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席和他幹了一杯,瞿碩是條鐵錚錚的漢子,卻又和普通魯莽的軍人不同,他極其聰明,隻是和自己一樣,不懂韜光養晦,不懂收斂,自己是江湖人,自傲武功高人一等,瞿碩不同,他是一名將軍,已成騎虎難下,要麽退迴朝堂做一個閑職將軍,等待退位讓賢迴去養老,要麽,大概就是叛軍亂臣抄家滅族了。


    “你打算怎麽辦呢?”井席問道。


    他的問題正是此次瞿碩出來散心的原因。


    又是喝了一大盞酒,瞿碩說,“遇到你之前我在一處弄堂裏看到一個年輕人攙扶著老婦人下了橋,讓她小心別摔著,老婦人很開心。”


    “我在想就算我不要我的命,瞿家龐大的一族不能因為我的固執強行賭上,我賭不起。”


    皇權啊。


    自古讓多少人連原則都隻能無奈的放棄,為了活著。


    瞿碩已年近四十,在軍中的歲數來看此正值壯年美好時,強行被退位從他外貌上的滄桑可見,對他的打擊也非同一般。


    ……


    除了是很好的聆聽者,井席不會安慰人,從來沒在朝堂一天過的他,說不上一句話。


    “不聊那些不開心的事,今天我們兄弟一聚,來,幹了。”瞿碩說。


    幹了一盞後,“下次相聚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悲從中來,瞿碩竟連眼眶都紅了,井席握拳拍他的胸口,兄弟間有時不需要說太多話,瞿碩反手握住他的手臂說道,“放心吧,我能熬過去。”年輕時多少大坎都跨過去,區區的養老算什麽,不就說明他老來有福?多少人最後都是死,他想博,如果他選了朝堂,皇上是否能留瞿家全族的命。


    相聚到子時茶樓打烊,井席和瞿碩才出來,付賬時摸到懷中的傷藥井席暗暗叫遭,他把青青忘了,她身上還受著傷等他的傷藥來。


    “瞿兄,我在黎城找了客棧住,今天很晚了,你要不要跟我住客棧?”井席問,既然瞿碩出來是為散心,很可能是來幾天了,果然,瞿碩說,“我在黎城有住處。”


    井席點頭,很多話無需再講,“那就此別過。”拱手。瞿碩還禮,“別過。”


    迴了客棧,他看到周圍的燈都暗了,唯獨自己租住的那間還亮著,更是埋怨自己忘記了青青。


    推門進去後關上,他看到青青坐著凳子趴在桌子上,那姿勢分明是他出去時的,難道說她都沒移開過,就一直坐著等他迴來?


    傻的。


    不忍心再吵醒青青,他小心翼翼將青青抱起,她說傷在腰上他便特別避過她的傷口,不去觸碰,青青還是醒了,在他把她放在床/上時,“你迴來了?”


    “恩。”


    他以為她還會說點什麽,結果她換了個姿勢,沉沉的睡去了。


    忍不住咧著嘴笑,他的女孩總能讓他措手不及,想起她還在受傷,可又不忍叫醒她,看她睡得香甜,最後作罷。


    第二天寒風依然在刮,刮風時太陽還出來了,算是一個好天,井席要給青青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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