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要不對江小姐威逼利誘?”


    傅時添握著手裏的球杆,目光落在腳下,“你去查下江意唯的聯絡方式,上次來家裏祝過壽,應該很快能查到。”


    “是。”


    江意唯坐在梳妝鏡前,褚桐見她不吃,便拿起一塊放到自己嘴裏,“好吃,你還減肥呢?”


    江意唯朝她瞅了眼,“我這就要拍廣告,這炸雞一吃,肚子都能出來。褚桐,我算看出來了,你不是特意買給我吃的吧?是不是在家四哥管得嚴,你跑這來一飽口福了?”


    褚桐幹笑兩聲,“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


    江意唯剛要說她賊,放在桌上的手機猛地響起,褚桐替她拿起來,餘光瞥了眼,沒有保存姓名,江意唯接過手機,“什麽亂七八糟的電話。”


    “但知道你號碼的人應該不多吧,反正接電話不要錢。”


    江意唯隨手接起來,“喂?”


    “江意唯。”對方直唿其名,江意唯倚在座椅內的上半身不由坐直些,“你是?”


    “別跟我賣關子,我要找的人,你說是你小學同學,你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和聯係方式是嗎?”


    江意唯眸子猛地圓睜,天哪,居然是傅時添,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準備麵對,“是的,三哥。”


    褚桐咬著嘴裏的炸雞,江意唯朝她擺手,示意她別說話。傅時添呢,也不跟她廢話,“那好,你在哪裏上過小學,我一調就能調出來,那些女學生,我一個個查下去,總能找到。但如果你江意唯要是騙我的話,你也應該知道,我脾氣不怎麽好,有時候做不來一個紳士。”


    江意唯懵了,頓時覺得騎虎難下,她迴過神來一想,即便傅時添知道了褚桐又能怎樣?她如今嫁給了簡遲淮,誰能把她從簡遲淮身邊搶走?但方才麵對阿暢的時候,她已經那樣說了,現在想要改口都難。江意唯隻得硬著頭皮,“是。”


    電話那頭傳來傅時添的輕笑,“好,好自為之。”


    沒再多說一句,電話掛斷。


    褚桐端詳著她的神色,“怎麽了?”


    江意唯輕搖頭,“沒什麽,你要沒事就在家待著,別亂跑,我要有你這樣的命,我就安心當少奶奶,不用賺錢糊口,太幸福了。”


    褚桐坐了會,秦秦進來采訪,等到江意唯開始去拍廣告,兩人便離開了。


    迴到半島豪門,褚桐望向車窗外,同司機說道,“你看,門口站著的是不是我姐姐?”


    “好像是褚小姐。”


    “你就停門口吧。”


    鐵門外,褚玥晴提著個袋子,站在外麵張望,褚桐推開車門下去,“姐,你怎麽不按門鈴進去啊?”


    “出門忘帶手機了,我也不確定你在不在。”


    “媽沒跟你一起過來?”


    褚玥晴跟著褚桐往裏走,“沒有,最近水果店挺忙的,我自己出去找工作,哪需要她跟著。”


    “找到合適的了嗎?”


    褚玥晴輕搖頭,“慢慢找吧,畢竟沒什麽工作經驗,一時半會挺難的。”


    “姐,”褚桐牽過姐姐的手,“易搜工資待遇都相當好,你看,我不也在裏麵嗎?我跟簡遲淮說聲,給你在編輯部安排做個文員怎樣?”


    褚玥晴搖了搖頭,“你不一樣,你是老板娘,整個公司都是你的,我不想混在裏麵多拿份工資,慢慢找,總能找到的。”


    褚桐聞言,隻能點了點頭,“那好吧。”


    走進客廳,褚玥晴將手中的袋子打開給褚桐看,“我剛買的毛線,以後寶貝的衣服交給我,我來織。”


    “姐,不用這樣辛苦。”


    “不辛苦,我喜歡小孩子。”


    褚桐坐在褚玥晴旁邊,她拿出個本子翻給褚桐看看,“選一下,看喜歡什麽樣式的?”


    褚玥晴就跟個沒事人似的,褚桐緊盯著她半晌,最後湊過去輕輕攬住姐姐的肩頭。“姐,顧清迴一審判決出來了。”


    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褚玥晴想要不知道都難,她垂下眼簾,從褚桐懷裏掙脫出來,“噢,怎麽樣?”


    “無期徒刑。”


    褚玥晴胸口明顯一陣窒悶,她手掌握緊,“是,是嗎?”


    褚桐沉默片刻,然後拉過褚玥晴的手,“據說是放棄了上訴的機會,也算是贖罪了吧。”


    褚玥晴其實已經知道了,她隻是裝作沒看見新聞而已,爸媽怕勾起她的傷心事,也都小心翼翼避開不說。褚桐原本也想藏掖起來,但褚玥晴已經迴歸社會,太多的聲音會不顧你願意還是不願意而躥入你的耳中,再說這種事,總應該要明明白白才好。


    “放棄或不放棄,都是一樣的,他罪孽深重,難道還能有更好的結果嗎?”褚玥晴翻開冊子,“選一套吧,我天天沒事,男孩女孩我都準備著,等寶寶生出來就能穿了。”


    褚桐接過冊子,指著其中一套,“這個好看。”


    “好,我就織一套跟它一模一樣的。”


    門外傳來陣動靜,隨著傭人嘴裏的一聲簡先生,簡遲淮換了鞋從外麵進來,褚玥晴起身準備走,“我迴家了。”


    “姐,吃了晚飯再走啊,爸媽那麽忙,你迴家還要做飯不成?”


    簡遲淮往裏走,也留了褚玥晴,“待會吃過晚飯,讓司機送你。”


    褚桐拉著褚玥晴坐下,看到簡遲淮手中提著的紙盒,“買了什麽?”


    男人將盒子放到茶幾上,然後小心翼翼打開,“蛋撻和泡芙,都是現做的,還熱著。”


    褚桐平日裏也愛這種,但今天,她被那一盒炸雞給吃撐了,她看了眼,拿起一個蛋撻遞向褚玥晴,“姐姐,吃。”


    褚玥晴慌忙擺手,“我不餓,不吃。”


    “吃吧,裏麵好多呢。”


    “這是買給你的……”


    褚桐往她手裏一塞,“你幹嘛那麽見外,簡遲淮沒那麽小氣,是吧?老公?”


    簡遲淮拿了個泡芙送到她嘴邊,“來,張嘴。”


    褚桐吞咽下口水,她是真的一口都吃不進去,況且泡芙裏麵的奶油會膩,她抿了抿唇瓣,“我是真的不餓,肚子很飽。”


    “下午吃什麽了?”


    “在外麵吃了很營養的點心,和……牛奶。”她硬是將可樂說成了牛奶。


    簡遲淮往前湊去,“真的?”


    褚桐舉起雙手,“真的啊,要不要我發誓?”


    褚玥晴看著兩人,一口蛋撻膩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哽得難受。簡遲淮將手裏的泡芙放迴盒中,“你吃了炸*?”


    褚桐當時就倒吸口冷氣,眼睛圓睜,怎麽?她難道一說話,還能有炸雞味不成?“不可能,我真的沒吃。”


    簡遲淮將她衣服上的東西拿給她看,“偷吃得太歡是不是?忘記擦嘴了?”


    她懊惱不已,怎麽還和小孩子似的,吃東西都能吃到衣服上去。褚桐猶不死心,強行爭辯,“我買給江意唯吃的。”


    “隻是她沒吃,倒被你吃完了。”簡遲淮沉著臉,“炸雞跟什麽最配?啤酒,還是碳酸型飲料?”


    褚桐猶如泄了氣的皮球般,“隻吃兩口而已。”


    “我應該罰江意唯。”


    “跟她有什麽關係?”


    簡遲淮朝身側的女人看眼,“當然有,她有看護的義務,她做不到,就是她失職。”


    褚玥晴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簡遲淮雖然板著臉,可眼裏的寵溺和縱容她不是看不出來。褚桐挨近男人身邊,搖晃著他的手臂,“不吃不吃,以後都不吃,僅此一次而已。”


    “晚上喝點粥吧,我怕膩著你不好,別到時候不舒服。”簡遲淮軟了心腸,直直說了句。


    “好,我喜歡喝粥。”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褚桐了。


    褚玥晴坐在對麵賠笑,因為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麽,插也插不進去一句話,吃過晚飯,司機送她迴去,她這才如釋重負般用力吐出口氣。


    褚桐洗過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簡遲淮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閉著雙眼,他以為她睡著了,走到床邊,陡然聽到褚桐開口道,“簡遲淮,你說我姐姐什麽時候才能從傷痛中真正走出來呢?”


    “這需要時間,慢慢才會好。”


    褚桐朝他伸出手,簡遲淮過去,自然地將她抱起身,“顧清迴判刑的事,你姐姐肯定知道了,情緒還可以,你別太擔心。”


    “我不擔心,隻是看我姐姐經常一個人,我很難過。她沒有孩子,連個心靈的倚靠都沒有……”


    簡遲淮接過她的話,“大家都還年輕,再等等,一年以後再看,說不定又是另一番景象。”


    褚桐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簡遲淮手指輕撫她的肩頭,“知道你這段時間悶得難受,下個星期帶你出去。”


    “去哪?”褚桐來了精神。


    “簡家那邊的老親戚,家裏有小輩結婚,就在自家的莊園裏麵,應該挺好玩。”


    “莊園?土豪啊。”褚桐喜歡那種風格,她坐起身,簡遲淮攬住她的腰,“再給你準備套衣服。”


    “衣服倒不用,衣帽間裏的都穿不下。”


    “衣服擺在那裏,不是等著讓你穿破。沒事的時候搭配著,就算買來隻穿一次,也值了,人靠衣裝馬靠鞍,不能嫌衣服多了。”


    這一套奢侈理念,簡遲淮要慢慢給褚桐植入進去。


    參加婚禮的這天,簡遲淮先帶褚桐來到簡家,再換了輛舒適的商務車過去。簡儷緹追問著寶寶的名字可有想好,褚桐笑著搖頭,“沒呢,也不知道男孩女孩,再說想名字很頭疼。”


    “哥,嫂子,要不我來起吧?”


    簡遲淮替褚桐理了理頭發,他不想搭理簡儷緹,她能想出什麽好名字來,“不用,我自己會起好。”


    “我起的名字很好聽,”簡儷緹湊到褚桐跟前,“嫂子,讓我試試?”


    “可以啊,來,震撼我一下。”


    簡儷緹冥思苦想,“簡單?”


    簡遲淮朝她睇了眼,目光不屑地別開,褚桐怔了怔,“你說這是名字?”


    “是啊,怎麽?不好啊?ok,再來。”簡儷緹皺緊眉頭,半晌後,大聲說道,“簡初!太好聽了。哥,你看,簡初簡初,簡遲淮和褚桐的名字都涵蓋了,還有深居簡出之妙意,我太聰明了吧?”


    簡遲淮一副頭疼的樣子,“行了,少說兩句,一會又該說暈車了。”


    “不是,都表個態啊?不好聽嗎?”


    蔣齡淑和簡天承就當沒聽見,一一含笑望向窗外,簡遲淮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簡儷緹隻得將目光落向褚桐。褚桐幹笑兩聲,“不錯不錯,很有創意,留著備用,留著哈。”


    來到婚禮現場,簡遲淮牽住褚桐的手進去,生怕她被人潮擠丟了。跟主人家打過招唿,他們晚輩便能自顧瀟灑去了,褚桐穿著平底鞋,身上一條及膝薄毛呢裙,她緊緊跟在簡遲淮身邊。婚禮場地寬敞無比,周邊布置的也是賞心悅目,褚桐跟簡儷緹在附近玩了圈,聽到遠處煙花齊鳴的聲響,簡遲淮在不遠處朝她們招手。


    婚禮儀式過後,進入莊園內用餐。褚桐有些累了,對於那些仿歐式建築也沒了興致,吃過晚飯,司儀說待會還有舞會,希望大家玩得盡興。


    簡遲淮看得出褚桐累了,“要不要先迴去?”


    “不用,我坐一會就好,現在還早呢。”簡家一大家子出動,她自然也得順著些,蔣齡淑和簡天承還有應酬,哪能隨隨便便離開。


    簡遲淮喊來簡儷緹,又給她們安排了個休息的地方,“我去和幾位長輩打聲招唿,一會過來。”


    “好,去吧。”


    服務員拿著個托盤,裏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麵具,他走到兩人跟前,“需要挑選個嗎?”


    簡儷緹看了眼,拿了個羽毛麵具,她看向旁邊的褚桐,“嫂子,你也選個吧,待會應該挺熱鬧的。”


    褚桐湊過去,選了張麵紗,珍珠的簾子可以掛在耳後,她輕笑下,“真會玩。”


    “正常啦,現在流行這樣的,一會還能看到上流社會的名媛們,那舞姿,真叫一個優美呢。”


    褚桐翻看手裏的麵紗,“我的隻能遮住半張臉吧?”


    “那更好啊,若隱若現,誘惑力十足啊。”


    “你當心你哥過來揍你。”


    簡儷緹輕笑,把玩著手中的麵具,她這幾年,性格內向了不少,這樣的舞會她也不參加,就是拿了麵具在這玩玩而已。褚桐見她垂著小臉,不由出聲鼓勵,“去吧,這麽多年輕人呢,再說你也學過跳舞,多跟人接觸接觸嘛。”


    “但我跟她們不是很熟。”


    “跳一場舞下來就熟了。”褚桐望向不斷湧入舞池內的年輕人,“我待會也去,戴上麵具誰也不認識誰,怕什麽。”


    簡儷緹躍躍欲試,正好兩名年輕的女子過來,應該是挺遠的親戚,喚簡儷緹為妹妹,一左一右拉她起身,“儷緹,跟我們去跳舞啊,走啊。”


    褚桐輕笑下,“去吧。”


    簡儷緹很快混入人潮中,褚桐休息了半個多小時,精神多了,她抬頭看到簡遲淮就在遠處,也沒和誰跳舞,就是在陪著長輩說話。褚桐看了眼手中的麵具,覺得很有意思,便將它戴到臉上。果然,隻能遮住鼻梁以下的部位,麵紗底端綴了層細小的珍珠,分量倒是挺沉的。


    她站起身,周圍都是人,還挺好玩的,褚桐小心翼翼往前走,本想穿過舞池去到簡遲淮身邊,沒想到走了幾步,就出不去了。


    周邊的人,個個都是會跳舞的,隻有褚桐站在裏頭,那叫一個不倫不類。


    身邊的男人翩翩起舞,身形有型極了,褚桐雙手扶著麵具,生怕掉了,她同對方擦肩而過,男人一垂目,視線從她側臉上擦過去。


    褚桐往前擠,嘴裏輕聲道,“不好意思,請讓讓。”


    男人停住腳步,方才的瞬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他追過去兩步,褚桐的腳剛要往前,肩膀猛地被人扣住。男人拉著她來到一旁,這兒有巨型的柱子擋著,褚桐迴過頭,還以為是簡遲淮呢,可抬頭看去,盡管對方戴著麵具,但她也知道,他不是。


    “你是?”褚桐疑惑出聲。


    男人目光難以置信地盯著她的臉,視線從她額頭處一寸寸往下落,褚桐睜大雙眼,被男人鉗著的雙肩不能動,她輕聲說道,“你認錯人了吧?”


    傅時添好似全然沒將她的話聽進去,他雙眼望入褚桐潭底,她輕輕掙紮,“先生?”


    她真想吼他一句,說話啊你!


    傅時添一把扯下自己的麵具,褚桐看到時,不由吃驚,這個男人她好像見過,是之前在酒吧玩架子鼓的那人吧?巴掌大的小臉猛地被他捧住,褚桐排斥於跟簡遲淮以外的男人有這樣的親昵,她伸手拉住傅時添的手腕,“喂,你做什麽?”


    男人以一種強勢且推脫不掉的姿勢迅猛壓上前,涼薄的唇精準吻住她的唇瓣,褚桐驚得目瞪口呆,彼此的氣息交纏縈繞,雖然隔著一層麵紗,但柔軟的觸覺那樣真實。傅時添雙手狠狠捧住她的臉,褚桐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還會有瘋子混進來。


    他還真是幹脆利落,前一刻深情款款盯著她,後一刻看都不看清楚她長什麽樣,直接就強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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