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把監控的重點放到李越的身上,同時對劉娟展開了秘密審訊。劉娟交待,說她接到了一個電話,讓她利用黑夜,騎著摩托車到東山去,在一處懸崖下,將一件東西取來,裝進一隻小盒子裏。半夜時分,她在家裏,把小盒子放到房屋的外麵,就算完事大吉。


    給她打電話的是個女人,聲音很細,說話很柔和。她說:“我先付你訂金一萬元。取來東西後,我再付你一萬元。你現在就到屋外拿訂金和裝貨物的盒子吧!”


    劉娟趕緊出門,果然在門邊的地上發現了一隻金屬盒子,上麵放著一個厚厚的紙袋,打開來,裏邊裝著一萬元錢。她拿著東西迴到屋裏,女人的電話再次響起:“收到盒子和錢了嗎?”


    “收到了。可這東西一定不簡單,是毒品嗎?”


    “肯定不是,我是不會讓你幹這種掉腦袋的事的。但是,那東西也肯定是個很值錢的玩意兒,可能會犯了官方的律條。但是,風險是風險;沒有風險,我會拿二萬元錢雇你嗎?”


    “那我……不幹了,我不會為了這點子破錢,把命賠下的。”


    “你真的不想∈∴,幹?那你還想繼續當你的暗娼嗎?”


    “誰當暗娼了?我沒有,沒有!”


    “行了,別強嘴了。你把信封拆開,看看裏頁都印了些什麽。”


    劉娟拆開一看,信封的裏頁上全是打印上去的小小的照片,密密麻麻的,都是她與一個個男人交往的鏡頭。有的很肉麻,很惹火。


    女人在電話裏笑:“咋樣,你想讓警察們挨個找這些男人核實嗎?”


    劉娟發抖了,嘶聲叫道:“這些,你是怎麽弄來的?”


    “很簡單就弄到手了。你說吧,到底幹不幹?”


    劉娟悶吃了半天,才顫抖地迴答:“好吧!”


    可是,劉娟不想自己動手,便利用李越去。她說:“李越,你如果幫助我幹了這件事兒,我會陪你一個月,怎麽樣?”


    李越大為興奮,立刻答應。


    李越把東西取來,卻惶惶然。他顯然知道所取的東西是拿不到台麵上的,一時沒交給劉娟,心裏直犯嘀咕。


    李越在自己家裏轉悠著,後來來到桌子前,坐下,盯著那箱子,神情奇怪:“咋,像個小保險箱?看來,東西確實很貴重!”


    他拉箱蓋,後來又用力掰箱蓋,箱蓋卻紋絲不動。他有些後悔:“當時,不那麽著急好了,先看看讓我取的是什麽東西,再裝進箱裏。自己可真笨!”


    他到外屋,取來一隻大號縲絲刀,撬箱蓋。可撬了半天,也沒撬動。


    “媽的!”他自言自語,“箱子這麽沉,可能箱壁都是金屬的。神神秘秘的,到那個敗家的地方取東西,這劉娟到底啥意思啊?”


    後來泄氣,也累了,便脫衣服上床,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李越起來,先是去外麵吃早餐。早餐店就在他住的房子附近。他進了小店,剛剛吃完,一個穿著工裝的年輕人來到他跟前,坐在他對麵,低聲道:“李越,你不要大聲說話,也不要緊張。我是警察,有事情需要你的幫助,請你跟我走一趟。”


    男人把件證放在他麵前。李越起先有些驚慌,後來變得鎮靜了,點點頭。兩人從後門出去,直接上了一輛普通的小車裏。李越被帶進刑警大隊,進了米忠和的辦公室。


    “米隊長!”李越不安地打了個招唿,坐下。


    米忠和坐在桌子對麵,端詳著他,半天道:“李越,我們對你的情況基本掌握。你這個人,不務正業,脾氣還挺急,常跟人打仗鬧火的。你跟我說說,你跟劉娟怎麽迴事兒?”


    李越呐呐著,說不出話。


    米忠和輕柔地說:“你不想告訴我,你與劉娟的事兒嗎?也不想說,劉娟讓你去東山取東西、裝進小盒裏?”


    李越大驚:“啊,這你也知道啊?”


    “當然知道。那個小盒子裏的東西很有說道的。如果你拒絕合作,那就是合謀作案!”


    “不不不!”李越慌張起來,“我確實……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是劉娟讓我取的。那裏麵裝的到底是啥呀?”


    “當然是很重要的物證。”


    李越滿臉是汗,呆了半天,終於顫抖著說:“我明白了。劉娟怕犯事兒,派我去趟趟路。你們早就監控到了我的一舉一動,對吧?”


    “是的。”


    “可我……真的沒犯罪啊!”


    “你把情況都跟我們說說。”


    “好吧!好的。”他還是呆了半天,才說出來:“是劉娟求我去的。她說,是朋友的一個東西,藏在那裏的。她說,她很累,讓我代勞。我說,藏在那麽個地方,肯定不是好東西。她說,我隻管去取東西,別的不要問;隻要保密,我就沒事兒。她說,我答應去取那東西,她就讓我一連一個月,天天去她那兒,免費。哎!”


    “她沒說是什麽朋友讓她取東西嗎?”


    “她沒說。她讓我取完東西,立刻送給她,她讓我騎她的摩托車,前車筐裏有隻小箱子,把東西裝進去就成。我也沒想到那箱子是保險式的,隻要合上蓋,就打不開。”


    “告訴你吧,那箱子裏還有監控器。你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控著。”


    “啊?”李越越加慌張,“你是說,有人一直在監視著我?”


    “是的。不然,我們怎麽會采取這種隱蔽的方式把你請來?李越,你願意配合警方工作嗎?”


    “我願意,當然願意!”


    “那好。這麽辦,你白天不要上班,在家裏懶散一天。天黑後,你要嚐試打開箱子,主要是把監控器破壞了。這樣,犯罪嫌疑人不能直接監控你,生怕寶物有閃失,就會主動找上門的。”


    “好,好,我一定配合。”


    警察又在技術上教了他一陣,給他配了工具,放他走了。他在家裏呆了整整一天,隻有吃飯時才下樓。晚上,他擺弄起箱子來。他拿著一個電鉻鐵,電鉻鐵頭尖尖的,手一邊轉動著那個箱子,嘴裏一邊自言自語:“能不能燙開呢?不行,我必須打開箱子!”其實,那所謂的電鉻鐵,是米忠和配給他的。他找到了那個安放監控器的小孔,把電鉻鐵頭緊緊地貼上,一連探了幾次,才聽滋拉一聲響,裏邊冒出煙來。


    “咋了,咋了?”他大唿小叫的。生怕不能破壞裏麵的監控器,又幾次將電鉻鐵頭塞進去,可再也沒有新聲音出現。他有些沮喪,放下電鉻鐵。


    他磨磨著,不肯睡。他又擺弄小箱子,可擺弄來擺弄去,終於煩了,丟在一邊。下半夜,他在床上睡著了。門被輕輕地撬開,一個蒙麵人走進門來。這個人行動迅速,很快就來到李越跟前,手裏竟然有針,對著李越的胳膊紮了一針。李越動了一下,睡得更熟了。這個人拿出一隻微型的手電筒,照著桌子上的箱子,又拿出鑰匙,插進箱子的鎖孔裏。他撥動了密碼盤,隨後扭動了鑰匙。小箱子的蓋開了,他取出裏邊的東西,急忙打開看。裏邊是黃澄澄的兩頭小金馬。他仔細地看了一陣,大驚失色。他想重新將東西塞進去,可身子一抖,跳開去。


    房間燈光大亮,幾個武裝警察衝進屋來,後麵跟著米忠和與尚昆德。蒙麵人一跳到窗前,剛要開窗,窗戶卻先開了,兩個吊著繩子的武裝警察槍指著他。隨即,幾個警察從後麵衝上來,展開了一場肉搏。這蒙麵人武藝高超,把幾個警察打得左跌右閃。他想趁機鑽出人縫,奪門逃跑。但一個警察終於一拳擊到他的麵門。他搖搖欲倒,兩個警察兩邊夾住了他,一把將他按倒、


    米忠和大聲說道:“把他的麵巾扯下來!”


    麵巾從臉上拿下來。這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男人,腫眼泡,小眼睛,身體顯得相當結實。他似乎有自殺的傾向,可嘴卻被警察掐住。往裏邊塞了東西。他被按倒在地,戴上手銬,又拉著站起來。一個警察上前,對他的嘴進行了檢查,取出了一個潛藏的物件,又把塞在裏邊的東西拉出來。


    床上的李越,仍然在睡著。


    男人不動,突然淚流滿麵,喃喃地道:“我真沒想到,會裁了。”停了停,聲音越加悲愴:“我覺得一切都設計得天衣無縫,難道這就是命?”他抬起頭來,幾乎嚎叫道:“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米忠和到他跟前,端詳著他,開口道:“你確實是有罪的。你就是劉娟的嫖客之一吧?”


    那人身子微微一頓,無語。


    米忠和道:“你是t國人,化名雲豐,其實你的真名是肖天郎。我們查閱了近一年來的各種錄像,發現你幾次進出中國大陸。幾個月前,你與劉娟走得也很勤,劉娟甚至迷戀上了你。可這以後,你與劉娟再無來往。你是前天前乘坐飛機,轉道韓國,迴到的t國,但你又從何處再度迴來,我們還不知道。你是t國‘拉傑夫公司’的人吧?”


    雲豐無聲地低下頭。


    米忠和繼續說道:“雲豐,你雖然是t國人,可你的祖上卻是中國人。你的父親是盜墓高手。當年,正是他盜得了寧寶蘭家的古董,轉手賣給寧寶蘭的父親。你的父親因盜墓害死了人,被通緝,逃到國外,後來偷偷地把你和你母親接到了國外。你父親臨死之前,告訴了寧寶蘭家古董的事情。你的父親可能很後悔,當年低價把古董賣人。所以,你掌握這古董的情況。正是你,挑起了這一係列的奪寶事件。你告訴我實話吧:你是不是通靈教的殺手?”


    雲豐一愣,臉色板滯了。


    米忠和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的一切伎倆,都將是毫無價值的!帶走!”


    雲豐被帶走了。他一邊走,一邊使勁地扭著頭,似乎不相信他的秘密這麽快就被人所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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