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0088——柳法醫


    從這一點基本可以確定為乳膠類手套。如果之前隻是我大膽的猜測的話,那現場的血字就讓我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想。“


    “這怎麽說?”典韋撓了撓頭,十分不解。


    樸尚源指了指牆麵的空白處:“咱們來看看現場的血字,用血量很多,說明嫌疑人所戴的手套吸收性很差,否則不可能在字跡下方出現圓柱狀血痕。前三種吸收性較好的手套可直接排除,那麽剩下的隻有後兩種。”


    “我剛才也已經說過,一般皮革類手套比正常的手指都要肥大一些,如果嫌疑人戴的手套是這一類。


    在書寫的過程中,由於手指的擠壓,手套會有或多或少的變形,力度的大小決定了手套接觸麵積的粗與細,那麽他不可能在牆壁上寫出筆畫如此均勻的字跡。


    因此隻剩下最後一種與手指緊貼不變形的乳膠手套。“樸尚源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分析結果。


    “嗯,判斷沒有瑕疵,我同意老大的觀點。”典韋點了點頭。


    “另外,從筆跡上來看,嫌疑人應該是一個心思縝密、處事不驚的人。”樸尚源又補充了一句。


    “哦?這又從何說起?”


    “我之前看過一些筆跡心理學的書籍,現場的犯罪筆跡其實就是犯罪分子心理痕跡的客觀記錄。比如寫字筆跡潦草,可反映出犯罪分子平時脾氣急躁;


    筆跡塗改較多,提示犯罪分子平時做事不果斷,顧慮重重;


    筆跡停頓較多,文章斷斷續續,反映出犯罪分子平時做事沒有毅力,拖拖拉拉,甚至會丟三落四。“


    說完樸尚源用指尖點了一下牆麵:“咱們來看看現場牆麵的這些血字,字跡一氣嗬成,筆法沉穩,而且寫得還是正楷。很顯然,嫌疑人應該是殺人以後才在牆麵上開始書寫,從字跡上不難看出,他在書寫的過程中十分沉著冷靜。


    試想,一個如此血腥的現場,還能如此淡定,這說明他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冷麵殺手。“


    “看來咱們接下來的勘查工作必須要細致地進行!”樸尚源說完,便開始觀察起了死者死亡的位置。


    一個生前十分注重自己衣著,並且十分愛惜麵子的人,他死了一絲不掛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雖然案發現場室內麵積不大,但是涉及的痕跡物證卻很多,樸尚源足足用了三個小時,才完成勘查工作。


    整個現場樸尚源隻提取到了一個對案件偵辦沒有任何作用的釘鞋鞋印,鞋印沒有研究價值,也並不能作為證據。


    還有一個不算證據,純屬於自己的猜想,真是該死。


    如果自己的假象成立,將李尚殺害的人寫下血牆轉移注意力,那麽那兩個與李尚發生性關係的女人都將重新被懷疑。


    沒錯,女友,女傭都被懷疑。


    出了案發現場,樸尚源終於鬆了一口氣,迫不及待地拿出一根煙就要點燃,就在這時候蘇書楨的電話打來了。


    “因為遺產的影響,原本不同意解剖的家屬以及女友,一個想自證清白,而另一群則是想要查出更多的線索,因此他們同意解剖了。”


    樸尚源點燃一根煙,聽聞此言點頭,檢察官處理的第一起案件,全程線索的跟蹤,以及屍體解剖以及案件發布會都是要全程參與的。


    “等等我,馬上到。”


    ——————————


    當樸尚源來到國科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4點了,時間隻還有半個小時不到,必須要通過後續的解剖,來確定誰是最有嫌疑的人。


    首爾國科院內建有配套完善的法醫解剖室,因為市局對這起案件相當認可,十分重視。


    所以解剖室的設備也比其他地市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


    樸尚源與柳法醫簡單會麵,雙方點頭算是初步認識。


    法醫也是分等級的,像這位明顯就是比較高級別的法醫。


    半個小時後,屍體被從藍色的裝屍袋中取出,像膠水一樣黏稠的條狀血塊隨著屍體的移動牢牢地吸附在解剖床上。


    柳法醫從一個印著「開顱電鋸」的工具箱中拿出一把小號電鋸,電源線被她快速地插在解剖床的三相插座上,電流接通的那一刻,伴著嗡的一聲響,切割齒輪開始飛速地旋轉起來。


    她用手指按住手柄上的紅色按鈕,電鋸從「狂怒」變得「安靜」了許多。


    調試完畢,她把電鋸放在一邊備用,左手從一包排列有序的解剖工具中抽出一把「柳葉刀」,做著細致的消毒工作。


    看來柳法醫準備先從死者的頭部開始解剖,這也正常,通常判斷毒素都是從腦部或者肺部。


    樸尚源在一旁沒有出聲,結巴的場麵他看得倒是不少,但是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吐,就像現在這樣。


    嘩啦,柳法醫右手捏住刀片,左手穩住死者的頭部,沿著太陽穴的位置快速地畫了一個圈。


    當啷!使用過的柳葉刀被柳法醫插在了解剖床的凹槽裏,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隻見她雙手扶住死者的頭部,手指在切口處上下撥弄,找尋適合發力的切口。


    刺啦,隨著一陣頭皮被掀開的聲音,一個布滿毛細血管的白色腦殼出現在我們的麵前。腦殼上有一個很紮眼的三角形凹陷狀骨裂。


    嗡,嗡,開顱電鋸的聲響再次在解剖室內響起。


    研修院記得當年第一次見柳法醫開顱,她幾乎把當天的飯菜都吐了出來。


    好在這些年已經有些麻木,可就這樣,樸尚源依舊不敢正視眼前這一幕。


    在樸尚源身邊的典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不聲不響地走出了解剖室。


    幾分鍾後,一個椰子殼似的頭蓋骨被輕輕地放在了解剖台上。樸尚源低頭仔細地研究後開口說道:


    “這是第一次致命傷,嫌疑人應該是抓著死者的頭部,猛烈撞擊床頭櫃的尖角將其殺害,然後才開始了下一步的多次創口。”


    “致命傷不應該是毒殺嗎?”


    樸尚源不太理解:“您是說,嫌疑人把死者的頭撞到牆頭櫃上,也屬於泄憤行為?”


    “對,基本可以確定。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麽?”樸尚源不太理解。


    “通過死者的腦部大致可以判斷是安非他命過量,但是也需要通過後續的腦切片檢查,不是猛地過量,而是剛好過量。”


    “您是說這樣的手法很專業?”樸尚源明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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