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夜幕初垂。


    溫勝再次走出賭坊的時候可謂是春光滿麵,店裏夥計更是殷勤的將人送了出來。


    “公子,我就說你有大富大貴的麵相,你看吧?不過個把時辰,就將今日輸進去的銀兩贏迴來了,還多贏了不少呢。”夥計一臉笑顏,說著恭維的話。


    溫勝心情大好,這次他仿若是有神明庇佑,手氣好的不得了。


    不光把白天輸的贏迴來了,還多贏了幾十兩,有了這幾十兩,他手頭可就寬裕的很了。


    “我這是第一次賭錢,手生的很。”溫勝一改白天的唯唯諾諾,贏了錢之後腰杆子都直了,一臉自傲的表情。


    那夥計是個人精,順著溫勝的話拱他:“那公子可是天生的賭神了,第一次賭錢就能贏這麽多,日後公子多來捧場,定能贏的盆滿缽滿。”


    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夥計每日和這些賭徒打交道,自是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果真,溫勝聽了不禁得意的挑了挑眉,仿若被這夥計一吹捧,自己就真的成了賭神了。


    “我還有事,今兒就不玩了,改日再來。”溫勝說著,擺了擺手。


    “好勒,公子慢走。”夥計點頭哈腰的道。


    直到溫勝的身影走遠了沒入人群,那夥計臉上的表情才一個轉變,換上了一副得逞的笑容。


    掌櫃的說的沒錯,果然是條憨魚,瞧著吧,不出兩日,還得上鉤。


    原來今日讓他翻本也是他們賭場故意計劃的,為的就是讓他嚐些甜頭,這樣才能更好吊住他這條魚。


    一個人一旦在賭場上贏過,他就會幻想有第二次。


    *


    因著遠陽樓的食材上乘,每天的生意愈加紅火了,不論是午市還是晚市,酒樓門前的陰涼處都坐滿了拿號排隊的人。


    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大家都是同行,遠陽樓拿到上等食材的事兒很快便被其他酒樓知道了。


    尤其是趙掌櫃,得知此事之後氣的直接摔碎了手中的茶盞,一臉憤然的叫罵:“他媽的,還跟老子說家家都是一樣的貨,合著把老子耍的團團轉!”


    “嗬,也就你能信這種鬼話。”殷掌櫃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


    對麵還坐著一籌莫展的白掌櫃。


    他們三家之中,屬白掌櫃的梅花閣最慘,本就因為離的近而最受遠陽樓的影響,後來他想著打價格戰,把菜價下調了兩成。


    可即便如此,也不見一點成效,客流非但沒有迴流,還因為菜價便宜,導致每日流水比以往還要低了兩三成,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還不如維持原狀呢。


    而今又得知那些商販把最好的食材都給了遠陽樓,這對於他們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本就在菜式上毫無競爭力,而今連食材都要比遠陽樓低一等,如同上了戰場,人家拿的是鐵劍,而他們用的木劍,從根上他們就輸了。


    “想想辦法啊。”趙掌櫃急了:“咱們三家可是淮陽的老招牌,都是經營了幾十年的老店了,還能被一個剛開業的遠陽樓騎在頭上不成?”


    “你這話說的。”殷掌櫃沒好氣的道:“人家現在不就是騎在咱們頭上嗎?”


    “所以要想辦法啊!”趙掌櫃氣道:“要不然以後這城西,不就是他遠陽樓一家獨大了?我們這些三居六樓十二閣的臉麵往哪放?傳出去也讓人笑話啊!”


    “能如何?我們都尚且如此,就算換其他三居六樓十二閣的酒樓過來,處境也未必會有我們好。”殷掌櫃道:“而今遠陽樓天時地利人和,又背靠著官家,我們除了眼巴巴看著,能做什麽?”


    趙掌櫃一聽,可謂氣的不輕,怒瞪著殷掌櫃道:“我說殷掌櫃,你怎的還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難不成你就等著遠陽樓一天一天紅火起來,把我們都吃幹抹淨?”


    “要是連個對策都想不出來,我看咱們趕緊早日關門大吉算了,還做什麽生意!”


    殷掌櫃本就是個刁蠻的性子,哪裏會被趙掌櫃嚇到,聞言也隻是輕嗤一聲,滿不在乎的道:“你衝我發火有什麽用?再說了,我說的那句話不是實話?”


    “你……”


    趙掌櫃還想還嘴,白掌櫃卻皺著眉打斷二人:“好了,你們怎麽還吵起來了?現在這個時候就別內訌了。”


    “遠陽樓的紅火是必然,就算是同樣的食材,人家也一樣能贏在菜式的創新上。”


    “但我們也確實不能坐以待斃,趙掌櫃說的沒錯,再這麽下去,我們遲早有一天會關門大吉。”


    三位掌櫃原本也是競爭對手,但好在是起鼓相當。


    沒有遠陽樓之前,城西酒樓三足鼎立,他們三家實力均衡、各有千秋,倒也安然無事。


    如今遠陽樓異軍突起,且用遠高於三家酒樓的實力打破了這個平衡,所以才有了今日三家宿敵抱團,一致對外的局勢。


    對他們而言,遠陽樓是他們如今最大的敵人。


    “那你們有什麽好辦法嗎?”殷掌櫃收起了風涼話,抬眼看向二人。


    趙掌櫃和白掌櫃對視一眼,趙掌櫃先搖了搖頭:“我這一時半會還沒想好。”


    壓力來到白掌櫃這邊,他深受其害,心裏的怨氣是最重的。


    隻見白掌櫃一臉凝重,半晌才道:“食戩我們贏不了,食材也不占優勢,而今遠陽樓勢如破竹,我們若是硬碰硬無疑是以卵擊石……”


    “哎呦,說重點,這些車軲轆話就不要一直說了,大家心裏都清楚。”殷掌櫃性子又上來了,催促道:“你就是想用陰招,直說便是了。”


    硬碰硬不行,不就是要來陰的嗎?拐彎抹角的累不累,殷掌櫃大翻白眼。


    趙掌櫃也道:“就我們三個人你就別賣關子了,隻要能重創遠陽樓,我們倆肯定讚同。”


    見此,白掌櫃不禁輕唿一口氣,往前探了探身子,輕言低語的說到:“辦法也不難,吃東西最忌諱的不就是……”


    所謂樹大招風,遠陽樓的興旺難免觸碰到別人的利益,而對方,顯然也不會坦然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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