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裴清允慢條斯理就著她的手吃肉絲卷,宋無憂道:“夫子,人與人之間是不是應該友善互助?”


    裴清允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宋無憂又道:“夫子,您覺得我做的早飯味道如何?我還會做很多其他的菜······”


    裴清允又看了她一眼,一臉有屁快放不耐煩的樣子。


    宋無憂想了想,“夫子,要不您替學生束發,學生每天給您做早飯?”


    裴清允:“不要。”


    “······”宋無憂加大籌碼:“早飯中飯?”


    “不要。”


    “早飯中飯晚飯!”


    “不要。”


    “一日三餐,洗衣掃灑,隨叫隨到!”


    “好。”


    “······”宋無憂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那個,夫子,學生剛開玩笑的······”


    裴清允看著她,眼神銳利:“我沒有開玩笑。”


    ······


    宋無憂坐在梳妝台前,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眼也不眨地盯著銅鏡,來吧,就沒有她宋大神學不會的東西!


    然後她身後的裴清允似乎看清了她的想法。


    沒等宋無憂反應過來,隻見他修長好看的手隨意抓起她的頭發,兩個瞬息間頭發便穩穩當當齊齊整整地束在頭頂。


    “呃······那個,”宋無憂開口道,“能不能再來一次?我沒看清······”


    “不能,”裴清允轉身往外走,“你遲到了。”


    “······”


    上午學習禮、樂、書,下午是數、射、禦。測試分班之前由裴清允親自授課。


    宋無憂緊趕慢趕到了學堂,頓時五十雙眼睛齊齊看向她。


    裴清允站在講台上一派風輕雲淡,如果忽略了他可以殺人的眼神的話。


    宋無憂看到唐文安在後頭偷偷朝她招手,隻裝作若無其事地往課室內走,不料她才走了幾步,便聽到裴清允開口了。


    他說:“宋無憂,站到前麵來。”


    宋無憂心裏腹誹,敢情這廝在這等著她呢,難怪他兩三下就跑得無影無蹤了,腿長會輕功了不起啊!


    裴清允拿著戒尺走到宋無憂麵前,看著下麵的學子,晃了晃手中的戒尺:“遲到,十下。”


    然後又轉頭對宋無憂說:“你可服氣?”


    宋無憂看著下麵竊竊私語又幸災樂禍的同窗,心裏很是崩潰。


    想她上輩子當了三十年的學霸和優等生,哪個老師和教官不捧著她。


    如今她內裏一個三十歲的老阿姨被一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給教育了,麵子往哪擱啊往哪擱······


    “夫子,當眾體罰是不是不大好······”宋無憂看著裴清允縮著脖子弱弱地說。


    裴清允:“十五。”


    “夫子,無憂想必不是故意遲到的,請夫子饒她這一迴。”一個學生站起來說道。


    宋無憂心下一愣,竟然有人幫自己求情,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她抬頭看過去,原來是自己的大表哥暮雨柯,難怪。


    裴清允:“二十。”


    “······”


    暮雨柯不想自己的求情竟是這樣一個結果,心裏也隱隱著急,來之前祖父再三要他照顧好自己這個頑皮的表弟,哪成想第一天她便遭了罰。


    宋無憂就知道跟這廝談條件隻會被他罰得變本加厲,當下也不再說話,伸出左手遞過去。


    裴清允看著眼前這如青蔥般又白又嫩又細長的手,又看了眼抿著潤澤櫻桃嘴強裝鎮定的宋無憂,不禁皺了皺眉。


    這個小混蛋真是哪哪都娘們唧唧的,膈應得很,他必須把她這一身脂粉氣給去幹淨了。


    裴清允拿起戒尺毫不留情就往宋無憂手上打。


    眾人聽著這清脆的竹子炒肉聲,似乎一下一下都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心裏對說一不二的裴清允的敬畏又多了一些,這都是後話不提。3sk.


    宋無憂前世也算是個流血不流淚的女漢子,這二十戒尺說重也不重。


    奈何如今的宋世子就算是個作天作地的“爺們兒”,作為宋國公府獨苗,卻也是嬌養著長大。


    這不,戒尺打完這白嫩左手就腫得跟紅燒豬蹄似的。


    第一天就被當眾打完手板子的宋無憂微微紅著臉在唐文安旁邊坐下,心裏默默給裴清允又記了一賬。


    當眾打臉,罪無可恕······


    “無憂哥,你怎麽來這麽遲?”唐文安壓低聲音偷偷問道。


    宋無憂想了想,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會束發,又把自己賣給了裴清允當小廝加廚娘加粗使丫鬟,隻好敷衍道:“第一天沒適應······”


    “跟夫子住一個院子,感覺怎麽樣?”唐文安又問。


    宋無憂瞥了他一眼,“要不我跟你換?”


    唐文安頓時搖頭,“哎,算了算了,消受不起。”


    “你怎麽會跟裴夫子一個院子?”唐文安頓了頓,忍不住又問。


    說到這個宋無憂就來氣。


    裴清允這廝天生就是來克她的!


    作為“別人家的孩子”壓在她頭上十五年就罷了,別人稱頌他的時候必定帶著對她的貶低也不說了,想想自己與他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他入學第一天就拿自己開刷立威。


    呔,小變態簡直莫名其妙!


    裴清允此時正講:“《尚書﹒大禹謨》有載,德惟善政,政在養民。諸位作何解釋?”


    不巧的是,宋無憂一時竟忘了在課上,心下不忿,拍了一下桌子,道:“你問我,我問誰!”


    課堂頓時鴉雀無聲,眾人齊齊看向宋無憂。


    裴清允先是楞了一下,然後黑著臉咬牙切齒道:“宋、無、憂!”


    看著唐文安驚得目瞪口呆一臉驚恐,又聽到裴清允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聲音,宋無憂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


    她哭喪著臉站起來磕磕絆絆說道:“夫夫······夫子,您聽我狡辯······不不不,我可以狡辯,呸呸呸,我可以解釋······”


    課上眾人皆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臉都憋紅了。


    裴清允怒道:“滾出去蹲著!”


    院子裏宋無憂頭頂一個裝滿水的碗正紮著馬步。


    夏日上午的日頭此時正是耀武揚威的時候,直曬得她麵色通紅,汗如雨下。


    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宋無憂口幹舌燥,眼冒金星,馬步紮得搖搖晃晃,兩股戰戰。


    奈何裴清允不叫起,她也不敢起,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再死一次不知道能不能迴到現代,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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