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允重新入了帳內,坐到桌邊提筆快速寫了一份罪狀,先後看看汪從和珍娘,“你,還有你,簽字畫押。”


    汪從和珍娘不知道裴清允的底細,愣愣看著一個侍衛越過宋無憂發號施令,心道宋將軍什麽時候成傀儡了,身邊一個侍衛都如上位者般,氣勢逼人,她還這麽好脾氣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清崖剛在裴清允手下吃了癟還沒平衡呢,這會見他不與自家世子商量就自作主張,清崖一臉期待地看著宋無憂:世子爺,盤他······


    沒等到宋無憂開口,生倆生仨便上前押著汪從和珍娘簽了字畫了押······


    見此,裴清允又道:“都下去吧,本······我與宋將軍有話要說。”


    清崖和大家一樣,聽了他的話就不自覺地領命往外走,待出了營帳才反應過來。


    “!!”他怎麽就出來了,世子爺都沒發話呢!


    清崖就想調頭迴去,他必須得跟生四好好貫徹落實一下世子侍衛守則,不料被生倆一手攬住肩膀拖著繼續往前“走,哥請你吃肉幹。”


    “······”清崖猶豫了一會,但他覺得他應該做個肉幹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好侍衛,“爺才不吃你的肉幹,爺要迴去伺候我家世子爺!”


    生倆必須不能讓人破壞了自家將軍的“好事”啊,他連拖帶拽摟著清崖,“乖,那肉幹是哥哥托人從昭都送過來的,這裏可沒有······”


    清崖:世子爺,真不是清崖饞那點肉幹,實在是屬下打不過生倆啊,您迴頭有事叫一聲就行······


    ······


    主帳內,宋無憂一臉無語地看著裴清允,不滿地道:“夫子,你怎麽讓他們走了,我話都還沒問完呢······”


    這廝還是他侍衛呢,有這麽囂張跋扈的侍衛嗎,讓她這個主子的臉往哪擱!


    宋無憂拍了一下他的頭,“氣勢收一收,時刻記得低首斂眉,卑躬屈膝,聽令行事,下次再自作主張,爺罰你值夜!”


    裴清允看著她道,“好。”


    宋無憂瞥他一眼,“好什麽好,跟你說的都記住沒有?”


    裴清允點點頭:“記住了,值夜。”


    “······”沒見過還有人上趕著要上夜班的,宋無憂必須成全他啊,“那行,今晚你便去糧倉守著,以防北牧那幫狗賊偷襲,他們正餓著呢。”23sk.


    “守你。”裴清允語不驚人死不休。


    宋無憂突然覺得臉有點發燙,這家夥如今說話怎麽怪怪的,一來就戲弄她!


    宋無憂佯裝鎮定地說道:“守······守我?爺需要你守嗎,我看你才是我最該防範的小賊!”


    裴清允看著她意味深長地道:“你才是小賊。”


    偷心賊,裴清允心裏補充一句。


    宋無憂:“······反了天了,有你這麽處處頂撞、忤逆主子的侍衛嗎,你們能生閣,侍衛不聽話該怎麽罰?”


    裴清允:“罰進屋給主子值夜。”


    能生閣眾人:什麽時候獎賞變成懲罰了,他們怎麽不知道?


    能生閣的生們平時但凡要守著裴清允的,不是躺屋頂、睡梁上,就是掛樹上,能進屋給主子值夜那絕對是福利啊。


    “······”宋無憂覺得不能再繼續閑聊下去了,這家夥現在太會撩人了,總讓她覺得心肝肺都顫顫的。


    宋無憂趕緊轉移話題,迴到正事,“能生閣是幹嘛的?你怎麽在查我爹啊?你都發現什麽了?”


    裴清允看著她說道,“我沒有告訴過你,十七年前,你爹救過我一命。”


    宋無憂驚訝,一臉好奇地湊近他,問道,“發生什麽事了?我爹是怎麽救了你的?”


    裴清允看著靠過來一臉認真準備聽故事的宋無憂,內心渴望著摸摸她好看的眉眼,捏捏她細嫩白淨的臉,卻隻能生生忍住,隻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將十七年那個雪天裏發生的事,緩緩地告訴了她。


    “後來呢?後來你有沒有再見過我爹?”聽裴清允說完,宋無憂問道。


    裴清允的表情似難過似懷念,“他出征或是班師迴朝的時候,我每次都會去他必經之路看他,我想著,等我武功習好了,長大了,就去找他······”


    “後來,聽說他出事了,我還不相信,拐彎抹角問了祖父,父親,還有皇上,他們都說爹是戰死的。”


    “但我始終不願相信,那麽厲害的人,”裴清允說著,又伸手揉揉宋無憂的頭發,“小混蛋,你有個很厲害、很好很好的爹。”


    “所以,想到什麽就去做,別等,誰知道等來的是以後還是遺憾。”裴清允看著宋無憂,認真地說道。


    宋無憂歎了口氣,聲調低沉,“我以前也聽人說過,‘珍惜今天,珍惜現在,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人生易盡朝露曦,世事無常壞陂複······”


    裴清允:“人生易盡朝露曦,世事無常壞陂複,說得好。”


    裴清允看著她,心裏酸酸澀澀的。


    誰說她是紈絝是草包的,她如此美好,好到他自慚形穢,怕自己讓她不喜,怕一轉眼她就飛走了不見了······


    “再後來呢?你什麽時候察覺到我爹的死不對勁的?”宋無憂接著問。


    裴清允說,“別急,先說能生閣。”


    我十歲那年,在江寧迴昭都的路上救了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他是現在能生閣的三十。那時他剛從一個江湖上惡貫滿盈的殺手組織裏逃出來,身受重傷。”


    “等他好了之後,我帶著他和祖父給的人手,端了那個殺手組織,救出了二十來個像他一樣的少年,他們都說要跟著我。”


    “為了安置他們,祖父支持我成立了無生閣,培養自己的人手。後來又多了十來個人,犧牲了幾個,剩下三十人,就是如今能生閣的全部人員了。”


    “現在就是三十替我在南邊和吞武和談,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留在這裏陪你,萬事有我。”裴清允轉頭看著宋無憂,又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頭發。


    宋無憂被他突如其來的‘留在這裏陪你,萬事有我’說得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低著頭有些無措又有些緊張地胡亂喃喃說道,“都說了別老是揉我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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