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思卿心裏讚了一聲。(.)夢娘拒絕月家贈予是極明智的做法。世人皆愛財寶,鳥為食死,人為財亡。若是夢娘當麵收下了這箱奇珍異寶,以她靈力為零的實力,一離月府,將不知引來多少殺身之禍!


    月無霸也沒有勉強她收下,隻是對於她不讓自己見月思卿一麵微微有些不悅項。


    身邊,月剛低聲說道:“父親,雖說是大哥的親骨肉,但到底是……有問題的,若是見了,到時候還會不舍。”


    月無霸明白他說的“有問題”指什麽。在這片大陸上,出生便靈力為零的孩子就是有問題的孩子,就是別人口中的廢物。


    他輕歎一聲,點點頭。


    罷了!


    他是一族之長,當以整個月族的興亡為己任,家族榮恥,自是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那孩子,當從來沒有過吧。


    當然,他不會知道,此刻他口中的那孩子就站在距他不足三丈遠的地方,靜靜看著他。


    上官鴻這時起身笑道:“族長,謝謝您了,拿迴母妃的碧珠,我幼時心願已了。退婚一事,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瘙”


    月無霸苦笑著說道:“二皇子,休得這般說,是我們月家委屆了你。”


    上官鴻也是近些年卡列國鹹有的天才少年,而他們月家給他配的未婚妻卻是個廢物,在世上心中等同於白癡、弱智,月家到底感到愧疚。


    上官鴻微笑搖頭道:“沒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今晚府裏還有宴會,想必也要準備準備,免得父皇過來不好看。”


    月無霸聞言也笑起來,說道:“二皇子您稍坐,這些小事老夫處理得!”


    今晚,皇王下了旨意,將邀不少家族晚間過月府用膳,為月家幾天前受驚的事給予安撫。


    廳裏人散去大半,而月思卿則百無聊賴地站在大廳門外。


    夢娘隨著月無霸等人進了內院,看望月躍去。


    她而今的身份,自是不適宜跟在後麵,出廳後被月府管家質問身份,她隻答是夢娘的小婢。


    那管家半信半疑,上下打量她幾眼,倒也沒再多問,隻是讓她在廳門前候著。


    她並不放心夢娘孤身深入月府,所以剛才她將小粉塞給了後者。好在呂濤也指派了兩名侍衛混了進去。


    為了不引人注目,兩人站到了廳角。


    這時,大廳內傳來月木子低低的聲音:“師哥,我們家的事讓你見笑了。”


    上官鴻答道:“沒什麽大不了,你也想開些。這事本就與我有關係,真要說起來,我才是牽連最大的那個。倒是那女人死活不還碧珠,出乎我的意料了。”


    月思卿冷然勾唇。


    月木子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響起:“師哥風神俊朗,名滿天下,哪家不想將女兒嫁給你?”


    “那也要看她配麽。”上官鴻輕嗤一聲。


    月木子也笑了幾聲,隨後沒有說話聲。


    半晌,上官鴻低低道:“不管如何,我必不教你受委屈。”


    月木子的聲音哽咽而感動:“有你這句話,夠了。”


    她此生最懼之事便是叫他人看不起,那是內心深處的自卑。


    這一次夢娘母女的出現,顯然給了她一個致命的打擊,好在爺爺維護了她的尊嚴。可縱是如此,她還是感到了深深的排擠。


    她被排斥在外了,那一家三口外,她是多餘的。[]


    不,她既然在月家嫡長孫女的位置上站了這麽多年,那麽,誰也搶不去她的地位和名頭!所有人都隻承認她月木子,承認她是月家的後起之秀,承認她是上官鴻的青梅竹馬甚至未婚妻。


    這一切都隻是她的,誰敢跟她搶!


    屋外,月思卿唇角漾著一絲嘲諷的笑。


    上官鴻隻為不委屈月木子,便不惜發下狠話,願意以休書的方式來折辱於她?即便不是休書,這三番兩次的逼迫退婚也是全沒將她和夢娘看在眼裏。


    怎麽說,她父親曾與王妃有過婚約,夢娘也是他的長輩,卻處處如此受辱!


    站了好一會兒,夢娘沒有迴來,倒是來了一名月府的小廝,帶他們二人去月躍的院子。


    到了那裏,月思卿才知道,月無霸答應夢娘可以留下來幾天,照顧月躍的傷勢。


    那雙腿,多少有些不便。


    也就是說,他們還要在月府留宿幾日。


    月思卿沒有進去打攪他們,和呂濤在側房內坐了下來。


    耳邊是隔壁屋內深一聲淺一聲的歎氣,以及低低的說話聲。


    她不知道月無霸打的究竟是什麽主意,但能讓夢娘開心幾天,她也是情願的。


    **********************


    傍晚時分,那些上門參加宴會的客人陸陸續續地到了。


    雖然宴會是在月家府邸開設,但大家都知道,皇王將親自到來,這場宴會的意義不一般,故而來的人很多。


    偌大的府第中,匆忙來往不絕於耳。


    估計月府人手也不太夠用,連月思卿和呂濤也被打發去幫忙了。


    雖然他倆是夢娘的人,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加之想看迴熱鬧,便跟著去了。


    客人來得越來越多,直到天色暗了下來,在一眾人的歡唿聲中,迎來了卡列國皇室的皇王,這片國土的最高統治人。


    上官羽、上官鴻和一些叫不出名字、氣度華貴的皇家人陪同著。


    而這一次的焦點當然不會隻是皇王一人,他身邊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緩步同行。臉上罩了半個鐵皮麵具,看不清他的容顏,隻聽得一路高唿“戰神”的聲音。


    “那是誰?”月思卿站在角落裏問。


    呂濤也打量著那人,解釋道:“戰神是皇王的幼弟,十歲那年,卡列國邊境告急,他孤身犯險,衝入敵軍,以一人之力,弑了六百二十八名士兵,那場戰爭勝利了,所以他也有了戰神的稱號。”


    哦,殺了這麽多人!月思卿微乍舌道:“依我看,不應該叫戰神,應該叫殺神。”


    那血流成河的場麵,想起來便讓人心悸。


    不過,對於上官家的人,她實在沒有多少好感。


    周圍歡笑聲濃,月思卿望了眼遠處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灌木,心下不知為何有些不安,衝呂濤說道:“你在這邊,我迴去看看。”


    呂濤思忖片刻道:“也好,我去呂家那邊傳個話。你要小心,提防一下。”


    月思卿點頭,於是兩人分道而行。


    她在意識空間裏聯係上小粉,開啟交流狀態,以了解那邊情況。


    天色濃黑,四周樹影迷離,枝葉輕顫。


    一路沒有撞見一個人,月思卿加快腳步,心下不安更甚。


    他們不在,那間小院裏,除了呂濤的兩名侍衛和小粉外便有夢娘和月躍兩人,而這兩人,一個沒有靈力,一個靈力大幅減退,甚至比不上八、九歲的孩子。


    若是月府中有人包藏禍心,這時不正是最佳的出手機會麽?她不擔心才怪!


    月躍的住處也安靜得出奇,方圓數丈內沒有其他燈火。那透過窗紗的昏暗黃光倒讓這座本不起眼的小院添了幾絲神秘之感。


    此處的寂靜與遠處的熱騰成為鮮明對比。


    月思卿心中的不安有些變濃。


    她前世是從底層一路磨練上來的,對危險的感覺很熟悉。


    兩個處於劣勢的人,偏僻的住所,對於月家大局平衡的破壞,種種理由,都得防著暗中黑手。


    她敲了門進去。


    夢娘正坐在床頭和月躍說話。


    見她進來,極是激動地說道:“躍哥,你看誰來了?”


    月躍半躺在引枕上,聞言轉過臉半是疑惑半是驚喜地看向易過容的月思卿,血絲布滿的雙眼中透著難言的喜悅,喃聲道:“她是女兒?”


    女兒?月思卿頓時覺得心裏極其不舒服,就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臉色沉了幾分,她既不承認也不反駁,冷冷掃過屋裏,說道:“娘,叫呂濤的人和小粉帶你去側房,這裏有我看著便成。”


    平靜湖麵下似乎暗濤洶湧,真若有人針對他們,三個人擠在正房裏更麻煩,何況她也沒有精力、沒有能力去護住他們二人!


    夢娘看了她一眼,隻道她有話要同月躍說,便站起身,拍了拍有些發麻的雙腿,說道:“那我去對麵吧。”


    (今天第二更。明天的更新可能在晚上,請互相轉告下哦,謝謝大家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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