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流殤抽絲開始,他便心無旁騖。


    眉心的紅色血珠裏紅光流轉。


    如若一枚紅色的神印正在他的眉心開啟。


    眾人在流殤的臉上看到了專注。


    那是無法偽裝,或是做作的認真。


    目光裏,也有了一分感觸。


    紛紛低臉開始認真看書。


    空氣漸漸變得安靜。


    飛月看著自家崽崽們,心情大好。


    如果不好好學習。


    如何用奇招致勝?


    之前種種,讓這次仙法會不再是隻為了奪取涅槃珠。


    還要讓那些個狗東西在她裙下哭。


    忽的,老柳的柳條放落飛月肩膀。


    這是有客人來了。


    飛月起身,果然崽崽們也沒有反應。


    雙手環胸,恩,這才是乖乖讀書的樣子。


    為師很欣慰。


    起身離去,看看是誰來了。


    現在主殿已經不再是會客的地方。


    從大門進來有一座浮島。


    成了專門的會客之處。


    整座浮島上隻有一個大大的仙亭。


    如同徹底敞開的仙殿。


    巨大的白玉石桌彰顯著上古宗門的大氣。


    仙鶴四處停落,仙蝶與仙草嬉戲。


    飛月立在仙亭上環視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浮島。


    總覺得少了什麽。


    她一直忙到現在,還沒好好規劃歸海閣的這些浮島的用處。


    雖然因為統共隻有五個弟子。


    也不需要弄什麽。


    但總覺得,少了樣東西。


    這東西應該還挺重要,但她卻一時想不起來。


    “哐嘡哐嘡。”聽這響聲,應該是叮叮。


    飛月轉身,就看見叮叮的身體裏坐著小石頭和呱呱。


    飛月一愣,然後,露出了姨母的微笑。


    這三個家夥居然玩到一起去了。


    這裏麵,其實小石頭年紀無疑是最大的。


    但因為他是一坨泥巴。


    所以心性成的比較晚。


    反而是作為靈獸的呱呱,倒是有了少年的形態。


    “飛月姐姐——來客人了——”呱呱還是小金蛙的形態。


    不然他不能坐在叮叮裏。


    兩個孩子把叮叮當馬騎了。


    叮叮倒也樂意。


    實在很難把哄孩子的他。


    和那個變身後的騷包賤男聯係在一起。


    飛月看向他們身後。


    正有兩人匆匆前來。


    飛月有點意外,竟是清墨閣北寒閣主和玄海長老。


    難道,又出什麽事了?


    北寒今天已經沒有了那日的狼狽。


    身上青灰色道袍雖然樸素。


    但依然穿出了修仙者的一分清風傲骨。


    腰間一條長長的腰帶在他矯健的步伐中飛揚。


    北寒與玄海長老遠遠看見仙亭中的飛月。


    更加快了腳步。


    北寒和玄海長老再次看到飛月身上破舊的道袍時。


    也是紛紛一怔。


    北寒剛正俊朗的臉上,多出了一分敬重。


    匆匆對飛月一禮:“拜見飛月仙尊。”


    飛月也坐得端莊大氣。


    抬手拂過桌麵,再次仙茶浮現。


    “北寒閣主,玄海長老,請坐。”


    玄海長老一時受寵若驚:“不敢不敢。”


    “別客氣,坐吧。”飛月已經倒上了茶。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飛月仙尊。”北寒臉微微一紅,提袍坐下。


    飛月看向他們兩人。


    兩人卻是一時呆住了,連玄海長老都臉紅起來。


    或許因為宗門寒磣,玄海長老總是那樣誠惶誠恐。


    北寒定了定心神,才抬眸正視飛月:“飛月仙尊,上次相救,雖然仙尊不求迴報,但我們清墨閣不能知恩不報。這是我們閣中流傳下來的古物,也不知是何東西,想贈與仙尊。”


    北寒恭敬地拿出一根黑色的像是尺子一樣的東西。


    飛月先看北寒,他真的很正,值得深交。


    北寒見飛月不接,也變得窘迫起來:“還請……仙尊不要嫌棄。”


    飛月笑了,直接接過,拿在手中。


    有時候接受別人的禮物,也是對對方的尊重。


    北寒和玄海都偷偷鬆口氣。


    北寒也不善和女子交談,一時如坐針氈。


    臉又開始發紅,起身行禮:“謝仙尊不嫌棄,我們知道仙尊最近很忙,就不再打擾了……”


    “等等。”飛月揚起手指。


    北寒一時不敢走。


    飛月起身細看手中這根黑乎乎的東西。


    長一丈,寬三寸。


    不像木頭不像鐵。


    上麵卻有絢麗的刻紋。


    飛月眸光一亮,好東西!


    “北寒閣主,這真是你們祖傳下來的?”飛月轉身認真問北寒。


    北寒恭敬站立:“是。”


    飛月微微吃驚,祖傳的東西居然給她?


    飛月不由再次細細打量北寒。


    北寒被飛月看得不好意思起來,默默垂首。


    玄海長老更是不敢出聲。


    飛月拿著手裏的棍子看北寒:“你祖傳的東西,卻給我?”


    北寒擰了擰眉,身體微微緊繃:“飛月仙尊救了在下的命,在下實在不想讓祖傳的寶物在在下手中遺失。”


    飛月恍然。


    那次的事看來對這位閣主打擊不小。


    他擔心自己死後宗門沒落。


    與其寶物落入別人手中。


    不如給她。


    這是對她飛月的信任呐。


    他有此擔心,還是因為清墨閣在末尾。


    小宗門都有這樣的壓力。


    北寒如此相信她,她不能讓這樣正氣的人離開山海界。


    有這樣正的閣主,才有清正的宗門。


    這個山海界,不能再讓這些正派宗門消失。


    飛月心中已有決定,看向北寒:“北寒閣主,把你的手給我。”


    北寒沒有絲毫疑問地直接攤出右手。


    飛月眸光看落北寒掌心時,紅光就劃過北寒的掌心。


    立時,一條血口裂開!23sk.


    “嘶!”北寒抽了口氣,手心燒灼的痛讓他的手輕顫。


    在他驚訝看向飛月時,飛月卻將手中的黑棍放入他的手心!


    玄海長老在旁邊完全看懵。


    為什麽飛月仙尊突然弄傷他們閣主?


    北寒一怔,雖然心裏迷惑。


    但並沒心生飛月要害他的想法。


    隻是很疑惑飛月在做什麽。


    就在這時,他驚訝發現手心裏的黑棍有異樣。


    它竟是瞬間吸收了他手心裏的血液!


    突然,青灰的光芒從黑棍中迸射出來。


    黑棍從北寒手心飛起。


    在空中“啪啦啦”展開!


    像是有無窮無盡的黑色零件從這條細細的棍子裏湧出!


    它們開始堆疊,組裝!


    眨眼間,竟是成了一臉青黑色的戰車!


    北寒和玄海,呆成沙雕!


    北寒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手心還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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