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美女蛇終於叫來了珍娘和汪從。


    趁著宋無憂還在操練場,珍娘走向帳外,看著軟綿綿癱在躺椅上曬太陽的侄女。


    得知自己這侄女竟然投靠了宋無憂,珍娘詫異不已,“你費盡心思接近的男人就這麽說拋棄就拋棄了?”


    當初她身在肅縣,聽說坤達蓮可千方百計接近夫主,還勸過這個侄女,這才幾年啊,她就棄之如敝履了。


    美女蛇不以為恥,反而一臉得意忘形:“哼,那莽夫跟宋無憂相比,他算個屁!他既然是個屁,我噗的一聲放了就放了,舒坦!”


    “......”珍娘心裏對她的糙話竟然覺得無比讚同。


    “你就不怕夫主報複?他的眼裏可容不得背叛,你這樣會拖累祖父······”珍娘說道。


    坤達蓮可語氣寡淡,“怕什麽,他不敢動也動不了我天狼部落。如今他戰場失利,糧草被燒,身陷泥淖,有沒有命迴去還難說,宋無憂厲害著呢。”


    “就算他活著迴去,但是拿不下涼州,還損兵折將,王上也不會饒了他,他的聲望和地位會一落千丈。”


    “他一個野心勃勃眼中隻有權勢的男人,如今隻怕巴結曾祖父還來不及,斷不會為了我一個無足輕重的妾室就去得罪天狼部落。”


    珍娘淡淡地掃她一眼,“你這次倒是看得明白,隻是你這朝三暮四的性子,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讓你栽跟頭。”


    珍娘靠近她,低聲說道:“再說,宋無憂身邊可容不下一個曾經的北牧細作,她如今隻是在利用你而已,待她了解清楚她想知道的,你的下場如何,你可想過沒有?”


    美女蛇眼神流轉,“她不是阿弘吉那般心狠手辣的人,就算是,那又如何,我坤達蓮可看上什麽隻管去爭取,哪團火更大更亮,我便撲哪團,往後的事往後再說,後果我擔著便是。”


    然後她話鋒一轉,“說我,你不也如此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汪從動心了!”


    “······是又如何,他不仁我不義,我隻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況且,這十七年來,我從未做過對他不利的事!”珍娘微惱。


    “姑母不必惱羞成怒,這大昭的男子,詩書執禮,溫文爾雅,卻是與北牧的粗獷豪放不同,很難不動心呢,祖母如此,你如此,我呢······”美女蛇幽幽地說道。


    珍娘嗬了一聲,“哼,你的動心能持續多久,不過是小兒過家家罷了。”


    “你如今叫我們來是作何?難不成是給宋無憂當說客來了?”


    美女蛇看著她,不答反問,“侄女這也是為了姑母好,難不成你想做一輩子的細作?待把柄被人抓住,死無葬身之地?”


    珍娘微微一窒,這話聽著如此熟悉,不就是原先自己嘲笑過她的嗎?如今倒好,她這個侄女竟然反過來嘲笑她了。


    珍娘說道:“那他們也得先抓得到我們的把柄才行。”


    他們傳信用的是少有人懂的部落語言,與涼州那幫人打交道也沒有留下任何字據把柄。


    就算他們知道淡巴菰有貓膩,那玩意說到底還可以是一種草藥,又是他們自願服用的,可怪不到他們身上!


    要不然宋無憂一來就可以將他們抓起來嚴刑拷打了,可不會放任他們不管。


    宋無憂:不急,待本將找著時間和機會再盤你們······


    自從來到這裏,宋無憂確實有些分身乏術。


    既要帶兵練兵,打仗偷襲,又要考慮戰略部署布防,查缺補漏。


    還要關注士兵們的戰後心理和情緒,時不時召集大家開個心理講座,鼓舞一下士氣。


    還有安撫慰問受傷士兵和家屬,按時給大老板寫工作匯報,寫家書,查探父親的死因······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重中之重,每日裏忙上忙下,恨不得一刻鍾掰成兩刻鍾用。


    也不知道裴清允有沒有什麽高效的工作辦法,迴頭寫信問問他去。


    聽說吞武都已經投降了,他想必正忙著收兵,不日便可班師迴朝了吧。


    這廝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事事都遙遙領先於自己,他和她曆來便是昭都廣大父母口中教育孩子的典型正反麵教科書。


    如今也是,明明當日兩人同時出兵,他現在都打完獲勝了,她還在這膠著呢。


    不怪皇上封他做二品鎮國大將軍,而自己隻是個五品征北將軍。


    看來這輩子她隻能被他以老師和上司的身份拿捏著,沒法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了。


    裴清允:你想騎到為師頭上作威作福也不是不可以······


    宋無憂從操練場迴來,就看到珍娘和美女蛇姑侄倆在主帳外說著話。


    姑侄倆看著有些神似,具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不同的是,美女蛇的美是張揚的銳利的,而珍娘的卻是內斂的沉靜的。


    “妾給宋將軍請安了。”珍娘看到宋無憂走了過來,微笑著彎腰行禮。


    “汪夫人多禮了,進來坐。”宋無憂伸手虛扶了一把,然後率先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帳內正坐著的汪從見了宋無憂,也趕緊起來行禮。


    待清崖和薑勇將美女蛇連人帶椅扛了迴來,宋無憂才說道,“本將就直說了,今日叫汪大人和汪夫人過來,是想給二位一個戴罪立功機會,就看二位能不能把握住了。”


    珍娘麵色不變,坦然地道:“什麽罪不罪的,妾與夫君本分做人,不知道將軍所說何事,不過,我們願聞其詳。”


    “說之前,本將先與二位說一下,阿弘吉不是本將的對手,北牧必敗無疑。”宋無憂直言不諱。


    珍娘不急不緩,似是沒聽懂她話裏有話,微微笑了笑,平靜地說道:“宋將軍後生可畏,是大昭之福。”


    “汪夫人在本將麵前無須遮掩,就算坤達蓮可不說,本將的人也已調查清楚你的底細。”宋無憂不再繞圈子。


    “你和晴娘待在肅縣和涼州十七年,用失心草和淡巴菰控製了汪從、徐晉等人為爾等所用,陷害忠良,私自開放邊關貿易與通婚,以圖從內部分裂我大昭領土,還竊取我大昭情報,為北牧謀取私利,本將說的是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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