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0136——婚姻中介所


    人與人交往都會有圈子,首爾市的的哥也不例外,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專門的對話平台方便的哥之間交流,比如哪兒哪兒人多有活幹,再或者哪兒哪兒有交通事故需要繞行。


    在出租車上的對講機裏都會有這方麵的信息。人是群居動物,雖然是公眾的對講平台,但要聊的時間長了,就算是爛泥扶不上牆的人,也多少能處幾個交心的朋友,餘有才也一樣。


    刑警隊在調查訪問的過程中,就找到了他曾經的摯友——方起航。


    這個方起航之前是一名出租車司機,後來轉行幹起了婚姻中介所的生意,聽著倒像一個草根逆襲之路,的哥日以繼夜的幹活之後,終於攢足了開婚姻中介的錢之後步步高升,妥妥的草根逆襲之路。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


    他這個婚介所可跟別家的不同,正正規規幹這種生意的人都喜歡找一些街邊的門麵房或者人氣很旺的小區以便招攬生意,但他的婚介所卻設在犄角旮旯的弄堂裏。


    這不就是透露出一種不同尋常的氣味嗎,很明顯他這就是在欲蓋彌彰,掩耳盜鈴,通過這方麵的尋找他,可以十分肯定這個人肯定有貓膩。


    通過這一反常的舉動,樸尚源幾人大致可以猜測到,方起航的婚介所肯定是大有名堂。


    果然,根據刑警隊的深入調查,方起航的婚介所經營的範圍主要是跨國婚介,這乍一聽感覺怪高大上的,但實際上就跟電視上經常報道的“越南新娘“黑中介的性質一樣。


    國家明文規定,買賣婚姻屬於違法行為,可是現實中打擊起來難度很大,男女雙方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娶一個願意嫁。


    而且一般這種事情通常都是無人揭穿,兩個人不願意節外生枝,那麽嫁過去的居民更不願意知道這件事情,那麽這起案件其實偵破難度而言算是十分大了。


    也就是因為這種原因,雖然還有不少新聞,但是真正破獲的案件卻是少之又少。


    私底下就把事情給辦掉了,這樣的事情不會有人去報警。所以幾人雖然知道這個叫方起航的人可能幹著非法的勾當,但是無奈的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法治社會,沒證據隻能幹瞪眼。


    這也算是給了那些不法之人可乘之機,畢竟他們把事情做好也不會受到法律的製裁,但是對於這樣的人,他們當然要采取非常的手段來對待。


    對於這種打法律擦邊球的人,直接傳喚到刑警隊進行詢問是最好的選擇。


    樸尚源特意選了一間掛著槍械照片的詢問室,其目的就是要威懾這個走著紅色邊緣線上的人。


    他可不像那些樸實的村民,隻要說幾句誠懇的話,他就可以放過他們,對待這樣的人就是這種特別的方法讓他們開口。


    不然你永遠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雖然他擁有微表情,但像別人沒有無法擁有的技術,但是和看那表情真的很累很累。


    一定要集中注意力。


    “坐吧!”


    將方起航傳喚過來並沒有費多大的功夫。


    方起航聽言,小心翼翼地把詢問室的木椅子拉在一邊,好跟散發著強大氣場的明哥保持一段距離。


    “介紹一下你自己。”樸尚源這次並沒有使用電腦,而是讓典韋拿出了紙和筆。


    “我叫方起航,男,四十九歲,開了幾家婚介所,良民一個。”


    “抗日劇看多了吧?”樸尚源冷笑一聲。


    像他這種人我們平時接觸得很多,別看一個個金表金鏈子穿的人五人六,但他們一見到警察比孫子都(上屍下從),因為這種人活得沒底氣,不敢抬起頭來做人。


    畢竟做著違法的買賣,遇見警察還敢逍遙跋扈的話,那麽你這買賣肯定是做不成了,就算,不是沒有你的證據,但是他們隻要到你店裏旁邊坐一坐。


    這生意肯定是要黃的,畢竟沒人會願意坐牢。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餘有才的人?禿頂,還染著黃毛。”樸尚源開門見山地問。


    “三禿子?”方起航試探性地問道。


    “對,就是他。”


    “他犯事了?”


    樸尚源沒有吱聲,隻是輕輕的笑了笑,並沒有迴答他的問題。


    方起航以為自己猜中了,手擺得跟犯了羊角風似的解釋道:


    “警官,我可是跟他有好幾年沒見了,他犯事了你找他去,找我幹什麽呀。”


    “問你什麽說什麽,哪兒那麽多廢話。”樸尚源有些不耐煩。


    “沒錯,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錯,但是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們這兩年都沒接觸過。


    連電話都沒通過一次,不信你們可以去查啊!”方起航直接來了招“王母娘娘劃銀河”,這關係撇得是一清二楚。


    “方老板,你估計也經常跟我們檢察廳打交道,有些事咱還是不要挑明了說比較好,你要是不給我麵子,那咱今天這梁子算是結下了。”樸尚源的語氣中帶有威脅的味道。


    幹“耗子”勾當的人最怕有“貓”天天盯著,方起航哪裏聽不出來樸尚源的弦外之音。


    沒有人不怕檢察官,因為他們這幫人是最懂法律的,即使他們遵循了法律的漏洞,但是時不時的一個傳喚,時不時的一個口頭警告,再找來幾個警察從到他的店裏麵yy地搜查一遍,這裏的生意還能做嗎?


    “檢察官大人,我明白,你問吧,我什麽都說。”他的態度也變得誠懇了許多,這也要源於自己的警告。


    “標準的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樸尚源在心裏暗罵了一句,並且他在心裏暗暗發誓,如果這個家夥沒有提供什麽有用的信息的話,那麽他必將遭殃,對於這種害群之馬在法律漏洞謀取巨額利益的人而言,對他們可憐與他們做生意就相當於虎毛皮汙染了水源,所以他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子。


    “你是什麽時候跟餘有才接觸上的?”樸尚源切入了正題,翹著二郎腿。


    方起航迴憶了一會兒:“我跟他認識大概是在五年前,當時我們都開出租車,經常在一起趴台子(等活的意思),這一來二去就熟悉了,而且我們兩個都喜歡玩牌,有共同語言,後來這關係就處得相當不錯。”


    “這出租車是餘有才自己的?”樸尚源問。


    “怎麽可能?一輛出租車多少錢?那時候誰能買得起?我們都是給老板幹活。”方起航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包軟八九。


    一邊說的話一邊又遞給樸尚源煙


    樸尚源接過煙,又從口袋中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香煙,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了濃濃的白霧,然後說:“這麽說你們的生意很不錯嘍。“


    “大頭公司拿,隻夠溫飽.“方起航有些沮喪地說。


    各行各業都有壟斷,當然出租車行業也不例外,在我們市就有很多有錢人專門投資出租車。有些人可能會簡單地認為幹出租車生意還不簡單,買輛車不就成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市區裏的出租車還不亂套?現實情況中,隻有配備營運證的出租車才能在路上拉客載人。


    出租車不值錢,值錢的是證。我記得十年前,我們市的出租車營運證花個千把塊錢就能辦下來,而現在一張出租車營運證的轉讓價格最少需要四十萬,如果是bj、上海這樣的大城市,估計都要上百萬,而且是供不應求。


    所以很多有錢的大老板就看中了這個商機,大量的購車辦理出租車營運證,等著坐地起價。每個城市的出租車總量是固定的,隻要市場飽和,政府就不會再批,這個政策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便形成了壟斷,那價格自然是噌地往上漲。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在首爾有一個叫康橋的男子,他手底下的出租車竟多達一百多輛。


    出租車買來了必須要營運,否則營運證會被吊銷,因此擁有大量出租車的老板就會把自己手中的出租車租給駕駛員跑活,首爾的行情是除去加油、維修這些成本,駕駛員和老板四六開。從方起航的嘴裏,我們不難得知,死者餘有才就是一個被車老板雇傭的的哥。


    “既然如此,我就直截了當地問了,你跟餘有才之間到底有沒有聯係?“樸尚源又問。


    方起航搖了搖頭,瞧這話問得,如果自己答應的話,那這不就證明他和他之間有聯係了,而自己以前的好兄弟,如今被檢察官盯上了,不管他是怎麽樣,自己都不可能說他跟他有關係的。


    但是如果這麽一說,沒有聯係,這不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那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樸尚源又問。


    “以前玩得很鐵,但是你也知道的嘛,成年人嘛,換掉一個工作崗位就漸漸疏遠了。”


    “接著說。”樸尚源點燃了煙卷,“還有不用你替我想事情,你現在的責任呢,就是給我好好梳理一下你和他之間的關係。”


    和這種人說話呢是必須強勢的,因為這樣的人屬於欺軟怕硬,見著警察隻打哆嗦,還是麵對那些工人,他才會變本加厲地壓榨資本家都是這樣。


    他在此刻陷入迴憶,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惆悵之後,語氣十分堅定。


    “雖然同行對三禿子的評價都不怎麽樣,但是我個人覺得他還是挺仗義的一個人。我有一次賭牌借了‘爪子錢’(高利貸)還不上來,差點被債主砍了手,要不是三禿子把自己身上的錢拿給我,我肯定躲不過那一劫。”


    “哦?還有這事?”樸尚源挑眉,顯然是沒想到村長口中說的一個糟蹋女性的渾蛋玩意兒,竟然對兄弟這麽鐵。


    “對別人不知道,這三禿子對我絕對是交心交底。”方起航拍著胸脯說道。


    樸尚源的眉毛一揚,眼神突然銳利起來,仿佛一柄鋒利的刀劍,緊緊鎖住了方起航的咽喉。


    他的眼睛仿佛可以透視一般看穿方起航的內心。


    “我想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秘密,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樸尚源問道。


    “我和他之間以前會關係很鐵,但是現在我們兩個真的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我和他已經完全沒有聯係了,檢察官您要相信我。”


    “三禿子身邊是不是有個男孩?”樸尚源吐了一口煙霧,轉頭又問。


    “有,他兒子丁雨,說是他死去的老婆帶過來的,我們剛認識那會兒小孩都十三四歲了,有時候我跟三禿子去打牌,他就讓他兒子給他頂班。”


    聽著他的話,樸尚源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挑眉,顯然是有點懷疑了。


    “沒有駕照能開出租車,而且還是個小孩?”典韋覺著有些不可思議,一邊做著記錄,一邊又忍不住好奇問。


    “三禿子的那兒子長得顯老,別看當時隻有十來歲,但看麵相絕對有二十出頭。而且開車簡單得很,個把星期就能學會。再說交警也不經常查出租車,沒多大事。”方起航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樸尚源懶得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纏下去,趕忙催促道:“抓緊時間,接著往下說。”


    方起航也知道自己的表現有些過激,便繼續講述道:“其實我跟三禿子一起混飯吃,主要目的還是想多賺錢養老婆和兒子,畢竟現在我已經老了,我老婆和兒子也需要養,我不可能讓她們跟著我東奔西走的受罪,而我又不想欠別人太多人情,所以便隻好自力更生了。“


    “之後那一段時間,我倆之間就斷了聯係了,他那一次他找到了我,想讓我給他介紹婚姻來著。”


    方起航掐滅了煙頭:“再後來我就不幹出租車了,因為這行太辛苦,尤其是在晚上,年紀稍大一點根本熬不住。當年我從朋友那裏摸了一條路子,給人介紹對象,我覺得這活能來錢,就跟他合夥開了一家婚介所。這活既能賺錢,又能積德,一舉兩得的事情,所以我就一直幹到了現在。”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你幹的什麽勾當我們心裏是一清二楚。”樸尚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打斷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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