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被劉道源的話給說傻了,“已經弄出來二把瓜爾內裏的小提琴了,還有你們東方的不少瓷器。劉!你是不是在暗示我,還能有更好東西可以出現?”


    “我什麽都沒有暗示你,實話告訴你吧,隻要y大學的專家不發表意見,那你就耐心的等吧,在那裏的考古活動,到底是誰說了算?真的是老哈維嗎?”劉道源用不屑的口氣繼續說道,“沒有y大學的合作,他老哈維的公司都不知道破產幾次了,可有了y大學合作,對哈維公司你就要另眼相看了,用我們華人的話說,那就叫畫龍點睛……不,不對,這個比喻似乎不妥當,應該是點石成金……似乎也不準確,脫胎換骨?好像更不對了,應該是……反正吧,你按我說的去做,我的股票一股都不賣,都必須要拿在手上,我啥時候叫你賣你再賣!”


    劉道源就連忽悠帶吹牛的把霍夫曼給打發了,霍夫曼雖然雲裏霧裏的,但他清楚,這個劉肯定是得到某些暗示了,不過他對劉的固守不出並不讚同,他覺得可以適當的做一下波段,能多賺錢為什麽不?乘坐中午的高鐵,霍夫曼迴去了。


    可他一到家就發現不對勁了,昨天下午收市後,他在業務員開會的時候布置了第二天的波段操作,可當他迴到公司的時候,發現所有的業務員都苦著臉,一問才知道,今天的波段操作全部失敗,放出去的股票如同石沉大海,連個浪花都沒有,股市上的幾個莊家強勁的收購,當天的股價已經飆升了十幾個百分點,這樣的走勢完全脫離了那些軟件的趨勢預測,整個股市裏,眼下隻有買盤沒有賣盤。


    很顯然,霍夫曼花大價錢讓專業人員設計的股票預測軟件不起作用了,找來工程師詢問,工程師在核對了各種數據後才說,原先設定時輸入的各種參數都對不上,出來的結果自然也就不準確了,想要調整參數,得需要更多的數據……


    霍夫曼證券公司今天的操作等於是白幹了,那是給別人送錢去了,自己雖然沒有賠,可是該賺的沒有賺到。再一查,大筆吃進的莊家就是米爾頓的證券公司。


    霍夫曼迴到辦公室,拿起電話就給米爾頓撥了過去,“米爾頓,你是不是從什麽地方收到風聲了?你這樣的大筆吃進,已經把股價抬得太高了,你看看那個市盈率,已經超過市場安全值的一點五倍了,這是很危險的啊!一旦負麵消息出來,你的大筆資金就要被死死套住,如此巨大風險的操作,你就不怕賠錢嗎?”


    “我沒有收到什麽風,可是我的老板告訴我,隻管進,不要去管什麽下跌和波段,這個時候誰放出股票就是給我送錢,反正我們現在也不差錢,屁股後麵跟著好幾家銀行請求我們貸點款,我們老板都不喜歡搭理他們,我這也是沒法子,在期貨市場上我們已經很難去搞賺大錢的買賣了,許多人都是看著我們的動向走,沒有了那種特殊的差別,賺的都是零花錢,所以,老板叫我到這裏來淘金了!”


    “我說,”霍夫曼被米爾頓那大大咧咧的話語給弄得語塞,“你的意思是說,你就是來這邊用金錢砸場子?不管什麽行情,你們就盯著這一支股票可勁的玩?”


    “我對做股票又不內行,唯獨這個股票,我還有些感覺,你看看今天的新聞,那邊從地下室裏搞出來的瓷器可是不少,好幾個都是曆史悠久的元青花啊,已經有學者推斷出來了,那是德國在一戰前把勢力擴展到巴爾幹和中東時,從那邊通過考古和交易獲得的,在世界上都不多見,可以說,這次的發掘使得哈維考古公司又大賺了,他們最近采購的各種裝備的清單你沒有看嗎?固定資產已經翻番了,你說的那個市盈率壓根就不靠譜,你自己要信就信,別拉上我!”米爾頓說道。


    “固定資產清單?我怎麽沒有看到?你是從哪裏看到的?”霍夫曼吃驚的問道,“是不是你與哈維那老家夥還有私下往來啊?我可警告你,那是違規的!”。


    “去你的違規!我是從報紙上看到的,某個工業信息小報上清清楚楚的登載了某些特殊設備公司最近已經向哈維考古公司出售了多少多少設備,還列出了交易的總額,拿來與他們原來的財務報表一比對不就清楚了嗎?你是不是腦袋秀逗了?如此簡單的事情也疑神疑鬼?我與哈維壓根就不認識,都沒見過麵!”


    霍夫曼是徹底的被一群外行給打敗了,早上被劉道源一通不著邊際的奚落,這迴到了法蘭克福,又被遠在柏林的米爾頓給嘲笑,自己還算是業內精英嗎?


    李凡和謝偉長在地下室裏建好了一個可以容納三人的特殊空間室,他希望最好用不上。實際上,他心裏也明白,一旦自己在下麵出了意外,就算是在空間室裏能夠暫避一時,可指望上麵的德國人救援,那是想都不要去想的事情。可是謝偉長的這個建議是積極的,他不好拒絕,還有一個原因是他覺得修個臨時的暫避所也是值得的,起碼有時間可以通過這裏與家人說上幾句話,做一些交代。


    與去太空的防護服不一樣的是,我們在太空裏看到的宇航員身穿的防護服都是臃腫的,非常粗大,實際上那不是因為服裝可以做成那樣的,而是因為在太空是沒有空氣的,也就是說防護服外都是負壓,而防護服裏麵卻是要有壓力,因為人體本身是有壓力的,一旦失壓,輕則人會受不了,重則就會爆炸得啥也剩不下。


    而李凡他們身穿的防護服卻不是那樣,除了頭盔很像外,身上的服裝基本上是緊身的,防護服主要是隔絕外麵高濃度氨氣的侵害,同時在麵罩裏可以自由唿吸氧氣,與其它防護麵罩不一樣的地方是,在這個專門設計的麵罩裏,唿出的氣體會經過一個特殊的過濾裝置,盡可能的減少對外麵氨氣的擾動。其實,對氨氣的防護服的設計並不很難,主要是防護皮膚和唿吸,這點比不了太空中。


    當天晚上,李凡和謝偉長再次下探,也沒搞什麽儀式,好在,整個豎井裏已經安裝了好幾個差轉器,整個通訊狀況比剛開始好了太多了,甚至在下麵都可以搞直播了,兩人坐在改良後的吊籃裏,一路順利的降到了半中腰的地下室。


    到了地下室後,李凡和謝偉長稍事休息,謝偉長拿著pda,按照上麵的索引,一條條的念著檢查事項,李凡再次檢查了下探的裝備和整理的情況,而在上麵控製室裏,哈維是緊張的盯著監控視頻,手裏端著的咖啡在輕微的抖動著。


    “好了!我現在下去了,如果順利的話,我將在三十分鍾內返迴,現在開始對表!”李凡說著,按下了手臂上那個碩大的特殊腕表,謝偉長也按下了自己手腕上的腕表,“再次檢查對講設備,每隔一分鍾吹氣一次,好了!我出發了。”


    李凡再次跨進了吊籃,這次吊籃的吊索長度是增加了的,在小型巷道那裏,安裝著高強度大功率的一台特種卷揚機,而操控是雙向的,李凡手上是主控,隻有主控放棄了控製,上麵的才能接手控製,這也是事先預計好的。如果下麵的人昏厥了,沒有來得及轉換怎麽辦?這就要說現代電子監控的厲害了,在李凡的防護服內,心髒部位和頭盔裏都有監控,一旦出現了異常,主控在三分鍾之內沒有響應,係統會自動轉為上麵控製室裏的操作,可以說,李凡和謝偉長在設計這套係統的時候是動了很多腦筋的,沒有這些措施,哈維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們下探的。


    說起來,氨氣的危險程度遠沒有其它易燃氣體那麽大,隻要把控好,人身安全也是有保證的,要不然,李凡也不會冒傻氣的去搞這樣的探險,再好的東西能有人的生命可貴嗎?李凡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正因為李凡了解氨氣的性質,他才敢這樣幹的,正應了那句話,膽大心細,科學求證,勇敢不等於莽撞。3sk.


    在下探中,最危險的其實不是氨氣,而是搞不清楚的環境,不知道地下的結構是什麽,這不同於其它地方的考察和勘測。按理說,用現代地震勘測技術,是可以很簡單的模擬出地下建築物結構的,在洞穴探測的慣例裏,能夠使用的裝備其實也不少,可這次為什麽都使不上呢?這就因為地下有氨氣,而且濃度非常高,這意味著下麵很有可能存在液氨,如果說存在液氨,那至少也是有一定壓力的,而這些壓力是如何形成的?氨氣的存在,使李凡在上麵不敢進行地震方式的探測和計算,萬一由於人工小型地震造成了下麵機構上的坍塌,使得氨氣源頭發生了變化,天知道會有什麽幺蛾子發生?所以,李凡最後還是決定親自下去看看。


    讓李凡再次感到意外的是,下麵的深度並不大,他接觸到地麵時,發現下麵竟然是人工鋪設的水泥地麵,此時的強光頭燈射出去的光線勉強能看清幾米以內的東西,讓李凡驚愕的是,下麵居然是一排排油光鋥亮的鋼管,直徑都不低於20公分,繼續往前走,他看到了一排排的儲氣罐,個頭都不小,還有一條隧道,在隧道裏,並排鋪放著兩根直徑超過30公分的管道,可那個隧道到底有多長?李凡用激光測距儀試了一下,發現在100多米後就拐彎了,很明顯,這裏是一個地下儲備庫,儲備的東西是啥現在說不清,但是,肯定是有液氨的儲備。


    走到那排儲氣罐跟前,李凡隨手用自帶的小工具輕輕的敲擊了一下罐體,傳迴來的聲音是悶響,他明白,這些罐體裏裝滿了未知的氣體。站在氣罐前,李凡快速的思考著,然後又圍著幾個罐體轉了轉,他覺得,嚴謹的德國人不可能不在這些氣罐上做出記號啊,怎麽可能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毫無標識的存放?終於在氣罐的上部看到了明顯的拉丁字母,nh3,並排的幾個罐子上都標明了這個符號。


    其實,人家這些設備上最早都有掛牌的,隻不過是年代久遠,那些用木材做的掛牌早就被氨氣腐蝕的不見蹤跡了。說起來,這氨氣也是怪了,對鋼鐵之類的金屬基本上沒有腐蝕作用,可對木材、纖維和金屬銅卻是有強烈的腐蝕,正是這樣的腐蝕,使地下室的銅皮包木的門垮掉了,使那裏麵的古鋼琴也受到了損害,兩把小提琴如果不是因為有一個非常好的皮盒子裝著,怕也是留不到今天。


    圍著地下這個空間,李凡是一邊用測距儀邊走,下麵是一個長約200多米,寬15米的有著拱頂的大地下儲存庫,走到另外一邊的時候,李凡又看到了並排平放的儲氣罐,當他找到這些儲氣罐的標識後,不由得心中一緊,這裏裝的居然是硝酸,也就是說,這不是儲氣罐,是裝硝酸的儲液罐。對這樣的罐子,李凡可是不敢輕易的敲擊了,萬一那些罐子已經鏽蝕的非常脆弱,自己的敲擊就有可能出現意外了,不管怎麽說,硝酸可是強酸之一啊!難怪這邊的地上還挖了一條足有半米深的小溝,看來是提醒過來人小心注意的一種特殊設計。


    到了這個時候,李凡才想起那些管道為什麽不是一根,而是幾根了,也許是因為要輸送的物質不同,才分別鋪設的。可是,這些物質這樣存放也太不安全了!


    看到了這些,李凡不敢多停留了,而此時,手腕上的計時器已經在倒計時的提醒了,距離上行還有不到五分鍾,看了看周圍,李凡才想到自己原來設定的方案大概是可行的,但是,第一步還是有些麻煩,那些管道裏有什麽?會不會有殘留物?這些都得確定了後才能實施啊……“頭,你該上來了!”耳機裏傳來聲音。


    李凡轉身找到了吊籃,按下了上升鍵,到了地下室後,接上了謝偉長,兩人這才一起向頂上的通道升去。看到這裏,哈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祝賀你探險成功,下麵的影像非常模糊,我看不大清楚,來,說說,有什麽發現?”哈維熱情的對李凡說著,還叫人給李凡端來了熱騰騰的咖啡。


    “情況很不樂觀啊!多虧沒有讓消防局的人進行直接摧毀,在下麵,不僅有大量的液氨儲存罐,還有硝酸儲存罐,一旦爆破,發生大爆炸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同時,必將給這周圍幾十公裏範圍內帶來嚴重汙染。”說著話,李凡拿出自己帶著的高解像度相機,“你看,這個符號是不是你們德文裏氨氣的縮寫,還有這個,是不是硝酸的縮寫?這兩種東西存放在一起,難怪挖了那麽深的地下室,同時,我還發現了通往下麵的一條隧道,在隧道裏有管道,這就變得更加迷離了!”


    “這,這該不會是一家炸藥廠的遺址吧?”哈維馬上反應過來了。


    “要是那樣,你得立即上報給相關部門了,出了事情你我都承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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