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期,國內的各大樂器生產廠家都已經整合完畢,全部使用最近技術進行中高端樂器的生產,但是,先要滿足國內的需要。國內的需求很大嗎?很大,已經不是從前了,現在,從小學到大學,哪個學校沒有樂隊?你甭管是民樂隊還是西樂隊,總之,範圍之廣,需求之大是令人難以想象的,也是令人喜悅的。


    首先,全國三線城市以上的各個樂隊樂團進行了大更換,沒錢?不要緊,可以分期付款,可以貸款,可以今後曆年的文化經費裏按照一定比例抵扣。這有多少?至少有幾百支樂隊,一個城市裏不可能隻有一個樂隊,有的還多達十來個呢。


    其次,全國縣一級的文化部門也聞風而動,金融係統也跟著參合進來,給這樣的部門貸款,可是比給那些半死不活的房地產企業貸款牢靠多了,還能彰顯業績,何況,能有樂隊的地方,再怎麽窮也不至於連買樂器的錢都拿不出來,而且,向小地方出售的樂器價錢公道合理,這極大的豐富了一些地方的文化生活。


    再次,發達的鄉鎮更是不甘落後,有了這樣的好東西,誰不想要啊?尤其是經過改良和標準化生產的民族樂器,價廉物美,許多鄉土民間愛好者更是趨之若鶩,好東西放到哪裏都是好東西,好東西誰不喜歡?有個鄉鎮,一次性就買了200把二胡,說是要搞一次二胡大合奏,瞧瞧,生活美好的草根也是愛好音樂的!


    辰全集團玩的這一把,可以說非常漂亮,不知不覺中,內外結合,裏應外合,東西結合,反正是一連串的眼花繚亂的兼並、重組、引進新技術、引進科技人才、引進各種特殊的設備,完全用現代商業手段就把樂器生產的亂象給解決了,還讓一些人躺著獲得了業績,甚至都不知道怎麽迴事就出了成績,獲得了表彰。


    y大學的校辦工廠也莫名其妙的發了一筆,那些測量音頻的儀器本來是小眾產品,就沒幾個人知道是幹嘛用的,可是辰全集團一入手後,這局麵就變了,先是作坊那邊要幾台,幾個學生加加班,去中關村采買點零部件,這就給攢出來了,可接下來……訂單就像決堤的洪水,洶湧而來,為此,光靠幾個學生幹是不行了,不得不成立專門的車間,不得不安排專門的學生輪番上陣,全國幾百家樂器生產廠,每家廠不多買,三四台總是需要的,這樣算下來,數量可真是不小。


    看到了商機,y大學電子係的主任可也不是白混的,立即讓學係裏進一步的升級換代,短短的一年時間裏,音頻檢測就變成了音頻檢測校準調試儀器,從單一的功能向四周發散,跟著,這儀器還在其它行業裏生根開花,最後不得不到附近某科技園裏去辦一個真正的實體企業,將生產納入常態的經濟運作。當然,最大股東還是y大學實業部,賺迴來的錢自然是投入學校更多的研發項目中去。


    由此引發的非官方定點研發科目也慢慢的登上了大雅之堂,對此,別說朱家清沒想到,就連李凡也沒有想到,說到底,還是好心有好報,好的緣起一定會有好的結果,越是不為金錢為資本去研發科學項目,帶來的社會經濟效益就會越好。


    當在音頻上的研究深入到各個領域之後,學校也不得不立項了,因為,有一些重點工程和廠礦前來委托研發了,y大學在這個領域可謂是一騎絕塵。


    從一個細微之處入手,隨後擴大研發領域,獲得更多的研究成果,最後再返迴到社會中去,這是華人幾十年**後獲得的一個內涵很豐厚的經驗,也是被華人各個行業各個領域的精英們所認可的一個方法論,有了y大學的帶頭,其它學校似乎也快步跟上,隻不過研究的側重不同,領域不同罷了。


    辰全集團本身的實力已經深不可測,但是,卻不急著向外擴張,用李凡的話說,先辦好自己的事情,外麵的市場擺在那裏跑不了,早晚都會等著我們去收割。集團本身的低調,也說明了這一策略的有效,直接對壘的場麵沒有,也不會去搞,但凡需要在外國資本的領域裏下藥,那就要看準機會,見縫插針,不算計好是不會去隨便動別人的蛋糕的,至於說有些華人資本裏通外國如何如何,辰全集團也懶得去管,事實上也不該他們管,惡人自有惡人磨,壞事做多了,總歸是要完蛋。


    洛杉磯棕櫚灘,一個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咖啡館,坐落在距離海邊不到五百米的地方,這裏的沙灘很特別,隻有小小的一塊,而岸邊的礁石卻是很具有特色,非常適合少數人在這裏進行休閑。在路邊,停著幾輛豪華的汽車,周圍靜悄悄的,馬路邊上種植著一排排椰樹,還有當地的其它花草,看上去是一派熱帶風光,各種熱帶職務裏還有不少棕櫚樹,也許,這就是管這裏叫棕櫚灘的由來吧。


    易世攀自己開著車子過來,跟在他後麵的是保鏢們的大型suv,到了咖啡館,suv被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服務人員給引導去了附近另外一個餐廳裏,在那裏,他們是可以喝著免費的飲料和吃點零食的,而在這個餐館裏坐著的其實都是保鏢。


    別看這個地方不大,可是方圓幾公裏範圍之內是“閑人免進”的,沒有得到邀請,這裏幾乎就屬於私人領地,連隻老鼠都很難鑽進來,富人的享受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能隨意到這裏喝咖啡的人用幾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而易世攀如果不是獲得邀請,即便是知道這裏也是進不來的,這就是圈子裏的聖地。


    “歡迎歡迎!”當易世攀走進那扇仿古的折扇門,菲利普就熱情的站起來說道,“沒想到你還真能找到這裏,據我所知,這裏可是任何導航地圖上都不標注的,你是怎麽找來的?難道說我發給你的那一串數字就把你給引導過來了?”


    “沒錯!就是那一串數字,那是告訴我坐標了,有了坐標,我還能找不到嗎?其實很簡單,在坐標附近還是有一些可以上地圖的地標的,找到那裏,再找這裏就不難了,你耍的那點小花樣對我的那些保鏢來說不算啥,他們都是當地的。”


    “哦?你請的保鏢都是本地的?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你沒有長期在身邊的保鏢嗎?這是不是太過大意和危險了?我覺得你該有。”菲利普有些驚愕的說道。


    “不不,我這人很少出門,喜歡安靜和平淡,再說了,我在紐約那邊是有專業保安的,是請的奧謝裏安保公司承包的,很安全。這次到西海岸來,算是靜極思動的一次奢靡吧,所以,就在本地請了幾個臨時保鏢,臨時湊數,哈哈!”


    易世攀的話讓菲利普感覺不可理解,他所不知道的是,易世攀向往普通人的生活,而他在紐約的住所也是一個安保相當嚴格的地方,易世攀也沒有那麽多愛好,要去這裏花天酒地去那裏應酬的事情,一個深居簡出的人,安全是最穩定的。


    “好了,我們不說那些了,怎麽?找我喝咖啡是有話要說?請說吧!我會聽。”


    易世攀對擺在桌子上的高檔咖啡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反而是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茶壺,擰開蓋子慢慢的飲啜起來,很明顯,易世攀對咖啡不感冒,不愛喝,


    “對不起,我忘記你是華人了,我該叫這裏準備茶水。”菲利普尷尬的說。


    “沒關係啊,這裏不是自由的美國嗎?大家盡可以隨意就是了。”易世攀笑笑,“其實喝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聽你說什麽,既然喝什麽不重要,那我喝茶。”


    “嗬嗬!也對!沒想到你還是個很幽默的人。”菲利普擺擺手,似乎要趕走剛才的尷尬,作為一個資深的金融家,在研究談話對象上似乎今天犯了經驗主義,“我想問問,我們有沒有可能重新到你盤下的那個百年老店裏占點股份?”


    “沒有問題,正好我們在進行下一步的擴張計劃,如果你原意的話,隻管大舉進來就是。”易世攀一口就答應了,“或許你還想占據主導地位,這也不是不可能的,隻要你有膽魄,有能力繼續輝煌,我完全可以讓賢,讓你們來。”


    菲利普這次是真的驚呆了,他設想了很多局麵,就是沒有想到易世攀會一口答應,這反而讓他有些躊躇了,作為一個老資格資本操作高手,他清楚,事物反常必有妖,他不得不謹慎的思量該如何繼續了,畢竟,這個變化超過了他的預想。


    “嗬嗬,你是不是又怕我給你下套啊?”易世攀樂了,“你找我喝咖啡的動機我早就知道了,你給我發函的時候我就猜想到了,對於你們的迴歸,我沒任何阻止的意思,我們華人與你們不一樣,我們喜歡有飯大家吃,有錢大家賺,如果隻剩下了一家去賺錢,那是肯定賺不到錢的,這就像曆史上的封建製度一樣,帝王說了算,一切都是他的,最後,他什麽都沒有了,大多數人不答應啊。”


    “你,你還是個曆史學家?還是個哲學家?”菲利普更是有些驚愕了,他現在完全把握不住談話的主動權了,“那你打算把百年老店的多少股權賣給我?”


    “你都拿去也可以,隻要你吃得下去!”易世攀平淡的繼續說道,“按照周末封盤的數據來算,現在你想要全部吃下怕是要準備千億美元以上了,要不我給你打個折?你覺得打幾折是合適的?或者就按照我收購你那樣,打五折?”


    “不不不,我沒有那樣大的胃口,我能夠占10%就可以了!”菲利普眨巴著眼睛趕緊表態,“不過……你如此好說話,是不是也遇到了與我一樣的問題?”


    “這可是你說的啊,你隻要10%!”易世攀一臉笑意的看著菲利普,“到時候不要反悔哦!你以為我會像你那樣的預先甩鍋?嗬嗬,你錯了,錯的離譜。”


    “那個……有些話你是不是要我陪你去釣魚才肯說啊?”菲利普猛然想起了易世攀迴函裏的暗示,“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去釣魚呢?或者是現在?”


    “現在不行,陽光太照了,要等到傍晚才行,我已經安排遊艇在二個小時後到這附近的海麵上接我,在這裏,我隻要雇上一條小船就可以到遊艇上去了。”


    易世攀一邊說一邊看著手腕上的手表,那是一塊老式的國產滬江手表,據說已經可以列入古董表的行列裏了,而易世攀還是花大價錢才在某個表行淘換到的。


    “當然,我想說的話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並不是以你跟我一起去釣魚為條件,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我們可以一起組團去歐洲薅羊毛,你們不是一直這樣幹嗎?隻不過在樂器製造這個行當裏,你們無法下手罷了,而我,現在有辦法去幹!”


    此時,菲利普的嘴巴已經成了o型,他被雷的都暫時失聲了,說不出話來。


    的確,華爾街的資本曾經多次在歐洲乃至世界各地薅羊毛,屢屢得手,當年,索羅斯狙擊英磅,賺了很多英國人的錢,英國人還沒醒過夢來,索羅斯就來個華麗轉身,跑到亞洲,先後狙擊了泰國、馬來西亞等東南亞國家,如果不是在香江栽了跟鬥,索羅斯會橫掃整個東亞,當時,被狙擊的國家經濟倒退二十年。


    可今非昔比,歐洲資本也汲取了教訓,他們一方麵嚴防死守,堵塞各種投機漏洞,一方麵小心的應付美國主子玩那套“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實在不行就叫窮裝死狗,賣慘,等等,弄得美國資本到歐洲去薅羊毛的難度越來越大,越來越不容易得手。可盡管如此,美國還是沒有放過歐洲,一會把大批難民忽悠過去,一會又挑唆歐洲內部矛盾,一會又瘋狂的撒鈔票,用廢紙把各種物資摟走。


    同為資本製度,歐洲也是有樣學樣,各國在大搞福利的時候,也把自己國家的製造業空心化了,比美國稍強的是,歐洲還保留了一部分製造業,不像美國,幾乎所有製造業都空心化了,菲利普玩那個百年老店的時候,不就是空心化了嗎?當一個地區既沒有資源,又沒有製造業的時候,再想去薅羊毛就變得薅無可薅了,這才使美國不得不重新迴頭,把目光盯上了製造業很繁榮的東亞地區。


    “歐洲現在還有什麽可以被我們去弄的?難道說還有我們疏忽的地方?”菲利普此時有些懷疑易世攀是不是在吹牛了,“當今世界上,資本的融合度很大,歐洲基本上跟我們是一條線上的,我們去了,基於規則的秩序不能破壞啊。”


    “嗬嗬,你是做什麽的?是做金融,是玩資本的,對不對?”易世攀笑吟吟的說道,“那什麽是最吸引你的地方?沒有金融沒有資本的地方,你能有興趣嗎?而你要玩的必須要有一個基礎,那就是你得有個托,有個理由進入,對不對?”


    “好吧!我決定了,今晚跟你去釣魚!我要好好領教領教你釣魚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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