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這世上對不起……”


    蘇我昏迷間還在道歉,月夜忍不住拍了她一掌,也不見她醒過來,隻得讓長穀部將蘇我搬進休息室。


    月夜刷了卡,確保休息室處在使用中,閑人無法隨意進入。


    “這裏的房間很多,就讓蘇我先在這休息吧,你們幾個跟我來演練場。”


    “要不要留個人在主上身邊?萬一主上醒來,卻誰也不在……”長穀部遲疑地說道,待在蘇我身邊不願離開。


    月夜自家的本丸也有壓切長穀部,雖然今天沒有帶來,不過她也算了解長穀部的戀主癖,便寫了張紙條放在蘇我枕邊,“她醒來會看到的,你們還是先好好鍛煉自身,免得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都保護不了她。”


    聽她這麽說,長穀部也不再有意見,蘇我家的第二部隊便跟著她去演練場了。


    前往演練場的路上,藥研皺眉問:“大將是和那位叫寶木真理的審神者有什麽過節嗎?”


    “她們今天恐怕是第一次見,哪來什麽過節呢?不過寶木真理是第一實驗室的室長――寶木幸貴的妹妹,恐怕在那位室長嘴裏聽過蘇我的名字吧……”月夜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那女人就是個自尊心的集合體,她是第一批被政府主動邀請的審神者,也是所有審神者中第一個鍛造出三日月宗近的人,反正就是自以為自己是‘第一人’的家夥。”


    月夜嗤笑了一聲,“很可惜,蘇我被評價為目前為止靈力最強、最有前途的審神者,大概這點讓她自尊心受創了吧。下次你們再遇到那女人,不用理會她,離她遠點就是。”


    “既然主上得到的評價那麽高,為什麽還那麽低聲下氣呢……”長穀部又是心疼又是擔憂的。


    月夜沉默了一下,鬱鬱道:“因為她心中的劍……被折斷了啊……”


    未等其他人問為什麽,月夜便煩躁錘了牆,“啊啊啊啊,好討厭的感覺啊!她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秋田藤四郎好奇地問道:“主公大人以前是什麽樣的呢?”


    “大概就是……出鞘的劍那樣吧。”月夜說著,眼中充滿了憧憬,“蘇我曾經,也是很閃耀的……”


    隻見過現在的八乙女蘇我,恐怕無法想象她過去的樣子。月夜理解蘇我家的刀劍們那種難以置信的表情。


    “八乙女家是開道場的,在蘇我的弟弟出生前,她又是唯一的繼承人,父母難免嚴厲。”說著,月夜歎了口氣,轉而有些咬牙切齒,道:“她父親大概是不想讓她那麽鋒芒畢露,所以可了勁兒打磨她,但人豈是真的能像刀劍那樣,越磨越利?尚且年幼的她整個人都被磋磨成了一把鈍刀,人格也掰不迴來了……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


    想起蘇我三年前徹底崩潰的樣子,月夜默然。


    記憶中那是個沉悶的梅雨天,蘇我滿身是血地出現在月夜家門口,問她什麽都不迴答,像一具行屍走肉。月夜照顧了蘇我好幾天,時時心驚膽戰地關注著新聞,同時害怕警察突然上門,將蘇我帶走。


    她什麽也不知道,摸不著頭緒,蘇我沒有受傷,那血應該是其他人的,月夜甚至考慮過要不要帶蘇我逃到海外去。


    不過萬幸,警察沒有來過,那段時間風平浪靜,新聞上僅僅報道過冬木市煤氣管道爆炸的事,蘇我也逐漸恢複了精神,隻是從此成了家裏蹲,不去工作,不去學習,徹底將自己從社會上放逐。


    “我想著讓她成為審神者,也許能給她一點刺激,讓她結束那種自我放逐的狀態,你們……哎,也不要刺激得太厲害了,你們原本怎麽對她,現在還怎麽對她吧。”月夜不太放心地囑咐道:“切記不要問她三年前發生了什麽!知道嗎!”


    見長穀部他們應下,月夜便結束了這個話題。


    其實這些年,月夜有私底下查過一些事,尤其蘇我曾經在冬木市工作。她成為審神者後,利用權限看過一些冬木市的資料,然而這份權限不夠高,頂多知道那裏確實不太尋常。月夜的頂頭上司十條紫苑知道月夜查了什麽,還警告過她別管冬木市的事……


    “嘖。”想起十條紫苑的話,月夜不耐地皺起了眉頭。


    之後的演練沒有出現大問題,蘇我家的刀劍們與月夜家的刀劍們切磋過五次,月夜幫著提交了戰鬥資料,就算完成日課了。


    “咦?月見山小姐,隻有你一個人嗎?”演練房門口站著一位正太審神者,他身後也帶了一隊刀劍男士,看著剛結束演練的樣子。


    月夜當了一年的審神者,人緣不錯,她今天本來是想將蘇我介紹給其他同僚認識,擴大一下蘇我的交際圈,誰知道那家夥這麽沒用,被寶木真理嚇萎了。


    “蘆屋君,好久不見,等會兒有空嗎?一起喝杯下午茶吧!有個人想介紹給你認識。”月夜雖然放棄了讓蘇我一口氣認識太多人的計劃,不過隻認識一個,應該問題不大。


    正太審神者――蘆屋道滿出身自陰陽師世家,和寶木真理一樣是第一批被政府召集的審神者,但他年紀不大,為人處世平和有度,對於現在的工作也得心應手,聽說時常和自己的刀劍一同去戰場,還經常幫助、引導新晉審神者,是位極可靠的同僚。


    蘆屋道滿點點頭,“沒問題,不過我要先迴一趟本丸安排出陣事宜,大概一個小時後見?”


    這會兒月夜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應道:“好的,那我們在萬街的茶寮等你。”


    與那位目前最年輕的審神者道別,月夜跑去找蘇我了。


    進了休息室,她發現蘇我早已醒來,竟然隻是呆坐在床上,剛想生氣,長穀部先一步來到自家審神者麵前:“主上!您總算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我們已經完成了演練,隨時可以迴本丸!”


    蘇我有些木愣愣的:“啊……”


    月夜拍了拍她的頭,“被寶木那女人嚇傻了嗎?”


    “沒……隻是突然想起來,我原來不是第一次直麵到那種殺氣啊……”蘇我覺得自己做了很長的夢,醒來時恍如隔世。她以為自己走出了噩夢,迴頭卻發現,噩夢正緊緊攀附著自己,從不曾離開。


    “什麽意思?”月夜立刻想到了冬木市,盯著蘇我等她扔出某個驚人的“□□”。


    然而蘇我最終什麽也沒說,就是笑了笑:“我真沒用。”


    月夜明明感到了異樣,卻找不到突破口,火大地給了蘇我幾巴掌,重重拍在她的背上,“知道自己沒用,還不振作點!”


    隨後月夜拉著蘇我去了萬街,自己隻帶了一位近侍――大俱利伽羅。蘇我這裏,長穀部倒是想跟在主上身邊,但月夜嫌他煩人,將他趕了迴去,留了藥研藤四郎。


    因為自家主上沒有意見,長穀部低落地跟第二部隊其他刀迴本丸了。


    萬街是政府建立在時空隙縫的一條街道,有萬屋、茶寮、消息中心等設施,方便審神者們交流、購物、交換信息。


    雖說審神者自己迴現世也能辦到這些事,但帶自己的付喪神一同迴現世的手續很麻煩,更別說讓付喪神單獨跑腿了,而付喪神去萬街的時候,不用向政府提交手續。


    “我跟你說,蘆屋君人很好的,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向他請教。我們這種普通家庭出身的審神者,在培訓的時候學不到的東西,蘆屋君都能教。就算你不一定用得到,多學點總歸有好處,別嫌麻煩啊!”


    等人期間,月夜喋喋不休地囑咐蘇我,簡直是為她操碎了心。


    很快,蘆屋道滿如約而至,他剛想打招唿,見到蘇我的時候卻愣了一下。


    “沒想到,月見山小姐打算介紹的人,竟然是你啊……”


    蘇我也是愣愣的,她臉色蒼白,看起來搖搖欲墜。


    “什麽什麽?你們之前認識嗎?”月夜左看看右看看,急切地問道。


    “不認識。我不太舒服,先迴去了。”不等月夜拉住自己,蘇我快步離開了茶寮。


    蘆屋道滿倒是不介意她無視自己的失禮態度,感慨地歎了一口氣:“八乙女小姐似乎還沒從陰影中走出來……”


    “能和我說說發生過什麽嗎?”月夜是真的查了很久三年前的事,驀然迴首,線索竟就在身邊!


    然而,她依舊不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蘆屋道滿搖搖頭,道:“很抱歉,我不能向你透露任何事。等你有權限查到了,也不需要問我。但……那是和審神者無關的事情,請放心,隻要八乙女小姐一直是審神者,過去的事便不會對她造成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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