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說,周南的身材讓張老動心了,作為一名老資格的體育專家,他太清楚超過二米一的人在人口的裏的比例是多少了,用鳳毛麟角來形容都誇張了。


    進入21世紀以後,國人的身高可以說增加了不少,大批的2米左右的年輕人湧現,就是身高在一米九左右的女孩子都不能算是少見。可這就像是一道坎,二米一以上的人就少而又少了,更不要說是超過二米一的人。到了這個高度,幾乎都與遺傳不怎麽相幹了。國內也有幾個身高超過二米一的人,可是他們的後代裏卻是鮮有身高超過父係和母係的。所以,對於身高超過二米一以上的人,那是可遇不可求。周南無疑是一塊璞玉,問題是要看是誰在雕琢,交給一些外行手裏,結果就是現在這個樣子。這一點,別說張老看明白了,老周又何嚐不明白呢?


    學校放假半個月後,張老總算是打通了洪城的電話,老人家希望洪城來他家一下,有些事情要求他幫忙。洪城感到很是意外,不過,老師找,弟子服其勞嘛!這這一點洪城還是知道的。本來,洪城正想著帶著家人出去旅遊一趟呢,他的的職稱評定已經搞的差不多了,說需要的各種材料和論文都“齊蹙”了,就等開學後,學校相關機構走走過場了。拿了聯賽冠軍,洪城的正教職稱也就算是到手了。


    讓洪城沒有想到的是,張老找他來,談的竟然是關於周南的事情,而這個事情他的確是不當家啊。張老也知道洪城不當家,當時洪城連現場的實際情況都沒有看到,現在張老讓他去疏通,這似乎有些讓他為難。可是張老說出來的理由卻是也打動了洪城的心,以周南那樣身高的人,這樣協調的身體條件,最後卻要白白浪費,對他本人來說是小事,可對於國家來說呢?對未來的籃球事業來說呢?


    洪城也是無法直接答應,他實話告訴張老,這個事情他說了不算,恐怕學校說了也不算,還是得去找當事人。畢竟周南把佟建華給打成了重傷,直到現在,佟建華還是處在養傷的階段。這種鬥毆的事件,要想不承擔刑事責任,第一個要件就是受害者不再追究,其次才是找律師和相關人去疏通各個部門。如果受害者咬著不放,那麽無論如何準備減輕處罰,都還必須按照量刑的最低來處理,根本就沒有可能脫離原來案件的性質。所以,歸根結底,還得去找佟建華。


    佟建華也是趁著暑假期間在家裏休養,隻不過他這個保衛處還真的與其他部門不太一樣,學校放假期間可是不說關門大吉,畢竟還是有學生留在學校裏,一些基本的功能還得存在,所以,學校管理層有值班的,保衛處也有值班的。


    佟建華現在已經可以說話,基本上氣管這部分的傷勢已經好利索了,可是肋骨骨折就沒有那麽快,隻要使勁的咳嗽或者用力喘氣,胸部還是傳來一陣陣的疼痛。由於這次在校隊裏擔任了無名英雄,使學校高層也對佟建華刮目相看,據說,佟建華的行政級別又漲了一級,工資也比原來多拿了不少,重要的是,他的待遇可是整兒八本的“**”行政級別待遇,要知道,許多地方的父母官可都是從高校裏走出去的,用業內的話說,這也是另一種“學而優則仕”嘛。


    洪城去了佟建華家裏“探望”,隨即說出了張老的意思,這讓佟建華似乎也不好迴答,如果佟建華堅持,那麽將來在業內肯定把周南當成一個反麵教材,同時,他佟建華的名聲也不是那麽好聽。為了一己之痛,浪費了一個幾十年難遇的人才。這樣的罵名會背的不清不楚。所以,佟建華既沒有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


    周家那邊急的夠嗆,這說話就要上法庭了,檢察院那邊再怎麽去活動,人家也是有工作程序的,怎麽可能會無限期的拖下去?再說了,公安局那邊也不幹啊,人不能總是關在拘留所裏不是,那成啥樣子了?可是,這邊佟建華沒有答複,也不能去急著催啊,把人家打成了那樣,還不叫人家想兩天嗎?換成是周家吃了這個虧,怕是恨不得馬上把對方送進監獄了。所以,洪城的答複是“再等等看。”


    佟建華在家裏鬱悶,自己被打了,賠償是個小事,可難道說自己還要吞下這個苦果,讓那個混小子逍遙法外?這口氣著實咽不下去。可是,如果自己不同意撤訴,那麽引發的一係列後續的手尾會是個什麽樣子?學校裏也好,社會上也好,人們將會如何看待自己?是,自己是可以“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可是,將來在某一段行業曆史裏,難道就不會有人寫上“由於佟建華堅持個人的人身傷害,迫使一個籃球好苗子在沒有成才之前夭折了”,這樣話自己就是想去反駁,又有多少力度和作用?人家沒有誣陷自己啊,要是周南被判刑,那起因肯定是自己。魏家已經漂漂亮亮的脫鉤了,不僅與案件本身無關,還撈到了不少無形實惠,得到一片讚譽。怎麽到了自己這裏就出來這樣的幺蛾子?自己這也太倒黴了!


    “你這個傻兒子!自己想不明白,不會去找你兄弟嘛!他不也是受害者之一嘛,這個事情光是你答應了還不能算數,他雖然沒有受重傷,可也是當事人啊!”


    到底是在圈裏混過多年的老家賊,經驗豐富,手段老道,佟建華的老媽韓小婷一語道破“玄機”。於是,佟建華找出了李凡的手機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李凡兄弟,你現在在哪兒啊?怎麽?在深圳啊!啊,是有這樣一件事……”於是,佟建華在電話裏向李凡把具體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做了通報,“這個事情呢,我媽媽對我說,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本身,這個事情也包括了你,現在,張老讓洪城來做我的工作,我這裏一時半會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啊。”


    “切!你不就是想拉一個墊背的嗎?你媽媽也真是的,給你出這樣的點子!白當我姑姑了!”李凡在電話裏毫不客氣的發著牢騷,“這個事情其實處理起來很簡單,咱們可以不起訴他,可是不能白白的便宜那些幕後的孫子。你在醫院裏的那個案子是不是還沒有查清楚?其實,大家都知道是誰幹的,就是沒有拿到證據而已。既然周家求上門來了,你給他們提幾個條件,隻要滿足了這些條件,咱們就撤訴!這些和解的文件必須要在雙方律師和公證在場的情況下正式簽署,我的權力全部授權給你,迴頭我就把授權文件寄給你,至於我在深圳幹嘛你別管,你想管也管不了,這都是我爸和我媽給我安排的,上大學之前就安排好的……”


    小屁孩在電話裏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陣後直接掛了電話,佟建華仔細想想李凡給出的點子,頓時喜笑顏開,渾身都是舒坦。能夠把別人陷自己為個人利益的泥潭裏拔出來,還給了下套的一個窩脖,自己還高大上的形象,這簡直是太過癮了。


    李凡提出的是什麽條件呢?第一,周南轉學,進入y大學體育係裏讀大二,算是留了一級。第二,參加y校隊的各種封閉式訓練,不達標,不得與任何職業隊聯係。第三,在達成和解之後,沒有進入下一年的cuba比賽之前,周家必須對職業隊嚴格保密。第四,無論y校隊如何訓練周南,隻要周南不出人身意外等實質性傷害,周家不得提出任何異議。這些條件換言之就是“周南這小子要交到我們校隊裏來嚴格訓練,來教他如何做人,如何當運動員!”第五,死罪可饒,活罪難免,必須在拘留所裏呆到9月開學,開學後必須住校。


    這大學裏的轉學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不像中小學,手續簡單便捷,達到必要的條件即可。這大學轉學裏的曲裏拐彎的東西多得很,還需要報相關部門審核備案。可正是因為這些曲裏拐彎的東西多,周南的轉學卻是變得好辦了。


    首先,那邊的qh大學本身就麵臨著一個“周南學籍”問題。根據該校的規定,一旦某個學生攤上了刑事案件的事情了,那學籍肯定是保不住了,學校最低處理意見是“勸退”。佟建華把周南的轉學作為撤訴的一個條件,這就把qh大學的路全部堵死了。不同意的結果是周南去坐牢,最後這個“毀滅”優秀運動苗子的黑鍋就得由qh大學來背了。同意,該同學也轉走了,所以,qh大學與其去當惡人,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而y大學前來接洽的主管校長還答應,今年招生裏,讓qh大學在某地區先挑學生檔案,那可是曆年來出學霸和學霸紮堆的地方。


    其次,y大學在今年意外的拿到了冠軍後,管理層對佟建華提出這樣的“以德報怨”的做法很是欣賞,認為這同時也是在為下一屆的比賽做準備,至於對這個混小子的管理和訓練,佟建華輕拍自己那發疼的胸部做了保證,“一定要把周南給教育出來,讓周南成為一個對國家、對籃球事業有用的人,一個正常的文明人。”有了佟建華這個保證,學校方麵也相應的做了一些安排。比如,給周南單獨安排了宿舍,給周南單獨設計了學科等。很難說y大學沒有想在周南身上做一次改良教育的試驗,如果成功了,那將是y大學在教育領域裏又一個裏程碑。


    第三,老周聯絡了張老和一些體壇名宿聯合給相關部門寫了一封“建議倡議書”,提出了對現役和準備進入職業隊的運動員加強政治思想教育工作,倡議所有運動員必須向“德智體”全麵發展,杜絕經常發生在運動員身上的“一俊遮百醜”現象,可以說,這個倡議書讓一些學校和相關單位看後刺激也挺大的。


    於是,周南那個本來是刑事案件的案子就變成了治安案件了,根據治安方麵的條例,周南被處以“拘留三個月”的處罰。而在經濟上,佟建華一分錢都不要。整個事件的發生,周家的確是快“傾盡家產”了,可是人家當事人都沒要錢,是用他們周家的名義向慈善機構捐款了,給周家換迴來一個“慈善之家”的牌匾,周家可以說是即高興又無奈。不過讓周家稍有安慰的是,周南在y大學裏獲得了“特殊獎學金”,其在大學期間的生活費、零花錢等都由某個不願意透露身份的神秘人承擔,唯一的要求就是“周南在學校裏必須學會服從命令聽指揮!”


    周南這公開的事件算是畫上了一個完滿的句號。到後來,周南的爺爺老周也知道y大學的良苦用心了,他親自到拘留所裏去看孫子,把這些事情和道理揉碎了掰開了的跟周南反複講,讓周南的思想和靈魂第一次的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校隊廚房裏的兩個廚子隻有一個是拿了別人給的錢,在食物裏放了少許的安眠藥,保衛處的人在扔掉的食物裏化驗出了藥物成分。可是,廚子交代的人不過是在社會上的小混混,從小混混手上拿到了五千塊錢。由於安眠藥不是毒藥,且含量較低,這個案子最後也隻能把那個廚子開除了事。而那個社會的小混混也是無法交代出到底是誰給他的指令,他隻是通過手機上的交友軟件與另外一個人隨便商談的,對方以二萬元達成了這筆交易,對他說目的是“場外賭錢”。等到警方根據交友軟件上的線索去查的時候,那個登記注冊的手機都沒有了。???.23sk.


    說現如今手機不都是實名製了嗎?沒錯,可是,從深山老林裏找幾個大字認不得幾個的人買上幾個電話號碼很難嗎?玩這些貓膩的人誰手上沒有幾個這樣的電話號碼?平時不鹹不淡的養著,關鍵的時候拿出來用,用完就扔掉。


    那個在醫院裏放幹擾器的更是簡單了,就是某個電腦維修店的修理工,對方一個電話讓他去把幹擾器放在某某病房的門口,答應給一千塊錢,理由更是簡單了,說住院的是親戚,要讓住院者有個“安靜”的休息環境,避免外界的打擾。案子查到這裏還怎麽查?就算是懷疑什麽人,可是沒有直接證據,啥都辦不了!


    現代科技帶給人們許多方便,可也給一些高智商的人帶來了各種藏匿自己的有利條件,這也是當今世界上,一些玩中介的,一些中間掮客大行其道的原因。如果沒有這些條件,那些利用電訊玩欺詐的人怎麽發財?他們能在海外大賺國內老百姓的錢,玩出層出不窮的把戲,依靠的都是這些現代化的科技技術。有人說,不是抓了很多了嗎?不是去了非洲、亞洲都抓了不少嗎?是抓了不少,可大部分都是小魚小蝦,能夠抓到中間的骨幹就算是不錯了,真正的大魚……很難抓。


    李凡在求實醫院裏繼續陪著老朱“實習”,這一次很清閑,女朋友一時半會不迴來,丈母娘和老丈人去“麻煩”自己的老爸老媽了。可李凡真能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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