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馮小民醒來。 △↗,床的那一邊,江如慧還在睡著。馮小民悄悄地下了地,四處觀察,不見邊姍的那個小本子,而裝金條的磁罐還在桌子上放著。馮小民知道,這鬼不溜丟的江如慧,是不會輕易地讓他拿到小本子的。他隻有老老實實地為她服務,才有可能如願以償。


    馮小民出了門,去早市買了豐盛的早餐,迴來,見江如慧已經醒了隻穿著小褲頭躺在床上。見了馮小民買迴東西,樂了,馬上下地,與馮小民一起吃飯。


    馮小民買的是豆漿烤雞小菜饅頭大餅油條。江如慧真能吃,一多半飯菜是她消耗掉的,吃完就躺在床上,揉著肚子,嗔怪道:“馮小民,你想撐死本姑娘啊?”


    馮小民收拾好了桌子,賤乎乎地湊到她跟前,給她揉肚子。白白的嬌嫩的小肉,發育得良好的前胸大腿……橫陳床上,確實誘人。不過,馮小民對他過手的三個女人全有評價:燕兒姐就是木頭,躺在床上死扣扣的,啥也不懂;香香是塊軟泥,柔情如水,風情萬種;而江如慧,是塊暖鋼,身子很硬,動作也硬,類似於男人。馮小民想,還是香香好,他喜歡香香。可惜,現在見不到她了。


    馮小民手上加了勁兒,施展出功夫。一來二去,揉得兩個人都來了勁頭,於是再做了一把好事兒。


    “死男人,我不喜歡男人!”江如慧把馮小民推到床的那一頭,撒嬌地說。


    馮小民嘻嘻笑著:“我知道你不喜歡男人。沒關係,我是你手底下的棍子,該用就用,不該用就扔到門後,隨便的。”


    “少在我麵前花言巧語!”


    馮小民說:“我是認真的!我還想,咱們今天就去把金條兌換成現金得了。你給你媽郵,我給我媽郵,行嗎?”


    江如慧橫他一眼:“能辦得到?”


    馮小民說:“我剛才在早市,碰到個哥們,他說去黑市就可以買賣金條。一手錢,一手貨,丟不了的。”


    江如慧哼了一聲:“丟?誰敢偷我的東西!打不出他的狗屎來。”


    馮小民知道她在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倦裝不知,連說好話。江如慧這才高興了,梳洗打扮一陣,跟他出門,開車去黑市,果然賣了四十四萬元,一人一半,當時就各拿二十萬,給各自的父母郵去了,還打了電話。雙方的父母均吃驚。兩人一頓花言巧語,都讓父母保密,父母哪裏有不答應的?所以皆大歡喜。


    坐著車往迴走,兩人心裏都很痛快。江如慧瞅瞅馮小民,不屑地說:“馮小民,你的勾勾心,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姍留下的那個小本子嗎?現得還挺好,服務得挺到位,本姑娘大發善心,網開一麵,讓你停車!”


    馮小民嘻嘻笑了,神情是那麽恭順,還帶點諂媚,宛如一隻小巴狗,它喂食的主人。車剛一停下,江如慧手裏就出現了那個小本子。馮小民覺得她好象是憑空抓出來的。


    本子刷地扔到馮小民手裏。馮小民候,江如慧下車了,因為路邊賣冰激淩的小攤。馮小民心裏說:這女神,就是貪吃!馮小民打開小本,一頁一頁地為吃驚。見江如慧蹲下,逗一條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狗,他忙拿出手機,把重要的內容全部拍照下來。隨即利用qq,把照片發進自己的恨箱裏了。


    江如慧迴來,興致很高,調侃地小民:“挺會偷油啊!告訴我,剛才幹什麽了?”


    馮小民吃吃笑了,把小本子雙手遞上:“我度太慢,挺麻煩,就把有些內容拍了照,發到我的郵箱裏了。等我閑下來,再好好


    “行,還算忠誠。這小本子我不要了,送給你。”


    馮小民露出很不好意思的神情:“那不好吧?”


    江如慧拍了他一巴掌:“別給我耍心眼子!送我去北辰酒店。嚴夢詩剛剛從外地迴來,等著見我呢!”


    馮小民遵令而行。到了北辰酒店,江如慧健步下車,轉頭嫣然一笑,進樓裏了。望著她的背影,馮小民猛然覺得,江如慧已經是個大姑娘,穩重而成熟,跟前幾個月已經沒法兒相比。


    馮小民搖搖頭。雖然她跟自己有了肌膚之親,馮不民卻覺得她離自己遠了,是在心靈上產生了距離吧?


    馮小民必須趕緊找到柳林,把本子送給他。


    馮小民給柳林打了電話,兩人到北郊的一個小樹林裏見麵。馮小民坐進柳林的車裏,把小本子遞給他。柳林打開小本子,剛頁,就大吃一驚。


    “小民,這本子是咋來的?”


    “在街頭上,一個小孩子送給我的,非朝我要一百元錢不可。”


    馮小民撒謊扒瞎,臉不紅心不跳,泰然自若。他當然不能說這是他與江如慧共同弄來的,更不能說出金條的秘密。為父母弄了這麽一大筆錢,他與江如慧一樣,心裏都樂開了花。即使沒約定,兩人也會共同堅守這一秘密的。


    邊姍的小本子上的記錄,確實令人觸目驚心。這簡直是一份證辭,證明米大隊現在玩的是苦肉計,是真正的內鬼,而劉建雄才是正直的警察。


    邊姍文化水平不高,錯別字很多。總結起來,她寫的內容如下:


    她確實是嚴通一夥的。她從小就崇拜那些能搞恐怖活動的人,不用心學習,因而高中都考不上,但卻練出了一個好身體。她的父母去世後,是嚴通收留她,她從此就成了嚴通最愛的女人。


    但她並沒直接參與他們的行動,而隻為嚴通窩藏髒物。嚴通的意思,她不能暴露,一旦有難,她可以幫助他們,因而他倆隻是秘密來往。嚴通一夥搞來的近八百萬元現金都在她那裏。她對嚴通也是忠心耿耿的。


    嚴通被擊斃的當日,米忠和檢到一把鑰匙,找到了邊姍住的地方,邊姍手忙腳亂。米忠和拿出手銬,要把邊姍銬走。邊姍本來因為嚴通的死悲痛萬分,覺得自己一個人過著,雖然擁有近千萬元現金,但心裏空虛,也沒哈意思,她不想再反抗。可米忠和卻變了主意,說,案子已經結了,不想再追究你,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從過去的陰影裏走出來。米忠和說,我輕,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就放你一條生路吧,希望你能改過自新。


    米忠和走後,邊姍大哭了一場,也想從此就走正路。可是,舉目無親,找工作幹也沒勁。寂寞之餘,一天來安城市逛街,碰見米忠和。米忠和又給她講了許多做人的道理。邊姍非常激動,當時就表示把自己的身體獻給米忠和,卻遭到拒絕。米忠和說,他有妻子,還有自己最愛的人,不能做對不起她們的事兒。他不想告發她,隻是由於她確實不能再作惡,所以要給她一條生路。邊姍當時跪下,連連磕頭,拜米忠和為大哥。


    半年前的一天,米忠和突然找到她,說要請她幫忙,邊姍滿口答應。又過一陣子,米忠和再次找到她,說韓寶慶就是個罪犯,米忠和始終沒有能夠抓住他的犯罪事實。他愛的那個女人,要通過殺韓娜來初步摧毀韓寶慶的心。他讓邊姍幫助找一個犯了罪但還沒有被警察發現的罪犯,用電子變音器來控製他。他當即交給邊姍一個電子變音器。


    但是,邊姍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二月二十八日半夜,米忠和來了電話,說他發現了北樹林子殺人犯所開的出租車,他跟蹤那輛出租車,發現他進了小北山防空洞。米忠和不明白他進洞幹什麽,而且對洞裏的情況又不熟悉,便偷偷領來了狼狗“黑頭將軍”,進洞搜查,找到了那把刀,確定了沈間迎的真實身份。米忠和說,殺人犯沈間迎的表哥柳林是個很難對付的人,讓她接近柳林,最好能控製他,獲取信息。


    邊姍被米忠和徹底挑起興趣來了。她本來就在心裏天天想著怎麽樣能像嚴通那樣再幹一番大事,她覺得機會來了。她通曉嚴通的那些招法,覺得自己能比嚴通做得還好。嚴通說過,殺人是一種樂趣。邊姍也開始覺得快樂起來。三月二日那天,是她在飯店裏聽到韓娜約鄭華晚上去南關的,她報告給了米忠和。當米忠和說沈間迎沒機會下手的時候,邊姍起了雄心,決定要給自己的恩人來個驚喜。她親自出擊,又在外麵放鞭炮,結果殺錯了人。這遭到米忠和的嚴厲譴責。邊姍不得不認錯。三月十六日夜,她再次起了雄心,穿戴整齊,帶了刀,還帶了嚴通留下的一支手槍,到韓娜家轉悠,卻不料怡婷和韓娜的車先後出去。她半路真的等到了韓娜。她經驗不足,沒想到韓娜手裏有電棍,被電得夠嗆。如果不是有槍,她那次就露餡了。


    她始料不及的是,跟柳林的接觸,使她生了好感。她主動獻身。柳林對她的冷若冰霜,使她對柳林更有興趣了,覺得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從好感到愛戀,她簡直迷上柳林了。


    小本子寫到這裏,再沒有內容了。因為邊姍正是在那以後,被柳林發現,自殺身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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