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路上飛馳,我說:“老泉,接下來你就住在我家裏,避免發生意外。”


    “小哥們,你保護好自己就行,我一把老骨頭了,沒什麽好怕的。再說了,萬家想報複我,那比登天都難。如果我有心情,能把萬家當猴耍。”


    然後,老泉嘴角的不屑變成了無奈的苦笑,“可即便我這接近七十歲的老家夥都是要麵對現實的,你這小年輕在麵對萬家時,更不能太極端。”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腦海閃現的還是名流俱樂部房間的情景,真是很痛快。


    老泉又說:“你必須抓住本來可以屬於自己的美好,擁有現在,才能擁有將來。現實中,我類似老狗,很少說這麽浪漫的話,但是你要懂!”


    “老泉,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在了心裏。”


    去往坊山的方向,我打算在老泉家附近找個地方,請他吃飯。


    我的手機響了,來電是柳美辰。


    “你和老泉太牛比了,我都看到了。”


    “你都看到了?這麽說,當時你就在名流俱樂部某個房間,通過監控看到了。除了你,還有誰看到了?”


    “其他人都有誰,還不能告訴你,之後我會幫你處理殘局,保證一段時間呢,小萬不會報複你。”


    柳美辰掛斷了電話。


    我的內心掀起了波瀾,或許葉月嬋和花想容也在,她們也看到了。


    老泉說話了:“唐楓,我看到了你嘴角的愜意,你心裏還是很在乎葉月嬋的。如果她看到了你勇武的一麵,你就會很有成就感。”


    “也不是。”


    “如果不在乎她,為什麽喜歡在她的麵前顯擺?”


    老泉的反問,讓我無言以對。


    進入坊山區,眼前的風景不是那麽繁華了,但是很生活。


    老泉說:“我眼裏,京城最美的就是坊山,在這裏,我才能找到生活的感覺。”


    “我眼裏,京城最美的就是……”


    我不知道自己該說出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因為我也就在京城待了一年多,對這座城市的理解還不夠深刻。


    如果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京城,我應該不怎麽懷念這裏的風景,隻會懷念這裏的某些人。


    我和老泉來到了一家酒樓,在雅間坐了下來。


    老泉揚言,今天要好好宰我一頓。


    可在我看來,兩個人在這家酒樓吃飯,也花不了多少錢。


    再去看老泉點的酒菜,這頓飯我想花掉500元都很有難度。


    該我點菜了,我必須照顧老泉的心境,並沒有按照自己的風格胡亂發揮。否則,我點了昂貴的菜之後,老泉心裏會不舒服。


    五道菜一個湯,幾十元一瓶的白酒。


    我和老泉喝酒談天,這忘年交的感覺非常良好。


    “唐楓,你覺得苗小雨願意和你去綿州定居的可能有多大?”


    “我心裏也很清楚,這種可能很小,但我還是打算努力一下,萬一她答應了呢?就算我努力之後,她不答應,多年以後想起來,我心裏不會太疼。”


    “你這麽重感情的人很少有,你會有個好運氣的,但我還是希望你的老婆是葉月嬋,這麽一來小日子才美,喝酒。”


    老泉和我碰杯,我們繼續大口喝酒。


    這時候,我接到了萬超風的電話。


    “唐楓,今天被你整慘了,我躺到醫院了。記事起,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打進醫院,如果不是給柳美辰麵子,今天就廢了你!”


    “你和身邊的人躺進醫院,不用向我報告,我也不會對你負責!在你被我一個耳光扇昏過去之後,我說了一些話,想必身邊的人已經告訴了你。我再給你重複一遍,你對付我,我可以陪你玩,你膽敢對付我身邊的人,我首先滅了你老爸,讓你變成逆子!”


    我冷酷的言語,貌似鎮住了萬超風。


    可他沉默之後說的卻是:“唐楓,你給我聽好了,狠人我見多了,你隻能算一般,咱們慢慢玩!”


    離開酒樓,我把老泉送迴家,陪著他下了兩盤象棋才離開。


    迴海甸區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當時名流俱樂部某個房間,都有誰看到了打鬥的場麵,難道嬋姐就在柳美辰身邊?


    如果嬋姐看到了我的勇武,她心裏會想什麽?


    我都在心裏放棄嬋姐了,她想什麽很重要嗎?


    我更加意識到,自己掉入了一張類似情網的怪網。


    迴到錦繡小區家裏,空虛和孤獨一下子就襲來了,我站在客廳裏大喊:“蘇日娜、丁莉、藥爭光……,你們都去了哪裏?快點迴來,交房租了!”


    沒人響應,他們都搬走了。


    也許太在乎身邊的人是一種病,能讓人無限的痛苦。我就連曾經的房客都這麽在乎,病得不輕。


    可是,門鈴忽然響了。


    我打開門,看到是住在對門的夏雪。


    夏雪和馬文彬領證幾個月了,但一直到今天,還沒有舉辦婚禮。


    “你怎麽了?”


    “站在樓道裏,我好像聽到有個狗在呐喊曾經的房客,我來報名了。”


    “你媽的!”


    我把夏雪拽進了我的房間,關上大門之後就有點後悔了。


    看夏雪的表情,已經做好了被我整的準備。


    “夏雪,你出去吧。”


    “如果不想和我做點什麽,你把我拽進來幹什麽?楓哥,你知道嗎,住在對門,我經常幻想你。自從領證後,我還沒背叛過馬文彬,要不今天……”


    我踢了夏雪一腳,她痛叫著摔到了沙發上。


    “我以為,曾經的陪酒女夏雪,已經很有小媳婦的心態了,沒想到還是這麽賤。不管你和馬文彬是一直過日子還是離婚,我都不可能和你發生什麽了。”


    “唐楓,不管麵對誰,不管做什麽,你都很硬朗。你,就是我心裏的神,神經病的神!”


    夏雪瞪了我一眼,搖晃著胯部朝著房門走去。


    打開房門,對著我吐了吐舌頭,這才離開。


    然後,我收到了夏雪發來的微信消息:“楓哥,看到了你,我才想犯賤,在麵對別人的時候,我已經改正了。馬文彬不夠帥,不夠硬朗,但我這輩子就他了。”


    我給她迴了消息:“好好過日子,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家庭。”


    迴到房間,我打開了文檔,集中精力醞釀了十多分鍾,這才開始敲打鍵盤。


    我又想到了苗小雨和苗小小,可是今天我不敢發視頻請求,害怕苗小雨對我太冷淡。


    “小雨,我知道你的冷淡是故意的,你心裏一直在想我。我離開靠山鎮之後,你肯定經常流淚。有時候,小小哭,你也哭。”


    我抹了一把眼睛,再去敲打鍵盤時,內心的思路卻更為開闊了。


    夜裏,我接到了柳美辰的電話。


    “明天上午我就送東西過去,你不要外出,就在家裏等我。”


    “可是大美浪,你到底要給那個房間放什麽東西?”


    “你管得著嗎,你寫了字據,按了手印,那個房間就歸我用了。當然啦,我的別墅裏也有你的專屬房間,如果你想體驗大榕樹別墅區的富貴,就隨時過來。”


    柳美辰掛斷了電話,我的心裏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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