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歐煥辰喊出爸媽的這一刹那,之前歐先生和歐夫人對自己的所有刁難和質疑,寧瑜如全都不在乎了。


    歐煥辰好了,比什麽都好,她還要謝謝歐夫人和歐先生,就是他們的出現,刺激的歐煥辰想起了過往。


    這時,歐夫人驕傲的說道:“看,我兒子好好的吧。”


    說完後,走上前拉住了歐煥辰的手,一家三口站在一起。


    寧瑜如輕輕朝前走了一步,揚起臉龐,眼睛裏含著淚水,看向歐煥辰,且驚且喜,又抑製不住激動的說道:“歐煥辰,你終於康複了。”


    結果,歐煥辰的眼神帶著股戲虐的掃過來,痞裏痞氣的說道:“呦,你誰呀。”


    他看著寧瑜如的眼神,危險而且陌生,還有些色眯眯的,就好像一個路邊的流氓隨便調/戲路過的美女時一般。


    寧瑜如呆了一下。


    歐煥辰幹嗎這麽對自己。


    “兒子,別搭理她,等過幾天,爸媽給你找多多的女朋友,你想跟誰談就跟誰談。這個女人,我們會盡快把她趕出歐家的。”


    歐煥辰卻沒答應,說道:“反正你們說了,我想跟哪個談就跟哪個談,今天我先玩玩她。”


    說著,歐煥辰指了指寧瑜如。


    “不行!這個女人你還沒玩夠啊。”歐夫人說道。


    “好好好,都聽你們的。”歐煥辰攤攤手,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歐煥辰,我是寧瑜如呀,我是你的妻子。”寧瑜如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對著歐煥辰哽咽的說道。


    為什麽歐煥辰明明能認出來歐夫人和歐先生了,卻還是一臉不認識她的樣子。


    “誰承認你這破/鞋是我們歐家的人了。呸,不要臉!”歐夫人粗俗的說道,然後豎起眉毛,指示身邊的人:“把她的東西都扔出去,讓她滾蛋。”


    侍衛們唯唯諾諾,卻沒一個動手的。


    這段時間寧瑜如裏裏外外的操持,已經將歐家上下都掌管在自己的手心裏,在下人們的心中樹立了威信。


    更何況,他們覺得歐夫人肯定是一時半會兒想不開說的氣話,他們可不敢真的將寧瑜如的東西朝外扔。寧瑜如嫁過來三年多了,別提生下了小少爺歐昱謹,而且肚子裏還懷著一個呢,他們是不想幹了,才會真的聽歐夫人的話。


    歐家的變故,讓警察們也很吃驚。


    難道寧瑜如真的是那種心機女,準備將老公和公婆全部害死,然後謀奪財產不成?


    畢竟,歐家的財產,真正可以說是富可敵國。而歐家這三口人,對她這個兒媳婦,明顯充滿了厭惡和不善。


    “寧女士,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一名警察對寧瑜如說道。


    但寧瑜如卻根本沒聽見這句話。


    她癡癡的望著歐煥辰。


    為什麽,為什麽歐煥辰會做這種事情?


    她在他的心中,竟然什麽都不是麽?他是不是能夠記起來所有的一切,唯獨想不起她。


    清淚沿著寧瑜如的臉頰朝下一滴滴的落下來。


    還是葉叔站出來,維護在寧瑜如跟前,對那些警察說道:“我們歐少的精神狀態的確不太穩定。不信的話,我們隨時可以叫醫生過來證明,我們所有在歐氏工作的人都能證明,少夫人沒有任何圖謀歐家財產的意圖和行為,她對待歐家人也十分盡心。”


    “可是……”警察看了看剛才報警的歐夫人和歐先生。


    “這屬於家庭矛盾,公婆不喜歡兒媳婦,所以說了難聽的話,難道你們聽到了就要當真去抓人麽?我們歐夫人和歐先生已經迴來一天多了,如果我們少夫人要對他們不利的話,還會任由他們在這裏亂說麽。清官難斷家務事呀。”


    聽到葉叔的話,警察也釋然了。


    對呀,那個歐少夫人要是真的想要殺死歐家人,機會那麽多,看歐家的侍者們也是站在這個歐少夫人這邊的,還能容歐家這三個在外蹦躂。


    再仔細看那個歐少,分明就是個吊兒郎當的紈絝樣子,而那個歐夫人和歐先生看起來也怪怪的。


    反正也沒出人命,歐夫人和歐先生那裏,他們得到的信息也足夠多了,不如現在就迴去結案,不要多管閑事好了。


    送走了警察,歐夫人和歐先生惡狠狠的瞪著寧瑜如,說道:“算你這迴命好!”


    寧瑜如沒做聲,開車迴到了歐氏大廈。


    頂樓的總裁辦公室中,寧瑜如孤獨的坐在偌大的安靜房間中,麵前的寬大桌麵上,擺滿了要處理的工作,可是,她卻一份文件都看不下去。


    強烈的孤獨感包圍了寧瑜如。


    可是,她卻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哀莫大於心死。


    她的耳畔似乎一直在重複著歐煥辰在歐家對她說的那句話。


    他不認識她,他恨她,他能認出他的父母,卻對她沒有任何的印象。


    他記著全世界,卻忘了她。這是老天爺對她最大的懲罰吧。


    此時此刻,東南亞的那座小島上,周大師一邊搖晃著手中的紅酒,一邊和人聊天。


    對麵的那人,語速很快,急切的說道:“這次利用‘辰辰辰辰辰小心肝可愛大寶貝’的關鍵詞來解鎖那個歐煥辰的第二層預設催眠,實在太危險了。周,你越來越急切了,這是很不好的。”


    “急切?我一點也不急切。本來我以為歐家沒有了歐煥辰,其他人都像是路邊的小草,我隨腳一踩,就能踩個稀巴爛,可是沒想到,這野草的生命力,竟然這麽頑強。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該吃吃,該睡睡,甚至生意都沒有受到影響。”周大師說道。


    他對麵的人道:“可是你讓歐煥辰的父母對自己的兒媳婦產生逆反情緒,又是怎麽迴事。一個外來的女人,至於你這樣大動幹戈麽?”


    “那個寧瑜如不簡單。”周大師喝了一口紅酒,說道:“我以前也以為她隻是個演員而已,沒想到,竟然是她撐起歐家的生意。幾次我們動手,也都被她化解了。以前是我們低估了她,她是一塊不亞於歐煥辰的難啃骨頭。”


    “你的意思是,所以,我們必須要讓這個女人崩潰。她不走,我們的計劃很難得逞?可是這和讓那個老頭和老太太不喜歡她,有什麽關係呢。”男人不解的說道。


    周大師高興的吐口氣:“你是外國人,不懂我們華夏人的婚姻觀念。在你們的婚姻觀念裏,嫁給一個人,就是嫁給那個男人而已。但是在我們華夏,嫁給一個人,就是嫁進了這個家庭,這個家庭,包含了這個男人的父母、親戚,等等複雜的人。甚至,這些人還要比那個男人本身重要。而當公婆對一個女人不喜歡而且挑剔,甚至恨不得讓她去死的情況下,他們就隻有離婚一條路可以走了。”


    那男人聽得目瞪口呆:“你們華夏人結婚有這麽麻煩麽?聽起來很可怕的樣子。”


    “是的!的確很可怕。”周大師搖搖頭,笑了笑:“華夏的婚姻,就是這樣。像我嫂子,當年嫁給我哥哥,就同時負擔起養育起未成年的我的責任,他們養了我十幾年,其實我對他們還是比較滿意的,我給了他們暗示,讓他們一輩子不要生孩子,結果他們沒做到。如果不是這樣,我今天也不用這麽辛苦了。”


    男人不理解周大師的想法,無奈道:“算了!我們還是說點別的吧。我已經拿到了歐煥辰的病曆,根據他最近的診治情況看,他好像能在夜裏熟睡的情況下,潛意識裏對他妻子身上的味道做出反應。我覺得這是危險的信號。”


    周大師一下子坐起來,有些緊張的看著男人,說道:“仔細說說。”


    “本身我們冒險用關鍵詞解開歐煥辰的第二層預設催眠,就讓他的催眠效果被打開了一個缺口,不如之前穩固。再者,從他潛意識裏還記得自己妻子的體味可以發現,他是個意誌非常堅定的人,說不定,他在自己也未察覺的情況下,潛意識已經在衝擊催眠的封鎖了,說不定隨時會想起來什麽。”


    周大師垂著眼睛,表情有些陰森。


    上次將歐煥辰綁起來,然後做了催眠,是天時地利人和。


    但接下來,想要用同樣方法逮住一隻狡猾的狼兩次,絕對不可能。


    甚至,等到狼清醒過來,他們這些獵人都要被複仇的狼咬死。


    “絕對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周大師一捶桌子,說道:“香氣麽……”他唇角一彎,露出個狡猾而又充滿了惡意的笑容:“病案上有沒有記錄,是什麽香氣。我名下倒是有好幾處化妝品公司,能夠調配出各種高級香水呢。”


    “病曆上寫的,那香氣是橙香。你的意思是……”男人看著周大師,說道。


    “既然那香氣有用,那我們就偽造幾個假的類似的香氣,徹底讓他昏頭轉向,也讓他的潛意識失去自救的刺激源。而且,說不定還能一舉兩得,早點趕那個女人離開歐家。”周大師高興的說道:“我真是太聰明了。”


    然後,他立刻撥打了電話,通知下人去調配橙子氣味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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