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福藥老身後的青囊穀,便在天階宗門內,也算實力不俗。雖不能與風墟宗這等傳承已久的大宗相比,卻也因長福藥老這尊丹道聖手的存在,而飽受尊崇追捧。


    長福與諸多洞虛修士皆有往來,同道之中也交友廣泛,此番魔種之事,便是受萬劍盟邀請而來,共同商討有無憑借丹藥祓除魔種的可能。至今日,由幾位丹道聖手查閱古籍,嚐試多年,方得一味淨魂固心丹,可將修士體內尚處於幼生期的魔種祛除。


    隻是這種靈丹用藥大膽,幾種主要靈藥的藥性都十分暴烈,輕易難以馴服。目前來說,卻隻有地階丹師能夠嚐試煉製,而成丹的數目與品質都還難說。


    淨魂固心丹的丹方,早在眾多丹師入城之際就已發布下去,本是要讓各家丹師學著煉製,以滿足往後所需。然而長福藥老等人卻逐漸發現,這些學著煉製淨魂固心丹的修士,成丹之後或多或少都收到了些許影響,這些影響出現在元神之上,又極其輕微,所以一開始時,並無人將此察覺出來。


    後來由長福藥老等人發覺,這當中實是煉製之法出了岔子,往常時刻,丹師若想要平順藥性,大多會使用真元將之壓鎮下來,而淨魂固心丹的煉製,卻需要丹師動用神念之力,由此撫平靈藥中的頑性,凝成丹丸。這點損耗對洞虛修士而言微乎其微,絲毫構不成負擔。但對於多數修為不高的地階丹師而言,長期使用此法煉製丹藥,必會神魂虛弱,反受其害。


    故沒過多久,萬劍盟內的幾位丹道聖手,便下令要城中丹師不得隨意煉製此丹,隨後又由長福藥老出麵,在城內定期舉辦考校大會,內容多為指導特殊的丹藥煉法,或是公布丹方,以令修士嚐試煉製。


    這些丹方比淨魂固心丹更加簡易,是為循序漸進,摸索如何煉製淨魂固心丹,而使丹師本人不受損害的辦法而來。


    長福藥老在經受考校的丹師內謹慎篩選,將元神弱小之輩剔除出去,如今還能留下來的地階丹師,便隻有不到二十個人,此些丹師日益精進,元神亦比從前穩固強大的許多,此後再度進行淨魂固心丹的煉製,甚至還能繼續磨練神念之力,這對丹師而言,實也算是一種好處了。


    掂量著時機漸漸成熟,長福藥老便想在今日進行最後一次考校,假使這十餘人都不再受影響,那這循序漸進的法門,便能另外適用於其它修士,可以交由萬劍盟,使各家宗門傳授弟子了。


    此也是為何,考校大會上的丹師雖各有出身,但都算不上極其出色,而各位丹道聖手的親傳弟子,也都不在其中的原因。


    可憐那孫景為曹稹獻上大量靈藥,卻不曉得人家作為長福藥老親傳,此番前來接受考校,也隻是恩師授意,來此走個過場罷了。


    日光漸盛,侍劍宮外車馬如龍,諸多有名丹師的座駕停歇於此,但白蕭然、孫景等人的身影,卻還未曾出現在此地。


    丹師自負於身份,並不會過早來此等候,隻等約定的時辰將至,方才見白蕭然、孫景之輩姍姍來遲。


    白蕭然身為月滄門弟子,早年拜入位外化修士座下為徒,而那外化修士亦是丹道中人,可惜年歲已高,多年以來難得存進。為此,才特地將白蕭然收在門下,以悉心教導,傳下衣缽。


    受恩師諄諄教誨,白蕭然進境真嬰期後,便能煉製多數地階丹藥,在地階丹師中嶄露頭角。然而到此境界後,其師便已不能指點她多少了。擺在白蕭然麵前的選擇,大體隻有兩個。一是在門內另尋師長,以求進取,二則是自行摸索,另求奇遇。


    月滄門諸道皆興,門中亦有洞虛境界的丹道聖手留存,即便白蕭然接觸不到這一層次的大能,月滄門內也不乏天階丹師存在,所以前者對她而言,的確是可行的。且她原先的師長,那位業已年邁的外化修士,對此也絲毫沒有阻攔之意。


    畢竟於白蕭然這等正道十宗弟子而言,依靠強大宗門,總是要比單打獨鬥更來得穩當些。


    隻可惜月滄門內的天階丹師,座下都已良才濟濟,並不缺少傳承衣缽之人,且這類修士將大量精力都放在了鑽研之上,不到壽元臨近之際,少有肯分心教導弟子的。白蕭然上遇不見有收徒意願的天階丹師,欲做其徒孫也尋不到合適之人拜師,隻等誤了十多年歲月後,才聽聞門中一位天階丹師欲要布道收徒。


    此人前些年生跟了一位丹道聖手來到眾劍城,白蕭然這才追隨至此,為在城中營造幾分聲名,好叫這位天階丹師能夠注意到自己。


    說起來,與孫景倒是有幾分不謀而合了。


    踏入侍劍宮時,離那約定的時辰不過還有兩柱香。白蕭然低聲吩咐手下藥童,使他等先行溫爐扇火,將各種靈藥擺放至周遭,以方便煉藥時取用。考校大會上的十餘名丹師都非異火修士,好在真嬰期後,修士能憑借真元催引體內之火,便無須另外使用地火錘煉靈藥,隻是後者論起功用,到底還是不如異火來得強大。


    直接以真元之火燒爐煉藥,對丹師而言損耗不小,提前以地火溫爐,便是一類輔助之法,白蕭然造詣雖高,境界卻算不上厲害,如此損耗自然是越少越好了。


    吩咐完手下之人,便察覺到易雯唿吸一沉,白蕭然抬頭看去,正見孫萬辰諂媚討好在前引路,其兄孫景麵帶淺笑,亦與幾個弟子簇擁著一位寶藍色衣衫的青年,言笑晏晏踏入這侍劍宮來。


    那青年神態從容,目光上抬,不自覺間便就露出幾分驕矜之色,他對這侍劍宮似是頗有幾分好奇,左右打量間,便不曾察覺到孫景目中,偶爾一閃而過的沉鬱。


    白蕭然兩眼微眯,便把孫景的神色瞧入眼底,片刻後,即對青年的身份有了猜測。


    此人,或就是長福藥老的親傳弟子,青囊穀曹稹了。


    考完國考來複健了,好痛苦的考試,等來年省考了


    今天有一點卡卡的,明天複健到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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