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一臉戰意,已經迫不及待了,“一貫錢一把,朕知道你小子有錢。”


    肥皂生意和蛋糕生意已經有些日子了,按照長孫皇後那邊的賬來說張陽賺得隻多不少。


    李世民的心情就不愉快了,李淵都一把年紀了,在小輩麵前也沒個正行,這一次來看孫女哪有一見麵就讓孫女婿陪著打牌的。


    再說了宮裏用度本來就很緊張,是輸是贏也不好說。


    真要牌局上見勝負,會讓晚輩為難。


    李承乾根本不敢多說話,父皇和皇爺爺說什麽就是什麽。


    李淵難得出宮。


    李世民和李承乾父子也不好掃了太上皇的興,隻好硬著頭皮坐下來。


    公主殿下和皇後在屋裏說著話。


    兩位嬸嬸看向張陽,對眼下的這場牌局很是擔憂,坐在駙馬麵前的是太上皇。


    另外一邊是當今皇帝,現在的陛下。


    還有太子。


    皇家父子爺孫三人和張陽打牌,這是什麽架勢。


    兩個嬸嬸長歎一口氣,這輩子沒見過這種陣仗。


    發牌完事,張陽拿起手中的牌麵色凝重,說不上是一手好牌但也不差。


    李淵整理著手中的牌,“駙馬最小,駙馬先出牌吧。”


    您老還真隨意呀,咱們太上皇神經這麽大條的嗎?


    張陽瞧了一眼太子,低聲說道;“其實我比太子還年長幾歲。”


    “你不用搭理太子。”李淵輕描淡寫地說道。


    李承乾頗為尷尬地笑了笑。


    張陽還在想著先出哪張牌。


    李世民就開口了,“驪山腳下的封地要建設,需要不少人手吧。”


    李承乾有些別扭,牌局上皇爺爺不把自己無視,父皇也在為張陽考慮著事情,好像孤是多餘的。


    張陽試探地拿出一張五放在牌桌上,“村子裏的建設不著急,隻是修修房子而已。”


    李世民點了點頭對應著打出一張六。


    李淵接了一張十。


    李承乾沒出牌。


    幾番輪流出牌,一局牌打完,張陽收著錢笑道:“險勝,險勝。”


    “再來!”李淵拍案不服道。


    剛輸了一貫錢,李世民神色越發凝重,打牌越發小心翼翼。


    相比李淵在牌局上大開大合,李世民謹慎得多。


    張陽又出了最後五張牌,“順子!”


    李承乾倒吸一口涼氣,暗想好厲害的牌技。


    平日裏父子爺孫三人也經常會在武德殿打牌,以至於三人對彼此的水平都很了解。


    但麵對張陽,總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他的拆牌和出牌的思路是從未見過的。


    行雲流水,爺孫三人有一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李世民擦了擦汗水,深吸一口氣。


    李淵正在興頭上,他大笑著道:“哈哈哈,朕還沒從來沒玩得這麽痛快,平時和你們父子玩屬實沒意思。”


    因為和太上皇打牌,李世民和李承乾總是輸。


    李淵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一般。


    幾輪牌局下來,李世民的臉色已經鐵青。


    李承乾神色凝重,手中的這副牌也不好。


    張陽的眼前放著一堆銀錢。


    李淵還是樂在其中,眼前也堆放著一些銀錢。


    唯一一直在輸的就是李世民和李承乾。


    屋內,長孫皇後站在李玥的房間中。


    看著房間中的陳設,她好奇問道:“這個床的樣式有些古怪。”


    李玥解釋道:“這個是暖炕,今年的冬季太冷,夫君就把床改了改,這樣一來床榻就會溫暖很好。”


    長孫皇後端詳著點頭,“倒是巧思。”


    李玥的臉上帶著笑容,“夫君確實有很多的巧思。”


    其實李玥的房間陳設很簡單,倒是有一些小物件看著很新奇,比如還有專門用來放衣裳的衣架。


    不像尋常人家那樣把衣服疊起來,李玥反而是把衣服掛起來。


    長孫皇後又問道:“這是什麽講究。”


    李玥解釋道:“這是夫君做玩具時,女兒有感而發因為折疊擺放衣服會有折痕,掛起來之後就會沒有折痕。”


    平日裏皇子公主們的衣服也都是長孫皇後在整理。


    一些積壓了許久之後的衣服會有一些很明顯的折痕。


    看著桌子上的一些小物件,長孫皇後的目光落在一個不倒翁上,“這個小人倒是有意思。”


    不倒翁被畫成一個戴著鬥笠的老翁模樣。


    李玥推了推不倒翁,它便一直開始搖晃,晃了幾下之後又會變得直立,不管怎麽推,它都能站立著。


    “這個叫作不倒翁,不論怎麽把它推倒,它都能重新站立起來,就像是生活上的千難萬阻,遇到再大的困難,也總有克服的一天。”


    聽李玥說著,長孫皇後的目光深深看著不倒翁低聲道:“以前伱們的日子也很清苦吧。”


    李玥看向窗外,院子裏張陽正在打牌,眼神帶著一些驕傲開口說道:“夫君對我很好的,女兒很幸福。”


    “即便是日子再苦也能堅持。”


    長孫皇後自語著,可以想象玥兒身有重病,夫妻倆的日子又是這麽清苦,還這麽努力地走過來了。


    長孫皇後坐下來看著還在搖晃的不倒翁。


    沉默了一會兒,長孫皇後又看了一旁的書卷,拿起一卷書看著上麵的內容。


    李玥說道:“這上麵記錄的都是夫君說過的故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編出來的,還是聽別人講過,總能說出一些很有意思的故事。”


    現在長孫皇後翻看了幾頁白娘子的故事,當即就被這個故事的情節吸引了。


    字跡娟秀是玥兒自己寫的字,還有這種紙張……


    長孫皇後還記得陛下說過紙張的事情,說是長安城出現了一種從未見過的紙張。


    不動聲色地又把書本放在一旁,長孫皇後牽著李玥的手坐下低聲說道:“母後和你說說你母親的事情吧。”


    “嗯。”


    從李玥的生母還是一個宮女開始講。


    李玥聽得很認真不敢漏下一句話。


    從宮女到下嬪,李玥生母的日子其實很簡單,也是一個很會辦事的宮女。


    因為生產並不順利,在生下玥兒不久之後,她便早早過世了。


    玥兒對自己的生母幾乎沒有任何記憶。


    院外牌局廝殺得激烈,李世民輸得越多臉色越發不好看。


    好在長孫皇後帶著李玥從屋內走出來。


    看到陛下的眼神,長孫皇後當即明白了意思,她走到李淵身邊低聲說道:“父皇,可以用飯了。”


    “朕確實有些餓了。”李淵有些不舍得放下手中的牌。


    李世民看著李玥也說著一些話語


    兩位嬸嬸把做好的烤鴨端了上來,還有菠菜和鴨血做的羹湯,張陽又來到廚房炒了幾道菜,再做了一個火鍋。


    之前李世民親自前來隻是先來看看。


    這一次帶著皇後太子,還有太上皇。


    算是正式到訪了。


    李世民遞給李玥一個玉牌說道:“有了這個玉牌,你去承天門可以隨時入宮來見朕。”


    李玥收下玉牌點著頭。


    張陽將幾張桌子拚在一起,幾人正好可以圍著桌子而坐。


    “家中簡陋,還望陛下不要見怪。”


    李淵說道:“不妨事。”


    這一聲陛下也不知道是喊得李淵還是李世民。


    見話語被搶了,李世民也隻好暫且也坐下來。


    飯菜看起來不錯,尤其還有新鮮的蔬菜。


    張陽說道:“菜是自家種的,鴨子也是土鴨子,還有新鮮的羊肉,剛買的豬肉。”


    菜色很好。


    李承乾早就已經餓得不行。


    會種菜,會做飯,還能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也有本事謀生,李淵對自己孫女的駙馬越加滿意。


    李淵先動筷子,李世民和皇後也拿起筷子。


    見父皇母後和皇爺爺已經在吃了,李承乾這才拿起筷子也吃了起來。


    平時吃飯都是分食而吃。


    一家人圍著一張桌子吃飯的感覺很奇怪。


    但人與人挨在一起坐著吃飯的感覺很不錯。


    李世民已經想不起來上一次和父皇坐在一起吃飯是什麽時候了。


    李淵夾起一塊排骨放入李承乾的碗中,“這個味道很不錯的。”


    “謝皇爺爺。”李承乾端著飯碗迴話道,但還是謹小慎微,心頭莫名感動,爺爺還是疼我的。


    不枉孫子輸了這麽多錢。


    李承乾一口咬下排骨上的肉,好幸福的感覺,想哭。


    一家子的感情溫度在飯桌上不自覺地上升著。


    李世民很喜歡這盆烤鴨。


    一頓飯吃完,李淵長出一口氣說道:“好久吃得這麽痛快了。”


    酒足飯飽,李世民還在迴味著烤鴨的味道。


    李世民看向張陽說道:“如今朝中都在議論吐穀渾和吐蕃的事情,你有什麽看法嗎?”


    “他一個鄉野小子能有什麽看法,你問這種話為難朕的孫女婿不成?”李淵不樂意說道。


    李世民擦著嘴邊地油膩,“先前和他談過,他的話也挺有見地,隻是問問看法而已,父皇何故如此激動。”


    兩三句話就聽得出太上皇和陛下之間的立場。


    看來太上皇也不希望張陽參與朝政的事情。


    而當今陛下對張陽是有幾分賞識的。


    兩位嬸嬸安靜地整理著碗筷。


    見李世民和李淵都看著自己,張陽淡淡一笑:“其實也沒什麽看法,主要還是一些陋見,以前我有幾個玩伴,有兩個家夥特別強壯,我又打不過他們,他們也時常欺負我。”


    “有一天這兩個家夥鬧了矛盾,我就給他們兩人互相遞刀子,讓他們可以打得更加酣暢淋漓。”


    李世民想著雪天時候,張陽說過的故事,又想著他現在這番話,心中有了想法又有些不確定。


    李承乾說道:“兒臣覺得張陽的意思是兩邊都幫,兩者之間也要維持好平衡。”


    李淵低聲道:“出兵嗎?”


    李淵是太上皇,李世民是當今陛下,李承乾又是太子。


    如果不出意外太子也是將來的陛下。


    上一任皇帝,一個現任皇帝,還有一個未來的皇帝。


    三個皇帝聊天,一旁人哪敢插嘴。


    皇後和李玥站在一旁。


    侍衛和太監也是大氣不敢出。


    這個張陽還真是邪門了,短短一頓飯能夠獲得皇家父子爺孫三人的信任。


    駙馬將來了不得。


    聽李淵說要出兵,張陽幹笑著說:“打仗多危險,那都是要人命的,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君子不立圍牆之下,我們何苦冒著這麽大的成本。”


    李世民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吃飽之後有些犯困,現在說起政事李淵的好興致就掃了大半。


    緩緩站起身,李淵說道:“天色不早了,孫女朕也見了,迴宮去了。”


    李世民也站起身說道:“朝中還有諸多事務,朕也先迴去了。”


    長孫皇後也站起身跟在李世民身後。


    李淵,李世民和長孫皇後三人離開。


    李承乾長出一口氣,一種莫大的壓力總算是消失了。


    灌下一口酒水,李承乾看向張陽,“封地田畝的事情你不用擔憂,朝中都已經安排了,而且事涉陰妃一支。”


    張陽拱手說道:“願聞其詳。”


    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從開始隻知道程處默的人綁走了藍田縣的主簿,到現在又牽扯了這麽多人。


    田畝的事情大嗎?其實根本不大。


    重要的是陛下想要什麽。


    這一次陰家太過跳脫,仗著陰妃上位,她的弟弟陰弘智也跟著上位成為了吏部侍郎,位列朝中要職。


    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陰家仗著恩寵大肆招搖,甚至可以和當今趙國公長孫無忌抗衡。


    人家長孫無忌不僅僅有謀略,更是長孫皇後的兄長,深受李世民器重,就陛下登基這兩年,長孫無忌也很老實。


    還有李世民的左膀右臂房玄齡,尉遲恭,當年秦王府十八學士和眾多將領。


    大家都活得很低調做著自己的本職分內之事。


    就算是程咬金再胡鬧也知道分寸。


    他陰弘智靠著自己姐姐陰妃上位,陰家獲得一些恩寵就敢如此肆無忌憚培植勢力,自身還沒什麽真本事硬實力,把朝堂和陛下想簡單了。


    還把長孫無忌當作對手,自身還沒什麽真本事硬實力、


    長孫無忌一直都忍讓著。


    如今火候也到了,他不死誰死。


    藍田縣隻是一個導火索。


    李世民把事情交給了長孫無忌處理。


    長孫無忌順手推舟,早就摸透了整個陰家,趁機將他們的整個勢力連根拔起。


    順勢而為,長孫無忌自然是樂意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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