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葉月嬋的身體開始抖動,睡夢裏她在哭泣。


    我不知道嬋姐夢到了什麽,可她眼角的淚水很真實。


    “就我一個人,嗚嗚……”


    葉月嬋哭著從夢裏醒來,發現我摟著她,立馬就怒了,“滾開,說好了不碰我的!”


    “你自己鑽到我懷裏的,我沒對你做什麽。”


    “我鑽到了你懷裏,你就要摟我嗎?”葉月嬋嬌嗔看著我,嬋姐也有不講道理的時候。


    “如果不摟著你,我的胳膊放哪裏?”


    我這麽說話很不嚴謹,可葉月嬋並沒有一直找我麻煩,她又陷入了某種傷感的思緒。


    “你夢到什麽了?”


    “我夢到,自己一個人去舊金杉找爸爸,在那邊待了兩個多星期,可快樂的時光還是太短暫了。我要走了,我爸和秋海棠、賴恩去機場送我,可我隻能一個人上飛機。”


    “嬋姐,我很理解你,你和異父異母的哥哥賴恩,友情是真誠的,可是後來,賴恩對你的友情變成了愛情。如果以後你們能走到一起,我會祝福你們的。”


    “唐楓,我和你沒可能了,但我和賴恩還是有可能的。看你的表情,你心裏酸溜溜的?”葉月嬋似笑非笑。


    “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心裏沒有酸溜溜的,隻要你能得到幸福,我無所謂。”我說的是心裏話,可葉月嬋不一定相信。


    “那麽你呢,你的幸福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我走到哪裏算哪裏,過一天算一天。今天,我可以很瘋狂;明天,我可以很傷感;後天,我可以很逍遙。每天有飯吃有煙抽有酒喝,有一些能互相幫襯的朋友,夠了。”


    “我懂了,平凡才是真。”


    “沒有理想的人,可能會創造輝煌;有理想的人,可能會撞得頭破血流。起點不同,人生完全不同。從出生那天起,我就很牛比。”


    我的頹廢,忽然就變成了桀驁。


    葉月嬋愣神之後評價了我——唐楓,你不是個省油的燈。你並不是口是心非的人,可你說出來的話和做出來的事,根本不一樣。


    “那是因為,現實環境和身邊的人,以及我的對手,一直在推波助瀾。”


    這個早晨,我所謂的起床就是從床上滾下來,站在地上,因為我就沒脫衣服。


    我和葉月嬋走出房門時,對門的夏雪又走出來了。


    “恭喜啊,住在一起了?”夏雪嘴角的微笑有點騷,就好像她看到了什麽。


    “我在保護嬋姐。”


    “住在一起,如果不打算未婚先孕,就要做好保護。我的網店裏有各種用品,你們可以瀏覽一下,好歹給我貢獻點營業額。”


    夏雪似乎擔心我會踢她一腳,推薦過自己的網店,就走迴了自己家。


    葉月嬋已經走到了樓梯拐彎處。


    我下樓梯時,葉月嬋說:“你和夏雪一直很有聊啊,原來她很骨感,你都把她變胖了。”


    “夏雪比以前豐腴了,那是嫁給馬文彬之後,夥食好,有人疼。”


    我說著,“現在夏雪的運氣還行,她那個網店,每天都能賺幾百元,收入和當陪酒女差不多。”


    “夏雪告別了那個圈子,可她身上還是有風塵的感覺,尤其是她看人的眼神,太騷了。”


    “沒辦法,騷就是夏雪的氣質,一看就不是正經女人,可現在,她已經是一個男人的妻子了,馬文彬研究生文憑,銀行職員。”


    在小飯店吃了早飯,我和葉月嬋登上過街天橋,扶著欄杆看風景。


    “看起來你在保護我,其實是我在陪著你。如果是我一個人,我沒有在天橋看風景的習慣。”


    “以前合租房的時候,你是我房東的時候,每次看到了你的寶馬車,我都以為,我可以跟你睡覺了,可一直到今天,我和你也沒有……”


    看到葉月嬋丹鳳眸子裏的火光,我趕緊閉嘴了。


    “給我媽打電話。”


    葉月嬋氣唿唿撥通了陳嵐的電話。


    “月嬋,夜裏唐楓欺負你了嗎?”


    “唐楓欺負我了,我醒來發現他摟著我。”


    “他都對你做什麽了?”


    “也沒發生什麽,可是剛才他說……”


    葉月嬋就是故意告狀。


    這麽久以來,她太委屈了,心裏太苦了,找到機會就要對母親傾訴。


    電話那頭,陳嵐清冷道:“唐楓這孽畜,就喜歡說實話。不小心尿了褲子,小時候吃過屎,他都敢告訴別人。”


    “哈哈……”


    傷感的嬋姐,忽而就嘻哈笑了起來。


    走下過街天橋,朝著錦繡小區的方向走著。


    我皺眉說道:“嬋姐,有人跟蹤我們。”


    “可能是我的保鏢燕尾蝶。”


    “不是她,應該是範海斌的人。”


    走進錦繡小區,被跟蹤的感覺並沒有緩解。


    “如果醜哥衝過來,跪在錦繡小區院子裏,麵朝牆壁悲憤的喊,我愛你!求你給我穿過的襪子,那就好玩了。”我小聲說。


    “會嗎?”


    “我甚至懷疑,暗戀自閉症患者醜哥,曾經吃過絲襪,然後噎住了,喝了三杯水才漱下去。”


    “你媽蛋,這會噎死人的!”


    葉月嬋的鳳眼太美,瞪大眼睛那種韻味,能讓人的內心燃起烈火。


    迴到我的家裏。


    我要換衣服,葉月嬋在客廳等候。


    我走出來,微笑看著她:“出發!”


    “很有型啊,你這樣的賣相,走到哪裏都能吸引一群女孩的目光。”


    “我去京城科技大學遊玩,每次都會遇見花癡女孩盯著我看,看到了我,她們的內心就會變成鹹鴨蛋。”


    “也就是說,被你強迫之後不會報警,因為太享受了?”


    “嬋姐,你的理解很到位!”


    去往大榕樹別墅區的路上。


    副駕駛席上,葉月嬋時而看著手機,時而看著外麵的風景。


    她的挎包裏總會放著化妝用品,但她幾乎不會濃妝豔抹,清淡的妝容類似素顏,嬌美而優雅。


    “很多女人看起來漂亮,都是化妝的效果,嬋姐的素顏,百萬裏挑一。”


    “你這麽誇我,用意何在?你以為,今晚我還會住在你的房間,你已經想好怎麽對付我了?”


    “今晚你最好是迴自己家,我們是很正經的朋友,我希望我們的關係能純潔一點兒。也許我不能夠很好的愛你,但我保證不傷害你。”


    我又說了心裏話,這次葉月嬋似乎相信我,於是她多了幾分傷感。


    大榕樹別墅區。


    車直接停在了我的別墅院子裏,柳美辰提前就來了。


    我和葉月嬋走下了車,柳美辰立馬就和葉月嬋熱聊起來了。


    看著前院的風景,看著恢弘而豪華的別墅外觀,我有種做夢的感覺。


    我甚至忘記了自己什麽時候買了一座別墅,可大榕樹別墅區36號別墅,就是我的。


    買別墅花了一個多億,裝潢和家具電器花了五千多萬。


    “大美浪,謝謝你了,別墅裝修和上家具電器,都是你在忙。”


    “你感謝我相當於浪費口舌,可別累壞了你,去裏麵看看。”


    柳美辰把我的別墅,當成了她的傑作,歡天喜地帶著我和葉月嬋走進了別墅樓房。


    大客廳的裝潢極盡奢華,家具和電器都是頂級的檔次。


    旋轉樓梯那邊的布置,超乎想象的唯美,仿佛這座別墅的主人,不但很富有,還是一個極有天賦的藝術家。


    “其實,我就是這樣的人。”


    “你是什麽樣的人,畜生嗎?”葉月嬋清冷的看著我。


    “不是畜生,我是藝術家。”


    這麽說話,我有點慌亂,因為葉月嬋和柳美辰都是鄙夷的看著我。


    葉月嬋說道:“唐楓,你確實是很有才華。你送我爸那幅字,京城美術學院有十幾個書畫大家看過了,說你的字裏能看到十多位古代書法大家的影子,也很有個人風格……”


    “那一定是古代的書法家模仿了我,因為我沒看過那麽多字帖。”


    “唐楓,你可能和古代的文人騷客一起逛過窯子,隻是這輩子你忘記了。”


    柳美辰說著,和葉月嬋一起嘻哈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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