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華貴的她居然急了,直接從磨刀石後麵竄到了我的麵前,“快!你跟我快說,怎麽把他逼迴來?”


    情急之下,她的柔荑居然抓住了我的肩膀,拚命的搖晃,“快說啊!你快說啊!”


    她一定是不會殺他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她隻是想要見他!


    情根深種的女人,總是會輕易的暴露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如此急迫的表現,隻能說明朝思暮想的情切,而不是恨比天高的仇怨!


    但是話一出口,我又後悔了。


    她身邊有狙擊手,而讓她情根深種的男人又豈是易於之輩?他們之間的恩怨就像是神仙打架,我一個凡夫俗子摻合其中,純粹是找死!


    自尊心真的害死人。我隻能苦笑,“我就是開玩笑的!我哪有什麽辦法,逼陳南那樣的大人物現身!那個,我還要趕火車,我就先走了!”


    說完,我拔腿就走,還沒走三步,又是“撲哧”一聲,我的腳尖前一點,就是一個大大的彈坑,青煙嫋嫋!


    毫無疑問,我敢再往前走一步,下一槍肯定是打在我的身上。


    我不怕死,但是死也得死得有點意義!


    我隻好轉身,一臉的苦笑,“美女,你不能這麽草菅人命吧?”


    華貴女子淺淺一笑,“我沒有什麽耐心的!磨刀磨了三年,磨得我真的有些繃不住了。你也是有文化的人。響鼓不用重錘!我就說一句,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屈服。結果你也隻能是屈服,所以,不要做無謂的掙紮!配合一點!”


    我知道她說的實話,隻能繼續苦笑,“剛才我確實是靈光一現,有那麽個辦法逼陳南迴來。但是這個辦法有傷天和。再者說了,你有一百種辦法讓我屈服。我想跟你同段位的陳南一定也會有一百種辦法讓我死。你讓我怎麽選擇?”


    我說這些的目的,無非就是要個保障!這件事我可以摻合,但是前提是你必須保障我的安全!


    華貴女子還是一笑,“隻要你能把他逼迴來見我。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半分!”


    我搖搖頭,“我不需要你的保障!我來這裏是誤打誤撞。除了你還有你身邊的人沒有人知道我出現過。你隻需要保密就好了!就當這個辦法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就好!當我不存在,可以嗎?”


    沒有什麽比置身事外更安全!


    華貴女子點點頭,“好!你說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出了我的辦法。


    她聽得秀眉一跳,凝視著我,久久不能說話。就這麽看著我,“這幾年我也在反思,我為什麽會輸給他。一直都沒有想明白。是你讓我終於明白了。他就是一個鄉間無賴。每次對決的時候,都會拚命的把我和他拉到同樣的高度,然後用豐富的無賴經驗把我打敗!對付他這樣的無賴的,也就隻能是你這樣的無賴了!”


    我聽得無比的汗顏。也不知道這是讚美,還是貶損。


    “我可以走了吧?”


    女子不置可否,“我這三年受這麽多苦,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把你派了過來幫我對付他!”


    我很想說,老天可沒有讓你用槍瞄準我。


    我隻好繼續重複,“我可以走了吧?”


    女子迴過頭衝著我嫣然一笑,就像是鮮花盛開一般,美得不可方物,“我的別墅裏有好茶!你安靜喝茶,他來了,你就可以走了!”


    我頭皮發麻,“他要是來了,不就知道我的存在了?你答應過我要保密的!”


    “你在別墅裏看著就好!不出現,誰會知道你的存在?”


    “可是我晚上的火車........”


    女子歎了一口氣,“你沒那麽急!安心的去喝茶吧!”


    說完,她飄然而去,藍色的旗袍在荒山的野草中,墳包間,異常的醒目,妖異........


    沒有人看著我。下山的道路千萬條,我卻隻敢老老實實的朝著上方的別墅走去,看不見的致命傷害才是最要命的。因為你不知道子彈從哪裏來.........


    完全不對等的降維脅迫之下,我除了屈服,別無選擇!


    機緣是不假,但是這機緣實在是太過於兇殘........


    走到別墅門口,紅銅大門居然應聲而開。我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小院子裏別有洞天,和外麵雜草叢生,墳塋遍地的荒蕪滲人完全是兩個世界。


    小橋流水,碩大的錦鯉悠哉其間。奇花異草,芳香撲鼻而來。


    格調不凡的客廳裏空無一人,米色沙發中間一張茶台上的水壺水已燒開,四罐茶葉擺在那裏,看罐子就知道價值不菲。


    反正已經這個樣子了,既來之則安之。


    我坐在了沙發上,開始泡茶。


    好茶壞茶,好酒劣酒,乃至好煙孬煙,我都是分不出來的。


    自己所行之是非,尚不能知,安望知人?


    所以物質的好壞不重要,重要的是好人壞人是一定要分得清楚。


    但是我現在分不清楚這個女子是好壞,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好壞。


    從情理上講,我和陳南是老鄉。我的那個辦法真的很有些傷天和。幫助素不相識的女子,確實是不對!


    可是我又真的不想就這麽憋屈的死去。這是對的。我還有女兒要撫養,還有債要還,還有夢在做,不是嗎?


    真恨自己那廉價的自尊,還有管不住的嘴。


    今天當昨天活,算了算了。都已經這個樣子了,看著吧!


    絕色華貴女子手裏拿著一個電話,從樓梯上款款而下,真的是儀態萬千,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陳南,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居然可以拒絕這樣一個擁有絕代風華的女人。


    “古偉吉呢?”


    電話居然放的是外音,“我們古書記在現在在開會。請問你是哪位?有什麽事可以讓我轉告!”


    “你不配知道我是誰!拿著電話去給古偉吉!”


    語氣裏上位者氣勢暴露無遺,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淡然。


    她款款的坐在了我的對麵,“你要聽好每一句話。包括看見之後發生的一切。如果我需要意見的時候,你必須給我最優選!”


    我苦笑,“說好了我隱身的!”


    “由不得你了。對付無賴,還是得無賴!打起精神來應付,要不然,聚水河每年淹死那麽多人,今年一定有你!”


    我很是有些不滿,我真的很不習慣被人這麽威脅,輕輕一笑,“我也許怕死。但是我真的不相信你真的敢草菅人命!我知道你很有來頭,你也不用刻意在我麵前表現你的霸道!你知道嗎?我之所以說出這個辦法,不是怕你,而是因為可憐你!”


    她臉色倏地一變,正要發作。放在茶台上的手機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葉夏,你找我?”


    我這才知道了這個擁有絕代風華的女人名字叫做葉夏。


    葉夏明眸寒了我一眼,拿起手機,冷冷喝道:“跟我來!”


    “什麽?”電話那頭的男人以為在跟他說話。


    “沒有跟你說話,我先掛了,兩分鍾之後接我視頻電話,給你看點好看的!”


    那麽就是在跟我說話。她又款款起身,移步再次上了樓梯,我跟了上去。既然都已經說過自己不怕了,看看好看的又有什麽呢?


    上來了二樓的小陽台,葉夏撥通了視頻電話,葉夏把鏡頭對準了磨刀亭旁邊的墳塋,“看見了嗎?”


    “看到了,伯母的墳!”


    葉夏冷冷一笑,皓腕輕輕一揮,然後突地一聲驚雷炸響,陳南母親墳塋旁邊騰起一片蘑菇雲,卷起泥石無數,在一片昏黑的硝煙中,散落一地!


    突如其來的爆炸,嚇了我一大跳。


    葉夏卻雲淡風輕,“看到了嗎?這隻是個演示!你告訴陳南,二十四小時之內我要是見不到他。我就炸了他母親的墳!就這樣!”


    說完,直接掛掉了電話。


    驚魂未定的我說話都有些抖,“我隻是建議你開個挖掘機進來,作勢要挖墳,逼陳南現身!你居然玩炸藥?”


    我出的主意就是用挖墳來威脅陳南現身。我也是喝著舉水河水長大的人,我很清楚我們這裏對於祭祀的看重,是刻在骨子裏的,每年清明節,我們這裏比過年還熱鬧。清明節隻要不下雨,一定是要發幾場山火的。都是因為祭祀燒紙錢焚香引發的。


    更何況陳南打下與他母親相依為命,是她母親含辛茹苦的把他養育成人。母親最後的尊嚴,由不得陳南不屈服!


    打死我都想不到,葉夏這個娘們居然直接安排了炸藥。


    葉夏正要迴答我,電話又急促的響了起來,還是顧書記,他有些氣急敗壞,“葉夏,你冷靜點!這不是鬧著玩的!伯母又沒有得罪你。你這麽會遭天譴的!”


    葉夏直接又把鏡頭對準了陳南母親的墳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幾個黑衣男子,手裏真的拿著一塊塊烈性炸藥,正在墳包周圍開始深埋。


    “葉夏!你是不是瘋了!”


    葉夏冷笑,“老娘我在這個鬼地方磨刀磨了三年。我是在修身養性嗎?陳南那個王八蛋真要是那麽孝順,三年都不迴來祭拜他的母親!自然也就不在意我瘋不瘋!你少廢話,我夏家是倒了!弄倒你這個新晉的一把手還不成問題!態度端正點,老老實實的做你的傳話人!因為你說得很對,我就是瘋了!因為我受夠了,所以,我要開戰了!”


    ........


    她說這話的時候絕世容顏真的有那麽一絲猙獰!


    而且古偉吉這個名字真的很熟悉,不到四十歲的江城一把手,早就在網絡上被炒得熱火朝天。


    對古偉吉這樣的前途不可限量的新貴,她都可以稀鬆平常的威脅數落,聯想下她的背景,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居然狂妄到說可憐這個女人?


    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不是我這樣的草根可以由著性子來的!


    沒想到葉夏怒目了我很久,終歸還是歎了口氣,“為什麽你們不知死活的樣子,都一個德行?”


    你們是指的我的和陳南嗎?他當年也和我一樣這麽狂妄嗎?


    葉夏看著不遠處的墳塋,語氣有些傷感,“當年,乃至現在,你都是這般野性十足!我以為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卻終歸還是我目空一切!自己所行之是非,尚不能知,安望知人?你帶給我的這句話,是對的!我不自知,哪能知你!!!!”


    我知道她的自言自語是對那個叫做陳南的男人說的。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眼下,我又該說些什麽呢?


    她是瘋的,但是沒有對我發飆。看起來應該是在我身上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影子,愛屋及烏,所以懶得跟我計較吧?


    她手裏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稍微平複了下,接起了電話,還是古偉吉,“陳南現在在瑞典,直飛首都的飛機隔一天才有一班。到達首都的時間是明天晚上十二點,還要從首都到江城再到他老家,二十四個小時根本就不可能!”


    葉夏喃喃自語,“瑞典!瑞典!哥特蘭島是吧?高雪是吧?他和高雪在一起是吧?”


    古偉吉趕緊解釋,“他們沒有在一起,高雪的病還沒有好轉.........”


    “放屁!古偉吉你是他最好的同學朋友!你當然幫他說話!你不用給我解釋!”絕世風華的葉夏突然變得猶如潑婦一般歇斯底裏,“我不管!我不管!二十四小時我要是看不到他,我就炸掉這裏,我還要炸掉惟楚城,未來城,我要炸掉他所有的一切..........”


    女人要是瘋起來,鬼都怕!


    我感覺葉夏這樣的女人瘋起來,世界都要色變!


    因為我感受到了她說到做到的氣焰!那麽得明顯,那麽的囂張.........


    剛才的談話,讓我的腦海不由得浮現了三角戀的畫麵,陳南喜歡的是那個叫做高雪的女人,並且和她一起在瑞典一個叫做的哥特蘭島的島嶼上生活,這直接點燃了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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