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接到了枝姐給他打來的電話,十分振奮,認為這是一個重大的突破,決定立刻向呂湘子攤牌。三個人又進行了視頻聊天,確定了行動方案。


    馮小民坐在枝姐的車裏,給呂湘子打電話。呂湘子起先不接電話,也可能是睡著了。後來,呂湘子帶著很濃重的睡意接了電話。


    馮小民說:“呂大哥,我是馮小民。我掌握了楊玉佛的重要事情。現在我的車就呆在你們瑜珈館的門外,你能出來嗎?”


    呂湘子馬上清醒了:“你到底掌握了楊玉佛的什麽情況?”


    “很重要,你出來吧!”


    呂湘子很感興趣,不到五分鍾,就從樓裏出來了。此時,馮小民的車就停在瑜珈館的門口。馮小民打開車窗,向他招手,低低地說:“後座有材料!”呂湘子想都沒想,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他想隨手關車門,一個人卻從後車門外出現,用力把他推到車裏邊。隨後,這個人坐進來,把車門關緊了。


    進來的正是枝姐,冷笑地望著呂湘子。


    呂湘子不認識枝姐,眼睛望向馮小民,驚慌地說:“誰,她是誰?”


    枝姐聲音很衝地說:“是要你命的人!”上前就掐住他的脖子:“你老實點兒!不然,我可不老實!小民,開車!”


    馮小民刷地將車開動了。


    呂湘子大驚失色,被枝姐掐得直噎氣,動卻動不了,嗓子嘶啞地說:“小民,你……你這是……幹啥?”


    馮小民頭也不迴,譏諷地說:“呂大教練,別裝了,北極熊向你問好!”


    “啊?”呂湘子蒙了。


    枝姐冷笑道:“不如說,北極熊楊玉佛向你問好!”隨後教訓道:“你要是老實,不亂說亂動,我就不掐你的脖子。”


    “我不敢動,我不敢動!”


    枝姐把掐他脖子的手拿下來。


    呂湘子幹嘔了好多次,驚魂未定地看著前麵開車的馮小民,說:“難道你跟北極熊是一夥的?”


    馮小民忽悠他道:“你才明白?”


    呂湘子長歎一聲:“這個我還真的沒想到,原來你跟楊玉佛合夥欺騙我。”


    馮小民一邊注意前麵的路況,小心開著車,一邊說:“那當然。我們就是看你要怎麽蹦達。你還想再蹦達嗎?”


    呂湘子叫屈道:“我都掉進你們的陷阱中了,還蹦達個什麽?可是,讓我親自出手去殺人,我真的做不出來啊!”


    枝姐道:“你說說,你都做過什麽?”


    呂湘子再次歎氣:“以前的事就不再說了吧?北極熊剛才生氣,說我不聽話;他還說,我再不聽話,就殺了我。你們真的要殺我嗎?”他瞅向前麵:“馮小民,你真的敢殺人嗎?”


    馮小民道:“必要的時候,我就得出手。你也知道,我們的組織是非常嚴密的。你知道我們的組織叫什麽名嗎?”


    “我真的不知道。可你們也太差勁了吧?先是武國章,可抵不過柳林的一根手指頭,沒弄幾次就趴蛋了。後又要滅叛徒那奇穀,費了多大的事兒?叛徒滅了就完了唄,又想把他的家人送精神病院。整的這事,真讓人惡心!”


    馮小民心裏一動,覺得這呂湘子知道的事情委實不少。何不趁機把他忽悠到底呢!他稍稍斜斜眼睛,瞅瞅枝姐,師徒二人竟然心有靈犀。


    枝姐說:“小民,往郊區開!”


    “好嘞!”馮小民答應一聲,車直往北郊開。


    呂湘子完全沒發現兩個人的異常舉動。他陷在自己的悲痛中了。他身子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心裏越想越難受,眼睛裏閃出點點淚光。


    “唉!我這一輩子,倒大黴了。在南美幹的那點兒事,怎麽會被你們知道呢?好家夥,一下子把我扣得牢牢的,連身子都動不了了。你們的楊玉佛,也真夠狠的,三天兩頭地給我下命令。這不就是要讓我死嗎?好,死也行,反正我也活夠了。不過,你們可能有個天大的秘密不知道。如果你們能放我一條活路,我會告訴你們這個天大的秘密的。這可關係到你們,還有北極熊的生死啊!北極熊天天讓我研究這個秘密,我基本掌握了這個秘密。”


    呂湘子不作聲了。枝姐和馮小民聽出來了,他想活命,用那個秘密來換他的命。這是個啥秘密呢?


    車一直開到北郊,停在一處樹林裏。此時夜黑如墨,四外安靜,連風兒都沒有。樹林裏更是密密實實的,遮掩了一切。馮小民先跳下車,喝令:“呂大教練,別裝了,快下車!什麽狗屁秘密?現在誰還有心聽那些個不值錢的秘密?”他瞅向從車上下來的枝姐:“咱們先休息一下吧,好不好?”


    枝姐說:“行!”看呂湘子賴在車上不動彈,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把他從車上拽下來,摔到地上。“你先坐一會兒,享受這最後的美好時光。”


    呂湘子癱到地上,爬也爬不起來。枝姐從車上拿過一包東西,遞給馮小民:“咱們先吃得飽飽的,然後再動手。”


    兩人坐在一邊吃東西。香味飄過來,那是香腸、麵包、薯片、小菜。呂湘子聽他們嘮起喀,竟然嘮到他們的組織名,原來叫通靈教。呂湘子心內大為歎息:這個教派,影響也不大呀!自己死在這個破教派的手裏,太不值個了。又聽到馮小民嘮起了香香,說香香現在也沒蹤影。馮小民傷心起來,枝姐便勸著他。


    呂湘子發現,他們都沒注意自己,便悄悄地挪動身子。他越挪越遠,挪到車的那一側,那兩個人竟然都沒發現。呂湘子心頭狂跳,逃生的**使他站起來,盡量輕地向一邊逃跑。他越跑越遠,沒有聽到後麵有追擊的聲音。他情不自禁地邁開大步,努力向樹林外跑。可他驀地聽到前麵的樹林裏有聲音,似乎有人正急迫地迎麵過來。他連忙一個大掉頭,向另一側跑。可不對,他再次聽到前麵有聲音,還聽到狗的低吠聲。哎呀!這是什麽人,難道是警察嗎?他急忙向另一側跑。可前麵又傳出聲音,是一個男人粗啞的盡力壓抑的聲音:“偏五度角,快!”媽呀!這真的是警察,很可能是特警,那可是不好對付的!呂湘子不得不掉頭,向後跑。


    可跑來跑去,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多,呂湘子似乎陷在一個包圍圈裏了。呂湘子累得唿唿直喘,汗流浹背,腿越來越沒勁兒,最後噗嗵倒在地上。


    一道手電光突然照向他,是一個年輕的英氣勃勃的小夥子,大步朝他走來。那小夥子站到他跟前,猛力一踢他的右腿,呂湘子疼得大叫起來。


    “你還想跑嗎?”


    呂湘子哼哼咭咭地說:“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你們愛咋弄就咋弄吧,誰讓我落在你們手裏了呢!天意如此,天意難抗啊!”


    小夥子又一陣冷笑,轉過身去,手一抹臉,再轉過來,竟變成枝姐的樣子。呂湘子大驚。可他還沒等說話,旁邊響起腳步聲。在手電筒光的照耀下,呂湘子看清了,走過來兩個人,一個是柳林,另一個竟然是韓娜!


    “呂湘子,你想死想活?”柳林來到他跑前,蹲下,眼睛直視著他。呂湘子身子抖起來,不可遏止地發抖。終於哭幾幾地叫道:“我想活,好死不如賴活著!”


    柳林道:“你想活,就得按照我們的要求做!不管你以前幹過什麽,我們暫時都可以不予理會。但你必須幫助我們,抓住罪犯,解除韓娜的危險。你能辦到嗎?”


    呂湘子一時有些蒙住了,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韓娜過來,一屁股坐在他跟前,眼裏淚水刷刷地落。“你說,你說!”韓娜淒檒地叫道:“那些個鬼屋啊,變態啊,圖片啊,是不是你弄的?你說,你說!”


    呂湘子嗚嗚嚕嚕地說不出話。韓娜上來抓他,撓他。他想躲,柳林卻按住了他的身子,隻留下他的一隻手,讓他能舞舞紮紮的。韓娜發瘋了,連哭帶叫的,把多日來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她的手太柔軟,手也抓不到地方,可呂湘子天然地大唿小叫,盡量用能動的那隻手保護自己。他嘶聲叫:“我同意,同意!柳老弟,我同意還不行嗎?”


    韓娜把委屈發泄盡了,被枝姐扶走。呂湘子一下子倒在地麵上。他如虛脫了一般,全身沒有一點兒力氣。他到現在才完全明白,他其實是掉進柳林他們所設的陷阱裏了。


    他眼睛瞅著天空,喃喃自語道:“我確實掌握了很多的情況,你們急於想知道的情況,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們。我早就懷疑楊玉佛就是北極熊,也就是謀殺韓娜的殺手,是比武國章隱藏得還深的殺手。那奇穀,很可能就是他殺的。”他叨咕了很久,慢慢地坐起來,似乎頭腦清醒了一些。他瞅著仍然冷靜地坐在他麵前的柳林,說道:“你們不知道的另外一個秘密,大秘密,就是嚴夢詩。她是超級妖女,很可能代號叫‘風兒’。她有多重人格症。北極熊讓我盯的,也是她,所以才把我折騰進了北辰賓館。她可能是你們最大的敵人。她曾經自稱為‘助手一郎’,策劃了那次航模機的襲擊事件。”


    柳林隻是聽著,不表態。後來,馮小民、枝姐、韓娜,都坐到了他的麵前,猶如一道牆,把他牢牢地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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