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李凡“勉為其難”的再次被哈維“忽悠”著去了漢堡,為了讓李凡在德國有符合身份的工作和便於到船上去指導,哈維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從上到下的活動,為了促成李凡的出山,哈維都找了臣切爾了,幫助漢堡大學從市財政那裏獲得更多的補貼和撥款,同時,也告訴臣切爾,應該多向東邊看,在東邊,已經不是媒體上每天拿著一百年前的照片和故事說事的了,正因為有了哈維這個活化劑從中進行活動,就在臣切爾獲得連任的第一周,臣切爾就率領漢堡市代表團前往魔都和蓉城進行“工作訪問”,所謂工作訪問不過是一個對外宣布的一個模糊的概念,說白了,那就是帶著商界、實業界的一群人去找商貿機會。


    有了諸多的鋪墊,哈維自然而然的促成了y大學與漢堡大學的“教師交流”,甚至還輟惑著漢堡大學的校長、校務長前往y大學進行“友好訪問”,好嘛,以前兩校之間僅僅是進行學生交流,現在要升格了,要搞教師間交流,雙方拿出來的理由都是“有利於提高青中年教師和學者的業務水平”,雙方竟然是一拍即合。


    李凡是對方指名道姓邀請去交流的青年學者,這個大家心照,接下來,還捎帶著其它幾個學係的中青年教師也能跟著一起去進行“教學和學術交流”,既然是搞交流嘛,總不能隻去一個人交流吧?說到哪裏都不合適,好歹都得有個三五人的小組才合適,再說了,漢堡大學那邊可是一開口就要搞五人以上的交流,人數太少就沒啥意義了,尤其是那校務長,那可是由臣切爾直接派駐學校的。


    於是,這邊去了五個人,分別是物理學、化學、醫學以及經濟學的副教授,隻有李凡一個人是三級正教授,還不帶隊,交流的學科居然是“科學史”,這完全是掛羊頭賣狗肉嘛,而這些交流的人到了對方學校可都是要拿“工資”的,同樣,德國也派過來五個中青年教師和學者,他們分別是語言學、曆史學、天文學等學係的,他們在這邊也是要拿工資的,根據雙方協商後,兩邊的工資是就高不就低,頓時,跟著李凡沾光的人還真是落了實惠,他們不知道,李凡在漢堡大學的工資水平可是最高的,這還不包括“出海”的補貼,哈維是想用金錢把李凡攏住,他哪裏知道,李凡還在乎錢嗎?這一切不過是玩的障眼法而已。


    為了這個項目,哈維每年都得付給y大學300萬歐元的讚助,同時,還幫助漢堡大學在臣切爾那裏獲得了更多的預算撥款,要不然,哪個大學也不會聽他的。


    這每年300萬歐元的讚助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在朱家清的活動下,這事情也就算辦成了,雖然目前暫定的交流時間為二年,可在合作備忘錄裏卻明確的寫著“根據實際需要和發展,雙方一致認為,不排除在今後兩校之間擴大各種學術交流,雙方共同認為,教師間的相互交流由於雙方教學質量的提高,有利於各自科研項目的發展……”這下好了,算是各自都在揣度著給對方下套呢。


    李凡這是要長期在漢堡了,自然不能孤身一人過去,丈母娘也不幹啊,幹脆,老太太一發狠,在漢堡買了一套豪宅,然後下令,全家都過去那邊,為了這,凱琳娜隻好在美院那邊請了“長假”,好在有劉道源從中疏通,也弄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到歐洲進行藝術“讀研”的名額,這其實就是另類的一種“停薪留職”模式,凱琳娜在學校裏仍然掛著職位,算是被學校派到歐洲讀“研究生”的青年教師。


    對於在待遇上的落差,凱琳娜壓根不在乎,隻要能跟著李凡在一起,她什麽都認了,而去到漢堡,倆孩子就可以直接在當地環境裏說德語了,這也是一件讓李凡覺得合適的好事,如果校領導知道這一家子其實是隱形的富豪,不知道會不會找塊豆腐撞死,他們還挖空心思的為凱琳娜保留基本工資呢,殊不知,那些工資最後都被凱琳娜捐獻給希望工程了,在她看來,自己不在學校上班還拿錢就是不對,就是虧心,要不是李凡告誡她不要違拗學校的意思,凱琳娜真會不要。


    “人家是好心,是按照平常人家的環境為你安排,你在學校裏也就獲得過幾次二等獎,拿到的稿費非常有限,人家是幫你,雖然不多,可心思盡到了,你要是公開不要,你叫人咋想啊?人家會以為你覺得太少了!”李凡給凱琳娜做工作。


    “我就奇怪了,咱們幹嘛不把實情告訴他們呢?”凱琳娜忽閃著大眼睛問。


    “你在這邊生活這麽多年了,難道不知道這邊人的習慣?你要是告訴了他們,怕是你在美院都待不下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找你,你還想過平靜的生活可能嗎?尤其是當人家知道你就是畫壇巨匠‘羋凡’的時候,你讓許多老家夥的臉往哪裏放?讓你們學校的那幾個巨匠如何看?嗬嗬,咱就這樣吧,悄悄的捐款就行。”


    李凡說的這些凱琳娜也不是不知道,其實在西方,這樣的事情更嚴重,要不然瑪索也不至於長期在女婿這邊呆著了,在這邊,人們看著老太太也就是個很有風度的,誰能知道她是當下歐洲最牛掰的畫家呢?可要是在歐洲,怕是連門都出不了,不知道會有多少記者長期守在她的門口,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媒體要預約采訪,而更多的則是一些政治人物前來募捐,捐慈善、捐教育、捐……最後一定少不了令人厭惡的政客捐款,所以,瑪索不到必要的時候是不會迴去的。


    這劉道源為什麽可以在美院說上話啊?道理很簡單,由於這些年來劉道源始終堅持在法蘭克福舉辦各類畫展和藝術展,把華人的優秀作品推銷到歐洲去,所以,這小子在美術界和工藝界的名氣大得很,美院裏的諸多“大畫家”都得益於他的幫助,先後都成為了“小富翁”,即便是沒有特別好的,劉道源也會定期到這些院校裏去“收購”一些畫作,他出麵去溝通,不過是承諾多收幾幅畫而已。


    新學年來了,李凡一家按期到達了漢堡,而哈維的打撈船還在海上航行,沒法子,李凡隻能在漢堡大學開始授課了。似乎是故意,也似乎是無意,李凡在漢堡大學為這裏的“世界科學史”臨時代課,當許多學生得知這學期前來授課的是一位華人的時候,居然都跑來聽課了,因為他們想看看這來自東方的華人是如何說一口憋足的德語,或許德語說不了,要用英語講課也不一定,看熱鬧的人不少。


    當李凡空著右手,左右提著筆記本電腦走上講台時,沒有人鼓掌歡迎,也沒有人打開筆記本或者真的筆記本,更沒有誰在那裏打開自己的錄音筆,大家就是想看看這個華人是什麽樣,到底能給他們講什麽,而李凡也不在乎,他可是教學多年,許多課程對他來說駕馭就輕,給這些學生講科學史?無非是吹吹牛唄。


    說道世界科學史,他翻看了德國方麵的教材,一看就知道是西方學者以他們為中心編寫的,許多地方不真不實,更多的是誤導學生,讓西方人更加不了解東方,為了這個,李凡特地去詢問了教學主任,問自己可不可以自由發揮,如果完全按照學校給的那本講義去授課,李凡幹脆就準備拒絕了,他可不會講假客。


    “如果你能有真實證據的講述一些與講義內容不相同的課,我們這裏是不反對的,我們這裏是學術研究的地方,科學史本身就是一門無定論的課程,不過是使一些學曆史的學生得到一個基本的概念,混點學分而已,沒有特別的教育大綱,當然,我們反對在授課時加入意識形態方麵的東西,更是反對把民族和種族對立起來的內容,隻要在這個範圍內,你可以隨便發揮。”教育主任對李凡說道。


    “當我講述的內容超過了你們這本教科書的描述,可以嗎?比如……”李凡隨即點出了那教科書裏的諸多謬誤,然後用單純的目光看著主任,“科學史本身就要講述科學對人類社會發展起到的作用,講述真實的曆史,想這樣的教科書在我們那裏是不可能存在的,如果您說我不可以對這教科書進行糾錯,那我申請迴避講這門課,或許我可以去給數學係的學生講點基礎的數學概念、去醫學係講解剖學也可以,總之,我不會把明知的謬誤教授給學生,那是不負責任的。”


    “你還能去講數學?還有解剖學?”教育主任有些吃驚了,“在你的介紹裏可是沒有描述這些啊,也許是我們疏忽了,好吧,科學史這門課你隻要按照我說的,沒有意識形態上的宣傳,沒有對個人或者其他人的攻擊,你可以自由發揮。”


    正是有了這樣的鋪墊,李凡走到講台上的第一句話卻是詢問學生帶課本沒有。


    “我帶了,我們這個小組的人都帶了!”一個金發女生舉手說道。


    李凡的開口讓學生們震驚的不是他詢問大家帶沒帶教科書,而是李凡那口流利的德語,簡直就堪比電視台裏的播音員了,他們沒有想到,這老師會說德語。


    李凡向台下一百多名學生掃了掃,點點頭,“既然大部分同學都沒帶課本,那我們今天的課從問答開始好了,我看看你們對過往的科學史了解多少。”


    學生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很俊朗的年輕教授會來這一手,有人打趣的舉手問道,“是我們提問還是老師提問呢?如果我們提問可能會很踴躍的。”


    “我剛才的話你沒有聽清楚還是不能理解?當然是我問你們答了!否則,我如何知道你們學到了什麽,沒有學到什麽呢?至於說你們想提問,這個好辦,等會下課後,你們可以隨便……哦,按照學校的教學內容隨便問,不可以涉及其它。”


    台下頓時安靜下來,到這裏來讀書的學生可都不傻,他們知道這老師不白給。


    “誰能告訴我,世界上有史以來第一條高速公路是哪國建的?”李凡很平淡的問道,然後就低頭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點了幾下,準備隨時使用電腦投影。


    台下安靜了不到三秒,頓時就哄笑起來了,有幾個學生站起來想爭相發言,被李凡用手掌按了按,點著一個滿頭黃發樣子似乎很牛掰的學生,讓他說。


    “老師,這個問題在德國就連小學生都可以迴答,您該不是耍我們吧?”


    “哦,這樣啊!”李凡裝作一臉蒙圈的樣子繼續說道,“或許我沒有把問題說清楚,你再聽一遍,請聽仔細了,‘世界上第一條高速公路是哪國建的?’”


    “這,這不就是我們德國在1932年修建的從柏林到漢堡的高速公路嗎?難道說還會有其它的嗎?老師,這可是世界公認的啊!”黃毛學生洋洋得意的說道。


    “你是學曆史的學生嗎?如果不是,我原諒你,你可以坐下了!”李凡壓根就不理會台下那明顯帶有嘲笑的哄鬧聲,而是點開了投影儀,“世界上第一條高速公路是在公元前212年由華夏秦朝修建的秦直道,全長約七百公裏……”


    隨著李凡打出的投影照片,台下的學生頓時就安靜了,他們都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大屏幕,公元前,歐洲是個什麽樣子?誰知道?當時的日耳曼人在哪裏?


    “好了,下一個問題。”李凡也不管學生們如何去想,直接進入下一個問題,“世界上把零件按照標準化生產的,最早采用這樣工藝和製度的是哪個國家?”


    這次,台下學生可不敢輕易冒頭了,有些學生打開他們的電腦,快速的在電腦上查詢,最後,那個女孩舉手迴答,“我剛剛在電腦上查過了,是美國,在南北戰爭期間,伊萊·惠特曼為了完成製槍訂單,首創了標準件生產,惠特曼也被稱之為美國的標準件之父。不知道這個答案是否正確,或許不會錯吧?”


    學生們凝氣看著台上的李凡,李凡笑了笑,“其實,在公元前250多年前,華夏秦國就已經開始了標準化生產,而且管理的非常嚴苛,大家看圖片。”


    屏幕上顯現出在國內出土的秦國各種兵器,尤其是眾多的箭頭,擺放整齊,幾乎一模一樣,許多學生是第一次看到這些出土文物的照片,他們感到很驚奇。


    “秦國很早就實行了標準化生產,同時,他們還發明了在戰車的軸承上加注潤滑油的方法,你們看,這就是當時戰車上的特殊輪轂罩,在裏麵是充填油脂的。”李凡用手裏的激光筆在屏幕上點著,然後繼續說道,“在你們看來,是青銅的強度好還是鐵的強度好?估計你們一定又會說這個問題簡單,我可以告訴你們,當時的秦國在仔細分析了當時的冶金技術後,堅持用青銅製作武器,他們就是用青銅武器打敗了所有敵人,從而統一了東方。我們將科學史,不能遺漏這些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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