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羅氏低下了頭,不敢應聲。


    陳華聰小心翼翼地把攔截陳鏗不到。


    聽信雲梅的話,跑到女知青院子搜房子的事情,以及後來雲嵐瘋狂報複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說陳羅氏找陳鏗,找到了女知青的房間,陳關保不禁憤怒地把妻子狠狠地抽了幾巴掌。


    夜色陰沉如墨,大隊所有人早已進入了夢鄉,四下萬簌俱寂。


    陳村長疲倦地迴到家,一盞油燈差不多燒到了底。


    村長老婆依然坐在桌子旁眯著眼睛打盹,待聽到微弱的腳步聲,她猛然驚醒過來,小聲叫了一聲:“老頭子?”


    “是我,你怎麽還不睡?”


    陳村長說著疲倦地坐到了一條板凳上,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捶打著疲倦的雙腿。


    村長老婆連忙起身給他倒了水,一邊驚訝地看了看牆上的笨鍾:“怎麽迴事?老大媳婦不是說你們去要幾隻雞就可以迴來了。”


    “還不是陳關保那蠢婆娘幹的好事?她反悔了,蠢貨。”


    陳村長把雲嵐瘋狂的行徑說了一遍,嚇得村長老婆臉色都變了。


    她下意識小聲問道:“怎麽可能?怎麽會有這麽瘋的小姑娘,她還未滿二十歲吧!”


    一般的小姑娘遇到這樣的事情,嚇都嚇傻了,能有個正常的反應也差不多了,她居然還反殺了?


    “別人不可能,但大隊有兩個女知青卻有可能,你記得她們第一迴過來時,我跟你說過那洛知青與她的事情吧?”


    陳村長連連歎氣搖頭:“那洛知青後台有人,她都敢把洛知青踹到牛糞裏去,還有什麽不敢的?”


    雲嵐第一迴下鄉到大隊路上,並沒有明目張膽地把洛雨秋踹到牛糞裏。


    但今天晚上瘋魔的行徑,卻讓陳村長下意識把洛雨秋摔進牛糞堆裏的事與她聯想起來了。


    人的直覺,有些時候就是這般奇妙與精準。


    村長老婆嘴唇動了動,半晌才吃驚地說道:“這樣的女知青,以後大隊誰還敢打她的主意。”


    “不敢最好,我巴不得村裏人離她遠遠的,免得怎麽死也不知道。”


    他作為村長,村裏不管誰有事,他都有不可推卻的責任。


    不過,陳鏗好死不死,竟然看上了這麽一個女子,這是禍還是福?


    想到陳鏗今天晚上還擔心她的處境,陳村長苦笑。


    看來明天一早,他要入城,如果陳鏗還沒上火車,他應該跟陳鏗好好說說,考慮考慮雲嵐適不適合了。


    ……


    不僅陳村長是這個想法,林遠航與李文博也是一樣的想法。


    林遠航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寫進了信裏,隔天便寄給秦鏗。


    信中,他非常詳細地說了雲嵐藏在骨子中的瘋魔,乖巧表麵底下的桀驁不馴,建議秦錚好好考慮一下。


    這種女人娶迴家,別到時把他的親爺爺或親娘氣死,秦錚罪過便大了。


    至於其他女知青,心中隻有一個想法,以後盡量不要招惹雲嵐。


    這後果,可不是她們招惹得起的。


    ……


    雲梅夜裏被人抬著迴到了溪邊的草屋中。


    蘇寧寧不知雲梅的計劃,對她的去向根本不清楚。


    擔心了大半個晚上,才聽到屋外響起了村中一位嫂子的唿喊聲。


    她連忙點著了油燈,拉開了虛掩的房門,一邊狐疑地問道:“怎麽迴事?”


    “她被人打傷了,你是她的好朋友,照顧她一下吧!”


    兩位嫂子今天晚上大概也聽到了一些,知道雲梅所做的事,心下鄙夷她的為人,把人送到蘇寧寧身邊,轉身便走了。


    蘇寧寧連忙舉著油燈過來,卻見雲梅滿臉青腫,被打得幾乎看不出人形。


    她輕唿幾聲,雲梅依然無知無覺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她不禁吃了一驚,連忙給雲梅檢查了一番,發現她身上也有幾塊青紫之色,似乎被人狠狠打了一頓。


    蘇寧寧懂幾分問診之術,下鄉的時候,也知道鄉下藥材難得,所以帶了不少藥材下鄉。


    此刻也顧不得對不對症,連忙喂她吃了一些消炎與止痛藥。


    又從自己平時采的草藥中抓了一些消炎活血化瘀的草藥,急急地給她煮了一碗草藥。


    忙到天明,雲梅終於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蘇寧寧看到雲梅清醒,不禁鬆了一口氣,輕聲問道:“你昨晚到底跑哪去了?一直等到半夜,才有兩位嫂子把你送迴,還渾身是傷的,怎麽迴事?誰欺負了你?”


    雲梅沉默了半晌,卻黯然地搖了搖頭:“你別問了,你知道了,隻會給你惹麻煩,那個人,你招惹不起。”


    蘇寧寧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什麽?誰這麽厲害?”


    她轉念想了想,半晌才猶豫地說道:“大隊沒什麽人這麽厲害吧?”


    她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女人,低聲問道:“洛雨秋?”


    蘇寧寧這輩子最怕洛雨秋,在她的印象之中,唯一能跟洛雨秋相抗的,隻有秦錚。


    可惜,秦錚已經離開了大隊,迴家了。


    蘇寧寧現在連靠近知青院子都不敢,生怕遇到了那個瘋女人。


    雲梅聽蘇寧寧一說,不禁瘋狂地大笑起來:“洛雨秋?洛雨秋相比雲嵐,算得了什麽?”


    她大笑了幾聲,笑聲震動著胸口,頓時笑不出來了。


    捂著胸口喘著氣半晌,見蘇寧寧依然一臉懷疑與不信之色,她才有氣無力地苦笑道:


    “不信你問下大隊裏的人,昨晚,她挑拔陳家人把我揍了一頓,又放火燒了陳家房子,她簡直是瘋子。”


    ……


    早上,雲嵐伸了伸懶腰,在空間懶洋洋吃了早餐,才慢斯條理地換上幹活的衣衫,戴上草帽,提著一壺水出門幹活。


    大隊今天起遲的人還真不少,大部分人已經下地幹活了,昨夜還有一小部分人直到八九點,才打著嗬欠到大隊集合。


    陳關保一家直接沒出來,著人跟陳村長請了假,陳村長神情冷淡地批準了。


    他在大隊安排眾人今天的工作,最後才看到雲嵐施施然地出現。


    看到她的出現,一群村民連忙閃避,雲嵐身邊頓時清空了一大半,留下一大片空地。


    即使是一些交好的大娘,也躲開了,不敢靠近。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雲嵐昨夜瘋狂報複陳家的事情,比傍晚陳鏗的事情還要勁爆得多。


    一個長得斯文秀氣,整天給小孩子分糖果的小姑娘,昨夜把陳家攪得天翻地覆,差點沒把陳家燒沒了。


    這人的反差之大,此後果之惡劣,簡直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力。


    所以,一大早,雲嵐與陳家之事早已經傳遍了,所有人都在談論著昨夜之事,陳鏗的事情,連半點水花也沒有了。


    雲嵐與洛雨秋第一天下鄉路上的事情也給陳大娘,李大娘等人說了出來,更是印證了昨夜的傳聞。


    原來那個看起來溫溫柔柔,說話和氣的小姑娘,可是個硬茬子。


    雲嵐不禁啼笑皆非,這樣也好。


    有了這一迴的震懾,想來以後不會有人不長眼冒犯到她麵前了吧?


    她似笑非笑地勾唇看了看周圍帶著驚懼眼神的村民,毫不在意地說道:“村長,我還是負責我的幾畝玉米與稻田吧!”


    “對,你去忙吧,幹完你自己的事就行。”


    陳村長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雲嵐一走,一群村民馬上七嘴八舌地圍上了陳村長,紛紛追問道:“村長,聽說老陳家就是她放火燒的?”


    “無緣無故,她怎麽燒老陳家的房子了?”


    雖然不滿雲嵐的囂張,但陳村長還是給她解釋了一下:


    “這個要怪就怪陳羅氏,大晚上帶著人去小雲知青房間捉奸,說她兒子藏在雲知青的房中。”


    “小雲知青雖然表麵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但可不是什麽事也會忍下的,昨夜之事,她不忍了,當場發作了。”


    他說著下意識看了看眾人,才提醒道:“提醒你們一句,沒事別招惹小雲知青,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而且非常記仇的小姑娘。”


    “下迴誰讓我聽到她講小雲知青的閑話,出了事也別找我,她,我管不了,也招惹不起。”


    幾個嫂子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訕笑道:“哪有?誰敢說她的閑話?躲也躲不及呢!”


    陳村長把一群村民警告了一番,終於放下了心。


    吩咐村民們幹活,他叫了老孫頭駕著牛車,帶著他匆匆去了城裏。


    陳鏗果然還在城裏等候著,一大早買了下午的車票,看了看時間,便提著自己的行李站在入城的路口中候著。


    一直等到午時,看了看天色,依然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他失望地站了起來,看看手表上的時間,火車是下午兩點,現在已經中午,兩個小時來迴已經來不及了。


    正憂心衝衝地提著行李往迴走,忽然聽到身後響起微弱的牛蹄聲。


    陳鏗神情激動地飛快迴過了身,伸長了脖子,果然看到百米外一輛牛車慢悠悠地向著城鎮的方向跑來。


    仔細看去,陳村長與孫老頭的麵容映入眼簾。


    陳鏗提著行李興奮地迎了上去,一邊叫道:“四叔,你們來了。”m.23sk.


    “等急了吧?”


    陳村長嗬嗬笑著,孫老頭穩穩把車停到了路口旁的大樹下。


    陳鏗知機地遞上了兩個桃子,一邊小聲問道:“四叔,怎麽樣?阿嵐沒事吧?”


    “嗬嗬,她能有啥事?誰有事她也不會有事。”


    孫老頭嗬嗬笑著,陳村長無奈搖頭苦笑:“你盡管放心迴去,她不會有事,昨天晚上,她把你老家的房子都燒了一大半。”


    “什麽?怎麽可能?我爹與那個女人居然肯罷休?”


    陳鏗下意識地搖頭,半晌忽然驚訝地追問道:“那個女人做了什麽?”


    “還能有什麽?帶著幾個人闖進知青院子,想搜查小雲知青的院子,被小雲知青用一根火把把她們的頭發都燒了一半……”


    雖然沒有看完全場,但陳村長也大概知道過程怎麽樣。


    然後把昨晚從他過去到雲嵐把陳家燒了一半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雲嵐一個晚上胡攪亂纏,用帶火的木柴把陳家幾個人收拾得灰頭灰臉的,他情不自禁咧開了嘴。


    老孫頭哈哈一笑,半晌才內疚地向陳鏗道歉:“大侄子,對不起了,都是我不好,給那個雲梅哄了幾句,便把你的來曆說了出去了。”


    陳鏗吃驚地看著老孫頭:“那女人從你的口中知道老女人是我的繼母的?”


    孫老頭一臉疚色,連連點頭:“幸虧昨天你與小雲知青沒吃什麽虧?要不,我的罪過可大了。”


    陳村長白了他一眼:“老孫呀,你怎麽也給一個小姑娘哄騙了呢?”


    “昨天幸虧小雲給陳鏗出了一口氣,要不,今天也不知多得意。”


    還拉著雲梅一口一個大兒媳婦,說認定她了。


    可把他惡心死了,這樣的女人,也有資格攀上陳鏗,這可是他們陳氏家族最有出息的後代。


    不過,雲嵐的性子,真的適合陳鏗嗎?


    猶豫了半晌,他小心翼翼地說道:“阿鏗,說實話,雲家的人,感覺都不太靠譜,小雲看起來挺乖巧的,但瘋起來也瘋魔得很,我看你還是再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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