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你了。”飛月對青龍之門眨眨眼。


    光門上卷起的觸須開始搖擺,巨大的青龍頭從光門後而出:“是不是可以隨便虐?”


    飛月對青龍豎起一個大拇指,沒錯,隨便虐,別客氣。


    “哈哈哈——好久沒人給我玩啦——我都快化石啦——哈哈哈——”巨大的青龍頭又沉落光門之後。


    飛月垂臉一笑,如果她沒猜錯,下一個應該會是龍族。


    上麵的仙族沒一個敢下來,正好龍族不算是真正仙族,但也算是仙域目前比較強的家族。


    如果是龍族,夙嵐和玉清流還能再多修煉幾天。


    飛月搓搓手,手癢,好想現在就揍上去。


    可惜,整體實力不夠,還是這樣一條一條的釣有意思。


    也正好可以給崽崽們練手。


    下一次是龍族來,飛月還要考慮一下要不要勸降。


    感覺敖嬋在上麵過得也挺憋屈。


    龍族是獸仙一族的龍頭老大。


    擁有了龍族,等於擁有了整個仙界所有獸仙家族的支持。


    靈獸族升仙,就成了獸仙,獸仙再修煉,就能成獸神。


    大黃就已經成了獸仙。


    可以這貨擺爛了,嘖嘖嘖。


    飛月有時候也會後悔“救”了他。


    不過,他現在倒是活得真像是個逍遙神仙。


    飛月飛落自己的柳巢,現在整個山海界的靈氣都在迅速恢複,歸海閣更是靈氣如同仙氣鋪滿地。


    “吼吼吼~這又是哪個不怕死的敢惹我們小月啊~”老柳浮現在飛月麵前,臉上褶子都少了些,柳藤的胡須也少了幾根。


    飛月笑看他,拍拍仙桌:“來,喝兩杯。”


    “好~”老柳坐在了飛月的對麵,“手柱木杖開始出神。”


    飛月眯眸看老柳:“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老柳迴過神,笑著擺擺手:“年紀大啦~”


    “切,少來,比你年紀更大的還在裝嫩呢。”飛月喚出仙酒,給老柳倒上一杯,“你不在意,是因為以前你無情,怎麽,現在終於修出情了?”


    飛月笑眯眯看老柳。


    老柳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拿起酒杯:“小月你又開我們這些老家夥的玩笑。”


    飛月笑著白老柳一眼,翹起腿悠然擺動,輕盈的裙擺也隨之飄飛,如同蝴蝶振翅。


    飛月喝了一口酒,笑:“難怪瓊海不搭理別的男人就隻搭理你,你這是真的老。”


    “嗬嗬……”老柳低臉笑了笑,也喝了口酒。


    飛月身體靠前,眼中也是一分看待親人的溫柔:“柳哥,若論歲數,瓊海是真比你老多了,既然修出了情,你就勇敢麵對,瓊海又不是離開山海界,她就在瓊海呢,出門,左拐,走大山海門,還不是眨眼就到。”


    老柳有些尷尬地抓住自己的手杖:“我……”


    “嘖。”飛月看不過去了,站起身,直接就拿掉了老柳手裏的手杖,“拿給你修出人情有多難,好好珍惜!趕緊的,返老還童,給我帥起來!”


    老柳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老夫……”


    “誒!稱唿不改,你什麽時候才能年輕起來?”


    老柳又局促地摸自己柳條的胡須。


    飛月眼一瞪,腰一插:“再擼,你信不信我給你拔了!”


    老柳身子一哆嗦。


    飛月指在老柳的柳條上:“把胡子給我縮迴去!”


    “哎!是!”老柳趕緊站起身,那真是飛月站著,他就不敢坐著。


    細細的柳條開始縮迴,飛月滿意地笑了,指著老柳的臉:“臉臉臉。”


    老柳又趕緊抬手,摸過自己的臉,立時,一張不能算英俊,但卻端正的臉浮現在老柳的臉上。


    飛月點頭:“這張臉清清淡淡挺好的,像你的性格,好看的皮囊沒有用。”


    飛月再看看老柳身上,皺眉:“去,找流殤給你做身好衣服。”


    柳哥目露擔心:“小月,大戰將至,我不能離開……”


    “嗤。”飛月不屑一笑,拿著老柳的手杖甩了甩,轉迴自己的座位坐下,倒酒:“你看我怕麽?你去吧,這場仗不是你的劫,沒必要沾,我有你的手杖,一樣能使用你的原身。”


    柳哥感動了,感激地看著飛月。


    飛月揮手:“快去,瓊海已經放下恨,時機剛剛好,你去晚了,她又喜歡別人了。”


    柳哥聽了,木色的眸子一緊,對飛月感激一禮,轉身匆匆前往流殤殿。


    飛月放落酒杯,又在邊上放落一個酒杯:“大師兄,你怎麽又來看我了?”


    空氣中,隱隱浮現出了冰翊。


    清冷的神情,冰色的神冠,銀藍的神袍和酷冷的神顏。


    冰翊依然不苟言笑,麵容肅然,靜靜看飛月一眼,微微提袍坐在了飛月的對麵。


    冰眸微抬,冰翊深深注視飛月:“仙界聖地天變,有人啟動了變天令,神界也有所感應,已經派了神族下仙界調查,評估此次天劫對神界的影響。”


    飛月給冰翊倒上酒,淡笑:“天地六界,本是一體,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山海界的劫便影響了仙界,我倒是認為神界不必如此緊張。”3sk.


    冰翊執起酒杯,微微點頭:“我隻是擔心你,此次調查發現此劫因你而起。”冰翊的目光落在飛月的臉上,冰君再冷,也在注視飛月時,多了分溫暖。


    飛月雙手托腮,笑看冰翊:“大師兄果然還是最關心我的,此劫一起,你就下來看我了,你小心卷入此劫。”


    冰翊微微皺眉,看落酒杯,杯中酒蕩起層層漣漪。


    劫如同石頭,投入之時,劫波不斷,對周遭的人,事,物,都會產生影響。


    他今天坐在這裏,確實風險很大。


    冰翊目光變得坦然,看向飛月:“此劫為何因你而起。”


    飛月沉臉,白眼:“我成為山海界界王,上天庭受封,與天帝相見,他想睡我。”


    “啪!”一聲,飛月立時看,冰翊竟是捏碎了手中的仙杯,仙酒濕了他的手。


    飛月皺眉,取出仙帕伸手握住了冰翊的手。


    冰翊冰眸一怔,目光落在那隻手上,熱意開始在他冰冷的視線中卷起漩渦。


    飛月掰開了那隻總是冰冷的手,冰翊師兄和滄離很像,從修煉寒脈開始,為人格外嚴謹嚴苛。


    即便對自己,也從不寬容。


    或許正因為這份對嚴苛的執著,才在心底成了執念,生出了魔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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