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張陽穿著舊衣服,還把袖子給剪了,李玥板著臉,“家裏沒別的衣服了嗎?”


    “這樣穿會比較涼快。”


    “這件舊衣服穿了好多年,都漿洗褪色了。”李玥一邊給張陽換著外衣,“父皇和母後會以為我們家沒有衣服穿了,在家裏你穿成什麽怎麽樣我都不攔著你,出去見父皇母後可不能輕慢了。”


    任由媳婦給自己換著衣服,張陽頹廢地站著,“長袖很熱。”


    李玥找了一件外衣,“這外衣裏麵是絲綢的,至少沒這麽熱。”


    換好了衣服,夫妻倆走到家門口,由傳話的太監帶路前往宮中。


    不得不說,人家太監也不容易,還穿著厚實的衣服,可以看到他後襟因為汗水已經濕了一大片。


    街道上沒什麽人。


    “我們走小巷,那裏會涼快一些。”


    太監停了停腳步,看朱雀大街也沒行人,大多數人也都躲在小巷裏,迴頭又走進小巷,巷子裏還有陣陣涼風,這些小巷也成了長安城居民的避暑地。


    張陽小聲道:“媳婦呀,明天我們去村子裏吧,驪山腳下應該挺涼快的。”


    李玥俏目帶著笑意,“嗯,聽說青雀也整日都在村子裏避暑有些日子沒有迴長安城了。”


    下山村讓牛闖去跟縣丞說改名叫了驪山村,村子就在渭水河邊上,而且還在山腳下,到了夏天在山腳下能乘涼,還可以去渭水河邊。


    從東市的小巷拐出來,無可避免要在朱雀大街走一段路才能進朱雀門。


    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就連李泰的奶茶店和肥皂店都關著門,要到了傍晚涼快一些的時候才會開門。


    一直進了宮門,眼看太陽就要升高,夫妻倆加快腳步,一路走入甘露殿。


    皇帝過夏天就是奢侈,一進入殿中就可以感覺到撲麵而來的涼意,殿內放著一盆盆碎冰塊。


    李世民就坐在殿內,還有太子站在一旁。


    “陛下。”


    “父皇。”


    夫妻倆一齊行禮。


    李世民嘴裏咬著冰塊,“賜座。”


    “謝陛下。”


    夫妻倆接過太監遞來的椅子,椅子的做工一眼就看出來是村子裏所造,現在家具生意也不錯,宮裏的這把還稍稍裝點了一下,還鑲嵌了一些玉石,嗯,豪華版的。


    還能感覺到椅子上的玉石傳來陣陣涼意。


    “朕昨日讓你寫指導太子的經過,倒是沒見你讓人送來。”


    李世民漫不經心地說著,像是不在意這件事,說得越輕巧越有一種責難的味道。


    “夫君昨日身體不舒服。”李玥搶先迴話道。


    “聽說今日有不少人中暑,張侍郎也要注意身體。”李承乾也迴應道。


    看太子也幫著說話,張陽幹脆沉默下來。


    李世民看向一旁的小太監,“賜果。”


    一籃桃子放在夫妻倆麵前,桃子底下還放著冰塊,看著就很喜人,冰鎮桃子可是稀罕物。


    見父皇給了張陽桃子,李承乾連忙行禮。


    李世民甕聲道:“當初子質開設學館,在院中栽種桃樹李樹,所謂春季種下,夏日可乘涼,但是前來求學的學子,皆要在桃李樹下拜先生。”


    張陽拱手道:“臣聽聞過這件事。”


    聽他這麽說,李世民嘴角直抽抽,這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不知道朕的意思嗎?


    李世民咳了咳嗓子,“一直以來你指導承乾,承乾也是受益良多,朕也看到了他的變化。”


    李玥拿起這一籃桃子,行禮道:“父皇,這桃子我們收下了。”


    李世民甕聲道:“以前雖說你犯過錯,但你教導太子的成果朕不能熟視無睹,以後你入太子詹事府統管東宮事務,任太子少師,督促太子學習。”


    李承乾也向張陽行禮,“以後有勞張侍郎了。”


    “臣領命。”張陽嘴上說著,心裏不樂意也不能明著抗命不遵。


    太子少師在東宮也是不小的官職,與少傅少保相當,而且還統管東宮事務,除了教書的鄭公和太子,整個東宮我最大了?


    再看一眼媳婦,從她的表情上看不到喜怒。


    張陽拱手道:“陛下,近日天氣炎熱,臣昨日剛剛生病,怕是……”


    李世民點頭道:“天氣炎熱也要注意身體,等你身體好一些,再去東宮任職。”


    “謝陛下。”張陽再次行禮。


    李世民點頭應允。


    走出涼快的甘露殿。


    張陽拿出剛剛順來的冰塊,放入媳婦的手中,“拿著涼快,涼快。”


    李玥俏目迴頭看了看,又小聲道:“籃子裏還有這麽多冰塊呢,夫君吃桃子嗎?”


    “就五個桃子。”


    夫妻倆一邊走著一邊小聲商量著。


    “我們一個人一個,再給兩位嬸嬸一個人一個,還多一個。”


    “多一個給夫君,夫君吃兩個。”


    “這桃子挺大的,迴到家我用桃子做一碗冰沙。”


    “夫君升任太子少師,值得慶祝。”


    剛走了一會兒,就有了汗水,張陽脫下外衣包住籃子中的冰塊,就怕到家這些冰塊都化了。


    李玥嘴裏含著冰,額頭已經有了細汗,這天熱得邪性。


    一路緊趕慢趕迴到家裏,李玥一到家就去了浴室,用水衝澡。


    剛剛衝完涼的李玥從浴室走出來,就看到了一碗冰沙,切碎的桃子夾雜在了冰沙中。


    兩位嬸嬸坐在屋簷下,正吃著桃子。


    小熊不停地舔著一小盆冰水。


    一家子都躲著烈日。


    張陽端著自己這碗冰沙,一邊吃著一邊看著眼前的書卷這卷書寫著的田畝管理辦法。


    大唐在治理田畝方麵,在不少的條目上都用了前隋的方法。


    李玥把兩壺葡萄釀放入冰水中,卷起自己的袖子拿著木勺子一口一口吃著冰沙,期待著晚上可以喝到冰涼的葡萄釀。


    看到夫君手中的書籍好奇問道:“這卷書我看過,都是一些田畝方略。”


    張陽咽下一口冰沙,“我們的生意要轉型,需要轉移產業,調整管理,該了解的還是要了解的。”


    李玥吃著冰沙微笑著,“夫君在朝中任職,確實要看這類書籍,也要小心落人以柄,如今夫君的官職又高了,太子少師還統管太子詹事府。”


    丈夫升官了,媳婦打心裏高興。


    度過最熱的中午,到了傍晚時分街道上有了熙熙攘攘的行人。


    李世民聽著房玄齡的稟報,到了炎炎夏日仿佛全天下都平靜了下來,最近西域也平靜了,高昌也不在鬧事了,突厥的小可汗也專心放牧,就連吐蕃也開始休養生息,不再擴張。


    李承乾小聲道:“父皇,也不知道張陽的病情如何?要不要讓太醫署的人看看。”


    李世民冷哼道:“你當真以為他生病了?”


    原本有些擔憂的李承乾愣了愣。


    李世民擱下手中的奏章,“近日確實有很多人中暑,在朕看來張陽不像是生病了,應當隻是中暑的小事。”


    看李承乾為張陽說話,李世民又皺眉道:“你很信任他?”


    “迴父皇,說不上信任,張陽說過的話語孤都會幾經思量,之後就會明白,這些話語倒是沒錯。”


    李世民又拿起幾塊冰放入口中,“與天鬥,與地頭?這種話他也能說出口,他是真不怕被那些老學究戳脊梁骨,敢與天地鬥的人不多,這小子口氣大,行事張狂,你與他相處事事都要經過三思,至於那些話你自己聽了就算了,不用在外麵招搖。”


    “兒臣明白了。”


    從玄武門到如今,想想一路走來的經曆,李世民看著眼前的桌案,不由得苦澀笑笑。


    莫名覺得張陽這小子還會挺有膽魄的。


    許久沒有喝酒的李玥,直到喝了醉醺醺的這才肯去睡覺。


    趁著夜裏涼快,趕緊把要收拾的行禮都收拾一番。


    第二天,天還沒亮,夫妻倆便早早起床把行禮全部裝車,兩位嬸嬸幫著把輪椅也放在車子上,這個夏天要在村子裏過,等最熱的時候過去了再迴小院住。


    李玥看著收拾幹淨的小院子,長舒一口氣,把家裏的鎖和鑰匙交給了王嬸。


    “王嬸說要看著院子。”李玥挽著張陽的手臂笑著。


    媳婦是真心把兩位嬸嬸當作家人,當然也希望兩位嬸嬸可以一起去村子裏避暑。


    楊嬸陪同著去村子裏,王嬸要留下來看著家裏。


    媳婦的主仆觀念並不強,對她來說陪著她長大的都是親人。


    皇後和陛下都沒有兩位嬸嬸來得親。


    拉著一車的行禮,家裏條件好了,要帶的行禮也多了。


    以前家裏沒有這麽多必要的家具,就算是要出門頂多也隻是帶點換洗衣服。


    到了城門口,楊嬸已經準備好了車馬。


    “夫君如今是與太子少師,又要掌管東宮詹事府,統管東宮事務,我們家的俸祿是不是要多了?”


    “俸祿確實也多了,不過我本來在東宮任職舍人一年俸祿二石五鬥,一個月也就一籃子,現在也多不了。”張陽扶著李玥坐上馬車,自己坐在車轅上趕著馬兒。


    馬車駛動,李玥撫著小熊背上的毛發,“聽說今年朝中給的祿米都很多,不隻是給了祿米,朝中六部之列的官吏,都給了鹽和綢緞呢。”


    說完她一臉的憧憬,正想著夫君什麽時候也可以有這種待遇。


    以家裏的經濟條件,也不缺這麽一點祿米。


    她會這麽想還是媳婦那望夫成龍的心思。


    大唐商業流通並沒有這麽發達,朝中給的俸祿都是以祿米來計,過年過節也會給點糕點,或者一些綢緞香料什麽的。


    這就算是皇帝給員工的福利了。


    糧食和鹽是最硬的硬通貨,地位更高的人祿米更是一年幾百石,一家幾口人根本就吃不完,就算是不事生產也不會餓著,這也隻是少數的。


    張陽揮動著馬鞭,馬兒還是走得慢吞吞,“其實我這個官職看起來不錯,實際上也並不是什麽大官,一般來說少師少傅這種職位都是給朝中重要的人,就像是上街買菜,你在買一斤菜在給你幾個蘿卜。”


    “比如魏征老先生,現在他是鄭國公,任職侍中,掌管門下省事務,並且掌奏事,位置和長孫無忌房玄齡相當,但又是太子師。”


    “大多數都是位高權重的文臣順帶給一個東宮職位,來教導太子。”


    李玥看著沿路的風景,“夫君的意思是東宮的官職就像是買菜順便送的蘿卜?”


    張陽點頭,“而且我隻是蘿卜,比如說我是六部中官吏可我又兼職東宮,那就是說明我深得陛下信任,東宮官職的價值就會顯得很大,可隻是一個東宮的官職,而且還隻是一個少師,那也隻能在東宮借著太子的威風狐假虎威而已,在朝中同樣沒什麽太大的價值。”


    李玥這才點頭。


    “媳婦呀,不要覺得你父皇做事地道,其實他是最不地道的,太子詹事府要管理的閑雜事很多。”


    聽夫君數落著自己的父皇,李玥輕笑著,“聽母後說,在立政殿的時候父皇也時常數落夫君。”


    張陽詫異地看了看身後的長安城,心說好你個天可汗,背後說我壞話!


    “你父皇說我什麽壞話了?”


    “說夫君是個鄉野小子。”


    “還有什麽?”


    “不告訴你!”


    “看來我們的家法該出世了。”


    “哼。”


    夫妻倆還沒到村子,上官儀和牛闖帶著幾個村民就來迎接了。


    張陽帶著李玥走下馬車,“我們打算來村子裏住一段時間。”


    牛闖拱手道:“都已經安排好了。”


    張陽順著李玥的目光看去,看著的正是驪山。


    夫妻倆相識一眼,她溫柔地笑著,“驪山真漂亮。”


    張陽點頭道:“確實漂亮。”


    一開始並沒有在村子裏建設公主府,不過牛闖還是單獨留了一間大房子。


    這個院子在村子的最後方,沿著村子裏修好的新路一直走到底就是,背靠著驪山,距離村民的住處也比較遠。


    楊嬸親自搬著馬車上的行禮,也不讓其他人動手。


    這間大房子是當初建設村子時一起竣工的,隻是落成之後便一直空著,走入其中有不少的灰塵。


    家裏沒有下人,楊嬸一個人把打掃衛生和搬行禮的活全包了。


    “公主殿下和駙馬的生活習慣和別人不同,而且特別愛幹淨,讓村民都迴去吧,我自己來打掃。”楊嬸對這裏的村民說道。


    見李泰和程處默就站在不遠處,李玥小聲道:“看來青雀有話與夫君說,我來幫嬸嬸打掃家裏。”


    張陽無奈道:“搬不動的東西放著就行,我迴來吧。”


    皺眉走向站在小道上的倆人,這兩家夥還竊竊私語的。


    見人來了,李泰的小胖臉帶著笑容,“聽說你升任東宮少師,我們倆打算著如何與你慶祝。”


    張陽站定身形糾結道:“在東宮走得越高,我就想著魏王殿下會不會不高興。”


    李泰哈哈笑著,“你與本王之間是生死過命的兄弟,當然不可能因為太子讓我們之間有所嫌隙。”


    小小年紀什麽都不懂,就說是過命的兄弟,張陽懊惱歎息,這家夥還沒見過什麽叫做過命這迴事。


    李泰讓侍衛搬來了三把凳子,有幾冊書卷,“上次我們說的轉型也該好好聊聊,涉及我們三家一起的買賣。”


    張陽點頭坐下,靠著身後的一棵樹思量著。


    程處默吃著一張餅,“紅燒肉的生意最近不好做,天氣太熱,肉放久了就餿了,我讓兄弟們這些日子都休息著。”


    李泰也是憂愁,“肥皂生意看起來勢頭不錯,其他的生意也不好,突厥送來的奶粉是越來越多,幹活的卻不多,而且天氣炎熱買的人也少了,我現在用奶茶中放的紅糖也更多,嶺南那邊說還要甘蔗要多加銀錢,正想找你商量。”


    “先說說處默的事,你去我的實驗室,把你們名冊的書卷給我拿來。”


    程處默嘴裏咬著餅,匆匆跑向實驗室,拿來了一卷名冊。


    張陽打開看著,“之前讓你安排的聯絡人,你安排了嗎?”


    “都是上官儀在安排。”


    張陽叫來一個李泰的侍衛,“會寫字嗎?”


    侍衛點頭,“會。”


    “我接下來說的話,你都記下來。”


    “喏。”


    侍衛拿來了筆墨,墨水用的就是村子裏自己生產的墨水。


    張陽開口講道:“處默,你的這份名冊,看起來一層層地很整齊,實則組織結構上很鬆散,首先就是管理問題。”


    程處默用力點頭拿出自己的專注力耐心聽著。


    以程處默性情,要他專心聽講很難,說不定晚一點就會神遊其他地方了,不如讓一旁的侍衛記下來,然後給上官儀,就當是上官儀聽的。


    “一直以來我以生意為核心,讓每個成員都有買賣可以養活自己,但是在管理上要分工明確,首先要知道哪些人是做生意的,你不能說人家一邊賣著東西,你突然不讓他賣了,讓他做別的事情。”


    程處默點頭,不過他的眼神已經渙散了。


    當時一旁的侍衛記錄得很專心。


    張陽接著講道:“首先要在人手分配上,首先要知道哪些人是專門用來賣紅燒肉的,當然這些人以後可以賣別的東西,但他們是實打實給組織提供收入的,其次就是打架,在處理問題和事情的事情難免會動手,手裏需要有一支人馬,他們身手足夠得好,並且關鍵時候要和亡命之徒交手。”


    程處默笑道:“你放心,我們兄弟都是這樣的好漢。”


    “嗬嗬嗬……”張陽苦笑道:“你看這就是你的理解誤區,所以人員層次你可以分清楚,可在管理上還是一塌糊塗,沒有核心人員,所有人都隻是聽你安排,如此一來一旦你有事不在,出現矛盾是遲早的事情。”


    程處默尷尬地笑了笑。


    張陽接著講道:“要將人員分類,人手中要準備一些打手,你可以從中挑選出身手好的人,其次就是需要指揮和安排,像是上官儀這樣的人確實對你們有益處,你們需要能夠和官府打交道的人,你發現沒有自從有了上官儀,你們辦事得心應手很多?”


    程處默愣愣點頭。


    “首先我們需要人手,你需要招收更多的人才,至於這種人選考核可以讓是上官儀來決定,組織是需要頭腦的,是需要決策者的,各個小隊之間都可以安排這樣的人。”


    程處默有些不樂意了,“某也可以找一些有智慧的人。”


    “沒智慧的人吸納人才,往往會參差不齊,你自己認知能力和決策能力就不行,你沒智慧找的人可能也是沒智慧的,所以還是交給上官儀。”


    張陽又對一旁的侍衛講道:“這句話可以不記。”


    侍衛提筆將剛剛記下來的這段時間畫一條橫線。


    “處默,你的思維方式要改改,個人的能力確實很重要,可是在集體麵前個人的能力起不到大作用,他們的能力遠遠沒有一個集體一起行動來得強,你要把你以前的思維轉過來。”


    看程處默一臉迷茫的樣子,張陽懊惱地長歎一口氣,“你可能想不明白,到時候讓上官儀來和你解釋。”


    李泰倒是聽得認真,“我懂姐夫的意思,就是一個人才思敏捷,能言善辯,可要是沒有一個集體,他的優點也就是這樣,如果在一個集體上用上他的才能,能夠讓他的才能發揮出更大的價值。”


    張陽認可點頭,李泰還是李泰,一個機靈的小胖子很快就明白了話語中最核心的意思。


    “很多人看處默手底下的人都是這麽強壯,也能打架!這隻是暴力,而暴力並不能擺平所有事情,可如果一個集體又能打又有智謀,這才是真正的強大。”


    張陽放低自己的語氣,“還有就是處默你自己,你最重要的就是給你的自己的組織提供穩定,要讓你手底下各式各樣的人都能感覺一種穩定,而那些閑散人員則不用太靠近組織的核心。”


    一手搭著程處默的肩膀,張陽感慨道:“你們是要除暴安良的人,你要和惡勢力做鬥爭,你們和那些惡勢力不同,隻有執行能力和決策能力上去了,你們才能與更高層麵的惡勢力做鬥爭。”


    程處默這迴終於點頭,“惡勢力中也有聰明人。”


    “那就對了,沒有嚴格的管理和明確的架構,組織就會是一盤散沙,是散兵遊勇又和一群山匪有何區別,我們要做的就是和他們有區別,要不一樣。”


    程處默緩緩站起身,“某懂你的意思了,嗯!我們要和其他勢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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