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隻是普通的對練嗎?真的不是生死較量嗎?


    校場邊上近千人凝神屏息看著較場上廝殺在一起的五個身影,一身銀袍的是玉淩雲,手持慣用的丈二紅纓槍,圍攻他的則是段勇、吳贛直、楊啟能,胡黃振四人,段勇、楊啟能持長柄大刀,吳贛直,胡黃振持長矛。他們手中的兵刃皆用長布條纏繞過,將鋒利的刀身、槍身纏繞起來,免得交手的時候傷了對手。


    聽說聲名赫赫的玉淩雲要與人交手,特意趕過來看熱鬧的,原西郊大營的將士原本對此原本還存了幾分輕蔑,而現在卻隻剩下敬佩和恍然大悟——難怪要將鋒刃給裹起來,照他們這般架勢,若不將鋒刃給裹起來,別說是傷了人,就算是傷了性命也實屬平常。


    “看來鼎鼎大名的玉少將軍也不怎麽樣嘛!”有人一邊看一邊說的風涼話:“你們看看,都多大的一會兒了,他還是被人壓著打,完全沒有占到上風!”


    “說什麽屁話呢!”立刻有人反駁,瞪著那說風涼話的人,道:“你沒看見和提督大人交手的是什麽人嗎?段大人他們可都是有名的猛將,他們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的,隨便哪個出來,就能輕易的將你這種軟腳蝦捏把死。提督大人能與他們四人同時交手,還處於不敗之地,換成你這種,不知道死多少迴了!”


    “哼~”被罵成軟腳蝦的原是勳貴子弟,自從玉淩雲就任之後,他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混日子,心頭怨氣頗重,這才說了那番風涼話。


    “哼什麽?有本事上去試試?”反駁之人依舊瞪著他。


    “老子……”


    “好了,你們都閉嘴,安靜些!”旁邊有人不耐煩的喝斥一聲,卻是被他們的話打擾到了的人。


    兩人相互瞪了一眼,倒也沒有繼續鬥嘴,而是將注意力重新轉到了校場中的五人,五人猶自殺得難分難解,忽然玉淩雲一個不小心,被胡黃振一矛戳在了左肩上,眾人失聲驚叫,叫聲未落,玉淩雲便抓住胡黃振不小心露出的一個破綻,一槍戳在了他的心口,綁在槍身的長布蘸過白/粉灰,這一下,便在胡黃振心頭留下一個刺眼的白色印記。


    就算沒有真的刺進胸口,玉淩雲這一下子也讓胡黃振難受了一下,看著胸口的印記,他苦笑一聲,驅馬退下——依照他們平素交手的規矩,他中了這麽“致命”的一槍,已然是個“死人”了,自然要退出。


    少了一個胡黃振,玉淩雲壓力倍減,又賣出一個破綻,將楊啟能一槍刺下馬,不等剩下的兩人改變戰術,一鼓作氣的將略遜一籌的吳贛直手上的長矛一槍挑飛,失去了兵刃的他自然成了砧上的魚肉,被他一個迴馬槍打下馬,最後就剩下段勇了。


    與段勇交手和同時與四人交手完全不一樣,沒有了方才的處處驚險,招招算計,卻又多了些猛勁,較場上的人甚至都能清晰地聽到那長槍劃破空氣的聲響,至於槍刀相交的金戈之聲更是不絕於耳。或許是段勇是四人中最強的,也或許是玉淩雲不想那麽快就把他也給解決了,令人的交手雖然十分激烈,卻沒有幹淨利落的在十幾招內將段勇打下馬或者幹脆將他變成“死人”,兩人你來我往打得十分熱鬧,而一旁看得人也心馳神往,叫好聲連綿不絕。


    終於,在兩人交手五十多個迴合之後,玉淩雲抓住一個破綻,長槍一送,槍尖頂到了段勇的下巴上,隻要輕輕往前一鬆,便能結束這一次交手。


    “末將認輸!”段勇雙手高舉,做出了一副不抵抗的樣子,較場上叫聲掌聲雷動,都為玉淩雲這漂亮的一戰而喝彩。


    玉淩雲收槍,先向他麵對的人揮手示意,而後又驅馬轉身,向原本在他身後的人揮手示意,就在他剛轉過身的那一霎那,段勇毫不留情的一刀向他劈下——


    “卑鄙~”


    “無恥~”


    看眾目眥欲裂,都忍不住的嗬斥出聲,更有人情不自禁的往前衝,上前去救被段勇暗算的玉淩雲,但不等他們的再做下一步反應,看似放鬆的玉淩雲很自然的一個迴槍,生生將段勇打下馬來,撲騰一聲跌落在黃土之上,栽了個大馬趴。


    “好~”玉淩雲這讓一下讓原本憤怒的人齊聲叫好,而與之格格不入的卻是不少人嘻嘻哈哈的聲音。


    “活該~真以為少將軍會不提放你來這一招嗎?”


    “哈哈,還沒有吃夠苦頭嗎?”


    這些不和諧的聲音讓那些不明就裏的人更迷惑了,當下就有人拉住身邊幸災樂禍笑話段勇的人,問道:“兄弟,你怎麽說這話?莫非段大人這不是第一次玩偷襲了?”


    “當然不是!”那人哈哈地笑著,道:“玩這一招的也不止他一個,但沒哪個能偷襲成功,都被少將軍輕鬆的解決了。少將軍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隻要敵人沒死透,就可能垂死掙紮。給你致命一擊,一定不能對任何海遊口氣的敵人掉與輕心,要不然你會比他死的還快。”


    “大人,你就不能省點力氣,打輕一些嗎?”利落的起身,拍打了身上的黃土之後,段勇反倒抱怨起來了。


    “不能!”玉淩雲幹脆的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你還不是無害的兔子,若不能一擊製勝的話,鹿死誰手可就說不好了。”


    “可多少也得給我留一點點麵子吧,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你打得吃了一嘴的灰,以後叫我怎麽讓他們信服啊!”段勇不是很認真的抱怨一聲,聲音不小,靠得近的人都能聽到。


    “這個簡單,打到他們服就是了!”玉淩雲淡淡的,而後環視一圈,揚聲道:“我聽說不少人對本將上任之後,製定的規矩和訓練章程有意見,也都覺得本將太嚴苛了些。”


    較場上一片靜默,不少人心頭都湧起“乘勢立威”四個字。


    “羅參議剛剛向本將提了一些建議,本將一條都不予采納,不僅如此,本將還給出了更嚴格的要求,自認吃不了苦,也做不到的可以早點找門路離開,不能離開的就做好脫幾層皮的準備。”玉淩雲的聲音並沒有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但聽到的人立刻傳到後麵人的耳中,他的話音落下,所有人也都知道他說了些什麽了。


    “我也知道,也有人並非吃不了苦,而是不屑去做那種簡單之極的訓練,不願意在那種訓練上花費時間功夫……”玉淩雲微微頓了頓,道:“至於這一類人,本將給你們一個不參與訓練的機會。”


    這話一傳開,不少人蠢蠢欲動,而那些從延州跟著玉淩雲迴來,而後又被混編進了西郊大營的將士則眼露同情——少將軍又挖坑了!


    “虎狼衛出列!”玉淩雲大喝一聲,立刻有一百個軍士出列站到了前麵,玉淩雲指著他們,道:“認清楚讓他們的臉,若你們中有人能夠挑戰並贏了他們的話,那麽就可以免訓。”


    眾人嘩然,看這百人的眼神也熱烈起來,他們中並非每一個都是像段勇那樣一看就勇猛難敵的,有十幾個甚至還有些瘦弱,打敗他們應該不是難事。


    “但挑戰卻不能贏的話,三十天內不能再次挑戰,同時所有的訓練加倍。”玉淩雲看到了很多人眼中的躍躍欲試,對此,他很滿意,他要的就是一群會嗷嗷叫的將士。


    “還有,挑戰他們的人,無論輸贏,三個月內我都不會放他離開西郊大營,所以想別想著挑戰一次試試,贏了就留下,輸了就找門路離開。”玉淩雲斷了某些人碰碰運氣的念頭。


    “好了,本將要說的已經說完了,都散了!”


    **真心不知道該取什麽章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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