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雲勤學好問,雖然對方是齊王,讓他有點兒緊張。


    但他也知道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錯過可能就再也沒有了,所以也就放開了問。


    曾經困擾在他心底的諸多問題,不管是心法上的,吐納的技巧,還是內力上的疑問,他也不管問出來是不是會被齊王笑話他無知。


    慕容廷倒是覺得,他小小年紀,如此好學,難能可貴。


    習武是很苦,又很枯燥無味的,除了他的念念,那樣的武學天才,可以不大一會兒功夫,就把他教的東西,融會貫通,變成她自己的。


    其他人都要多年如一日般反複磨練著相同的東西,從中榨取出精華來。


    顧星雲的天賦,遠不及念念,但他年紀小,習武很早,底子打的牢固,且他肯自己刻苦,醉心於此。


    慕容廷便也不厭其煩的向他講解,舉一反三的幫助他理解。


    遠遠蹲守的元九一行,早就看驚呆了。


    “咱們王爺什麽時候,這麽好為人師了?”


    “那得看教得是誰!你若去請教,看王爺會不會揍你一頓,叫你自己領會?”


    幾個部下相互打趣,嗤嗤的笑。


    顧星雲跟著慕容廷學了半夜,通身被汗濕透,累的筋疲力竭,但他卻不想休息。


    “聽王爺一席話,一番指點,勝過我自己苦練十年,不,二十年!”顧星雲雖疲累,卻滿臉都是光亮。


    他以前對齊王是隻聞其名的敬畏,如今卻是發自內心的崇拜。


    “早就聽聞王爺大名,知道王爺功夫無人能及,卻不曉得,王爺竟如此屈尊降貴,願意指點顧某這無名之輩!”


    顧星雲拱著手,一頭一身的汗,整個人都冒著熱氣,眼裏的光亮卻是如火一般。


    慕容廷輕咳一聲,別人他可不願意指點,若非因為他是念念的弟弟,看自己理不理他?


    但這少年看起來機靈,似乎並沒有領會這層意思?


    那他下次還會不會在念念麵前,說慕容景安的好話了?他就該把慕容景安跟念念隔的遠遠的!


    隻是這話,他該怎麽跟著少年表達,才能不嚇壞他?不叫他以為,自己對她姐姐是居心不良呢?


    慕容廷正遲疑。


    顧星雲兀自說:“上次跟燕王世子借的秘籍,如今看來,可以還給他了。我心裏也不用老記掛著這件事,一見他就心虛了。”


    慕容廷聽聞此言,甚覺欣慰,他點點頭,“快點還了吧,改日有空,本王再來看你練得如何。”


    顧星雲唰的抬起頭,目光灼灼如皎月當空,盯著他,“王爺還會來嗎?還會來指點我?”


    慕容廷想到距離此處不遠的念念,笑著點頭,“當然。”


    “太好了!”顧星雲激動的蹦起來,“王爺,您人真是太好了!”


    慕容廷嘴角勾了勾,“嗯,本王一向這麽好,是世人對本王有所誤會。倘若下次,旁人以為本王不好,星雲會替本王解釋嗎?”


    他才不在意別人覺得他好還是不好,隻要念念覺得他好就可以了。


    “當然當然,王爺這麽好,世人真是瞎了眼,我若聽聞什麽,必要為王爺正名!”顧星雲信誓旦旦。


    慕容廷拍拍他的肩,“西北一別匆匆,日後在京都,見麵的機會就多了,改日帶你去校場練練。”


    “多、多謝王爺!”


    “自己人,不必客氣。”慕容廷心情愉悅的離開了。


    顧星雲還有些暈騰騰的,是幸福的眩暈。


    梁長樂不知道慕容廷離開的那麽晚,慕容廷是從西側角門那裏離開顧家的。


    當然不是因為這邊更順路,而是走這邊可以路過葳蕤院,可以再看看她。


    即便她已經熄了燈,關了窗,能看見她的房屋門窗,他都覺得心情美麗。


    梁長樂的心情也不錯,她第二天早起先練了一套拳,微微出了汗,沐浴更衣簡單用了飯,就換了官服。


    她卻不是往鴻臚寺去,反倒是去了宣德宮門,往宮裏遞交了折子。


    她不是每日都要參與朝會的內閣官員,若有特殊情況,可以往上遞交折子稟奏。


    她今日就參了人一本。


    所參奏的人,就是她的部下,鴻臚寺少卿韋蘭芝。


    她給皇帝寫的折子上,例數韋蘭芝諸多不是,比如說,她掛個少卿的頭銜,卻已經半個月不曾到鴻臚寺當值了。


    又說她是女子,女子為官,本就是聖上給這個時代特殊的恩典,本就很難被士大夫接受,聖上也是頂著很大的壓力。但韋蘭芝卻不體諒聖上的一番良苦用心,白白浪費著這樣的機會。


    反倒給那些不支持聖上舉措的人留了話柄,日後聖上再想啟用女官,恐怕阻力會更大,雲雲。


    “念念終於開始反擊了。”林恩姝陪她遞了折子以後,坐著馬車,往鴻臚寺去。


    梁長樂道:“先前她縮在家裏,不出門,我也不想針對她。但她請了病假,卻出門禍害人,這就有點過分了。”


    “可惜燕王府的人,隻知道那茶是被楊佳榮動了手腳,卻不知道背後還有韋蘭芝攛掇楊氏。”林恩姝憤憤的。


    梁長樂卻笑,“對付韋蘭芝,不用借燕王府的手。”


    林恩姝有些不明白,“上次通敵,那麽大的罪,你沒有自己對上韋家,現在道說不用借燕王府的手……不怕惹上韋家了?”


    梁長樂抿了抿嘴,“你是在軍營裏呆的時間長了,倒忘了京都貴圈兒裏的彎彎繞繞,韋家那麽多高官,甚至握有兵權,他們家不缺一個女孩子,出來謀一個少卿的職。”


    林恩姝哦了一聲,“所以韋蘭芝出來任職,並非她家裏人的意思?”


    “我估摸,是她自己的意思,她家裏人不過是寵著她,沒硬把她攔住。”梁長樂道。


    林恩姝點頭,“但你參了她,多少還是會叫韋家人不快的吧?”


    梁長樂說:“他們自己管教不好女兒,差點惹下通敵叛國的大禍,我多少提醒他們一下,他們應該感激我。”


    見林恩姝還是憂心忡忡的看著她,梁長樂又多解釋了一句。


    “韋家不會如何幹涉這件事的,聖上頂多不讓她在鴻臚寺當值,韋家人也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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