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著這些人誰家種瓜誰倒黴,天天成幫結隊的去爬,多少瓜地也擱不住。”


    “要不咱們莊就沒人敢種,禍害死你。”


    “饞瓜自己不會種?非得禍害人家的,爬迴來多一半子生瓜蛋子,都糟踐了,就是禍害人!”


    “不禍害人他們還不難受死?”


    “就應該把他們送籠子去!”


    “夠不上進籠子。”


    “幹大的沒有把柄呢,早晚得進去,大順二順不是都進去了嗎。”


    “這幫人見得進去。”


    “大痦子還罵呢,大特務的兒子也這麽瘋狂。”


    大痦子蹦起來:“你們才是大特務,我爸是被冤枉的。”


    “你有膽子跟許寶貴說去。”


    “我草你一萬輩兒媽!”


    噌噌!竄進前倆小夥子:“草你奶奶去吧,你離你奶近!”咚咚咚!二踢腳耍得生風。


    大痦子找了頓揍,楊柳說了:“你們幾個天天偷我們的瓜,一個人一天偷五十斤,二十天就是一千斤,一毛八一斤,一人就是一百八十塊,你們要是不老實的掏,我們會到縣裏公安檢舉你們入室盜竊的事,你們幾個照量辦。”


    竹青蘊笑道:“這樣比較合理,你們幾個改邪歸正,賠了楊天祥的損失,大夥會饒你們一馬,要是再這樣禍害人,下場和大順頭一樣,十年二十年的也是,不想進監獄就小心點,抓住你們不會輕饒。”


    狐子成和二狗偷偷跑了,滾地雷拉著兒子走,大痦子的姐姐趕緊拽他。大痦子嘴裏還不幹淨。


    楊柳喝道:“一百八十塊錢盡快的準備好,都給我站住,寫了欠條再走!”


    穀舒蘭就笑,看著倉皇逃竄的幾個二流子:“下輩子他們也不舍掏出那麽多錢”


    “不掏!有公安局等著他們呢!”楊柳故意的喊,人群又是一陣哄笑。(.)


    竹青蘊笑道:“楊柳這丫頭真會唬人。”


    “二大爺。不是我會唬,是他們有虧心事才好唬。”楊柳一說,逗得大家都笑:“真是說對了,沒有虧心事怕什麽。”一個老太太說道。


    “走了倆禍害,這幾個禍害不知多咱走?”一個老者眉頭皺著:“我那一年種瓜,沒少被滾地雷偷。他們家豬圈裏扔的全是生瓜,可把我糟踐苦了。”


    “這不被狗咬了!報應了,還是老四有招兒。”一個老太太說。


    楊柳說道:“我們家也發現丟了瓜,倒是不那麽明顯,也沒想到用狗抓賊。也是該他們倒黴,昨晚是我和太姥姥看瓜,頭次帶了大黑,就把他們咬了,後半夜起暴天的時候去的,我聽到他們幾個連叫帶罵的了,他們幾個還找來訛錢,說早晨起來在村裏被狗咬的。瞪眼說瞎話。”


    一個老者笑道:“他們說話還有人信?”


    人群裏又是一陣笑。


    “那幾個小子夜裏不閑著。”


    “白天睡覺,晚上就成了夜貓子,誰家有幾隻雞。幾隻鵝他們清楚著呢。”


    “一點兒正事不幹,好逸惡勞的哪個村都有。”


    “可不是咋地。”


    竹青蘊說:“大夥都散了吧,蓑衣都澆透了。”


    人們才迴家,陸續的走了,小雨也逐漸的停了,到中午就出了太陽。楊天祥給太姥姥去送飯。太姥姥沒有迴來。


    一下午的大太陽曬得道發了挺,下午喂豬的時候穀舒蘭和楊天祥拉了一車瓜迴來。賣了十來天的瓜都沒有時間,今天可有了點空兒。給左右鄰居每家送了一筐,一家還給了一個西瓜。


    楊柳抱著西瓜,穀舒蘭挎筐,柳光複大娘一個勁的說:“種點瓜不易,都給大夥分了,能賣幾個錢。”


    “啥錢不錢的,我們也沒少吃大夥的,種了瓜不讓大夥嚐嚐,哪是那麽迴事。”穀舒蘭感覺不好意思,前幾天瓜貴,抓幾個錢,今天有了閑空才給大家,覺得不好意思。


    柳光明大娘柳光有大娘家也都送了,一樣的都是感激,楊天誌、楊天才、楊天會、楊玉蘭幾家都是倆西瓜一筐瓜。


    隻給了二!~奶奶一筐瓜,又送了遠處的幾家關係好的。


    對門的竹青芸二大爺家楊天祥送了兩筐瓜,兩個西瓜。


    石向華那裏也送了,這一片的人家都給了,也不能不給他們,就那幾個偷瓜賊一個也沒撈到。


    一個村裏的鄉親,到地裏吃幾個瓜都不會收錢,就是買瓜的也是先吃飽不要錢,大部分人都不會偷,買點還能白吃點,半夜三更的一般人家是不會出動的。


    次日,天氣好了道也幹的差不多,楊天祥和穀舒蘭又去賣瓜,太姥姥又到瓜地去看著了。


    楊柳三個還是在家看家,突然就來了一輛牛車,是高各莊的二舅和老舅,趕著車來拉瓜,貪心還真是不小,想弄走一車,倒沒有晌午頭來,大概是知道沒人給他們做飯吧?


    “楊柳,老舅拉著你去瓜地。”楊柳知道他們不知道自己家的地在哪,是讓她給他們帶路。


    正好在家裏沒事,就到地裏去吧。


    楊柳和大山三個就坐了牛車跟他們到地裏,一進地老舅就喊起來:“姥姥,瓜怎麽都沒了?”


    太姥姥看到了兩個舅舅和牛車,臉色就有些難看:“你說怎麽沒了,摘了就沒了唄。”


    “咋不給我們留一車?”老舅問的。


    “人家種瓜是留著賣的,也不是給你們種的,想吃瓜自己種去,你們也不是沒地,總覺得自己多硬氣似的,你們不知道給過人家什麽?”太姥姥賭氣說道。


    “她是姑奶奶,給媽家點也是應該的。”二舅斜睨太姥姥說道。


    “要東西當姑奶奶了,她出嫁你們賠了啥?就是你親姐妹也不能隻占人家便宜,人不是水隻往一頭流,禮尚往來,你們懂不?總這樣下去就沒人理了。”太姥姥數落說。


    “姥姥,你到底跟誰近?”老舅問。


    “跟誰近?都一般遠,我擔心你們走斷了親戚,想想,她要是這樣占你們的便宜,你們幹不幹?”太姥姥說道。


    “我們可沒他有錢。”二舅說道。


    “他有錢犯你們手裏了?人家有錢是自己幹的,看你們媳婦小高跟鞋穿著,摸過一把土沒有,一棵一棵的扒拉地蛆,你們幫過一迴沒有?吃瓜的時候趕車來拉,好意思的說沒給你們留,憑什麽給你們留?”太姥姥一個勁的數落。


    “二哥,你看姥姥眼皮子多虛,就瞧上個有錢的,八個眼珠看不上咱們。”老舅覺得冤枉,吃不到瓜挨頓數落。


    二舅卻笑了:“你媳婦是太懶,啥也不幹,一天光擺貨身子,怪不得姥姥說,要是咱們三家和一起種六畝瓜,瓜癮一定會過了,何況找人家便宜,你媳婦夜裏不讓你離家,你就聽她的,要是咱們仨黑夜輪著看瓜,也不怎麽遭罪,你媳婦愣是不同意,就等著吃人家的。”


    “嘿嘿嘿!,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我可真服你了,姥姥說兩句你就心活了,咱們的地不是少嗎,怎麽能舍得種瓜。”老舅搶白二舅。


    “地少?不會賣了瓜買糧食?”太姥姥說道。


    “姥姥,你就是不向著我們了。”老舅不滿意的說。


    “血都被你們榨幹了,還是不向著你們?我給過,那個閨女啥?全都偏了你們,真是一群沒良心的,找向著你們的人去吧,你們是拿我外甥女也當了我,想榨骨吸髓?看看人家也是一家子人,人家也得活著,見誰都想榨油,也得分分是誰,那時因為你們是小,現在都成家立業了,自己不幹隻想刮磨別人,心裏真下得去?”太姥姥的臉色難看,這家人都被慣出了毛病,他的是他的,別人的也是他的。


    “姥姥!還得我們給你養老呢,你還是得指望我們,我姐這兒指不上,你給她幹活行,都老了就不行了。”老舅說道、


    “我都七十了,我還怎麽老,我能給她幹什麽?在這兒就是白吃白喝,我一天也不在這裏待了,把糧食給我送過去,我就迴去住了,得了便宜又賣乖,真是讓人忍不了。”太姥姥氣的說。


    “別別別!姥姥,我們不忍讓你幹活兒,你願意給姐姐幹,還是如你的願吧。”老舅慌忙說道。


    “哼!……?太姥姥懶得說了。


    倆人摘了有一麻袋瓜了,太姥姥又發話了:“天氣不早了,摘得也不少了,趕緊走吧,我就著車迴去。”太姥姥的臉黑得邪乎。


    “姥姥,你還是給姐姐看瓜好,一天天吃瓜,看我們可憐的,被瓜饞得不稱買。”


    太姥姥氣得直哼。


    楊柳拉了太姥姥一把:“別搭理他們,跟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太姥姥長出了一口氣,哼哼一聲,看她很累的樣子,楊柳有些心疼,和太姥姥接觸了這麽長時間,對這個人很有好感。


    可憐她的身世,也看這麽大歲數的人疼惜,太姥姥的命很不好,從小大旱之年家裏沒有糧食,母親誤食癩蛤蟆沒了命,她才五歲就沒了母親,一個孤女和一個病秧子父親長大,嫁了個丈夫還是個落套幫子,不務正業,跳牆不掛耳朵。


    三十歲的時候下了關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迴,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在那裏落了戶?


    大女兒,就是姨姥姥,定了親就成了望門寡。嫁不出去隻好找了個窮掉底的大齡男,早早的就去世了,姨姥姥這個人隻會吃,其餘的啥也不會,太姥姥扛活養了她們娘四個二十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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