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迴到病房裏了,對馮小民很親熱。請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說馮小民說,他不想住院,想迴家。冷然便按住了他,說你斷臂之處到了夜間,可能會疼痛難忍,還是在醫院裏住吧,醫生護士會前來探查,采取措施,有利於恢複。馮小民隻得聽從建議;不過,不聽也不行,斷臂之處果然痛上心頭,令他難耐。


    有冷然在身邊,指揮冰狗和鐵子他們便不方便。天漸漸地黑了,他有些著急:天太晚了,不能讓冰狗蹲在外麵啊!再說,師傅也會坐不住的。


    他給鐵子和釺子發短信:“我現在說話不方便,從現在開始,不要再發微信,隻用短信聯係。頂好想個辦法,把那小子攆走。”


    鐵子有餿主意,馬上來了短信:“我在這村裏有個要好的哥們,是管治保工作的。他去檢查,就可能嚇走那小子。”


    馮小民覺得這主意挺好,迴了短信:“鐵子,你就辦吧!然後,你找機會請那治保主任吃飯,錢由我出。”


    鐵子迴信:“兄弟,說啥呢?咱們是哥們,別談錢。我馬上去找他。”


    馮小民心裏稍稍安定。坐在一邊,正在——冷然有個充電煲,與手機相連,冷然可以天天不斷電——見冷然不注意他,馮小民又給冰狗發了短信:“冰狗,我身邊有人,不宜直接通話,請用短信聯係。哥還要耽誤你一陣子。你趁著天黑,到那家的房後,把屋裏發生的情況錄下來,傳送給我。”


    冰狗迴信:“那行,我馬上辦。可小民哥,我怕屋裏隻有一男一女,都在床上,那就太寒磣人了。碰到這種情況,錄不錄?”


    馮小民嗤的笑了。這一笑,壞了,冷然抬起頭來,疑惑地望著他。馮小民連忙笑,把手機塞進內懷,鬼主意也立刻湧出來:“冷然,我剛才就像個仙女。我就想,如果能跟這樣的仙女成親,那就是人間最大的幸福了,所以笑了!”


    冷然哼了一聲,譏諷說:“啥叫做夢娶媳婦?你之謂也!斷了胳膊,半拉殘廢,還要想美事兒,羞不羞?”


    “不羞,不羞!冷然,你答應我吧!”


    冷然偏頭盯著他,半天才道:“那得好好觀察你。你的風流韻事兒可不少啊!還讓我說出來嗎?”


    馮小民有些激動了。雖然手機在懷裏震顫,知道那是冰狗來的短信,催促他迴答,他也顧不得了。因為他想起了香香,想起那具高度腐爛了的屍體。他一聲長歎,眼睛濕了。


    冷然注意地,驚訝了:“你好象挺傷心?是我惹你傷心了嗎?”


    馮小民搖搖頭,說“不是。”鎮靜了好一會兒,才說:“冷然,我是想起來了以前的我。那時候,該多幼稚啊!考大學時,跟著一位社會上的流氓大哥混,又被一個老女人拉下了水,學習不上心,結果隻考了個市屬院校。念了大學,又鬼迷心竅,信了通靈教,結果考試作弊,又被開除了學籍。按照如慧的指示,進了濱海大酒店,又跟香香搞在一起。哎!現在想起來,其實根子還在我身上。在念高中時,我特別崇拜班裏的一個好學生,發燒三十九度,還堅持上課。可我做不到,真做不到。”


    “為什麽做不到?”


    馮小民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冷然道:“我替你說吧!你那是意誌薄弱追求享受好大喜功淺嚐輒止,這是公子哥兒的作派。”


    “啊?”馮小民大驚,他確實沒總結到這個程度。


    冷然吃吃笑了,低下頭,再不理他了。


    馮小民呆了半天,還想跟冷然說話,冷然卻起身,出去了,也許是去衛生間了。可她剛才說過的話,還在馮小民的耳邊轟響。馮小民的許多小聰明,那些短智小計似的靈活,全沒有了。


    手機剛才消停了一陣,現在又開始震顫。馮小民不得不拿出手機,原來是冰狗傳來的錄像。狗不怕上有男女鬧騰的事情了,而是真的潛伏到那家院子裏。


    錄像裏,一間屋子,從外麵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矮壯壯的,小平頭。屋裏,原先有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那個雲豐。而女的,三十來歲,長得像根麵條,滿臉的惶恐。


    小平頭眼睛盯著雲豐,雲豐點頭哈腰的。


    女的說話嘴直哆嗦:“大哥,你咋來了?”


    小平頭說:“這位兄弟,你好!我是村裏管治安保衛工作的,敝姓秦,單名一個林鬆。請問兄弟尊姓大名?”上前握手。


    雲豐微笑著握手,說:“我叫賀雲豐,t國人,到這裏公差。這是我的護照。”


    小平頭說:“兄弟客氣了!”護照,推開去。“我和秀雲鄉裏鄉親了,常來串門。是吧,秀雲?”


    女的說:“對對對!大哥,你這客人,還要登記嗎?”


    小平頭說:“按規定,如果住宿,是要登記的,但那隻是履行個手續。賀先生有護照,登記當然很方便的。”


    雲豐連忙說:“我坐坐就走。坐坐就走,就不用登記了!”


    女人有些尷尬,嘎吧了一下嘴,沒說出話來。


    小平頭說:“賀兄弟,你隻要是秀雲的朋友,就常來串門。我們見了這麵,就算有緣分了,以後再來,可得讓我請客啊!沒啥事兒,我就告辭了!”


    小平頭走了。聽到他的聲音走遠,雲豐對女的低低地說:“那我也得走了。咱倆隻是網上認識的,這樣見麵,又被人知道了,如果住在你家,對你影響不好。以後再見吧!”


    女人顯然也被小平頭的來訪打亂了陣腳,竟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雲豐收拾了一下,匆匆離開。


    冰狗的聲音傳過來,吃吃地笑:“小民哥,他倆原來是一夜情啊!”


    這小子,十幾歲的娃娃,竟然啥都懂!


    冰狗馬上說:“小民哥,我還得跟蹤啊!”


    馮小民道:“你先不用跟蹤了,等一等再說。我另外派了人,跟蹤他。等他到了一定地方,你再去,好嗎?”


    冰狗說:“行,行!不過,小民哥,你是怕我沒車吧?其實,我會開車的。我可以偷輛車,跟蹤他!”


    馮小民慌了,厲聲說:“冰狗,這可不行!被警察抓住,你這輩子都栽了!”


    冰狗道:“瞧瞧!把你嚇的。我能那麽幹嗎?逗你的。”


    馮小民心裏說:你可不是逗我!你小子,不不知道會捅出什麽漏子來。


    馮小民讓鐵子和釺子繼續跟蹤。這兩人跟蹤的結果,是雲豐到了郊外,進了一片樹林子,再也沒有出來。馮小民讓他倆不要輕舉妄動,隻呆在樹林外,坐在車裏監視。馮小民判斷,樹林裏應該有雲豐藏匿物品的地方。每個殺手,都有他的後備裝備。雲豐隻能在樹林裏露宿了。這樣一來,他還能在安城市呆下去嗎?


    馮小民想了好一陣子,有了主意。既然他已經對江如慧斷臂明誌了。那就說明,他對江如慧已經仁至義盡了。他完全可以想出辦法,把江如慧拉到正道上來。


    對!他下了決心。他絕不能讓江如慧最後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曾經是他的女人,他要為這個女人負責!


    他通知冰狗,迴韓家別墅,老老實實地把情況向枝姐匯報。後續的事情,他會向師傅說的。冰狗要隨時待命,也許會有新的任務讓他去幹。


    其實,冰狗也沒耐心了,因為他餓了。


    “小民哥,我真的應該迴去吃飯睡覺了。有啥好事兒,你可別忘了我呀!”


    “不會的,不會的。”


    冷然迴來了,竟然提拉了一大堆吃的東西,怪不得走了這麽長時間!她拉過床頭櫃,把東西一盒盒地擺上,與馮小民吃飯。馮小民眼睛不時瞅瞅她。她很安靜,一聲不吱,吃飯小口,嚼得很慢,顯得很文雅很細致。馮小民有時胳膊疼,她便連忙站起,關心詢問,上來輕撫,給馮小民倒水。這個溫良恭儉讓的女人,咋會是殺手呢?


    馮小民決定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冷然,我想好了,咱倆應該一起救如慧!”


    “怎麽救?”


    “如慧跟你一樣,一張白紙,隻是受了人家的蠱惑。隻要講明微言大義,她是會迴頭的。”


    冷然晃頭:“這不行吧?光是勸,沒有用的,或者說用處不大。等等吧,還得平婆婆那邊有了鬆動,如慧的心才能徹底拉迴來。”


    馮小民激動了:“冷然,你真是天下難尋的奇女子!你說的對!隻要平婆婆不再逼如慧,她自然而然地就能迴頭的。冷然,我馮小民,服你了!”


    冷然隻是微微一笑。


    吃過飯,冷然出去倒垃圾,馮小民急忙給師傅打電話。可他還沒等說話,枝姐就口氣很嚴冷地開口了:“小民,冰狗把情況跟我說了。我現在有很大的顧慮。你是不是陷進人家的圈套裏了?”


    “啊,能嗎?”


    枝姐說:“殺手都具有極強的聽力。像冰狗這樣,把竊聽器射到人家的窗框上,殺手會不知道?兩人合謀演了一場戲,你就能信?現在那個男殺手躲進樹林裏了,能呆在那裏嗎?他很可能已經逃之夭夭。小民,你跟那個可疑的女人在一起吧?我明天親自前去探查。我估計,她應該是潛伏在你身邊的最兇殘的殺手。”


    師傅這話說的太狠了,太令人意外了,馮小民呆在那裏。


    電話撂了,馮小民臉漲得通紅。


    能嗎,能嗎?一連串的問號,在大腦中洶湧而出。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頭腦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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