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時候雪螢臉上沒什麽表情,觀火重新係上臉。顏垢多少鬆了口氣,跑出來和雪螢搭話,“師姐的劍法好生厲害。”


    雪螢不太想多談,障月雖然是個好苗子,可惜不用在正道。


    她不得勁,拉上顏垢,“迴去以後咱們再打一架。”


    還想獻殷勤的顏垢萎了。


    迴去沒多久白術來了,說是幫雪螢調養身子,雪螢本想拒絕,在白術的笑容下乖乖低頭,她沒話找話,“明日道友還要去擂台嗎?”


    白術拿著剛買的糖葫蘆分雪螢一支,“海選賽人手不足,不得不借用我們這些妖手。到晉級賽就會好上不少。”


    雪螢想了想,“我也來幫道友吧。”


    多少也算放鬆。


    白術樂的往雪螢嘴裏塞甜糕,笑容溫婉,“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即便辟穀了,飽腹還是很有幸福感的。


    次日出門時,白術拖著一個大吵大鬧的蘇玉,“都說了不去。”


    他一見雪螢,立馬變了姿態,腰板挺直站那,裝模作樣咳嗽幾聲,“既然你求我……”


    白術麵帶微笑擰上蘇玉耳朵,蘇玉痛得大叫,“師姐,抓兔子不抓耳朵。”


    他得了解脫不敢再放肆,乖乖跟在白術身後,沒走幾步就和雪螢搭話。


    “你,來幹什麽?”


    雪螢有問有答,“過來給白術道友幫忙。”


    蘇玉清咳一聲,拿捏起前輩的姿態,“擂台賽規矩很多的,待會你到了,老實待在我身邊,不準亂跑知道嗎?”


    白術幽幽道,“蘇玉。”


    蘇玉一激靈,“在。”


    被白術收拾了一頓,蘇玉不敢再造次,三人到了上迴的場地,一迴生二迴熟,白術能夠熟練使喚蘇玉這隻兔子,而雪螢被打發去引導參賽選手。


    這活十分輕鬆,蘇玉在後頭抱怨,“憑什麽?”


    白術理著今天的資料,丟了個胡蘿卜給他,“你還想被搭訕?”


    隻要蘇玉一出門,基本都是美女,加微信嗎?


    煩都煩死了,誰要和他做姐妹。


    蘇玉咬著胡蘿卜沒接話,屋裏頭隻有重物移動的聲音,過了會白術說。


    “不許趴趴走。”


    都化人了,怎麽還到處亂爬。


    雪螢在外頭引導了不少參賽者,眼看選手準備登台,雪螢撤了打算往迴走。被人攔住。


    “這位妹妹,武評會往哪走?”


    那是個極其美豔的女子,五官明媚動人,烈焰紅唇,眸裏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最重要的是,雪螢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胸,有點小羨慕。


    好大。


    她很快迴過神來,客客氣氣的,“和我來。”


    對方含笑點頭,長腿一邁,走到雪螢身邊,並排同行。


    “我觀妹妹是個武者,妹妹也來參加武評會嗎?”


    雪螢不喜歡和人走這麽近,對方身上傳來的幽香讓她不太舒服,她揉了揉鼻子,“我海選賽過了,過來幫忙。”


    她嬌笑一聲,挽住雪螢的胳膊,“這麽說,我和妹妹就是對手了,到時台上相遇妹妹可要手下留情。”


    這是一句客套話,不想雪螢嚴肅糾正她的話,“對你留情,就是侮辱對手。”


    這一聲如雷貫耳,多少年了,第一次有人不嫌棄她的容貌,願意真心對待她。


    天知道她有多討厭自己這張臉,這該死的美色,得來的隻有圍在身邊的舔狗。


    她受夠了這種墮落生活。


    “妹妹我喜歡你!”


    雪螢,“哈?”


    她自知誤會,急忙改口,“我對妹妹極為欣賞,恨不能結拜為姐妹。”


    雪螢彰顯出劍修特有的傲慢,“先與我手中這把劍較量過再說。”


    她感動的快要哭了,終於有一天,她被人以武者的身份對待,她拉著雪螢的手說,“若是我贏過你,你得喚我一聲姐姐。”


    雪螢點頭,別說姐,娘她都能喊。


    得到滿意的迴複,她這才扭著水蛇腰進去報名。


    “叫什麽?”


    “女侯。”


    “說了多少次,你們這些人不要拿稱號當本名。”


    “可我本名就是女侯。”


    她自出生起無父無母,隻知在泛濫的血海廝殺生存,是沈燼找到她,將她帶出血海,給她衣物,贈於名字。


    哪怕這個名字隻是一個稱號,女侯也喜歡。


    迴到落腳處時,女侯懷中赤焰之羽燃起,沈燼打量女侯身後背景,問了一句,“這是何處?”


    “景城外一處破廟。”女侯說著手裏的燒餅掉落在地,痛得她無法唿吸。


    她才吃了一口。


    她趕慢撿起,拍拍上頭的灰塵,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沈燼瞧著女侯那副窮樣,隻覺不可思議,“何故落到這般地步?”


    他記得女侯不窮,每次換季都是大包小包迴家,每天變著法換色號。


    女侯沒答,她家底全拿去買沈燼的肉身了,至今還欠冥公三千五百魔晶。


    冥公那個小氣鬼,借錢還算利息,她早晚要讓尊主關了他的白條。


    女人的哀怨是很可怕的,沈燼明智不談,公事公辦,“情況如何?”


    一提這個女侯立刻來了精神,“啟稟尊主,我已與玉衡之徒見麵,約定武評會上一較高低。”


    前半句還算正常,後半句就很不正常了。沈燼不可思議問她,“武評會?”


    晾了半天的冥公終於有話了,“有些女人,雙腳離了魔界,腦子就關閉了。”


    沈燼訓話,“身為魔界第一暗殺者跑去參加武評會,刺客和劍客正麵杠,誰給你的勇氣。”


    女侯,“讓我跑去勾引一個女人,你神經病啊!”


    女人勾引男人就算了,沒聽說過女人勾引女人的。當她的誘惑之術是魔晶嗎,誰見了都愛。


    沈燼完全不聽,“我派你出馬的意思還不懂嗎?男人不行就換女人,我不信她還能無動於衷。”


    完事還順手地圖炮,“女人都不是好東西。”


    女侯,“……”


    狗男人還錢!


    話雖如此,女侯還是琢磨起前幾日的曠世大戰。她來得晚,沒能親眼所見,隻是聽聞玉衡之徒三言兩語就解決了那個天音閣聖女。她從未聽說過言靈之術,沒想到玉衡之徒能憑它打敗天音閣聖女。


    不愧是玉衡之徒,竟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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