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快放假了,這意味著我將麵臨著掛科的危險。因為老師講的東西我基本上是沒聽過的。我的一個哥們叫衡,他也我們係的,和我一樣,同樣不上課。可是這個家夥對考試有著獨特的見解,他覺得抄襲絕對是這個階段必須做的事情。而此人做的小字條那可是稱做一絕,要是可以的話,能拿去做展覽。


    我對衡說:“幸虧你視力還好,要不我估計你做了字條和沒做是一樣的,你看那字,沒螞蟻大呢”。


    衡說:“其實我覺得這樣是可以的,你不覺得我很聰明嗎?”


    我說:“可能是吧,聰明的人都知道怎麽浪費時間對吧”。


    衡說:“浪費時間,你說怎樣不算浪費時間,什麽事情不是人規定的嗎,你說浪費了就浪費了,那我說不浪費就不浪費了,人要有自己的主見,沒有主見就不會成大事”。


    我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反正我感覺事情應該有一個穩定卻正確的方向,人們隻是按照這個方向走,你不走,那就隻錯的,錯了呢,就會受到別人的排擠,或者社會的排擠”。


    衡說:“如果永遠是這樣那社會是不是就停滯了,人們的思想停在一個原地,受著一種無形的束縛,然後一些像我一樣的有識之士痛苦的不能自拔。”


    我說:“靠,和你這種愚昧頑固的人說話怎麽說也說不通,那你是不是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鬼和外星人”。


    衡說:“當然,我覺得自然界還有很多是我們人類沒有搞明白的,人類現在自吹自擂誇大其詞的說什麽了解自然界的種種,不相信這個不相信那個,一定要相信科學。可是為什麽有很多東西的解釋卻模棱兩可,隻是有些時候其實語言也隻是迷惑人類思想的東西”。


    我說:“去你媽的,感覺自己是個大師似的,你隻不過是個大專生而已”。


    衡說:“你不也是個大專生嗎,不要自己瞧不起自己,如果連你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大專生很低級很惡心的話,別人隻會覺得你更加低級更加惡心”。


    衡的話讓我很痛苦。他始終是這樣一個自信滿滿的樣子,有時候我討厭他這個樣子,有時候我覺得,其實他說的是有道理的。然而他的道理卻讓我痛不欲生。


    一月,佳木斯漫天大雪。這裏的大雪能有一尺來厚。有些無聊的大學生也開始玩起打雪仗堆雪人的遊戲。他們生活在快樂中,感覺不到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麽。記得強哥說過:“痛苦也是過一天,快樂也是過一天,一切事情由自己決定該怎麽選擇而已”我想,強哥可能是對的,我還是選擇痛苦吧,因為我打心裏的快樂不起來,可能我就喜歡這樣,我比較喜歡灰色的氣氛吧。


    考試的時候我很沒有心情,所以字條我也沒做。基本上我是看著大家考完的,或者是看著大家抄完的。然後我來這裏時候對這裏所有的美好憧憬徹徹底底的消失,一幹而淨,一點都沒有留下。


    我和建軍是做同一時間的火車迴家的。走的時候伯文請大家吃了頓飯。主要是建軍下學期不來了。去工作。那天大家都沒有喝酒,我清醒的麵對著這場離別。


    當火車開到建軍所住的城市哈爾濱的時候,我才意味到,其實我是很難過的。曾經超夕相處的人,馬上就要離開了。那些相處的日日夜夜是那樣的難以讓人忘記。


    下車的時候,建軍安靜的笑了笑說:“有時間到這邊來玩吧”。


    我也是安靜的笑了笑,不知道說些什麽。


    此時一抹夕陽悄悄的爬過我的側臉,有些耀眼,有些讓我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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