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一聲,倒不覺得蘇幕遮說的話有幾分嫌棄還是不喜歡。[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總之,我會看著他質感尤為不錯的衣衫,不滿地嘟嚷道:“是啊,本宮就是小肚雞腸怎麽了!即便是這樣,你也得喜歡我!”說完,我還撲進蘇幕遮的懷裏,磨蹭著他胸前的衣料。鼻尖的桃花香味兒,幾乎要讓我沉醉在他的懷抱裏久久不想理去。


    蘇幕遮會為我輕柔地用他的修長的指尖穿過我的黑發,像給懷裏地懶貓理毛那樣為我理著發絲。


    或許這是白翎羽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他後來總算不每次聽見宮人傳報說蘇幕遮來找我的時候,就是在抱著大皇子的時候,他都會把小孩子放到一邊,急匆匆趕到我宮裏來。


    我開始會冷冰冰地問他有什麽事,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了句:等歌兒會用龍鳳扇了,朕便帶你去吃油炸蝦吧。


    往往白翎羽每次來的時候,蘇幕遮都會適時告退。而我想一起相處說話的人並非白翎羽,如今心尖尖上的人走了,我即便聽到了這個,整個人也是懨懨的。


    後來,白翎羽知曉了,他看出來了。


    我也有了作戰計劃,帶著蘇幕遮跑去華清池,跑去禦花園。聽到白翎羽往我這裏趕來,我若在禦花園就帶著蘇幕遮去華清池躲過白翎羽急急趕去一場。


    白翎羽總算明白了我的用意之後,反倒蘇幕遮沒來的時候,他來的多了。時常蹭我做的番茄醬拌麵,撒上切碎了的小蔥,再澆上爆香過的油和大蒜。


    那味道,簡直稱上一絕。


    反倒是蘇幕遮來找我的時候,白翎羽便乖乖呆在禦書房不來找我了。不過,他囑咐了。蘇幕遮來的時候,屋內必須留人。


    於是乎,我把草草留著了。


    我不想再與白翎羽做無謂的爭吵,也想平靜地在宮裏呆完最後一年。


    閑暇的時候,我會拿著金絲與綠意一起繡我那拖尾達五米的婚紗樣品。我要繡一隻非常大的鳳凰,所以金線也需要很多。


    我從來都是叫草草幫我拿,靜兒則去了靈答應那裏服侍。我想在這高高的宮牆內,深深的宮院裏,有一個親姊妹在身邊照顧著自己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因為草草要去叫綠意來,用我身邊的貼身宮女去喚,想來其他人也不敢將綠意欺負了去。


    在冰塊放的足足的宮殿裏,坐在軟榻上十分地舒服愜意。我叫宮人都去睡了午覺,倒是阿裏作為月滿宮的太監總管不能去休息。


    於是我叫阿裏坐在臨近門口的門裏麵,門關著剛好可以讓他蹭點冷氣。


    今天天氣很熱,在驕陽似火的天氣下,連窗外早晨還舒展著的花都顯得憔悴。


    剛好我準備將袖子上的最後一點花紋做好,草草去叫了綠意,我隻得讓阿裏幫我去庫房拿點金絲來。


    靠在牆上,涼爽的室內讓我有種錯身於自己在大天朝時,在出租屋裏的錯覺。


    綠意來的時候,我看到她的表情有些難看。許是遇到了什麽讓人難過的事情。這個東西,我不好問她,便假意看不見,招手讓她過來在我身邊坐著。


    若要問的話,綠意定時會誠實迴答我的。若是她不想說,我也不能逼她。這並非是不喜歡她,我覺得這是在尊重她我才會如此的。


    綠意跟我談了黃豆,黃豆是個天生迷糊的孩子,每每出去找人不然是找不到,不然是迷路,更嚴重些便是直接迷了路。所以,綠意不太敢讓那個才十五歲的孩子自個兒出了繡衣司。紅苕則是不服輸的性子,綠意的性格一向軟,若被人欺負了去都是紅苕幫其出頭的。


    後宮能得幾個真心摯友,我深感綠意能夠如此幸福地讓人羨慕。


    我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的時候,綠意隻是翹了翹嘴角,一向溫柔的聲音變得有些硬生生的。


    她說:“人心是會變的。”


    我點頭便是讚同,將我修好花紋的袖子安在木製模型上,與早已經做好的上衣一起固定。


    等我做完了這些,開口便道:“所以任何情感都經不起時光的打磨,感情是需要經營的呀。不然,你隻會得到一句話!”


    “什麽?”


    我正要開口,門卻被人推開。草草端著冰碗進來,那五顏六色看著就有食欲。


    我立馬食指大動。


    冰碗,我個人覺得這東西要比刨冰好吃百倍!!


    所謂冰碗呢,就是準備一個小碗,在小碗底墊上撕成小片,然後用熱水略燙過,經涼水浸泡後荷葉。然後放上厚厚一層天然冰的小碎塊,在其上放白蓮花的藕片,去芯鮮蓮蓬子,去皮味道略帶瑟甜的鮮核桃仁,還有切成小塊的蜜桃和甜瓜,最後再撒上白糖,便是一道好吃爽口,給人帶上無比好心情的“冰碗”。


    其實在穿來之前我並不知道這等東西,若此生還可以迴大天朝,必定開一家專做冰碗的店不知道生意會不會好。


    草草的手藝很好,也是用上好的食材。我本是請綠意吃的,可是總見她一臉受寵若驚還要謝謝我的樣子,明明這送出去給她吃的東西,我自己倒也著實不容易地說了好幾遍不必多禮。


    綠意在繡衣司肯定是有許多工作的,我正要叫草草去庫房拿些賞銀給她。等草草拿了一荷包的銀子迴來,目光正好落在了桌上閃著金光的絲線。


    “娘娘,奴婢記得簍子裏的絲線本快用完了,怎一下子變得這麽多。”草草拿起來端看了幾遍,問我。


    我吃著冰碗心裏正樂著,頭也沒抬地迴道:“你去請綠意的時候,我叫阿裏拿的。”


    “可是娘娘,方才我去看的時候,庫房裏的絲線一點也沒有少啊!”草草這麽一說,我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


    “那你去問問阿裏是在哪裏拿的吧。”我繼續吃著,問旁邊的綠意好不好吃。


    綠意放下冰碗,對我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將草草給我的賞銀放在她手裏,見她不收,我便道:“不過些銀子,本宮有的是錢。在後宮裏需要打點的地方頗多,你一個小宮女生活自然不易。且把銀子拿去,全你的辛苦費了,以後做好也不會賞你其他東西了。”


    我這麽說著著實顯得我小氣,可偏偏要這麽說,綠意才肯收下。


    我看綠意的手繡速度了得,再加上她在我這裏帶了快一個下午,便讓她吃了冰碗就迴去。


    送著她走出了寢殿的門,我突然叫住了那人。


    綠意轉過頭來,對我迴眸一笑。


    我隻覺得綠意第一次在我眼中好看的光芒萬丈,隨之也報以笑容道:“任何感情都需要經營,若你隻會等,等著她人對你好的話,那隻能……等變故人心啊。”


    蘇幕遮在我與白翎羽一月之期快到的前三天來找我,他說山莊那兒有事情得處理,必須迴去一趟。


    我認為我練習扇子什麽的,為了讓樂師把《錦鯉抄》這首曲子譜出來,我硬是去找了幾個深通樂理的人,在他們麵前把曲子哼了好幾遍才弄好的。


    這樣大費心思,我依然是希望蘇幕遮可以看見我拿著扇子跳舞。若是他要走了,我要跳給誰看呢?


    我如此耗費心力,就是希望蘇幕遮可以看到我為他一個人跳的舞蹈。


    即便是皇宮裏所有人都能夠來看到,我也隻是為蘇幕遮而跳的。


    可是我不敢告訴他,可能是心裏無能的沮喪心理在作祟。


    我是這樣想的,蘇幕遮他是桃花山莊的莊主,想來定是有許多事他必須去處理的。我一直認為每個人都有應該去做,必須去做的事情,沒有人會選擇一直等待的。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世界對我很友好。小小的確定的幸福便是綠意來找我,送我一小盒的冰糖蓮子,亦或者是草草給我做了一碗“冰碗”給我吃。


    蘇幕遮說他離開會近一個月的時候,我都沒有說出一句挽留的話來。


    那時候的我看著他的笑貌,喉嚨卻像被人遏製。張了張嘴,卻把想說的全數吞迴肚子裏。


    不知道你有沒有過一個這樣緊張的狀態,那時我的心情不言而喻,兩隻手在桌子底下用食指不停的點啊點。


    至於阿裏幫我拿的金線也是淑貴妃送給我的那一盒裏麵拿的。雖說我與淑妃無恩無仇,她卻送給我那樣貴重的禮物確實有點讓人不知所意,但我想著反正我拿都拿了,我賬本上也記著她在那一天的什麽時候送給我了那一盒金線。想著應該用的沒什麽問題,不用白不用,便沒有叫草草放迴去拿庫房裏白翎羽賜下來的。


    蘇幕遮來的那天下著小雨,我在自己的寢殿裏拿著龍鳳扇正在練習。


    雖然說很吃力,拿著的時候手腕會被那扇子的重量壓著巨疼。但是,這並不妨礙我追求自由的心。


    天氣有些悶熱,草草派了底下的小宮女給我端了一銅盆的碎冰放在一個多頁扇的工具底下。


    之所以說是工具,因為它是完全用人力轉動的。


    銅盆可以嵌在工具底下木製的一個洞裏,裏那工具組成的葉片很近。隻要轉動那工具上類似於螺旋槳,但其實是直的三片葉片。隻要用手去推,那葉片就會像電風扇一般沿著中間的軸開始轉動。隨即便有了風,風帶著放置在洞上的冰塊的冷氣,便可以充盈整個寢殿。


    蘇幕遮來的時候,我正在學著滾筒洗衣機一般轉著圈。我說過的,這個舞蹈就是多轉圈,十分簡單。


    於是乎我也是夠蠢的了,完全沒注意到有人來。蘇幕遮走路向來又慢又輕,像我這種粗線條的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那人已經站在我不遠的地方。


    轉的多了腦袋有些暈乎,因為貧血眼前便突然一黑。感覺我自己在轉著,天地也在跟著旋轉。


    這是一個非常讓人憂傷的狀態。


    我幾乎站不住,卻不知撞進了一個桃花冷香的懷抱。


    我知了來人是誰,等到眼前清明過半。我看到麵前的白色衣裝被我撞出了褶皺,於是抬手正要扶平,卻在離開那衣料的時候手臂被人牢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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