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舒蘭瀟灑的黃媳婦,錢沒了可以再掙,她根本就沒有想楊柳推著刨子是不是累,二十九歲的楊柳,實在是耽誤太大了,別人的孩子都七八歲了。


    大山是連著黃了五個媳婦,不然孩子也該十歲了,從十七就給大山定親,盡管號召晚婚,農村有幾個聽的,沒有結婚證照樣結婚。


    她想的是楊柳永遠不找對象才好,經她手的一個也成不了,莊裏沒有一個敢直接找楊柳介紹對象的,自從楊天祥成了造~反~頭子後,威信是大大的增加,村裏有很多人都怵他。


    要是有人越過了她給楊柳介紹對象,她就有招攪黃。


    前世的楊柳和城關的大姐也不錯,給楊柳介紹了三個對象,楊柳和穀舒蘭一說,穀舒蘭準是以打聽的方式不樂意,說了幾家人一大堆的毛病,橫在了前邊。


    為什麽小胖說楊柳沒有決斷,就是因為這些事,小胖自己偷著拉了結婚證,和對象住在城關好幾年,對這幾家都了解。都是很不錯的主。


    楊柳也知道穀舒蘭是安的什麽心,可是穀舒蘭那樣一說,楊柳就不敢抗拒,一個姑娘找對象父母不樂意,女兒硬要去,會被人恥笑的,所以就總是忍,希望自己太大了,父母就鬆口了。


    這個楊柳笑那個楊柳真傻,父母安就了心坑閨女偏兒子,就是想一輩子對這個財神爺女兒不撒手了,她還癡心妄想她們改變。


    這一次一千八百塊全部報光,也確實觸及了楊柳的心靈,自己的胳臂都腫著。大山的媳婦黃了,留下大包的好衣服,穀舒蘭都不說給她一件,楊柳的心涼,決定了再不做木工。就在生產隊混,掙了錢有什麽用,一陣風一樣的都刮跑了,那是自己累死累活,起早貪黑的辛苦錢,卻沒人知她一分情。


    楊柳不去東北。都待到四月,也不去生產隊上班,這時是鮑來春的書記,困難時期已經過去,女孩子出門不受限製。[]也不用像耍手藝的一樣交生產隊錢,家裏的口糧照樣分,穀舒蘭怎麽能允許楊柳不去掙錢。


    對這個財神爺她沒有了以前的威風,需要她掙錢就來軟的,就是一個磨,軟磨硬泡:大山不能出頭,媳婦黃了窩囊,整天的哭。你不把他領出去怎麽辦,一家子的生活還沒有希望,過年的日子怎麽過?


    楊柳明白別人家沒有女兒掙錢的。誰家沒有活著,西林莊有幾個木工?


    明知道穀舒蘭是怎麽迴事,楊柳還是心軟的帶著大山走了,大山已經是個二十六的男子,怎麽當個木匠就不能了?


    楊柳明白,還是去了。心軟啊,可是不管楊柳怎麽顧這個家。穀舒蘭總是那個嘴讓楊柳反感,一整就是楊柳對她們不真心了。


    楊柳實在是可笑穀舒蘭偏心偏的心眼子到了咯吱窩。


    大山經過多次的婚姻挫折。這一年的秋後,礦上這麽多年是初次的招工,大山就做了礦工,以後死於礦難,要不是穀舒蘭夫妻死命的利用楊柳,那一年不再去東北,大山也不會有那樣的命運。


    楊柳更不想落到東北,她不喜歡冷天,她的氣管不好怕凍。


    大冷天下小雪,屋子盛不下,她不舍得耽誤工,在外麵幹了一天活,病情加重。


    要不是父母左右她的婚事,她怎麽會落到東北。


    楊柳真為那個原身不值,那樣好的一個人,小時的體格那樣好,生糟的一身病,人為的遭了一輩子的罪,楊柳在家的時候,冬天都是睡冷屋,大山跟穀舒蘭住一個屋,冬天把火都燒到她的屋。


    這樣狠心對閨女的人天底下少找,穀舒蘭還是個出名心眼好的,給人吃飯給人東西不心疼,偏偏就是對閨女不心疼。


    楊柳也不知以前原身的記憶沒有這樣多,隻要她一想,記憶怎麽似潮水一樣湧來?


    前身的記憶可能太好,或是這些事是她記憶最深刻的,是她一輩子的無奈與悔恨,或是她還氣不平,在給這個楊柳輸送記憶,要沒有這些記憶楊柳怎麽會對穀舒蘭看得透。


    “楊柳!做飯!……”又是楊天祥起早再喊,就聽到穀舒蘭的喝聲:“拉到吧!誰聽你的,我就是這個倒黴的命了。”


    一會兒,穀舒蘭就到了外地幹嘔,呱呱呱的好幾聲。


    楊柳明白她這是懷孕了。


    本應該自己做飯照顧她一下,可是自己還要去打早工,十三的楊敏也上班了,十一的小胖,和九歲的小厲害她是使不動的。


    穀舒蘭還盼望生個老兒子,楊柳很適應不了這個時期的人的心思,這些個女人整天就想著生孩子,想得濟想得發瘋,為了分一份口糧,往死裏生,整個就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


    孩子少的家是生不出來,能生的就拚命的生,要在後世這些女人一定會被人看不起,可是這個時期都以能養活為能事,自豪的了不得,兒女大的都二十多了,腆著個大肚子也不知磕磣。


    就是這個時代呀,計劃生育早有了,四清隻有陶義英做了絕育,他是四不清下台幹部,指望做了絕育不下台,其他人沒人聽。


    幾十年後,經過計劃生育罰款,逐漸的改變了人的生育觀念,後世孩子少了,生活質量就提高了很多,沒有人那樣死命的要孩子了。


    楊柳和楊敏扛著鐵鍬走了,穀舒蘭的心裏平衡了一點兒。


    早晨起來就是餷粥,切點鹹菜,這個時候連洗臉水都不用溫,晚上餷的豬食,兌點水給豬半桶。


    吃的簡單又單調,三頓飯也沒有多少活,晌午就是貼大餅子,把過燒熱了往上一拽,十幾分鍾的火,燜一會就熟,大鐵鍋做飯燒火省時間,婦女在家一天就是當街坐著,衲個鞋底,在當街大樹蔭啦嗑,姑娘們沒有這樣的享受。


    七點半楊柳和楊敏就迴來了,喝了碗粥就走。楊柳前後兩世也沒有享過什麽福,前一世是跟的後媽,後來在孤兒院,再後就是打工,隻有賣魚打果子的日子還算過的不錯。


    在學校食堂的飯菜不咋地,迴到城關就是忙乎,這世沒有那個傻楊柳了,家裏的白薯幹可沒有前世的多,喝了一碗粥,起早到晌午就這一碗粥支撐,雖然習慣了也是餓,楊敏正在長身體,這樣耗著也不行。


    家裏有兩缸生白薯幹子,楊柳和楊敏每人裝了兩褲兜,就那麽生嚼也很甜好吃,涼餅子吃了壞胃,這個對胃就沒有多大壞處,是幹的,嚼碎了也就熱乎了,年輕人牙口好,小孩子吃這個的也不少,沒有一點油水的飯可是不抗餓的。


    中午的飯還是不錯的,豆餡的粘餑餑,小白菜湯,粘餑餑抗餓,吃著飯楊玉蘭來了,穀舒蘭一讓她,她說吃了飯,穀舒蘭硬塞給她一個餑餑,楊玉蘭吃了,她天天下午上班前如是的來坐著,晚上如是的來坐著,沒有一天落下。以前有的日子除外。近些日子起碼是這樣。


    二~奶奶自從和張亞青搭夥吃飯,穀舒蘭也沒有需要抱的孩子,就不好意思坐在這個炕上,吃飯就更不好意思了,張亞青還沒有口糧,沒到分糧食的時候,他是花高價買五十斤交給二~奶奶,二~奶奶的糧食也充足還有富餘。


    楊敏是個通透的,在生產隊也幹了幾個月,看出來張亞青喜歡楊柳,現在能配上姐姐的也隻有張亞青,同班同學文化程度一樣,長得都好,楊敏第一個就讚成。


    看看姐姐和張亞青平平淡淡的,石秀珍和石秀萍卻是個勾魂攝魄的,楊敏的心替姐姐急,也看石秀珍姐倆搶一個男人苦笑,張亞青很優秀,也怪不得她們搶。


    秀萍姐倆都付諸了行動,二~奶奶得了實惠,姐倆借著給二~奶奶送些吃食接近張亞青,給二~奶奶的張亞青就吃得到,倆人是甘之如飴,爭著往那兒送。


    二奶奶推卻不出去,隻有接了,十來天就送了好幾迴。


    楊敏用白布包了四個粘餑餑:“姐!走,我們去二~奶奶家。”


    楊柳就笑了:“你怎麽不連筐端著,擔心媽知道了挨揍吧?”


    楊敏也笑:“這個我還是偷藏的,拿筐裏的還了得?”


    楊柳的心裏一暖,這個妹妹在為她做打算:“不要專門給人家拍馬屁,我沒那個心思。”


    “張大哥不錯,很般配你的。”拉起楊柳就走。


    楊柳說:“你自己去送吧,告訴二~奶奶別說出來,咱的老媽什麽性子你知道,許她給人不許別人給,你搶了她的麵子不會饒了你。”楊柳囑咐幾句,別因為楊敏送兩個餑餑讓穀舒蘭鬧得雞飛狗跳的,還得賴上她勾引男人想跟人跑呢。


    可得小心穀舒蘭的嘴,最恨的就是閨女會搞對象,讓她一咋唿,可比外人汙蔑的實在,通過楊柳的記憶她務必加這個小心。


    楊敏深以為然,連連點頭飛跑了,到了二~奶奶家,正在吃飯,把餑餑放到筐裏:“:二~奶奶,是我姐讓送來的,不許描皮。”


    二~奶奶就笑:“小鬼丫頭子,吃個大菜餑餑。”


    楊敏對張亞青一笑,做了個鬼臉:“不吃,沒地方盛了!”一陣風樣沒影了。


    楊敏的性子變得越來越活潑,走路都帶了風,幹活也是好手,能幹又吃苦。


    二~奶奶和太姥姥都喜歡楊柳和楊敏,不喜歡小胖和小厲害,老數落她倆,她倆也硌応倆老太太,見麵就用眼睛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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