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宸正在家裏喝茶,李凡卻是在準備著行李,這邊的事情擺平了,他還得連夜趕迴去呢,大家都忙也沒時間送他,幹脆,他就叫了一輛出租車送他去省城,然後坐晚上的飛機直接飛西安,在西安,他已經打電話給謝偉長去接他了。


    “嘀鈴鈴!”錢宸的手機響了起來,這聲音絕對的懷古。現如今的手機鈴音誰不整個個性化的?千奇百怪啥樣的都有,可我們的錢宸同誌卻是始終用著那最傳統的電話鈴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家還保留著有線電話呢。


    “老錢啊!我可是聽說你們的烏蓬鎮今晚有節目啊?怎麽樣?給我們留幾個位置行不?”電話裏傳來了某老大的聲音,這剛剛分手沒多一會,咋又想見麵?


    “表叔,趕緊答應啊!多好的機會啊!”正在收拾行李的李凡馬上小聲說道。


    “啊……好啊,沒有問題,我立即安排!”錢宸的口氣也變得快,一口答應。


    這人家的電話小屁孩怎麽就聽見了?原來啊,錢宸畢竟是有了春秋的人,這耳力就差點,所以,他的手機通話聲音調的就格外大,就李凡那有內功的聽力,如何聽不見?說起來,這平濤文化公司搞的這個首映式與他的宸全地產八竿子打不著,錢宸也沒有參合,對於現在的電影,他沒啥興趣,基本上不看。可是,現在老大要去,小屁孩還叫自己答應了,這可咋辦?這不是給自己出難題嗎?


    “表叔啊,這麽好的機會你還不趕緊的活動活動?這是人家送人情給你啊!”李凡看著一臉蒙圈的表叔,隻好繼續解釋,“人家想去現場,叫秘書打個電話行不行?為啥要找你啊?這不是給你長臉嗎?趕緊跟鎮裏打個招唿,還有……算了,其他的我來安排吧,有些事情你也不懂,這裏麵可是玄妙的很呢!”


    錢宸無力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妖孽級別的表侄,自己那樣苦口婆心說不動的事情,小屁孩拿張地圖就把事情擺平了,現在又說是啥機會,這簡直是……什麽啊?


    老大辦事當然是有含義的,如果說這個首映式是市裏安排的,都不用給鎮裏打招唿,絕對是輕鬆的坐在貴賓席上。可現在,人家這是外麵來的文化公司,又沒有找市裏的宣傳口的聯絡,這說明了啥?說明自己這邊的工作不主動啊,可要把這條線接上,靠宣傳口的那些人能撘上關係嗎?就像薑禱銘那樣的大明星,論資曆,論級別,嘿嘿,人家那是隻高不低啊。如果聯係上這些文化界的人,將來再幫助市裏造勢,那是個啥結果啊?而能夠肯定撘上這條線的人隻能是錢宸,因為錢宸是那個平濤文化公司董事長的老子,放著這樣的關係不用?那不是二貨了!


    “江哥,事情是這樣的……”李凡臨走的時候把事情安排了下去,過多的細致話就不多說了,“這是一盤大棋裏的一個布局,不管那些明星大腕們如何那個,你都給我把事情辦妥,大不了就拿錢砸!什麽?如何迴收投資?這個你不用擔心,隻要這步棋走好嘍,後麵的錢會多到你數不過來的,一定要多多的給這些明星大腕介紹宸全地產,介紹當地的領導,麵子給足,氣氛搞活,大家今後都好辦!”


    江濤已經習慣了李凡這雲山霧罩的指令,雖然輕易不下這樣的指令,可每當下達了,那就是老鼠拖木楔大頭在後麵。是有些明星喜歡擺個譜,喜歡拿個架子,可越是這樣的明星就越是能用錢來打動,這次來的明星大腕裏,唯一用錢砸不動的就是薑禱銘,所以,江濤還是覺得沒把握,因為那個薑禱銘不僅是名氣大,還特別的清高,等閑不與外人來往,可人家還就喜歡跟他來往,矛盾啊。


    “那個……薑導那邊可能不好說話啊,我們這剛到,他不去酒店裏住,非要在這新蓋的房子裏要了一間,還拿出了自帶的茶具,人家自己喝茶看書,誰都不理,鎮裏和縣裏過來想見見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擋駕了,我都頭疼!”江濤說道。


    “嗬嗬,也是,這老爺子是有個倔脾氣,我親自給他打電話,求求他。”


    李凡是在去省城的路上給薑禱銘打電話的,“老爺子,這次拍的過癮不過癮啊?後麵可又有一部戲哦,我琢磨著還得您來……不不不,不是古裝戲了,是現代的,嗯,是描述當代民企成長的過程和經曆的,對,緊扣時代,對!原形?嗬嗬,原形就是我表叔啊,您要是跟他多聊聊,保證您自己就能寫一個出彩的劇本!哎呀,你是說就在這裏取景?可以啊!隻不過是要地方上協助唄,行,給他們掛上名號,還有啊,您是不是也與當地人多聯絡聯絡感情呢……”


    “哈哈哈……你這個小東西太鬼道了,在這讓等著我呢,行,為了咱們的事業,我就放低點架子了,其實,我不是煩他們的人,是煩那個程序,大家坦誠相見不好嗎?非得來迴繞噠,沒意思透了!”薑禱銘在這邊也是跟李凡貧嘴起來。


    李凡溜了,似乎烏蓬鎮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可核心人都知道,這裏的一切的總導演其實就是李久。隻是,李久並沒有想到後來當地人那樣的解讀,那似乎也不關他事,他搞的這些簡單的說,還是在實現自己一些理想的基礎上賺錢,賺大錢,隻有這樣賺錢了才能證明自己的那些與眾不同的觀念的正確。


    一部大部頭電影的首映式居然是露天搞,還是在一個仿古的小鎮上,這本身就具備了新聞的噱頭,各種媒體的記者還有自媒體的記者們是蜂擁而至。露天放映就不怕有人現場轉拍搞盜版嗎?嘿嘿,錢博平還真是不怕,因為,他跟虞恰覺和陳翔夫打了招唿,說了其中的厲害。這樣的道理都不用多說,於是,烏蓬鎮組織了200人的現場維護隊,全都戴著紅箍,拿手機拍的不管,誰要是拿著攝像機沒完沒了的拍銀幕,那對不起,一定會被客氣的請出去談談。用手機拍不能連起來嗎?那你去連好了,保證是不接光和對不上鏡頭,哪個手機能夠連續拍攝2個多小時的?接力?自己琢磨去吧,再說了,誰搞盜版,平濤這邊可是會一追到底的,這個是絕對不含糊。至於說偷拍出來的片段,那無所謂,簡直就是無償的給打廣告嘛,這一點,別說錢博平了,就是江濤也能想的明白。


    晚上七點多,天還沒有全黑下來,市裏的幾位終於在居民中心的大會議室裏與諸多的明星大腕舉行了一個簡短的見麵儀式,與明星大腕合影留念,還相互交換名片,大家說的都是場麵話,客套話,可這很重要,必不可少的重要,尤其是當地電視台的那幾個忙的啊,乖乖,這市裏的人啥時候能如此露臉過?在曆史上沒有,在將來還會不會有?反正現在比嘉年華還嘉年華了。


    這邊的形式走完,接下來現場的形式還得走,薑禱銘無所謂走不走紅地毯,可是其他的明星不幹啊,沒有紅地毯我來幹嘛?當農民啊?於是,下麵的紅地毯還是的走,大家還是得麵帶微笑的麵對那足足有半個連記者的“長槍短炮”鏡頭,這可是要上熱搜的,誰不想好好表現表現呢?誰還敢在這樣的氣氛下希裏馬哈的?


    等到大家按部就班的把過門走完,按照一般的形式還得請主演啦導演啦上去白話幾句,這裏有地方上的要人,保不齊也要上去說上幾句給當地提氣長臉的話。可是在這次的首映式上,這一切都免了,全都免了,隻有江濤上去說了一句話。


    “各位來賓,各位領導,各位鄉親,天黑了,大家看電影!”


    “嘩!”到場的當地民眾頓時就報以熱烈的掌聲和歡唿聲,這特麽的太爽了。


    在搞這個形式前,江濤也是按照以往的慣例做了個計劃的,報到錢博平那裏,錢博平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當李凡過問的時候就直接給否了。


    “老百姓最煩什麽?就是沒完沒了的說著套話客氣話,說著老百姓不懂的東西。如果是在城市的某個大的電影院、劇場搞首映式,那愛咋咋地,可在這裏,這本來就是迴報當地居民的,你再囉裏巴嗦的搞那些虛的,你讓當地老百姓怎麽看怎麽想?別人那樣搞是為了照顧各方麵的關係,是為了將來的通融,我們不要那樣的關係,我們靠的是自己的實力,直截了當,保證老百姓高興!”


    事實證明,小屁孩又說對了,現場的氣氛比那些虛頭巴腦的儀式**多了,幾個大腕明星都有當地人陪著,私聊可是比在場麵上虛頭巴腦的強多了。就說那個薑禱銘吧,居然跟市裏的老大聊的“相見恨晚”了……而虞恰覺和陳翔夫等鎮裏的人,隻能是站在邊上忙活,那麽多頭頭,都得照顧好啊。


    電影開始了,很快就把觀眾的眼神給吸引過去了,隻不過時不時的就有人喊“這是我家的門口”“這是我們那條巷子”,隨著劇情的深入許多人開始沉浸在電影的故事裏,就連市裏的老大都在那裏隨著電影的節奏一會唏噓一會激昂……


    前來觀看這次首映式的人裏,院線代表是最少的,有的是礙不過情麵派下麵人來湊數的,有的是本著看稀奇的心態前來的,可是,隨著劇情的深入,他們都悄悄的用手機向上麵匯報了,畢竟,他們不會放過能賺錢的機會啊。???.23sk.


    《畫情》用了電視劇的名字,用了電視劇的題材,可卻沒有用電視劇的套路,電影一開始就是激烈的拍賣場景,快捷的鏡頭讓觀眾感受到現代生活的明快節奏,緊跟著就是一個巨大的反差,一副優美的國畫冷場了,被一個商人低價買走,於是,鏡頭又轉了,又是關於這個畫的討論,研判,隨之,鏡頭虛化拉開,鬥轉到了過去困苦的年代,反差跌宕,開始正式的從一個畫家的經曆向觀眾講述過去的屈辱和老百姓的顛沛流離,用講故事的手法給年輕人上起了近代曆史課……隨即,鏡頭又轉向了天翻地覆的民族解放,講述了新中國人民當家作主的揚眉吐氣,講述了主人翁出國訪問的豪氣和揚威海外,講述了名畫的蒙塵和迴歸……


    故事的內容太多,要壓縮到2個多小時裏,節奏想滿都不行,用快節奏去描述藝術家的生活,薑禱銘也是獨創了一種新型的模式。電影是他導的,還在裏麵客串了一把龍套,剪輯也是他與剪輯師精雕細琢的,可是現在放出來,他自己都感動了,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成功的預兆。電影放完了,觀眾卻坐在那裏不願意離去,尤其是字母後麵是那幅《江山多嬌》的巨幅畫作,使許多人舍不得離開……


    轟轟烈烈的首映式結束了,江濤沒有啥想法,他太累了。錢博平也沒有,他更累。錢宸有想法,他想今後投資拍電影。領導有想法,今後這裏可以大力發展影視外景地和本地經濟相結合的各級村鎮。當地人有想法,他們看到電影字幕上“感謝烏蓬鎮協助拍攝”的提示,這後麵的生意還得出新花樣……


    首映式後就是國慶節,烏蓬鎮的旅遊更旺了,當地旅遊部門接過了首映式現場的業務,那塊大熒幕被他們“包租”下來,他們在國慶期間,要在大幅的“史詩電影《畫情》首映式”的橫幅下,每天晚上免費的放映介紹當地旅遊資源的紀實片和一些適合大眾口味的老故事片,這個舉動把當地的經濟又拉上了一個台階。


    李凡在當晚趕迴了高鐵工地,別人都是在放假準備出遊,可是他卻要在這裏趕工,心情鬱悶啊。凱琳娜這次沒有煩李凡,相反是李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給凱琳娜發去了情意綿綿的話語,還特麽的用法語說的,聽著叫人肉麻。


    凱琳娜此時卻是沒有清閑,她已經南下了,與四姐妹不一樣的是,她去的不是西塢鎮,而是到了烏蓬鎮,住進了表哥專門給她準備的竹居樣品房裏,那裏可是精裝修的仿古建築,一切都是按照最高標準裝修的,把個凱琳娜喜歡的不要不要的。而她過來,就是要在剛剛修好的畫壁上創作……不,是複製那幅著名的《富春山居圖》,她要把整幅的畫作複製出來,這包括在台北的《山居圖》和大陸的《剩山圖》,原畫的長度就超過13米,高度卻隻有半米,就算是除去那頭尾的題跋落款,長寬比例也是罕見的14:1,畫壁的高度差不多1。5米,那麽這個畫壁的長度就達到了21米以上,畫作的麵積足足有32個平方米,對凱琳娜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得了的挑戰,盡管她在臨摹上有著特殊的天賦,此時也是亞曆山大!


    許多地方的畫壁上那些栩栩如生的畫作其實都是用現代技術複印上去的,而在烏蓬鎮這裏,卻要用人工親自畫上一幅,這也就是李凡能找來人,換個人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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