,自從他送了地毯來,自己越發隨性,沐浴之後就赤足來去成習慣了。


    明無憂問:“殿下過來就為說這個?”


    “不是。”


    慕容禦輕輕吸了口氣,邁步進了房間,將她房門合上,才轉身看她,“法華寺的事情……”


    “法華寺什麽事?”明無憂垂下眼,“是查案的事嗎?”


    慕容禦沉默下去,良久,久到明無憂心裏歎氣,再次落寞的時候,他的手握住了明無憂的手腕,將她輕輕往自己身前帶:“我不會和喜歡的女孩子相處,你教我好不好?”


    明無憂錯愕地抬頭。


    他、他說他喜歡她?!


    她心裏清楚他對自己的情分,可親耳聽他與自己說又是另外一迴事。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著。


    慕容禦略微低下頭,認真地又問:“無憂兒,能教我嗎?”


    這一聲,徹底把明無憂的心給喊化了。


    她白日裏再多的氣悶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心裏溢滿甜蜜的泡泡。


    但她卻笑著說:“不能。”


    “……”慕容禦怔住,眼底疑問夾著慌亂閃過:“為——”


    明無憂就在這時踮起了腳尖,輕輕吻到了他的唇上,貼著他的唇說:“我教了你,你萬一去用在別的女孩子身上可怎麽辦?嗯?”


    那最後一聲,尾音輕輕揚起,就像是一尾羽毛落到了心頭,撩的心裏酥癢到甚至發疼。


    慕容禦氣息沉重地說:“不會有別的女孩子。”


    他想將那吻落到實處。


    明無憂卻朝後仰頭躲著,淡聲說:“那可未必。”


    “不會!”慕容禦斬釘截鐵地說出兩個字,手緊緊地攬到了她的後背,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他的手也掌上了她的臉頰,不讓她後退,不讓她躲閃,唇落了下去。


    他昨天就好想這樣,徹徹底底地和她親近,但心裏總念著要保持點冷靜,保持點距離。


    該死的冷靜,該死的距離!


    他其實一點也不想保持這種東西!


    而且他感覺的到,她也很喜歡這種親近,何必端著!


    明無憂媚眼如絲,看著他那張俊美到犯規的臉,感受著他身上熟悉而刻骨的龍涎香氣息,逐漸閉上了眼睛,心裏卻咕噥了一聲:怎麽忽然開竅了。


    那吻綿長而繾綣,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仿佛兩人的心又貼近了許多。


    明無憂癡迷這種親近的感覺。


    慕容禦還惦記著方才那件事,親吻一陣之後停了下來,貼在她耳邊啞聲說:“教我。”


    “嗯……”明無憂懶懶地應著,唇碰著他的臉頰:“我不教你教誰呢……第一課,要記著,親近的時候不能親熱一半就把我從你身上拽開——”


    她輕輕地咬著他的臉頰,緩慢地移動到了唇角,又吻了上去。


    兩顆心貼近之後,親吻會是一件很讓人上癮的事情,但每次她心裏還甜蜜的冒泡泡的時候,慕容禦便抽了身,要麽就捉著她的腰,把她腳跟按迴地上去。


    好是煞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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