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哈維的電話,李凡稍微思索一下後就說,“你說的諾格爾先生我不熟悉,我也不懂得你說的股市裏的那些彎彎繞繞,但是,我知道的是,不管股市如何變化,對哈維公司來說似乎沒有多少影響,這就好比大家去看球,比賽還沒有結束,有的人說甲隊會獲勝,有人說乙隊會贏一樣,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觀點,在場外下注也是正常的,可這關球隊什麽事情呢?除非球隊的人也參與下注了。”


    李凡隨便一個比方就把哈維給點醒了,他哈維公司目前又不是資不抵債,股市上那樣的現象顯然是一些交易者在相互鬥法,既然他們要鬥,那自己最好是超脫一些,千萬不能攪合進去!有了這個概念,哈維也覺得諾格爾明天哪怕說出天花來,自己也要以不變應萬變,想要自己護盤可以,但是必須量力而為,超出是部分是絕對不可以的,誰要是這個時候想撤股,好辦,隻要他原意按照眼下的市價接受,哈維還是能夠找到錢買下那些人的內部股票的,這不是什麽問題。


    解除了煩惱,哈維找到一家酒店就住下了,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諾格爾秘書的電話,詢問哈維先生住在哪家酒店,然後會派車前來接他。


    哈維告訴秘書地址後,自己就去餐廳去吃早飯了,他甚至連股市馬上要開市,開始之前許多股評家在那裏說的吐沫星子直飛也不看,這就是哈維的心態。


    人還沒有走,一個股東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他要求退股,並且已經取得其它股東的同意,他詢問哈維,能不能吃下他的股份,總計是占原始股的1。5%。


    “按照一般的交易規則,你這可是要虧很多的!”哈維善意的提醒那位股東。


    “不不,你不能用現在的股價來計價吧?至少應該按照近一個月的股價平均值來計算,我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那個股東在電話裏氣鼓鼓的說道。


    “在公司內部股東之間交易上,你提出的要求是過分的。”哈維心平氣和的繼續說道,“目前的股價還沒有跌破發行價,在這幾年中,你獲得的分紅早就超過你原來的預計,現在股價出現波動,你就要撤資逃跑,難道還要給你巨額補貼?以三天的均價交易,你原意就到財務室去辦手續,我會通知那邊的。不願意,你也可以去尋找其它股東談談,或許有人會讚同你的提議,祝你好運!”


    說完自己的態度,哈維就把電話掛了,他知道,這是一個前來試水的人,如果自己答應按照月平均價格吃進,那跟著就會有好幾個這樣的小股東前來找他了,雖然加起來這些股份占比也不超過9%,可按照今天的市值吃進也是需要一大筆錢的,對此,哈維覺得自己該提前做好準備了。於是,他又給劉道源打去電話。


    “怎麽?老爺子需要我幫什麽忙?這一大早就打來電話?”劉道源問道。


    “我現在需要準備一大筆頭寸……不不不,不是去股市裏護盤,是對付公司內部的那些零星的股東,去找霍夫曼?不可以,那樣會得罪諾格爾的,他今天約我去談話,十有八九就是想讓我用公司的資產抵押,然後從他那裏融資,最有去護盤,這個賬我算得過來,不管股市發生什麽,他都是贏家,如果他真的支持我,他完全可以用手上的資本去接盤,可他卻是把我叫來,這樣的人我是不會接觸的,霍夫曼之所以躲出去,估計就是怕這人胡亂糾纏,另外,霍夫曼大概也是知道一些底細,他不參合就是為了給對手下套,找霍夫曼融資的時機還不到,你幫我籌劃籌劃,我估計有那麽幾十億歐元就差不多了,內部是實情處理清楚了,外麵的事情就好辦了,你說是不是?所以啊,劉,拜托了,我知道你身後有許多關係!”


    放下電話,劉道源才知道,這哈維其實啥都明白,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看來,這個事情還是得問問小老大,籌錢不是問題,關鍵是這個錢怎麽走賬。


    劉道源還沒有把電話撥過去,自己的手機上就收到了一個信息,“找老薛和我表哥錢博平,他們知道該如何操作,其它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這條信息顯示了20秒後,就自動的消失了……劉道源明白了,這是李凡在暗示自己,不要輕易的給他打電話,兩人在海外的交集要盡可能普通,不能給人留下話把。


    “我建議你現在立即與我簽個融資協議,這樣,你就可以輕鬆的護盤,並且通過抄底賺得盆滿缽滿,怎麽樣?以你公司倉庫裏的那些資產做抵押,我這裏可以給你調劑出至少300億歐元的臨時頭寸,隻要你這裏一動手,整個股價就會迴頭,節後你會發現,公司通過在證券市場上護盤產生了高額溢價。”


    諾格爾讓秘書把哈維帶進來後,立馬就開門見山的說道,那架勢就像老外婆。


    “如此好事,你幹嘛不自己去做呢?”哈維平淡的問道,“以現在的股價局勢,隻要你們介入了,價格肯定會迴頭。這道理似乎很簡單嘛!”


    “沒錯,我是想介入啊!可是我與你們公司無關聯啊,我們畢竟是搞金融的,沒有關聯的情況下進入證券市場是很難獲得董事局的批準的,而與你們做金融融資就不受限製了,這樣,我們也能獲得一些好處,換句話說,這是我出錢給你去玩,最後你拿了大頭,如此好事可是別人求都求不到的。”諾格爾笑嘻嘻的說道。23sk.


    這話要是一般人聽了,還真是會對諾格爾感激零涕,可哈維卻是不會,因為,如此操作,所有的風險都在哈維公司這邊,如果諾格爾在暗中聯手另外的金融資本,刻意的狙擊哈維公司,那最後哈維會輸的什麽都剩不下。事實上,諾格爾在幕後還就是如此策劃的,他最後的目的就是要把哈維公司的幕後資本換成自己。


    霍夫曼這幾年來,通過哈維公司在市場上的運作,可謂是賺的太多了,太叫同行眼紅了,股票波動,他們賺錢,哈維公司物品拍賣,分紅中更是少不了持股比例不算低的推薦商,而且,有哈維公司的股票,在資本市場上也是可以隨時抵押融資的,可以說,哈維公司就是一隻能下金蛋的老母雞,這樣的公司誰不愛?


    諾格爾本來就想利用聖誕前的機會玩一把做空,這樣的事情他其實每年都做,不是a股票就是b股票,而在今年,他盯上了哈維股票了,可還沒等他開始,那邊的米爾頓就率先開始拋售了,這就把諾格爾的計劃完全打亂了,風險增大許多。


    米爾頓拋售的是自己手上本來就有的股票,沒有成本,無非是把股票換成了資金,這些資金大部分都會存入銀行,躺在銀行裏吃利息。可諾格爾就不一樣了,他要是跟著繼續的去砸,手上是沒有股票的,完全是做空,如果股價曲線沒有按照他設計的走,他就會在砸盤的過程中直接損失砸進去的資金。第一天就是如此,他下令做空,結果,那天正是一些投機的小機構重新建倉的時候,他不僅沒有把股價砸下來,自己到結算的時候反而還得用高價去補倉,直接就虧了好幾千萬。


    等到哈維股價暴跌的時候,已經無須諾格爾再去砸了,他麵臨的是介入和觀望,對哈維股價的未來他壓根就吃不準,手下的那些分析師們也是一通胡說八道,得出的分析結論也是相互矛盾和什麽說法都有,那種分析等於是沒有。


    諾格爾於是改變了設計,他要哈維到他這裏來融資護盤,隻要知道誰在裏麵折騰,諾格爾就有辦法兩頭堵,同時賺上兩份錢,如果在最後關頭讓哈維公司的頭寸不夠了,再想找他融資的時候,那就是諾格爾準備好鐮刀,要大把的收割哈維股票的羊毛了,說簡單點就是,這邊給哈維融資,讓哈維去護盤,而在後麵,諾格爾再拿出一部分資金進場,繼續砸,使勁的砸,到時候給哈維的融資就會全部都虧在護盤的過程中,最後連一分錢都不剩,當流通股的數量相對集中到諾格爾手上後,他再大舉拉升,那個時候,哈維就是想吃進也沒有資金了,而最後再要求哈維還錢,那個時候,哈維就得用自己手上的非流通股去補償了,甚至連霍夫曼手上的非流通股也要吐出來,這就是資本在股市上經常玩弄的手法。


    “你叫我來就是談這個事情嗎?”哈維平靜的喝著秘書送上來的咖啡,“那我可以正式的告訴你,我不需要你的融資,目前的股價不是還沒有跌破發行價嗎?隻要還在發行價之上,我的公司就不會有問題,股市上起伏不代表公司業績起伏,有些事情,一些吃飽飯沒事幹的人原意如何去解讀是他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諾格爾沒有想到,哈維居然是這樣迴答,“你難道對股價波動不在乎?可是你不在乎,你的股東會在乎啊,他們會逼迫你去護盤的,因為股價跌到一定程度就代表他們的資產在縮水,一些評級機構會降低他們的評分,到時候你怎麽辦?”


    “節日期間,那種評分有什麽意義呢?現如今,一些評級機構利用人們對評分升降的忌憚,滿世界的搞事情,不過,我這公司很特殊,或許你還沒有深入了解我的公司為什麽特殊,但我沒義務給你解釋,你說的那些評級我根本不在乎!”


    看著油鹽不進的哈維,諾格爾感覺自己的計劃似乎要修改了,既然你不肯從我這裏融資去護盤,那就在你的內部好好的攪合攪合,隻要給出的誘餌夠分量,那些拿著原始股的股東們不會不動心,何況最後那些股票還是會還給他們的。


    哈維說完了後,發現諾格爾並沒有迴話,他知道,諾格爾可能是無話可說了,於是就站起來,“謝謝你的咖啡,雖然不是那麽高級,但還是謝謝!我想你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我也把話說清楚了,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哈維公司不是一家普通的貿易公司,也不是一般性的企業,它的特殊性曾經讓很多股評家失算,也讓一些狙擊我們的投機家們折戟沉沙,不要對哈維公司動心眼,誰動,誰就吃虧!”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諾格爾騰的一下從大班台後麵站了起來,“不管是什麽企業,如果想要與資本為敵,那都是螳螂擋車,那必然是輸定了!”


    “首先,我聲明,我不是威脅你,是善意的提醒。其次,我從來沒有想著與資本為敵,而且,資本有很多,你怎麽就肯定你麵對是企業而不是其它資本呢?”哈維此時的口吻簡直就像是在課堂上講課,非常認真,“我不是一個資本家,也不是企業家,我其實就是個文人,可我懂得社會裏最基礎的善惡和運行法則,所以,你最好不要被一些人給忽悠了,我知道你代表著一方資本,可資本從來都不是單獨存在的,也不是統一存在的,社會上發生的任何爭鬥其實都是資本在爭鬥!”


    說完話,哈維瀟灑的向諾格爾擺擺手,然後就離開了,他甚至都沒有迴酒店了,直接去了車站,乘上去漢堡的火車,他必須立即趕迴去,那邊的幾個小股東已經在公司裏鬧翻天了,而且,還帶著媒體記者去的,搞得當天股價再次跳水。


    在火車上,哈維收到了劉道源給他發來的信息,上麵隻有一個漢字,“薛”。


    哈維到達漢堡的時候,他沒有想到前來接他的居然是克拉克,看到克拉克他有些吃驚的問道,“你怎麽迴來了?漢堡那邊的事情你交給誰管了?”


    “誰也沒有交,那邊的地下室垃圾轉移工作已經全部做完了,於是我就按照事先的約定,給大家放假了,那些年輕人沒有迴來,他們要在彼得堡過聖誕節,而我則是迴來了,可我幾乎進不了公司,公司裏現在可是有一大群人堵在那裏,有的是公司裏的股東,而更多的是買了公司股票的股民,他們要你給個說法。”


    “難道說沒有報警嗎?在德國,什麽時候可以讓股民隨便到公司裏鬧事了?”哈維聽到這個消息情緒有些惱怒了,“留在家裏的副總沒有采取措施嗎?”


    “嗬嗬,副總好像……躲出去了,我聽說,他好像也是股民之一呢。”


    “他們想讓我立即護盤,可是現在要是護盤就掉進了一些陰謀家設計的圈套裏了,那些前來鬧事的人十有八九也是被人指使的,按照法律,應該報警,讓警察把那些散戶股民驅離,至於公司內部的那幾個小股東,我迴去就處理他們!”


    克拉克聽哈維這樣說,心裏也有底了。他急火火的趕迴來,根本原因就是他也買了不少哈維公司的股票,而且根據與哈維簽署的協議,他在哈維工作一年後將會獲得哈維公司0。5%的非流通股,所以,他對股價的波動其實非常關心。


    “那些小夥子真的把東西都轉移到地麵了?沒有玩滑頭?”哈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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