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月從悅蕊的身後環抱住悅蕊:“你還是那麽愛哭。”


    悅蕊擦去淚水,拉住了飛月的手:“其實,我很羨慕你成為山海界的界王……”悅蕊環視四周,“你有了自己的弟子,自己新的家,很快樂,但神界,太清冷了,神族稀少,常不見麵,我們是下屆修煉成神的,並非古神族,所以在神界……”


    悅蕊沒有再說下去,但情況可以想象。


    他們,是神界的仆從,說什麽掌管七星,但卻是看顧七星的軌道,不讓它們跑偏。


    如果把七星當作是驢,他們,就是那個看驢的。


    悅蕊不明白,他們修仙最終是為了什麽,居然是為了呆呆地看驢?


    星軌不能出錯,但時有外來的碎星,會有撞擊的危險,如果撞擊,就會改變星軌,他們就會受到責罰。


    原本在山海界自由自在的他們,成神後,卻被一顆星星拴住了自由。


    但現在,懊悔也無用。


    他們成了神族,想離開神界,隻有入輪迴道,從人做起。


    放棄神族所賜的身份,要遭受懲罰。


    神族給你機會做神,任用你為神官,你卻拒絕,是對神族的藐視,要遭受永世為人的刑罰,再無修仙的機會。


    做神雖然寂寞孤獨,但卻擁有無上的神力和長生不老。


    做人雖然自由,卻又要經曆種種苦難,愛恨情仇。


    他們,默然接受了前者,為了神力與長生,犧牲了自由。


    飛月趴在悅蕊的後背閉上了眼睛,揚起了邪邪的笑:“既然是自己的選擇,不該選擇痛苦。”


    悅蕊一怔,眼神開始茫然,是啊,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這就是,代價。


    以前活著每天都有目標,就是:修煉成神。


    而現在,每日每夜地枯站,想找人說說話,發現神殿都空空蕩蕩。


    大師兄本就高冷寡言,二師姐現在的心思更是全在大師兄上。


    其他都是師兄弟,她不便去找。


    五師姐靈姝卻也開始變得呆滯,而且,還變得心事重重,快樂的日子一去不複返。


    悅蕊茫然地收迴目光,看著水中飛月的倒影:“對了,我給你帶來了一樣東西。”


    悅蕊從神袖中取出了一個水晶盒子。


    飛月坐到悅蕊的身邊,看向那個水晶盒子,已經揚起了笑。


    悅蕊也淡淡微笑:“這個你應該知道是什麽,我也沒用了,給你正好。”


    “謝了,這正是我需要的。”飛月接過水晶盒,這可是她正需要的。


    悅蕊的這個水晶盒,是一個仙器,可迅速恢複靈力,修複仙身。


    接下去崽崽們將要麵對的戰鬥,絕對殘酷,靠靈池或是仙丹,已經不夠。


    彼此療傷又耗費時間和體力。


    悅蕊輕歎一聲,靠在了飛月的肩膀上:“可惜,我們什麽都不能做。”


    “這就夠了。”飛月安慰悅蕊。


    悅蕊迷茫地仰望星空,空中七星閃耀:“小月,你還會迴來嗎?”


    飛月抿唇一笑:“我已為王,為何去做別人的奴?”


    悅蕊淺淺而笑:“還是你想得通透,我先迴去了,灼鑫應該……還想和你待一會兒……”悅蕊的眼中,浮出了絲絲落寞。


    為了修仙不談情,成神之後,依然得不到愛。


    原來愛情,連神,也不得求。


    悅蕊在飛月的身邊化作了一抹細碎的星光飛向七星。


    飛月仰臉目送那串星光,她現在發覺,這一劫,不是她的,而是,他們的。


    迴到妖獄,見呱呱他們在臨時開的天樞仙匣的門前鬼鬼祟祟張望。


    飛月玩心起,也偷偷摸摸上前,探頭。


    呱呱三人察覺,迴頭一看,驚喜。


    飛月對他們豎起手指:“噓……”


    三人再次轉迴臉悄悄看。


    飛月看入內,原來是灼鑫正在教清流如何製造應對仙族的山海吼。


    很好,這玩意兒威力大,可以凝聚山海靈力,對仙族進行有效的追蹤打擊!


    這下,有了這山海吼,他們歸海閣更是如虎添翼了。


    既然這邊進行地順利,她就去看看另一個崽崽修煉的進度。


    青龍殿內,夙嵐對著曾經女裝的自己,如何也下不了手。


    這也太別扭了!


    如果是男裝的自己,他就揍了,但現在,卻是夙瀾。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下不去手。


    但那個夙瀾,也確實強,他隻是還手,就顯得吃力。


    他感覺在這個世界裏,和自己已經僵持了好幾天!


    他從未進過青龍殿,雖然師兄們都叫他進去一次,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歸海閣裏,真是處處神奇,據說,還有很多殿閣沒開,僅僅現在的規模,已經是整個山海界最宏偉的仙閣了。


    若是全開,他都無法想象歸海閣的模樣了,會不會大若一座城?


    不好,自己對著另一個版本的自己總是無法專注修煉,怎麽辦,這樣下去,自己都無法突破丹境,要在師兄師姐們麵前丟臉了!


    空曠青綠的青龍殿內,飛月進入,白裙倒映在如同綠色水晶一般的地麵上。


    飛月抬臉看空中的景象,夙嵐在搞什麽?


    那麽多天他怎麽毫無進展?


    飛月看向一邊靈艙內,夙嵐的原身倒是在逐漸變強,但這不是她要的,隻是這種加強程度,沒必要入青龍殿。


    飛月挑挑眉,抬臉:“他什麽情況?”


    青龍的臉浮現地麵,徐徐而起,巨大的鼻孔正對飛月:“他心裏有道屏障,他無法突破。”


    飛月雙手環胸,長歎一聲,這就難怪了,自我的屏障,最難突破。


    飛月看向青龍:“是好是壞?”


    青龍搖搖頭:“我看不清,或許你能看清,但他沒有入魔的傾向。”


    飛月點點頭,閉眸,靈光已經離開身體,飛入夙嵐的體內。


    自我的屏障有好有壞,或是兒時的痛苦,或是現實的某些羈絆。


    痛苦亦入魔,羈絆亦迷茫。


    它們,都會阻礙修真者的突破。


    飛月的眼前,浮現出鳴凰閣。


    “我不要穿女孩子的衣服——我又不是女孩兒——”一個隻有三歲的娃娃,從飛月麵前跑過,躲在其她女孩兒身後,生氣地瞪向前方。


    飛月轉臉,看向另一個方向,那是一個溫婉卻嚴厲的女人。


    她沉著臉,手拿一條美麗可愛的女裙:“過來,穿上,穿上才能吃飯!”


    “不要——”小男孩兒哭得更厲害。


    飛月轉臉再看向那條女裙,原來,這就是夙嵐心裏的屏障。


    他隻是脫掉了身上的女裙,卻有一件女裙,深深留在了他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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