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門。竟然是那奇穀的女朋友王冬來了。這是個樣子很樸實的女人,穿得也很簡單。她看見屋裏來了這麽多人,有些訝然。尤其看到寧寶蘭,很不好意思。寧寶蘭拉了她一把,兩人坐在沙發上。她很木,沒發現站著的娜奇穀神色異常。


    “你們在瞧這圖表?”王冬沒話找話。寧寶蘭點點頭,她便瞅瞅那奇穀,很傾慕地說:“這張圖表,是奇穀大哥獨創的,非常神奇,很多人的命運都在這幅圖裏。”


    “啥?”眾人都大吃一驚。


    王冬點點頭,拿出筆,把圖拉到自己跟前,用筆把圖上四個角的a、b、c、d都塗去了,分別寫上韓、那、王、念幾個字。


    幾個人的頭都湊到圖上,卻不明白:“這是啥意思?”


    還沒等王冬說話,那奇穀突然過來,奪過她手裏的筆,哈下腰,把她新寫的那四個字全打上“x”。那動作之粗野,似乎要殺死誰。


    歐陽凡震撼了:“奇穀,你這是幹什麽?”


    那奇穀站正了身子,情緒激昂:“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四個字,代表的都是迷茫空間裏的人,是圖表裏命定要死的人!”


    歐陽凡笑嗬嗬地說:“那奇穀,你中邪了吧?”


    寧寶蘭的眼睛裏出現了淚水。


    那奇穀臉麵變得獰惡,走開去,麵對虛空,字字錘擊般地說:“這是命,誰也不可更改的命!命裏要死,神仙也阻擋不住的。陰陽圖表的程序正在啟動,死神已經在圖示上的人物之間徘徊。”


    他的聲音恐怖,王冬身子發起抖來,哆哆嗦嗦地說:“奇穀大哥,你在跟誰說話?”迴過頭來,瞅著幾個客人:“奇穀大哥的話是很準的。”


    “你說的是啥呀!”誰也沒想到,年齡最小的江如慧噌的站起來,一步就跳到那奇穀跟前,神色非常激憤:“那奇穀,你自己死行,但不要禍害到別人!怪不得寧老師會跟你離婚呢!你現在變成了啥?你去韓家北牆外,果然是有目的的。你說,你是不是聽到了啥信息,你是不是與韓家血案有關係?”


    那奇穀詫異地看著她,一時之間蒙住了。


    寧寶蘭和王冬都害怕了。王冬上前使勁推江如慧:“小妹妹,別跟奇穀大哥一般見識。走,走!”寧寶蘭也拉著柳林,另一隻手推歐陽凡。幾個人到了門外,王冬對大家低低地說:“奇穀哥是急的,那圖裏有他,他能不急嗎?他正在想破解之法呢!你瞧他,穿著法師的衣服,就是研究如何破解。請你們相信他,他沒有惡意的。他去韓家北牆外,就是研究如何破解血光之災。”


    江如慧氣哼哼地說:“我就是看不起他那裝裝乎乎的樣子!”


    歐陽凡拉了江如慧一把:“別亂說!”轉向王冬:“他去韓家北牆外,真的沒有其他目的?他可是把人家嚇得夠嗆啊!”


    王冬歉意地說:“確實沒有。哎呀!我們也不知道,韓家的人會發現哪?請你們替我和奇穀大哥,向韓家解釋一下吧,好嗎?”


    “好吧!”


    一行人與王冬揮手告別,下了樓。江如慧不時地看看柳林,希望柳林能對她剛才的行為評價一下,當然是讚揚一下。然而,柳林神色平淡,一直沒說話。他的這種沉穩勁兒來自於他的恩師廣業和尚。當年,柳林雖然受了傷,卻受到了隻有一麵之緣的廣業和尚的重視。柳林迴家養病一年多,廣業和尚幾次從河南趕來,給他施功療傷。柳林病好之後,跪地磕頭,成為廣業的入門弟子。廣業要求他必須練心。經過幾個春秋,柳林果然練到了一定的程度,真的做到了廣業和尚所要求的“每臨大事有靜氣”。柳林還有個不願意告訴別人的秘密:他之所以選擇開出租車,是為了每年都能騰出一定的時間,一般是三個月,到河南受廣業的教誨。他現在已經成為廣業最器重的弟子。


    出了門,寧寶蘭告訴大家,這那奇穀,前些年還是挺正常的,雖然有些陰鬱,有些寡言,喜歡喝悶酒,但還沒有現在這些狂言亂語,沒有時常表現出來的異常神態。


    “唉!”寧寶蘭歎了口氣,“歐陽博士,你說,他是不是得精神病了?”


    歐陽凡沉思道:“反正他的精神不太正常!”


    坐到車上,仍然是柳林開車。剛要啟動,聽到樓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跑出來,正是王冬。她哭著,往南側的馬路跑。歐陽凡馬上推開車門,跳下去,大聲喊:“王冬,你怎麽了?”


    其他人也都下了車。


    王冬停下腳,轉過身來,仍然哭著:“歐陽大哥,寶蘭姐,我沒想到,奇穀竟然懷疑我,說我是別人派來臥底的。你們說,他是不是瘋了?誰能派我前來臥底?再說,臥底幹什麽,能得到什麽好處?他是軍長,還是師長,值得我臥底?”


    歐陽凡說:“你別著急,他也許是順嘴亂說的。”


    “我對他多好!我媽和我爸都反對我跟他來往,說他年歲大,又固執,還離過婚,可我還是來找他。我現在不想再跟他好了,他太可怕了!你們知道嗎?剛才,他把圖表的底細全告訴我了。原來,他是想殺人,然後再自殺!”


    “啥?”大家全震撼。


    “我再告訴你們,這些日子,他天天研究殺人技巧,那些書全藏在一個櫃子裏。剛才,他給我看了,真磣人,看一眼都害怕。那些圖,全是血淋淋的。他說,這些都是陰陽命數,哪個人要死,就必須死,誰也逃不掉。哎呀呀!我真傻,怎麽會跟一個瘋子處了這麽長時間?我不想再跟他來往了,他太嚇人了!”


    王冬跑到樓頭的小馬路上。正好過來一輛出租車,她上去了。大家全呆呆的,迴到車裏,也沒作聲。正這時,那奇穀從樓裏奔出來。直奔對麵樹下停著的他的舊車裏。他發動著車。把車窗搖開,從裏邊探出頭來,麵孔陰森森的,竟然拿出一把刀,朝外麵晃了晃,對著這麵冷笑道:“你們不是不相信王冬是臥底來的嗎?我現在馬上跟蹤她,我會用事實來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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