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吃午飯的時候了,蘇日娜提醒我點外賣,就在家裏吃,這樣能喝到我的好酒。


    我從某外賣平台app,點了幾道好菜。


    等外賣時,我又給老泉去了電話,他下午三點多才能過來。


    蘇日娜很好奇:“剛才京城,你就著急聯係老泉,幹什麽啊?你的身體不舒服,想讓他給你看看?”


    “不是。”


    涉及到了苗小雨,我不想過多的解釋。


    “唐楓,你在老家是不是碰了不幹淨的女人,感覺到瘙癢了,或者……”


    我微眯眼睛看著她,蘇日娜這才閉嘴了。


    “我在老家碰過的女人,不可能有那種病。”


    “你在老家碰誰了啊?”蘇日娜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好看,就那麽戲謔的看著我。


    “誰都沒碰。”


    我和女律師曹小曼的事,不想對任何人說出來。


    “給你的父母看我的照片了嗎?”蘇日娜問了出來,眸子裏似乎有著不自信。


    “他們不小心看到了,對你的評價很高,說你很漂亮,身材很好,將來肯定能幹出一番事業。最起碼,你會擁有一個不小於50平米的店麵,賣麻辣燙。”


    我給自己點燃了煙,歪著腦袋看著她,“爸媽還提醒我,合租房裏有女房客,平時讓我注意點,走出自己的房間,怎麽也要穿著睡衣。如果讓女房客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怪不好意思的。”


    “因為我很火辣,所以就要買麻辣燙啊,你爸媽怎麽不讓我賣火燒?如果你爸媽真是這麽說的,那你有沒有告訴他們,我不但看到過你的全部,甚至……”


    蘇日娜的眼淚快流出來了,“唐楓,不管我和你發生過什麽,賺便宜的都是你,而不是我。”


    麵對大草原女郎激烈的態度,我不置可否。


    “唐楓,我坦白,前段時間我對你有某種幻想,甚至想變成你的女朋友。可現在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可笑與天真,以後再也不那麽想了。我不恨你,我會祝福你,因為你對朋友真的很好。”


    蘇日娜嘴上說不恨我,可她一直攥著拳頭,似乎想捶我。


    外賣送過來了,五道菜一個湯,主食是米飯。


    我開了一瓶劍南春,給酒杯裏倒了酒。


    碰了杯,我喝了一口酒,笑著說:“蘇日娜,我和你不可能朝著婚姻的方向發展,如果你的心態端正,我可以一直當你是朋友。”


    “我已經意識到自己配不上你了,求你不要強調了行嗎,小心我給你一刀。”


    蘇日娜氣唿唿看著我,她流淚了。


    我幫蘇日娜擦掉了眼淚,低沉說著:“你都奔三了,該找個男朋友了,但願能看到你和某個男人,在我的合租房裏同居,我喜歡聽動靜……”


    蘇日娜的巴掌扇過來了,我急忙躲開了。


    蘇日娜也真是猛,前探身體就要揪住我的頭發,我匆忙撥開了她的手,起身後退了幾步。


    “好好吃飯,不要打架!”


    “你這單挑大王都害怕打架了?今天必須格鬥和摔跤,如果不弄疼了你,我就不是來自唿倫貝爾的蘇日娜!”


    “先吃飯,今晚如果方便,陪你摔跤,行嗎?”


    我笑看著她,她點了點頭。


    吃過飯就是下午兩點多了。


    我和蘇日娜一共喝了一瓶白酒,都沒喝醉,我說:“估計老泉快來了,到時候你迴自己房間,或者出去走走。”


    “我不想出去,就在自己的房間,不影響你們說話就是了。如果覺得不夠隱私,那你們出去聊。”


    蘇日娜不喜歡收拾自己的房間,可她卻幫我收拾了房間。


    我很喜歡看蘇日娜彎身掃地的樣子。


    可我的房間麵積不大,她很快就掃完了。


    老泉來了。


    我出門迎接了他,一路聊著最近的生活,來到了我的房間。


    “老泉,我給你沏茶。”


    “不用很講究,大缸子就行。”


    坐下來喝茶,我和老泉都在抽煙,都在沉默。


    我鼓足勇氣才問了出來:“老泉,你說西南省靠山鎮的苗小雨到底怎麽了,有沒有可能懷孕了?”


    老泉聲音深邃:“唐楓,你本來也不該困惑,你早就該想到這個層麵。現在,九成九的可能,苗小雨已經當媽媽了,孩子是你的。”


    “從時間推斷,如果去年夏天,分開之後苗小雨並沒有服用事後藥,如果她懷孕了,又沒有流產,那麽她已經當媽媽了。我和她的孩子,可能還沒滿月呢。”


    我心碎了,說話幾乎哽咽,“去年夏天,怪我衝動了,我應該給她錢,但我不該碰她。”


    “不用自責,世上哪有聖人?除非你不行,一旦你行,麵對那麽嬌美,那麽夢幻的女孩,你就會做點什麽。”


    老泉嘴角抽搐,然後端起茶杯喝了茶,“從苗小雨的態度來看,她是全心全意為你好,一點都不想拖累你。之後如果苗小雨給你編故事,她怎麽說,你就怎麽聽,這才是最大的善意。”


    “我做不到,我必須問清楚。”


    我感覺自己頭暈了,甚至開始心空氣短,我給苗小雨撥電話時,手都在顫抖。


    等待接聽時,我的心跳比剛跑完百米還快。


    “唐楓,你又怎麽啦?”


    聽到了苗小雨清冷的聲音。


    我問她:“小雨,你是不是當媽媽了,我和你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電話那頭,我的一米陽光沉默了。


    良久之後,苗小雨冷聲說著:“我的確是意外懷孕,然後生了一個小女孩。現在,我的女兒小小,還沒滿月。可是唐楓,這孩子不是你的,是我一個網友的,他的網名不叫孤獨的狼,叫等風來。”


    “等楓來,等待唐楓到來的意思嗎?”


    “是西南風的風,不是楓樹的楓。我喜歡網聊,我有很多男網友,我經常在網上和他們聊騷,甚至給他們發我某種照片。去年剛迴到西南省靠山鎮,在我弟弟住院期間,我和等風來奔現了,在賓館裏發生了關係,我懷孕了。我很在乎等風來,所以把孩子生了下來。”


    苗小雨開始給我編故事。


    老泉提醒過我,如果苗小雨編故事,那就聽著。


    可是我不敢去想,可憐的小雨,流了多少眼淚,又流了多少心血,才編織出了這麽一個故事?


    “小雨,不是你說的這樣……”


    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已經哭到了哽咽。


    可是三千裏外的苗小雨卻很淡定:“本來就是這樣,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麽好。我配不上純真這樣的讚美,其實我很騷。你忘了,在京城我們是怎麽重逢的,當時我甚至想用自己的身體換錢,好女孩誰能做出這種事來?”


    苗小雨的話語寒冷而空洞,“我對不起雨楓超市,對不起雨楓豆腐坊,也對不起清穀縣唐家對我的照顧,嗚嗚……”


    “小雨不哭。”


    苗小雨撕心裂肺的哭聲,讓我天旋地轉。


    如果不是老泉及時托住了我,我就摔到地上去了。


    “苗小小是我的女兒,但你不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網名叫等風來。”


    “現在我已經把等風來刪除了,一輩子都不想讓他知道,我那麽在乎他,我為他生了一個小孩。”


    “唐楓,我欺騙了你的感情,辜負了你的好意。我沒臉和你聊天,沒臉和你見麵,可我舍不得刪除你。”


    “以後,我和你就做最普通的朋友,不要總是視頻了,不要再讓你家裏給靠山鎮捐款了。”


    我沉默了,因為我的內心世界墜落了。


    我就連唿吸都很困難,沒了說話的力氣。


    “唐楓,就這樣,我的女兒不是你的孩子。如果你膽敢跑來靠山鎮看我,我不會給你好臉色,如果你無理取鬧,我會報警!”


    苗小雨冷冰冰的說著,然後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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