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和老張同時側過頭看去。


    一隻黑貓穩穩的坐在大堂門口。


    一雙幽亮的眼睛看著這口棺材。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陳羽才注意到,原來天已經亮了。


    天一亮,就算是閻王老子也不敢造次。


    一股強烈的困意襲來,臨走前,陳羽還不忘把張峰背迴了他的房間。


    白天的守靈由老張負責,陳羽隨便找了個地方休息。


    下午起來吃飯,陳羽和福伯說起了昨晚上發生了什麽。


    老張換下來的衣服都濕了,上麵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不像是汗臭,倒像是一種花香。


    隻聽“砰”的一聲,福伯手裏的盤子掉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兩人抬起頭都有些震驚。


    因為此時,福伯的臉色變得慘白,嘴唇不斷的哆嗦。


    像是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也像是吃了一隻活蹦亂跳的蒼蠅。


    “福伯,你這是怎麽了?”


    陳羽站起身扶住了福伯的肩膀,憂心忡忡的問道。


    “你說的花香,是不是牡丹花香?”


    福伯略語氣很是緊張。


    被突然這麽一問,陳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


    福伯本來還能勉強站住腳,直接癱軟的坐在了地上,雙眼漸漸失去了神采。


    “到底是出什麽事了,福伯怎麽就成這樣了呢?”


    陳羽蹲在了地上,手忙腳亂的問道。


    “想弄醒他再說。”


    老張想了想,猛掐福伯的人中。


    眼見福伯慢悠悠的醒了,陳羽正色說道:“福伯,你應該知道一點情況吧?”


    “牡丹是張家一名先祖最喜歡的花,她的房間裏擺滿了牡丹花,每逢節日的時候,她都要去集市上買一些花粉迴來,走到哪兒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福伯歎了口氣,迴憶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當時的我還是個半大孩子,迫於生活來到張家做傭人,對張小姐隻有敬而遠之,不曾靠近過。”


    “但我知道,她骨子裏不是個好東西,自私自利,卻有個經商的頭腦,張家的家業多半是靠她做起來的。”


    生意做大了,張小姐和家人卻鬧了矛盾,非分出了個你我。


    沒過多久,張小姐卻突然生病了。


    每晚路過張小姐的房間,福伯都能聽見她的咳嗽聲。


    有幾次福伯端著藥進去,被張小姐無情的打翻在地。


    從此,福伯便沒有再和她有過交集。”


    “我隱約猜到,她的病沒有那麽簡單,要不是有人下了藥,也不會讓一個年紀輕輕的人突然就不行了。”


    福伯歎氣道:“她自己也能想到,氣憤的同時,卻無力再報複,偷偷請人挖了一口地窖,把自己所有的財產都轉移了進去。”


    “臨死之前,她詛咒了所有張家的子嗣,說是讓張家斷子絕孫,之後帶著憤恨,一步步走進了地窖裏。”


    擔心張小姐變成鬼魂禍害張家,張家當時的當家人,請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道士。


    封了張小姐的死去的地窖,並且將地窖改成了墳墓。


    一晃幾年過去,大家都生活的很好。


    眾人也就慢慢將此事忘記了。


    直到有一天,張家後人在外麵闖了禍,需要一大筆錢來善後,老夫人舍不得用自己的錢,於是想到了那口地窖。


    當天陰雲密布,挖墳的人連墳頭土都沒有掀開,就突然暴斃在了地上。


    第二個人亦是如此。


    他們這才想起了張小姐的詛咒,也就再也沒有開過張小姐的墳墓。


    陳羽聽完福伯的迴憶,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張小姐的真名叫張牡丹,死後沒有留下任何關於自己的信息,老夫人也不希望有人再提及這個人,所以其他人對她不甚了解。”


    “為什麽一家人會走到這一步?”


    老張有些費解的問道。


    福伯聞言淡淡一笑,抬起頭解釋道:“張小姐雖然為人自私,可她的錢都是自己賺來的,沒有人幫過她一次。”


    “見到她的日子越過越好,其他人這才眼紅了。”


    “她不算沒良心,教會了其他人怎麽創業,隻是後來分贓不均,鬧得大家都不愉快,便匆匆分了你我。”


    一切都是利益在作祟,一家人談何你我。


    福伯話說的差不多了,撐著膝蓋站起身來。


    陳羽青本想過去攙扶,被他擺了擺手拒絕了。


    兩人看著福伯,小步小步走迴了房間。


    到了晚上,靈堂又多了一分恐怖。


    昏黃的吊燈隨著微風搖曳,棺材的影子也跟著不斷發生變化。


    陳羽特意多穿了一件衣服,以免被寒氣凍死。


    “今晚的氛圍有點安逸啊,說不定咱們能過一個安穩的夜晚。”


    老張吸了吸鼻子,帶著些期待。


    “這可說不準,過了零點,該來的還是得來,張家老祖宗心裏委屈,怨氣存了這麽多年,怎麽會善罷甘休?”


    陳羽搖了搖頭,雖然還是一副痞子臉,但語氣卻十分的嚴肅。


    “早知道當初就不過來了,惹來一身禍端,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危險時刻存在,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就在陳羽兩人一來二去的談笑中,時間也過的飛快。


    眼看著到了零點,溫度越來越低。


    還記得昨晚老張說過,這棺材裏的人已經不再是張高,而是一隻百年老鬼。


    陳羽猜測她就是張家的老祖宗。


    正打算開口問問,老張突然對陳羽做了個噓的手勢,暗示陳羽不要說話。


    老張緊張的神情仿佛如臨大敵。


    陳羽也不自主的緊張起來,乖乖閉上了嘴。


    “叩!叩!”


    又是這道聲音,微小卻惹人頭皮發麻。


    老張輕輕的站起身來,一步步朝棺材走去。


    手裏握著一團紅繩,步伐十分的小心翼翼。


    就在他快要摸到棺材的時候,聲音卻消失了。


    裏麵的東西似乎能夠看到外麵的景象,對兩人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快過來,一起把棺材綁了!”


    老張迴過頭朝陳羽喊了一聲,語氣急切。


    陳羽不敢耽擱,立即接過紅繩的一頭。


    和他一起在棺材上纏了幾圈。


    紅繩不是普通的紅繩,上麵有著密密麻麻的鈴鐺。


    鈴鐺上麵刻著符文,有一種鎮壓的作用。


    綁好了紅繩,陳羽心裏鬆了口氣。


    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事情,看老張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可陳羽想的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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