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進了房間,寧寶蘭身子直哆嗦。她的眼前,竟浮現出一些不好看的畫麵,這更加刺激了她身上的**。她望向胡金標,突然覺得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是那麽誘人,她竟然撒嬌地哼了一聲。


    胡金標怪異地看看她,臉上現出難受的神情。那不是真難受,而是一種動物式的饑渴。他眼神迷登,臉色通紅,費勁地、笨拙地、慢慢地走過來。寧寶蘭心裏升起了一股強烈願望,很想讓他抱。而他也真的抱住了她。他把她往床上抱,昏頭昏腦地說:“寶蘭,我愛你!我天天都想抱你,我要抱你。”


    他把她放到床上,開始解她的衣服,寧寶蘭突然打了個激淩。胡金標的行動有些突兀,有些粗魯,一時不能被她所理解和接受。一陣心靈的震撼,猶如衝擊波一般,竟使她打了個激淩,身上的**瞬間被打壓了一些。她覺得不對,很不對,她不應該這樣。她是個守身如玉的女人,是個精神上有著強大控製力的女人,她不允許自己隨便向哪個不相幹的男人敝開心扉,甚至敝開自己的衣服,更不能允許男人對她輕薄。她雖然生活得並不幸福,可她還在幽暗中向著哪個不知名的男人奉獻自己的熱情,那必須是她真正喜歡的男人!


    雖然身上的**仍然在翻湧著,一層一層地壓上來,她的意識卻漸漸變得清醒。胡金標的動作越來越急,越來越笨拙。正這時,外屋的大門處傳來一聲響,寧寶蘭由於躺在床上,眼睛正好能看到門。她見門不知為何開了,門口晃過一個身影,似乎是一個女服務員。胡金標也感到有些不對,抬起身子,眼睛向外看。看到門竟然開了,立刻跳下地,去關門。寧寶蘭慢慢地坐起來,晃晃頭。她下地,腳步有些發軟,身子一晃。要跌倒。胡金標關緊了門,跑過來,再次擁抱寧寶蘭,把她推倒在床上。


    “鬆手!”寧寶蘭情不自禁地大叫一聲,還用力踢出一腳。這一腳,正好踢在胡金標的褲襠裏。胡金標一聲嚎叫,滿臉痛苦地鬆開了寧寶蘭,蹲下去,雙手使勁地揉著褲襠:“你,你,你這是……幹嗎!疼,我……疼。”


    寧寶蘭下意識地跑出去。她平時生活很謹慎,她仍然下意識地緊緊地抓著她的小擔包。


    寧寶蘭在大街上跑著。雨完全停了,太陽正在升起。今天是休息日,路上少有上班的人,街麵上的各類小攤卻都不失時機地出現了。寧寶蘭漸漸地更加清醒,身上那種**慢慢消退了。她放慢了腳步,順著林蔭道緩緩前行,這才想到,她吃的粥裏一定被人下藥!誰敢這樣幹,難道是胡金標嗎?


    她晃晃頭。不相信胡金標敢給她下藥、


    手機響了,是胡金標打來的。一看到他的電話號碼,想到他剛才的樣子,寧寶蘭突然湧起一陣極大的厭惡感。她從來沒有對胡金標產生過一點兒愛情之類的感覺,從來都覺得他很平庸,很笨拙,很不能吸引異性。他隻是很可靠,很無私,很夠朋友。可他剛才怎麽會做出那樣的動作呢,難道這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是受害者嗎?


    她沒有接電話,任憑電話響。可是,電話響了一陣子,不響了,傳出來微信的聲音。她拿起來看了看,是胡金標發來的照片!這照片令寧寶蘭驚異。照片上,竟然是那個形似那奇穀男人的背影,正緊緊地挨在一同進樓的女人身邊,順走廊往前走。


    下麵,是胡金標寫的字:“寶蘭,請原諒早晨我的冒昧和衝動。事後想想,覺得不對,於是我去查看了錄像。你知道,我是搞保衛工作的,我知道如何查。我查出了詭異的一男一女的鏡頭,那男的極像那奇穀,這可太奇怪了!我準備徹查,一定會查明白這一男一女是什麽人,然後報案,警察會查清的。我覺得,咱們吃的東西裏麵,一定被下了藥。”


    寧寶蘭此時卻鎮靜下來,她皺著眉,想了半天,決然地迴了微信:“你不要查了。那是我的仇人,不是你的。而且,我知道會怎樣對付他們。金標,別再往下查了。”


    “可寶蘭,他們差點兒破壞了我們的友誼啊!”


    “此事到此為止,就像從來沒發生過,好嗎?”


    胡金標沒聲了。


    寧寶蘭再度迴了微信:“你沒明白嗎?就算是為了我。”


    胡金標呆了好長時間,才勉強迴信:“好吧!”


    寧寶蘭立刻關了手機。她仔細迴憶這一切,從早晨開始,一直到進賓館,她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的。看來,這一切都跟胡金標有關。但胡金標沒有那麽精靈的腦袋,設計不出那種陰暗的路徑:厲鬼、小雨、驚魂的短信、詭詐的出租車司機、疑似那奇穀的男人、藥……這肯定是呂湘子幹的!他被我揭穿了假卦簽,報複來了!


    旁邊樓群中有個小花園,涼亭下的長椅子沒人。寧寶蘭進去,坐在椅子上。也許,應該讓胡金標報案?那樣,就會使呂湘子原型畢露?


    寧寶蘭搖搖頭。她剛才一再堅持不報案,其實是為了保護胡金標。如果弄得一名二聲的,胡金標在單位裏還怎麽混?算了,隻當是給胡金標一個教訓吧,讓他迷途知返,不要再來糾纏。那樣,她與胡金標還是好同學,好朋友。


    她沒看到,離她稍遠一些的地方,在一處拐角,停著一輛車,呂湘子正坐在車裏。他拿著一架望遠鏡,仔細觀察著她。呂湘子的設計本來是一帆風順的,隻是沒想到,胡金標在進入房間之後,沒有關緊門,一個女服務員從門前經過。女服務員手很賊,順手推開了門,驚擾了寧寶蘭。不然,寧寶蘭成了胡金標的俘虜,一定會痛心疾首,心智大亂的。這很遺憾,可呂湘子內心中又有了一絲絲安慰。不知怎的,他不希望胡金標順順當當地得到寧寶蘭。這種心理很奇怪,類似於一條狗的骨頭被另一條狗搶去了似的。


    雖然有這個挫折,可呂湘子緊接著還有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而這幾步,馬上就要開始。


    他打了個電話:“你是唐明洋嗎?”


    “我是。”


    “馬上行動吧!”


    “好的。”聲音滿是無奈。


    “你的手機不要關閉,一直開著,我要聽到你與寧寶蘭的全部對話。”


    “好的。”


    呂湘子微笑了。


    唐明洋這個人,與國外一個詐騙集團聯係密切,共同策劃了一件詐騙案,騙得金錢七百萬,唐明洋得到一百萬。所以,唐明洋成了呂湘子手裏的玩物。昨天晚上,邀請寧寶蘭去度假村,就是唐明洋在呂湘子的指揮下,欺瞞小芬進行的。而今天,唐明洋還要扮演重要的角色。


    寧寶蘭所坐的小花園的道邊,停下一輛舊的白色“捷達”車,正是唐明洋的車。唐明洋從車上下來,到了寧寶蘭跟前,十分熱情,深陷肉囊的小眼睛裏注滿了春水般的笑意。


    唐明洋嘴很甜:“寶蘭,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快,上車,上車!你今天早晨從度假村跑了,扔下我老哥一個。我沒辦法,也跟著跑了。你知道嗎?小芬的媽半夜發病,她看你睡得熟,才沒驚擾你,走了。小芬要是知道我沒照顧好你,一定會狠狠埋怨我的。你肯定沒吃早飯吧?走,找點食去。再說,你能坐我的車,也使我這輛破車哢哢生光啊!來吧,來吧!”


    寧寶蘭遲疑著。但最終被唐明洋拉著拽著,還是上了車。


    呂湘子透過望遠鏡看到這一切,心裏一陣快活。


    呂湘子與唐明洋手機是連通的,他仔細聽著手機裏傳來的聲音。唐明洋一邊開車,一邊甜言蜜語。呂湘子很不喜歡他的話語。呂湘子覺得,唐明洋其實就是一大草包,怎麽還能當上詐騙犯呢?在呂湘子的心目中,詐騙犯都是很有能力的人。


    忽然聽到寧寶蘭說話,聲音很冷靜:“唐總,能聯係上小芬嗎?”


    “我通過別人,聯係上了,她媽病情穩定,已經沒事了。”


    “她能來嗎?我想跟她喝酒。”


    “喝酒?那好哇!我馬上聯係她。她沒帶手機,可我有個哥們認識她,一定會聯係上的。”


    呂湘子微笑了。這很好,說明寧寶蘭有些心灰意冷,想依靠酒精來麻醉自己。呂湘子早就知道,她和小芬在一起沒少喝酒。兩個失意的女人,都需要靠麻醉來暫時得到心靈上的寧靜。這是寧寶蘭身上一個明顯的缺點。呂湘子要利用這個缺點,借酒開路!


    到了一家酒店。唐明洋與寧寶蘭坐到靠窗的桌邊。唐明洋要了菜,又要了一瓶一斤量的白酒。唐明洋打著手機,不斷地托人尋找小芬。寧寶蘭起先還等著,後來卻慢慢地喝起酒來。小芬沒找到,寧寶蘭卻把酒喝進大半瓶。


    呂湘子停車在附近,用望遠鏡觀察。寧寶蘭喝酒時,一聲不吱,有時神情兇巴巴的,有時淚水刷刷地流下,晃著頭,痛不欲生。唐明洋有些慌張,勸她少喝,問她有何煩心事,她卻不理會,仍然獨自喝著。終於,她眼神迷蒙起來,古怪地笑:“我喝……喝多了。我……喝多了,喝……多了。”她忽然想大哭,但緊緊地咬著牙,沒有哭出來,可以感到她下意識裏,仍然有著很強的抑製力。她慢慢趴倒在桌子上,睡著了。


    唐明洋毛手毛腳,上前想拉她,卻又不敢,不由搖頭歎氣。呂湘子關了手機,希望唐明洋能來電話請示他。果然,唐明洋拿出手機,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與呂湘子的手機斷了聯係,便偷偷摸摸地望望四周,發了個短信:“她喝多了,人事不省。”


    呂湘子迴了短信:“馬上把她弄到我說的地方去。”


    唐明洋看著短信,再次長長地歎息。他遲疑著,時而看看寧寶蘭,時而臉上現著茫然甚至有些麻木的表情,歪坐到椅子上。折騰了好半天,終於起身,求了酒店兩個女服務員,把寧寶蘭架出去,弄到車後座上。


    車往北,開出城,到了城郊的一處樹林裏,停下。他打手機:“我已經到了。”


    呂湘子迴話:“你馬上離開,走得遠遠的,不要看見車。”


    唐明洋猶豫。呂湘子聲音嚴厲地說:“怎麽,不願意?”


    唐明洋隻得迴答:“願意。”關了手機,長歎一聲,遠遠地走開去,坐到樹林外的一塊石頭上。呂湘子車一直跟在他後麵老遠的地方,此時下了車,透過樹林之間的縫隙,看到唐明洋側坐著,用眼睛的餘光,看著樹林深處白車右側的前門。呂湘子馬上給他打了個電話:“你再離遠點兒!”唐明洋隻得起身,挪到更遠的地方,看不到他的白車了。呂湘子這才快步地走過去。


    呂湘子拉開車門,隻見寧寶蘭躺在後車座上,沉沉地睡著。呂湘子微微一笑。看寧寶蘭,頗有姿色,現在玩了她,她肯定混然不覺。品湘子便坐到她身邊,身上**湧現出來。他好不容易才克製了這種**。他不能玩她,會留下痕跡的,那就誤了大事兒。他隻能按程序辦。


    他撫起寧寶蘭,給她灌了藥。這是一種可以導致人產生幻覺的藥,甚至精神失常。一般意誌力堅強的人,難能逃出這藥物的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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