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呂相說的好輕鬆好簡單啊!大白天的占女人的府邸,帶領上千人馬強取豪奪,這就是尊重大秦的法紀?你就不怕大王的懲處?”雲玥走下馬車高聲喝道。呂不韋的行徑已經激怒了雲玥,今天定然讓這個仲父好看。


    “哼!本相隻不過保護清貴人不受閑雜人等的打攪,希望清貴人靜心養病而已。雲侯來鹹陽,不知所為何故。你這樣帶著兵公然進城,是想造反不成。還不帶著你這些蝦兵蟹將退出鹹陽城,不然老夫去找老王陵,讓他發兵剿了你。”呂不韋也走向前麵兩人針鋒相對的麵對麵站著。鐵塔的箭一瞬間就瞄準了呂不韋,隻要有事他有十分把握可以秒殺這位大秦仲父。


    “呂不韋,你好厚的臉皮。如果清貴人出來說一聲:雲玥打攪了我,雲玥立刻離開。不然,今天你和你的這些雜碎就都留下吧!本侯手下這些人在戰場上沒禮數慣了,見到了仲父估計也不會知道禮數。還請仲父諒解!來人,進府。將清貴人請出來!”雲玥一聲厲喝,雲家武士齊齊抽出馬刀。森寒的刀尖兒比天氣還要冷,看得人心裏直發毛。


    “好膽!誰敢再踏前一步,給本相格殺勿論。”呂不韋也是針鋒相對。今天是為了爭女人,其實也是在爭自己的未來。如果今天慫了,今後呂家在鹹陽根本抬不起頭來做人。就算是硬撐也要撐過去!呂不韋咬了咬牙,決定跟雲玥硬抗一次。倒是要看看,雲玥有沒有膽子魚死網破,就算是自己真的被雲玥殺了,他的“兒子”也會給他報仇雪恨。


    可他根本不知道,就在剛剛。荊二在鹹陽宮中和雲玥簽訂了一係列合作協定,這些協定哪一條,都好像是絲線一樣將雲家與朝廷綁得死死的。可以說,今後朝廷與雲家將會展開最緊密的合作。這個時候讓荊二去殺雲玥破壞來之不易的局麵,做夢去吧!


    更讓呂不韋想不到的是,那位所謂的“兒子”其實一直也很想要他的人頭。因為他雖然不掌兵,但掌握整個大秦的財政命脈。對荊二的政策多有掣肘,荊二早就看他不瞬間,隻不過還沒有發作而已。至於“兒子”,那也是呂不韋一廂情願而已。


    雲玥當然沒有被他的恐嚇嚇倒,雲家的殺才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雲玥走在最前麵,踏上台階瞪著台階上的那些呂府家將。呂府家將們麵麵相覷,雲家鐵甲騎士後麵的騎兵已經舉起了弓。隻要雙方一接仗,立刻能夠射倒一片人。


    雲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呂不韋和手下的家將們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走上台階,再上一步,雲玥和呂不韋麵對麵。呂不韋被雲玥的眼睛盯得發毛,被一頭老虎盯住估計也就這樣了。


    “今天我要進去看我的女人,誰敢攔我就是我的敵人。有一位偉人說過,對待敵人就要向寒冬一樣殘酷無情。擋我者死!”雲玥一聲厲喝,呂府家將齊齊打了一個哆嗦。就連呂不韋都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再想抖起大秦相邦的威風,已經是徒勞。雲家殺才森寒的刀尖兒已經頂在了胸膛,這一下他毫不懷疑雲玥有殺他的決心和勇氣。


    “大王令旨!請仲父入宮議事……!大王令旨!請仲父入宮議事……!”這個時候忽然街角處傳來一聲大喊,接著便有一個內侍模樣的家夥騎著馬帶著兩名護衛衝過了街角。雲家殺才們一聽是大王的令旨,倒也沒有阻攔。


    “奉大王令旨,即刻宣召仲父入宮議事!”那內侍翻身下馬,給呂不韋見禮之後。大聲說道,仿佛是給這裏所有人聽的一樣。


    聶豹在呂不韋身後小聲道:“仲父,今天暫且放過雲玥一馬。大王……大王宣召仲父必然有要事。仲父還是去鹹陽宮,切莫耽誤了大事要緊。”聶豹是明白人,今天呂不韋的確做得過分了。也不知道怎麽了,越老越犯糊塗。至於為了一個女人,跟雲玥鬧翻?


    呂不韋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這一次是栽了。雲玥果然有殺他之心,更加令人心寒的是雲玥剛剛從鹹陽宮出來。難道是鹹陽宮裏的那位,想對自己下手。他可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想到這裏,呂不韋的心就好像墜了鉛塊一樣的往下沉。


    雲玥黑著臉不說話,事實上他也不想跟呂不韋鬧翻。這位以仲父自居的家夥,還是留給荊二收拾。這些年呂不韋掌權,黨羽遍布朝野。自己才不得罪那個人,落一下呂不韋的威風見好就收。現在是在鹹陽城裏,天知道鹹陽宮裏那位究竟打得什麽主意。還是撈了秦清趕緊出走,隻要離開鹹陽城就是天高任鳥飛。


    呂不韋想了一下,鼻子裏冷哼一聲道:“哼!今天是大王來找本仲父議事,就饒過你一次。我們走!”


    鹹陽城的人民群眾是極度喜歡看熱鬧的,見到呂府雷聲大雨點小不禁噓聲四起。有幾個帶頭的,被呂府家將一瞪立刻禁聲。然後悄悄的溜走,好幾位都將家搬到了城外。天知道呂府家將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他們打不過雲侯的人,可欺負一個普通民眾還是有膽色的。


    “不送!”雲玥冷著臉說了一句。


    雙方的兵將迅速脫離接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呂家吃了大虧。被人家殺了百多人,卻連個屁都不敢放。呂相這次的麵子算是丟光了,怕是今後好久都撈不迴來。


    人都走幹淨了,秦清家裏的仆役才敢出來。看到雲玥立刻痛哭失聲,雲玥緊走幾步來到後院。秦清已經被侍女攙扶到床榻上,脖子上的一抹鮮紅觸目驚心。


    雲玥一見到秦清的樣子,立刻就怒了。“敖滄海,去給我把呂不韋的人頭帶迴來。”


    “不要!”秦清一聲尖叫就從榻上竄了下來,可能是起來的太猛。眼前有些發黑,搖搖晃晃幾欲暈倒。雲玥趕忙上前攙扶,掐人中好半天秦清才緩過來。


    “雲郎,你不要這麽做。呂不韋不是旁人,乃是大秦的相邦。若是被你殺了,朝廷定然不會不管不問。大王視你如眼中釘,這樣好的機會他不會不權衡。你有錯在先,殺你的國法是大義。全天下的百姓都會支持他,你是平涼的主心骨。如果你沒有了,那平涼還有誰能夠帶著人跟朝廷對抗?一念興邦,一念亡國。”秦清的手死死攥著雲玥的胳膊,生怕他去找呂不韋的麻煩。


    “這口氣怎麽咽得下!”雲玥抱著秦清見到秦清脖子上的傷痕,恨恨的到。不得不承認秦清說得有道理,自己如果死了。那還有誰能夠帶領平涼,跟朝廷繼續鬥下去。就平涼那些殺才,說內訌都有可能。


    “咽不下也得咽,現今鹹陽是龍潭虎穴。本想著晚上出城與你相會,咱們再也不分開。怎料想那呂不韋居然青天白日的就闖進來欲行不軌。奴家都想著以身殉情,沒想到雲郎你能來。秦清就算是死了,也記得這份情。”秦清一邊說一邊哭,已經成淚人。她的身子本就有病,被這麽一折騰身子越發的不好了。


    “好,咱們這就走。離開鹹陽,迴平涼去。反正鹹陽也沒什麽事情要做。”雲玥抱起秦清就往外走,圍觀的人紛紛側目。到了大門口,更是引起了一陣騷動。許多人雖然見過秦清,但從未聽說過她跟哪個男人有一腿。現在看到雲玥居然抱著秦清出來,立刻有人腦補了剛才呂不韋和雲玥的對峙。


    不到一個時辰,雲侯與呂相邦爭風吃醋。幾乎兵戎相見的段子就傳遍了鹹陽城,到了晚上就穿出了更加香豔的段子。這些戰國段子手自媒體,發揮無窮無盡的想象力。將故事編排得入情入理,代入感極強,讓老龍等後世碼字匠人汗顏得無地自容。


    雲玥將秦清抱上了馬車,少司命立刻接過來將秦清放在雲玥的榻上。雲玥一聲吩咐,數千鐵甲騎兵便簇擁著馬車出城。


    好在一路出城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不然已經弓上弦刀出鞘的雲家騎兵肯定會大開殺戒。敖滄海甚至已經計劃好怎樣奪取城門,讓侯爺安然脫身。至於,會死多少人這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呂不韋離開了秦清府邸,正要前往鹹陽宮。卻見到茅焦正站在路邊,對著自己招手。


    “茅焦先生您怎麽出來了?”呂不韋見到茅焦招手,立刻著人將茅焦攙扶上了馬車。


    “相邦大人不必去鹹陽宮,那小內侍是老朽找來的。現在,相邦大人立刻打馬迴相府即可。”茅焦見到呂不韋安然無恙,一顆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今天他聽說呂不韋去找秦清用強,他就知道事情不妙。準備趕去勸阻,可到了街角已經聽說了雲侯也帶兵去了的消息。情急之下,讓自己的童兒換上像內侍的衣著去假傳了大王旨意。反正內侍的衣服都是黑的,倉促之間呂不韋和雲玥竟然都沒有察覺。讓這老家夥鑽了一個空子。


    “先生!你……!”呂不韋臉色猛然一變。


    “相邦大人,若是剛剛老夫不阻止,你說吃虧的會是誰?”茅焦好整以暇的說道。


    “呃……!”呂不韋一陣無語,雲玥的手下都是戰場上百戰餘生。那真都是從死人堆裏麵爬出來的,可自己手下這些人雖然在各國都算得上劍術好手。可麵對這些戰陣上下來的家夥,都不值得一提。畢竟,人家是正規的軍隊,標準的殺戮機器。雲家鐵騎的兇名不但在大秦,就算是在整個華夏乃至東胡匈奴,都有著赫赫聲威。


    “明知不勝而戰,是為不智也!老夫老了,能為相邦做的事情不多了。相邦大人現在也是知天命的年紀,難道還看不開麵子的事情?有多少英雄豪傑,可都栽在這上麵。如今,老夫想的就是如何能夠保相邦大人善終。”茅焦歎了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


    “先生這是何意?”呂不韋聽了茅焦的話也是吃了一驚道。


    “大王青春茂盛年紀漸長,已經不是前些年的小孩子了。如今的情勢,大王已經露出一代人王地主之像。若是假以時日,必然是一代氣吞山河之主。敢問相邦大人,史上這樣的主上會無視相邦大人這樣的權臣存在麽?看看曆史上出名的那些名臣,到了最後都混個什麽下場?”茅焦那老邁的聲音,好像清晨的鍾聲震得呂不韋的耳朵“嗡”“嗡”直響。


    呂不韋一驚,因為他想到了商鞅。與其說商鞅是功高震主,其實是因為他權柄過大,阻礙了新王的順利掌權。帝王是不會允許,這個帝國之內存在第二個聲音的。而自己,恰恰就是那第二個聲音。


    掌管大秦朝政多年,呂不韋的門客黨羽幾步遍布大秦朝廷的方方麵麵。哪的部門不是得了相邦府的令牌,就好像接到了大王的令旨一樣。開始呂不韋還有些自豪,可今天茅焦的一句話算是徹底點醒了他。當年的新王為了掌權,會車裂商鞅。


    那麽如今的新王為了掌權,是不會也會……!


    在權利麵前,根本沒有親情人性可講。別說自己這個父親不明不白,就算是真的老爹那又如何?從春秋到戰國,殺父弑君的人還少了?這個“兒子”越來越展現出心狠手辣的一麵。


    趙姬為什麽躲去了雍都,孝後為什麽躲去了巴蜀。都是因為荊二這些年,在軍方的支持下越來越展現出鐵腕統治的苗頭。難道,自己真的會成為第二個商鞅?


    “先生,不韋應該怎麽做?”呂不韋想了很久,馬車即將到府門的時候。呂不韋忽然拉住茅焦的手,急切的問道。


    “萬事都是一個權字引起,相邦大人年近耳順。有些東西還是逐漸放手吧,呂家的下一代沒有出色的人才。相邦大人還是慢慢交出手中權利,然後迴封地做一富家翁。若是天不滅呂氏,自然會降臨一個出挑的孩子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ps:第二更奉上,四千字的大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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