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德的迴答讓霍夫曼放下心來了,隨後才慢慢的把前因後果說給了菲爾德聽,沒想到,菲爾德在電話那邊卻是怒火攻心,頓時就大罵起哈維來了,


    “那個沒心眼的糟老頭子,居然讓我當了一次冤大頭?我說那次的雞尾酒混合的那麽有水平,原來是我的酒?這個事情要是傳出去,我這老臉往那裏放?”


    “何止是你啊,我比你更鬱悶啊,我把那些酒當成福利發給了美國那邊的部下,他們怕是喝得舒服了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呢!”霍夫曼同病相憐的說道,“我這次決定了,不管哈維玩什麽把戲,我們損失的那些酒他必須給我們補齊,否則,這輩子朋友沒得做了,你那,也可以走走正規渠道,在你的政界圈子裏顯擺顯擺,一來是有好酒拿出來跟大家共享,二來也證明當年你的決策是多麽有眼光……”


    好嘛,這霍夫曼真是夠損的,他不好意思找哈維去要,畢竟他也是公司裏的其中一員,如果開了那個口,等於是把自己晾出去讓其它幾個股東打臉,可這老小子不甘心啊,當他聽到了菲爾德的口氣後,立馬就借坡下驢,想借菲爾德的口把自己丟失的那幾箱酒找補迴來,要說這西方人沒小心眼?那是沒遇到具體事情。


    這邊霍夫曼和菲爾德滿世界的倒騰“沉酒”的故事,說到最後連他們自己都以為是親身經曆過似的,霍夫曼也不知道,為啥劉道源讓他滿世界的去說故事,反正,劉道源告訴他,隻要他故事說的好,他或許可以多分得一些“沉酒”收藏。


    為啥霍夫曼能如此聽從劉道源的擺布?道理說出來也簡單,公司雖然成立了,也是掛在哈維考古有限公司的名下,屬於下屬二級子公司,可幾個人都清楚,這事情要能夠辦成辦好,最後還是得看華人劉的,真正在這個子公司裏抓事的是劉。


    哈維是老板沒錯,跟薛萬錦持有相同比例的股份,可一來他哈維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今年臣切爾把漢堡夏季音樂節的規模擴大了,還加入了新的元素,有多少事情要忙活?哈維是始作俑者,不能在一邊袖手旁觀吧?所以,哈維挺忙的。


    第二,哈維雖然的股份額度不低,可真正算下來,他似乎還是處於劣勢,是,哈維的股份加上霍夫曼的股份,還有海茵茨的那一點點,好像不少,可是這邊,劉道源加上薛萬錦的股份就與哈維那邊旗鼓相當了,剩下的就是方丹的股份是分水嶺了,可是到了裉節上的時候,方丹能夠把票投給誰?他能跟著哈維和霍夫曼走嗎?基本上沒有那個可能,不說方丹的拍賣公司裏與劉道源有著割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他方丹想要在藝術品拍賣界繼續混下去,就離不開以劉道源為代表的一群華人,他現在的企業裏,有許多項目都是與華人合作合資的,比如那專業電影拍攝山莊,新的葡萄酒酒莊,拍賣需要的藝術品和古董等等,都離不開劉道源幫他在華人中間去活動,說起來劉道源隻是他公司裏一個不拿工資的顧問,可實際上,方丹很清楚,這劉道源對方丹公司的影響非常大,方丹能拿自己公司的未來前途去冒險嗎?一個新的“沉酒”生意,說破大天去能有多少?方丹理得清楚。


    這樣的局麵,霍夫曼當然也看得清楚,何況他本身與劉道源也是淵源頗深,借助劉道源那邊時不時的給他的暗示,他在哈維公司股票上已經收獲頗豐了,正因為在操作哈維公司上市的成功,也使得霍夫曼在財團裏的地位是直線上升,要不然,他霍夫曼想去跟阿希姆·諾格爾掰手腕子……怕還是差那麽點力氣呢。


    霍夫曼這撥人是為酒的事情鬧騰,沉酒公司的廣告還沒有推出來,已經鬧得滿世界水響了,許多人都在打聽,還真有幾個人找到了去年哈維聖誕節送出的酒,還搞了專門的品鑒會,別說,好酒就是好酒,沒話可說,於是,這酒就成了許多人追尋的對象了,可追尋到哈維那裏,哈維直接推給那家新成立的公司,自己一概不管。可那家新成立的公司的自動應答機器人也是絕了,你問“這裏是不是某某公司?”機器人的迴答都是很溫柔的“是!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你?”可你要是詢問那沉酒的事情的,那機器人的迴答就是“無可奉告”,氣的一群人要找上門去幹仗,“哪裏都這樣做生意的?這還按不按‘傳統的準則’辦事了?”


    可是,你就是想找這家公司也是枉然,地址沒錯,有,找上門去,門上掛著大牌子,“正在裝修!”裏麵也的確是在裝修,你想打電話,電話一打就通,一通就是機器人應答,氣的一些經銷商隻想砸場子罵娘,可這在漢堡似乎行不通。


    這邊的人鬧心,那邊音樂界的人同樣鬧心。西蒙自打有了那尊巴赫的新式瓷像後,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覺得越是彌足珍貴,既然那些老板們想再去請一尊,那他的這尊就無須兌現送到音樂博物館裏去展出了,就放在家裏的客廳裏,無論誰來了,都覺得該在這栩栩如生的瓷像前膜拜一下才能心安。維也納的蒙斯特得知消息後,還趁著暑期休假的機會,專程前來拜謁了瓷像,感慨良多,甚至還暗示自己可以高價從西蒙這裏轉手,西蒙則是嗤之以鼻,這瓷像滿世界就一尊,想複製?似乎做不出來哦,我們樂團的幕後老板正在到處尋找可以複製的藝人呢。


    還真是,許多藝人看著照片,甚至借口跑到西蒙家裏看過實物,可迴去後就是琢磨不出來如何燒製出來,得知湯漢姆是用新型瓷窯燒製的,於是又去打聽那設備的生產,結果,弄得那家華人的小廠生意突然火爆起來,不過,他們還是按照事先的約定,普通的或者是中檔的都可以去做,不用交啥專利費設計費,唯獨是頂級的瓷藝窯不可以去做,事實上,最頂級的瓷藝窯的控製部分圖紙和數據也被李凡迴收了,想要靠自己的經驗去重新推算出一個來,不是那麽容易的。


    等到柏林樂團的那些幕後**們去轉了一大圈後,他們才發現,還真的是要找那個新近成立的啥子工作室,如果可能,他們原意付出一筆錢訂購幾尊瓷像。


    “還幾尊?嗬嗬,一尊都沒有!目前看,隻有那二尊存世了。”湯漢姆說。


    湯漢姆是被漢斯叫去的。前來拜訪的人其實都是有頭有臉的,是通過史密斯找到漢斯,經過漢斯的介紹,那些人才得知真正的雕塑家和燒製者是湯漢姆。


    “為什麽?難道說你準備金盆洗手不在去創作了嗎?”來人驚愕的問道。


    “什麽金盆洗手?我巴不得能多幹上幾年呢,那是我的愛好,我現在幾乎每天都還在捏泥巴,可是,我燒製不出來了,因為,沒有那種特殊的原料了!”湯漢姆實話實說,他也懶得跟那些外行廢話,從手機裏調出幾張不同的照片,“用其它原料燒製出來的就是這個樣子,你們原意要嗎?在工藝上,我可以確保分毫不差,可是在原料上,我是真沒辦法去弄,你們要知道,東方許多物質是玄學裏的一部分,不是其它東西可以替代的,就如同鑽石,除了鑽石本身,沒有其它物質可以替代,你們說鋯石?嗬嗬,鋯石能取代鑽石嗎?不懂的人才會那麽說。”


    湯漢姆就像祥林嫂那樣的向來人訴說自己有多麽的愚蠢,把僅有的一點原料都糟蹋了,結果,就隻燒製了二尊瓷像,現在,他先先後後已經試驗了近五十種各類瓷土進行燒結試驗,結果,沒有一個可以滿意,而現在他也不敢繼續試驗下去了,因為那種高精細釉粉也快沒有了,再弄下去……湯漢姆不知會是什麽結局。


    湯漢姆給人們的印象就是“做試驗進入了死胡同,正在神魂顛倒的尋求解決辦法”,而這樣的奇人在歐洲曆史上可是不老少,有的人直到死後,他的研究才被確認,有的甚至至今還就是一個“猜想”,還得讓後世人去求證,去證明。


    繞看一大圈子,那些前來求瓷像的人才明白,難怪西蒙那麽牛氣那麽小氣,原來這物件是如此稀缺和珍貴啊,於是他們想高價收購剩下的那尊瓷像,可漢斯雙手一攤,“你們來晚了,我們已經與娜高斯拍賣公司簽署了送拍合約,那尊瓷像已經不在我們手裏了。”好嘛,這是把幾個前來求瓷像的人逼上絕路了。


    “既然是送拍了,那就去拍賣場上參加競拍好了,以我們的實力,難道說還競拍不到一尊小小的瓷像嗎?”幕後大老板一錘定音,“一百萬以內的競拍你們就不用詢問了,直接確定好了,我不相信在歐洲現在還能有超過百萬的瓷像!”


    在歐洲其實很流行瓷像的,不過,不是我們這裏描述的瓷像,而是把照片燒製在瓷板上的“瓷相”,可如果是有年代的瓷相,那個售價也是不菲的,據說,一幅當年奧匈帝國宮廷瓷板像就賣出了近百萬瑞士法郎,後來還被博物館收藏。


    在幕後老板看來,再高明的瓷像也不過是現代的藝術品,不會比文物級的瓷器還貴吧?所以,他那句話相當於已經特批了百萬歐元經費去參加競拍了。


    說話間,漢堡夏季音樂節開幕了。今年前來參加音樂節的樂團多了好幾個,去年,東方來的幾個樂團今年都沒有來,而是換了一茬,由另外的幾個東方樂團前來,而在德國的四大樂團中,有二大樂團前來助興了,他們被安排在一頭一尾,普通人看不出啥毛病,可是行家一看就知道,這還是一種變通的做法,不過是讓一些樂團的休假推遲點,早迴來點,本質上還是沒有脫離傳統的習慣。


    可是一些地方業餘樂團就不一樣了,那幾乎是全力以赴,尤其是經過一年的整合,整個漢堡市裏的業餘樂團的樂器幾乎換了一茬,一個個的都牛氣衝天,他們不需要到大劇場去賣票,隻要給個場子,然後就現場表演現場在網絡上直播,說到底,他們要的不是門票收入,而是當今最流行的“流量”,誰的流量大,誰就會有比門票收入還要大的收益。這次音樂節外場裏,各業餘樂團就是一場硬碰硬的實力較量,誰的演出效果好直播流量大,誰就是贏家,廣告商就會找上門去。


    當流量名次一公布出來,那就是幾家歡喜幾家憂,人世間的千姿百態都出來了,不過,那就不是組委會關心的事情了,也不是吃瓜群眾關心的事情,吃瓜群眾是來休閑休假的,捎帶手享受享受音樂、美酒、長晝的快樂……


    萊科特用了一年多的時間,總算把易世攀委托的買賣做火了,現在,漢堡分公司的業務量已經超過了在紐約總公司的業務量,而且,各種樂器的訂單已經排到了三年之後,尤其是越高端的樂器越是前來下單的多,萊科特還不含糊,所有下單的全部都要繳納一定的保證金,否則,下的那單視若是虛單,根本不會排進生產計劃裏,一些不接受繳納保證金的客戶是在吃了虧以後才發現上當了。


    俗話說,做買賣給定金或者訂金都屬正常啊,為什麽萊科特卻要別人繳納保證金而不是商業上慣用的定金或者訂金呢?這就是易世攀的精明了,當他看到萊科特寫給他的報告裏有“收受定金”的計劃時,他直接用筆劃掉,改成了“保證金”,萊科特一開始還沒弄明白,他以為是老板搞錯了,不過他的律師卻告訴他,老板沒有錯,老板非常精明,因為,律師看到老板在保證金的旁邊畫出一條長線,然後在長線的末端寫上了“本公司以信譽做擔保”的字樣,律師對此很是佩服。


    如果是定金,那等於是對雙方都有約束,誰犯規了都不好受,訂金雖然輕鬆一點,可對雙方的限製卻也沒多少作用,本質上是一種捏住鼻子哄眼睛的做法,而保證金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備注了以公司信譽相對應,這種承諾可不是哪家公司能夠隨口就說出來的,除非你這公司本身就沒有信譽。相對於一家百年老店敢這樣說,那就等於是告訴對方,我這裏沒有問題,你能拿出對等的信譽擔保嗎?


    百年老店的這種承諾,讓對方連質疑的理由都很難找到,如果你不承認這個承諾,那麽易世攀就可以正當名分的將這樣的客戶拉入黑名單,不為這樣的客戶提供服務,這在商界也是一種普遍現象,不過,由於將客戶拉入黑名單本身是一把雙刃劍,一般的商家都很小心,不到極端的時候不會使用。


    可是易世攀不在乎啊,他這企業是完全的終端產品生產商,他所需要的原材料太廣泛太普通了,任何對手都無法限製他,何況,他背後是有靠山的。


    這邊的瓷像隻能參與競拍了,那邊被霍夫曼給挑起來的尋酒浪潮卻是剛剛開始,找到幾瓶,的確好喝,再找,沒有賣的啊,整個歐洲都沒有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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